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下子灌滿了瀟潛的眼眶,在這短短的剎那間,瀟潛的心彷彿被丟進了攪拌機裡面,然後被無情的絞成碎了片,鮮血飛濺起來,遮掩了他的視線。
寒冷的刀鋒幾乎已經劃破了慕容湮兒的肌膚,慕容湮兒嬌美的面容上,刻畫的是堅定的神色。
就在這千鈞一的危急時刻,只聽嗤地一聲破空聲響,一道白色的寒光自瀟潛身後閃電般掠至,以o.o1秒之差的優勢,當地擊中了那把砍刀,令砍刀的刀鋒頓時傾斜了方向,慕容湮兒的脖子登時撞了個空,所有人都詫異地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寒光凌空劃出一道美妙的半弧,沿著來時的方向飛旋回去,這一切只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
瀟潛猛地回過身去,神色jī動地看著身後筆直佇立在天橋邊上的一道人影,臉上痛苦的表情頓時舒展開來。
陳祖義大驚失色,驀地抬頭大聲喝問道:「誰?!」
新義安馬仔們的目光全都唰唰唰的投向那道人影,只見在天橋的橋頭邊上,一道略顯削瘦的身影就像一根木頭樁子,筆直的站在那裡,晨曦的微風輕輕吹動他的長,一身冰藍色的長袍包裹著他的身體。眾人怔怔地看著這個神秘的身影,彷彿這個傢伙是從另一個不同時空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一樣,他渾身上下散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強大殺氣,彷彿有一朵無形的烏雲正在他的頭頂上緩緩聚集,慢慢遮掩了蒼穹,世界頓時變得黯然無光。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陳祖義揚起砍刀,指著那道神秘的身影厲聲喝問。
那道身影的口ěn異常冰冷,「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全都得死在這裡!」說話間,那道身影忽然一聲怒吼,以他自身為中心同時分裂出了五個幻影分身,那五個幻影分身圍繞著他的真身快奔跑旋轉,很快地,便已經看不清楚他的真身在什麼地方了。
就在眾人還在傻傻看著那疾奔馳的幻影的時候,那人的真身竟然瞬間出現在了人群當中,但見他長袖翻飛,一點寒芒在他的指尖若隱若現,根本就看不見他用的是什麼兵器,眾人所能看見的,只是一個又一個新義安的馬仔鮮血飛濺的栽倒在地上,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的留下了觸目驚心的深邃血痕。
只聽嚓嚓嚓嚓刀子劃破肌膚的輕微聲響,那人如同一道閃電,唰地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彷彿沒有出招,又彷彿出了很多招,陳祖義眼睛鼓的老大,也未能看得清楚。反正當他看清楚那人的時候,那人已經來到了他身前僅三米遠的地方,臉上掛著冷漠的殺意。
陳祖義渾身一顫,他在江湖上mo爬打滾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碰上如此可怕的對手。
他,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啊——啊——啊——」
那人身後的數名新義安馬仔突然間爆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數團血霧炸裂開來,那些馬仔就像麥稈一樣,嘩啦啦的倒了一片。
一團團凝聚的血霧飄dang在空氣中,如同一朵朵妖yan的血hua,在晨風吹拂的清晨靜靜地綻放。
周圍的一切,一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陳祖義臉上驚訝的表情瞬間凍結,他微張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可怕的殺人機器,洶湧的恐懼令他四肢顫,連手中的砍刀也拿捏不穩,匡噹一聲落在了地上。
神秘人緩緩舉起右手,他的手指間赫然夾著一把寒冷如雪,薄如蟬翼的刀片!
什麼?!僅僅是一把刀片而已?!一枚小小的刀片,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驚人的殺傷力?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陳祖義又驚又懼,他做夢也想不到,能在一瞬間殺死數人的凶器,不過只是一把刀片,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讓我送你下地獄吧!」神秘人高高揚起手臂,刀片折射著陽光,晃得陳祖義睜不開眼睛。陳祖義瞇著眼睛,眼縫中最後看見的是漫天的白雪在飄落。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神秘人的手腕,瀟潛從神秘人身後現身出來,「冷刀,這個傢伙就jiao給我吧!」
冷刀點點頭,一言不的退到一邊。
瀟潛抬頭看著一旁的慕容湮兒,只見她的粉頸上,一道血痕揮之不去,隱隱還有血漬流出來,在她如雪的脖子上輕輕流瀉。
瀟潛的心狠狠地chou搐了一下,當他轉頭看著陳祖義的時候,眼瞳中跳躍的是死亡的怒火。
陳祖義看著瀟潛的眼睛,忽然覺得比剛才看見冷刀還要可怕,一時間遍體生寒,嗷地一聲大叫,揮拳擊向瀟潛面門。
「啊——」瀟潛猛地厲喝一聲,憤怒的揮出拳頭,不偏不移,迎著陳祖義的拳頭撞了上去。
砰——
兩拳相jiao的瞬間,陳祖義出淒厲的痛嘶。
瀟潛那兇猛的拳勁徑直粉碎了陳祖義的指骨,並且那股霸道的拳勁沿著陳祖義的手腕一路向上,摧毀了陳祖義的整條右臂。陳祖義的右臂全部爆裂粉碎,右肩爆騰起一團血霧,陳祖義眼前一黑,再也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瀟潛面前,鮮血從嘴角出源源不斷地奔瀉而出。
瀟潛面色如雪,一把抓住陳祖義的頭,就像拖死狗一樣將陳祖義拖到天橋邊上,下面汽車來回穿梭的呼嘯聲令人心驚膽顫。
陳祖義就像篩子一樣的哆嗦著,告饒般地說道:「求你……求求你……放……放過我吧……」
瀟潛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說過,傷害我女人者,必須得死!」
說話間,瀟潛揪著陳祖義的衣領,呼地將陳祖義從天橋上面扔了下去。
「啊——」陳祖義手足1uan舞的墜落下去,不等他跌落在地面,就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大貨車車頭凌空撞上,砰地爆裂出一團血霧,霎時遮掩了大貨車的整個車窗,而陳祖義則向皮球一樣被彈出十數米開外,癱軟成了一灘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