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監男警 龍騰虎躍 第八十九節 打人
    原本按照阿燦的意思也就是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子隨便吃點,尹俊傑死活不同意,最後眼睛也擰了起來,說媽的,我來趟日本,連趟大點的地方也不鑽,怎麼對的起自己?阿燦沒敢回嘴,他甚至有點怕再繼續和尹俊傑相處下去了,尹俊傑擰起眉mao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以前見過的一副海報上面的人,那時候他還在大陸混世界,海報上那個人摔死在了溫都爾汗,眉mao像一擰像極了尹俊傑,特別威嚴。

    阿燦一賭氣乾脆就把他們帶到了東京蘭貴坊。蘭貴坊是日本比較有名氣的一條街,裡面集風月、餐飲、娛樂為一身,是比較集中的在日本的外籍人士愛光顧的地方之一,這條街78年就開始在日本名聲大燥了,是多金人士和豪門公子一擲千金的絕佳場所。

    阿燦這次領他們來的更是中國人開的場子,雖然背後也是山口組在撐腰,但是擺在檯面上的仍然是大陸黑幫。連場子裡的妹妹,也大都是北京來的留學生,還必須是北大清華的才有資格進來,在東京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場子。

    阿燦帶尹俊傑他們來這裡,其實私心裡有羞辱一下幾個大陸表叔的意思,他有點覺得這幾個表叔特別不好服侍,以前的大圈崽過來,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貓起來再說,哪有像他們一樣張狂著要揀最好的風月場所進的。

    他本想讓幾位表叔知難而退,誰知道nong巧成拙了。

    阿燦停下車才現,他的雪鐵龍停在了這家位於蘭貴坊中段的夜總會的門口,就像一隻mao驢闖進了馬群裡一般寒磣,周圍的奔馳和卡迪拉克把這輛車襯托的像個進城的農民趕的馬車。起碼坐在車裡的阿燦是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駕轅的車伕。阿燦高估了尹俊傑了,尹俊傑這貨知道什麼叫奔馳什麼叫卡迪個屁啊,真正名義上的,他只有輛自行車,還被偷了;反而很自然。

    尹俊傑看到車停住了,探出頭看了看,是座像宮殿式的舞廳,就打開了車門下車了,他的腳上汲拉著雙破八字拖鞋,上身的襯衫把胸口繃的緊緊的,下半截掖在大短褲裡。敲了敲車門,幾個同夥也全出來了。門口的泊車的小弟抱著膀子看著他們六個人,泊車小弟覺得有點不可思義,這麼輛破車怎麼可能在後面坐下五個壯漢的?幾個小弟都懶得上來問這輛車的主人是不是要泊車了,他們在冷眼看著,這輛車是不是要自己開走。

    「阿燦下車啊!」尹俊傑在車外面用腳踢了踢車門。

    阿燦沒挪窩。他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尹俊傑,他覺得這人真有點寡廉鮮恥,就這副衰仔模樣居然就想往裡面鑽嗎?

    他輕視了尹俊傑的臉皮了,尹俊傑顯然很想進去,他已經被這個舞廳的外表吸引了。

    「尹哥,我們還是別進去了!」阿燦為難地說道。

    「咋了?」尹俊傑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磁性中帶有難以抗拒的威嚴。

    「你們這樣衣衫不整是不可能進得去的。」阿燦說道。

    「放屁!都是消費的地方,我有什麼進不去的?」尹俊傑俯身從車子裡儀表板上拿出一包香煙,這香煙是阿燦的,555。

    「有誰敢說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嗎?」尹俊傑在頻頻冷笑著。

    白癡!阿燦心裡大罵道。臉上依然賠著笑。

    「你不去我自己進去了。」尹俊傑叼上了支煙,咬著,沒點,把煙在嘴裡嚼的移來移去,香煙的過濾嘴被嚼的變了形狀。

    阿燦知道他身上沒錢,想想自己老闆jiao代的話,真想就這麼開走車了事。但是看到外面那個拎帆布套子的壯漢張大牛正瞪著他,阿燦的心猛跳了一下,還是怏怏地下了車,「碰」地關上了車門。

    「跟我來。」尹俊傑側了側腦袋,後面的人全跟上了,阿燦趕緊上去把張大牛手裡拎著的那個帆布套子想拿過來塞車裡去,背著帆布套子的張大牛回頭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嚨,把他的一條腿拎離了地。張大牛的眼睛裡明顯有了敵意,凶芒暴射。

    尹俊傑示意放手,張大牛才冷哼了一聲,鬆開了胳膊。幾個泊車的小弟看到似乎有人想鬧事,本來倚在牆上的身子全部立了起來。這些人本來就是幫會勢力的一支,專門防止有人鬧事的,泊車其實也算是個掩護。

    阿燦痛苦地摀住了喉嚨,乾嘔了一陣。

    「把那玩意放車上去吧,別帶過去了。」阿燦咳嗽的臉通紅。

    尹俊傑把嘴裡的香煙「噗」地吐在了地上,點了點頭。張大牛把帆布套子放回了車上,塞進了座位下面。劉震撼也過來了,他的腋窩下面夾著一個大塑料包,塑料包包的很嚴實,從外面看,有幾個鼓鼓囊囊的圓筒形的東西。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其實就是尹俊傑一行的光榮彈。漢子也把塑料包照貓畫虎扔進了車子裡,又把車門關了關,試了試把手;阿燦把鑰匙扔了過來,一個漢子伸手一招,接住了,「喀嚓」一聲把車門給鎖住了。

    阿燦還在搓著脖子,脖子上五道紅印,猩紅而清晰。

    尹俊傑帶著一行五人龍軀虎步昂挺胸地走進了大門。有個壯漢路過阿燦的身邊還rou了rou他的腦袋,阿燦想避開,又沒敢。看他們一行想要進夜總會,阿燦以為泊車的小弟肯定要來阻攔的,所以他刻意溜在了最後,誰知道沒有一個小弟上來阻擋,阿燦覺得有點不可思義,所以一邊走他一邊回頭看,看見幾個泊車的小弟還伸著脖子在回頭看他們,目光中掩飾不住的欣賞味道。

    「這個一定是美麗島來的大哥級人物。」阿燦聽到有個小弟這麼說道。

    「老大就是老大,我猜他們是故意坐著破車來的。哪瞞的住我們啊,現在就流行破爛,連衣服也是破爛裝得學會講國語了,要不過幾年,就無法jiao流了。哈哈」幾個小弟笑的有點幼稚中夾帶著猖狂。

    阿燦當場差點沒背過氣去,美麗島就是日本人對台灣的簡稱,台灣人也是講國語的,沒想到這幫小弟把尹俊傑當做是台灣來的黑社會大哥了。

    其實也不怪這些小弟,大陸的大圈崽一般不怎麼懂這些風花雪月,就是玩樂,也是去一些抵擋的地方。日本的法律允許「一樓一鳳」,賣yin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像一般的大圈頂多是去找些山寨裡的「柚子」解讒,到「級」(日本俚語:夜總會的意思。)裡來玩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這是兩岸的文化使然,究其原因,也不怎麼好解釋的清。所以幾個日本小弟把尹俊傑當成美麗島的大哥也是合乎邏輯的,就是現在有人告訴他,這群傢伙是大圈,估計這幾個小弟也不一定會相信,大圈有打殺的膽魄,卻不一定有來高檔的「級」消費的膽魄。有時候花錢也是種學問,有句老話最中肯,「一夜可以爆一個富翁,三世養不出一個貴族。」

    原本想作nong尹俊傑的一場笑話,臨了卻折磨了自己,阿燦真是說不出的難受。看到尹俊傑一行已經走遠了,阿燦趕緊快跑幾步,趕了上去。夜總會的走廊裡,很多打扮入時濃妝yan抹的女子在悄悄地打量著尹俊傑這一幫人,幾個老外也在穿著襯衫,碘著啤酒肚子也在看,這裡很少看到能穿著這麼簡單就進來的客人,尤其是這幾個面目不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幾個清一色的肌rou腱子,襯衫被鼓脹的肌rou繃的原形畢露,腰裡也鼓鼓囊囊毫不掩飾。尹俊傑掃了一眼,幾個老外避開了他的眼光,老外覺得這貨肯定是個黑幫成員,他們也怕事,黑幫份子倒哪都是這吃香。

    很快就有嬤嬤上來招呼了,這種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尹俊傑的領袖身份,一個勁地問尹俊傑有沒有相熟的小姐,難得這嬤嬤還是中國人,聽出了尹俊傑是普通話之後,馬上就問是不是來自台灣還是泰國,要不要包廂等等。

    尹俊傑說自己是來自大陸。嬤嬤很理解地笑了,說道,大陸後生平時種田的多,雖然花頭不足,但是有力氣!她壓根就不信尹俊傑的話。

    阿燦一旁氣得哼哼的。

    尹俊傑一個大子也沒,居然叫了一個豪華包廂,一行人大喇喇地坐將了進去,不一會來了幾個眉目妖嬈,身段火辣的小姐。個個粘著尹俊傑,要他陪唱歌,尹俊傑驚異地現,有幾個女孩居然是內地口音,一問才知道,的確是北妹。所有的花費全是阿燦掏腰包,居然沒一個小姐上來侍侯他,把他nong的尷尬無比。所有的女子全把一個「仙」也沒有的尹俊傑當成了豪客。台灣人那陣的確是有點傻,老是在日本一擲千金,搞的許多小姐紛紛當台灣恩客是凱子起來。

    阿燦越的生氣了,就像只溺水的蛤蟆。

    「你叫什麼名字?」尹俊傑掐了掐一個小姐的臉蛋,這個小姐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一張臉蛋清秀可人,只是浸染了太多的世俗滄桑,顯得有點未老先衰,她的粉臂一個勾上了尹俊傑的脖子。

    「我叫露露。」小姐嬌嗲地說道,她說話的時候喜歡撅著嘴,顯得格外的可愛。以前阿燦也喜歡來夜總會,以前他覺得小姐這樣做挺可愛的,現在則覺得有點做作。

    「你剛剛說你是哪裡人?」尹俊傑把手向阿燦打了個響指,阿燦掏出了香煙,遞了一根給尹俊傑,又灑了一圈。女孩很乖巧,拿出個打火機幫尹俊傑把香煙燎著了,尹俊傑一把將煙熄滅掐掉了,又把煙叼回了嘴裡。

    「我是湖南邵陽人。」女孩的手指甲上全是油彩,手指潔白豐腴,這樣的手讓男人就能遐思一片。女孩的手指滑過了尹俊傑的胸膛,還把尹俊傑的手抓了起來,用手指甲一劃,頓時象過電一樣,尹俊傑打了個激靈。

    「是嗎?」尹俊傑看的出來挺享受這個細節的,舒服的香煙也在不停的冒著火星;「怎麼跑來日本的?」

    「大陸那邊活不下去了啊。」女孩說道,她的眼睛很mi離,瞇成了一道縫,看上去有點像書裡說的「媚眼如絲」。

    「扯蛋!」尹俊傑把她的手推開了,邊上又有幾個女孩想糾纏過來,被他的眼神給赫退了。

    「nainai個腿!最瞧不起你們這樣的貨!位卑未敢忘憂國知道不?看過《羊脂球》沒?你媽的,沒出息的破鞋!一個勁就知道損自己國家。」尹俊傑說道。

    看到幾個舞女都在搖頭,尹俊傑忽然又覺得沒意思起來了。

    「日他媽!這地方的小姐素質和我的場子簡直沒法比,我手下的紅小姐賣藝不賣身,會作詩會唱歌會跳民族舞。日本蠻讓我失望的。」尹俊傑毫不客氣地下了結論。

    阿燦倒了杯紅酒抿了一口,心想你就可勁吹吧。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你也居然有槍?」有個小姐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尹俊傑敞開的襯衫沒能把槍柄給遮掩好,黑星粗大的槍柄探出了半截。不過女孩的話中顯然並沒有過多的驚恐。

    「怎麼了?」尹俊傑噴了口煙,他看出了這些女孩一定是見過點世面了,「你們這帶槍的人多不多?」

    女孩笑了笑,沒說話。剛剛尹俊傑有點傷了她的自尊。

    「還是日本好,帶槍的連這些小姐也看多了,見怪不怪了。不像我們x市,就跟偷情似的,還得藏著掖著。」尹俊傑冷笑道。

    「你身上這道疤很特別。」有個舞女看到了尹俊傑腹上象蜈蚣一樣的疤痕,忍不住愛撫了一下。

    「是槍疤。」尹俊傑說道,他的眉宇間一下子湧現出一股肅殺之氣,身邊的幾個壯漢也是一樣,他們忽然之間的變化,讓阿燦的心頭不禁為之一顫。

    「尹哥你居然中過槍?」阿燦有點吃力地嚥了口口水。

    「不提這個了。」尹俊傑的眼睛裡忽然有晶瑩在滾動,今天的他風光了,醇酒美女,而紅將呢?想到這裡,尹俊傑的心裡更難受了。

    阿燦本來就是個會查言觀色的逢迎高手,看到尹俊傑不怎麼高興,連忙把話給岔開了,問老大在家是做什麼的啊?

    「我在家是企業家,是市裡的勞模。」尹俊傑不無自豪地說道。

    阿燦一邊撇嘴一邊點頭狂讚,「看的出來,看的出來。老大辦的是什麼企業啊?」

    「我辦的是上市公司,還有菜場啊,酒店啊,舞廳啊,多了去了。」尹俊傑很高興地說道,他知道這傢伙也不會信,也就故意逗他。幾個舞女紛紛撒起了嬌,說今後回去找你啊老闆,你賞碗飯給我們吃。幾個舞女也是在胡扯,她們故意在逢迎客人。直到幾天之後,尹俊傑手持五四,大開殺戒,震撼了日本的大地,擄走大筆金銀珠寶。阿燦聽張大牛的介紹才知道他說的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最後連說真他媽不敢相信什麼的。

    「真有錢啊尹哥!」阿燦裝出一臉崇拜的表情,「那以前你是做什麼行業的?」

    「我?」尹俊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呵呵,我以前可慘,我老頭子給我起名字叫尹鎮東,反右的時候,老頭子被打成右派,連我這名字也成了把柄,說是鎮壓東方的意思,***。不過現在好了,平反了,現在國內也是蒸蒸日上啊。」

    「那是。我們那以前有個老實芭蕉的農民,買了個mao主席的塑像回去,怕在路上跌壞了;就繫在扁擔上,結果被抓去判了十五年,罪名就是陰謀對主席不利。哈」阿燦也說道。

    「不過那時的日子還是忘不掉,我聽比我大的人說,那時候徒步上北京見主席,一路上還能管吃管喝呢。我沒趕上,要不我也去。」尹俊傑眼神中滿是往昔的追憶。

    「呵呵,我只記得那時候武鬥了,媽的,厲害,所有石油悶罐車上面全架著機槍,eMD。」阿燦也興奮了。

    「你來日本幾年了?」尹俊傑問道。

    「好幾年了,九哥一開始我就來了,還是這邊好,不想回去了。」阿燦說道,臉上滿是獻媚的笑意在滾動。

    尹俊傑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就覺得一陣噁心。

    「現在好了,陰霾散盡了,大陸展的也很快。」尹俊傑說道。

    「哈哈唱歌唱歌」阿燦顯然覺得這話有點刺耳,開始1uan扯了。

    又胡扯了一陣,阿燦和幾個女孩唱起了歌,,尹俊傑有點倦了,就倒了沙上睡覺起來,睡的很香。

    阿燦是一次見著這麼沒心沒肺的搶匪,也算開了眼界,也不多廢話繼續唱他的歌,他覺得這幾個壯漢倒也挺恐怖的,居然也這麼耐的住性子。和幾個壯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才知道原來這幾個人還真是警察都碰過的硬主,難怪氣勢那麼凶悍。阿燦問他們為什麼不找個小姐唱唱歌,揩揩油什麼的。慕容霧海幾人連連搖手,說現在還沒出紅將的三七,不方便。

    「老闆,你只要給錢,我們姐妹能給你吸啊,保證爽!」一個舞女不知道死活地多了句嘴,被一個耳光扇到了角落裡去了。舞女站了起來,哭哭啼啼地走了。阿燦暗暗有點怪這幾個人多事。

    「兄弟,火氣咋這麼大呢?」阿燦說道,他從口袋裡的皮夾chou出張金牛給另外一個舞女,讓她去拿給剛剛挨打的那個舞女去。金牛是日本千圓大鈔的別稱。

    「丟他媽B!一個婊子還他媽侮辱我們大姐,那樣的事也是她能侮辱的?」幾個人目光噴射著怒火,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知道我知道,能夠理解。「阿燦說道。

    「媽那怎麼拍的出來。」幾個人也斜了他一眼,繼續喝酒。他們現在喝的很從容,兩個白相人的調教沒有白費。

    阿燦見沒人理他了,聳聳肩膀,自己則繼續摟著個妞唱歌。

    「那些人好凶!」有個舞女對阿燦說道。

    「呵呵,他們是黑幫份子當然凶啦!」阿燦說道。

    「那個在睡覺的是誰啊?看上去蠻帥的,是拍電影的吧?我知道現在很多黑幫都在拍電影。」有個卷頭,長的象洋娃娃一樣的舞女說道。

    「那個人是疝氣。」阿燦壓低了聲音說道,「後來動了手術把蛋子給拿掉了。不能人道!慘!」

    幾個舞小姐全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的惋惜呼之躍出。

    阿燦的心裡快活死了。

    「你們倆去跳舞,我來唱歌。」阿燦對身邊的舞小姐說道。

    兩個舞小姐跑到了包廂的中間,輕輕扭起了腰肢,跳起了雙人貼面。阿燦繼續嚎喪;「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

    包廂的門被踹開了,打斷了他的優美的歌聲。幾個橫眉豎目滿臉橫rou的大漢闖了進來,肆無忌憚的歲月經歷留給了他們少年般的輕狂,他們的眼神就像禿鷲在俯視著死屍。

    「誰打了我的馬子?」領頭的漢子說話了,他的脖子上的金項鏈足有十二兩,一顆碩大的腦袋,下巴上滿是青色的胡茬。

    他的目光在掃視著,就像看著糟糠的野豬。尹俊傑伸了個懶腰,他醒來了。漢子凝視著他,他也凝視著漢子,漢子的金項鏈耀著尹俊傑的眼,尹俊傑的眼睛亮了。

    「差點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了。」尹俊傑嚥了口貪婪的口水,他的眼裡只剩下了這條金項鏈在閃光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秋風中揮舞著鐮刀,滿是收割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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