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回來後依然是滿臉淚痕,原來他老丈人和丈母娘聽說老郭被拘留後,全部中風進了醫院。看起來已經tǐng不了多久了,老郭老家是農村的,房子都是丈人掏錢買的,老兩口對老郭跟親生兒子一樣。
「怎麼辦啊?!」老郭急得在拘留室裡團團轉。
老郭媳fu已經去跟王所長jiao流,看能不能請假出去看一下老人。在拘留期間請假,派出所還真沒這個先例,王所長說答應考慮,不過看起來希望不大。
其餘人只能安慰著老郭,只剩下尹俊傑一個人在角落裡深思。下午有警察傳過來話,老郭的請假報告沒能批,聽得消息老郭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黃馬褂立馬就急眼了:「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性啊?!你媽個大ku衩子,俺們那旮旯也沒這麼整的啊!就算是坐牢也不能這麼整啊!」
這位老警察脾氣倒是不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了眼蹲坐在那裡的尹俊傑。和老警察的目光相對,尹俊傑嘴角微微一chou,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本老郭這種酒駕的又沒多大危害,親人病危是能出去的。現在好像是因為尹俊傑的緣故,估計拘留室的人在尹俊傑離開之前,別想離開拘留室了。
想想就明白肯定還是宿雲微的主意,恐怕是擔心尹俊傑讓人帶什麼話出去吧。既然老郭是因為尹俊傑受的連累,尹俊傑就不可能再坐視不管。
「去把你們所長叫過來,我有話要跟他說!」尹俊傑平靜的走到欄杆處。
老警察急忙退開,望著尹俊傑半天,在尹俊傑深潭似得目光前選擇了屈服,急匆匆的離開了。
骷髏拉著尹俊傑的胳膊:「炮哥,可千萬不能再搞事了!兄弟勸你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可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啊。」
黃馬褂和彪馬也聽說過尹俊傑的瘋狂事跡,想要勸兩句,可是又mo不清尹俊傑的脾氣,終於沒有開口。
尹俊傑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好一會四個警察全副武裝的打開了鐵門,帶走了尹俊傑。
刀疤臉見到尹俊傑被帶走,腰板也直了起來,拍拍骷髏的肩膀,等到骷髏一回頭就是一拳打了上去。
「你不是很喜歡拍他馬屁麼?現在你再拍啊?」刀疤臉上的鞋印子還沒消下去,看起來滑稽可笑:「這傻bī到現在還裝bī,這次我看他還回不回得來。」
骷髏體格子本來就不如刀疤臉,一拳就被打得滿臉鮮血坐在那裡。抹了把臉與刀疤扭打在一塊,黃馬褂和彪馬對視了眼,選擇了中立,一直蹲在那的老郭反而撲了上去加入了戰團。
等到尹俊傑完好無損的被帶回來後,拘留室裡地上呼哧呼哧的躺著三個人。刀疤臉上被撓了五道血印子,骷髏衣服凌1uan鼻青臉腫的,老郭頭1uan得跟jī窩似得,倒是沒受多大的傷。
「郭敬明!」老警察皺皺眉mao:「出來,你的申請已經被批准了!」
死狗一般喘著氣的老郭一下子坐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微笑的尹俊傑,似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快去吧!老人家不容易,多陪陪他們!」尹俊傑微笑著點了點頭,將老郭從地上拉起,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這裡是五百塊錢,一點小意思,你的錢包暫時拿不回來,去給老人家買點東西。」
老郭拿著錢,嘴net一陣哆嗦,髒兮兮的臉上快要有淚珠流下來:「炮哥,這怎麼好意思!」
「廢話少說,快滾蛋!最見不得男人哭了!」尹俊傑轉過身一揮手:「娘裡娘氣的,討厭得很。」
等到老郭跟著警察急匆匆的離開後,刀疤臉也不再tǐng屍,灰溜溜的縮到一邊。
尹俊傑腳尖踢了踢骷髏:「幹什麼呢?裝死啊?誰動你了?」
看著骷髏不說話,尹俊傑一眼掃到了畏畏縮縮的刀疤臉:「那個誰誰誰,你給我過來!」
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刀疤滿臉笑容:「炮哥,什麼事?」
骷髏忽然跳起來,一腳踹在刀疤臉胯下。疼得刀疤臉靠在欄杆上,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
刀疤正要喊叫,看到尹俊傑不善的眼神,眼睛裡門g著淚hua忍住了。在尹俊傑的威脅下,老周老劉將他兩次走後,刀疤臉說的所有話複述了一遍。
尹俊傑聽完後笑得很是燦爛,坐在長凳上衝黃馬褂和彪馬招了招手:「他們倆不上去幫忙我理解,你們倆也跟刀疤一樣認為我回不來了?」
黃馬褂和彪馬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兩人確實以為尹俊傑回不來了,所以才選擇兩頭都不得罪,可沒想到還是被尹俊傑仇視了。
「算了,我也不會追究。」尹俊傑大度的一擺手:「你們倆給刀疤好好的鬆鬆筋骨,活幹得好了,就沒你們倆什麼事了!」
不待刀疤反應過來,比他還要健壯的黃馬褂將被子門g在刀疤頭上,拖到了拘留室正中開始了瘋狂的毆打。為了在尹俊傑面前表現得好點,每次出拳,黃馬褂都是掄圓了落下去,被子裡的刀疤臉瘋狂的扭動著。
壓抑的慘叫令骷髏也有些不忍了,剛剛一腳已經出了不少氣,犯不著再搞出人命來。
尹俊傑卻是依舊面無表情:「不忍心了,是吧?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今天我不讓他記在骨子裡,改天他還要回頭咬我一口。」
被子裡的聲音從慘叫變成了低泣,dang氣迴腸令人感慨。老周老劉緊緊靠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如同被子裡的人是自己一樣。
玫瑰別墅電話響起,其他女犯已經去休息了,只有紅將一個人擔心得在客廳裡坐著。
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了郭浩的聲音,紅將臉上一喜:「郭浩,你跑到哪裡去了?你師傅出麻煩了,你知道不知道?!快點回來!」
電話裡卻變成宿雲微的聲音:「我當然知道了,是我安排沖天炮進去的,紅將,現在郭浩在我的手裡,想要人就一個人到上次的工廠來!」
電話被掛斷,紅將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黑閻王的死還歷歷在目,這一次宿雲微的陰謀更加是昭然若揭。
心中有了計較,紅將給野jī打了電話,秘密吩咐了幾句,然後出去攔了輛出租車,再次趕往東城的工廠。
塵土覆蓋下面也許有黑閻王的血跡,出租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司機見紅將容貌秀麗,一路上不停的挑逗著,全然沒看到紅將滿臉的殺氣。
黑河保安公司總部,兩輛加長的麵包車滿滿噹噹的衝著東城趕了過去。車裡的保安都是刀槍在手,一臉的肅殺,野jī不停的催促著司機,在x市的大道上飛馳著。
下了出租車,紅將直奔上次的車間,腰間的噴子在門口被東城幫的馬仔收走。裡面上次綁著白將的地方,郭浩滿身血跡的被綁在那裡。
宿雲微依舊品著茶坐在那裡,旁邊站立著不安的宿雪。紅將風風火火的走了過去,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你想怎麼樣?說吧!」
宿雲微得意的一笑:「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留下你來,上次你能跑了,這次看你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紅將望著宿雪:「怎麼回事?」
宿雪有些畏懼紅將的目光,站在了宿雲微的身後。
「這還看不出來?」宿雲微欠了欠身子:「血濃於水啊,我宿雲微的女兒自然會站在我這邊,本來想給你們一個很大的驚喜,可沒想到你們這麼傻乎乎的落進圈套,白白枉費我一片苦心,還佈置了那麼多驚喜。」
紅將連連點頭:「好!宿雲微,這次人我一定會帶走!到底有什麼本事,你就拿出來吧!」
宿雲微一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紅將站起身走到郭浩面前,將勒到皮rou裡的繩子解開來。
虛弱的郭浩一下子撲倒在紅將懷裡,聲音微弱:「師娘。」
「什麼都別說了!」紅將將郭浩扶住:「還能走麼?跟我一起殺出去!」
咬咬牙勉強站起來,郭浩還是有些晃晃悠悠的:「我能,師娘!」
東城幫的馬仔們漸漸圍了上來,不過這次領頭的已經變成了小曾。在一群刀手中赤手空拳的小曾,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紅將姐!」小曾捏著拳頭迎了上來:「久違了!」
紅將擋在郭浩身前,將身上的紅色風衣甩在地上,竟然對小曾還有印象:「原來是你!」
「真難得紅將姐還記得,我真是榮幸啊!」小曾臉龐扭曲起來:「要不是你當初趕盡殺絕!我又怎麼會有今天?你今天栽到我手裡,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
「那就來試試看吧。」紅將腰間的腰帶解下,一根裹在裡面的九節鞭被扯了出來。
黑河保安公司的麵包車行駛到路口,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野jī差點一頭撞破擋風玻璃飛了出去。
路口中央停著兩輛大卡車,車頭正對著麵包車,駕駛室裡沒有人。
野jī從車上跳下來,手裡還握著砍刀:「草,這是誰***車?停在這?不想活了?人呢?」
麵包車裡的保安擠得夠嗆,也都趁機下來活動活動身體。路口的幾家小店大門緊閉,空dang得有些詭異。
野jī頭皮一麻,忽然轉身:「不對!趕緊上車!」
不過已經晚了,伴隨著yindang的大笑,蝴蝶穿著黑色的緊身mao衣,頭上抹了膠似得閃閃亮。
九分半堂的堂眾從小店、卡車、路旁的水溝裡冒了出來,足足有兩百人之眾,而且看起來都是個中好手。
黑河公司的保安只有五十多人,人數上佔了絕對下風,靠在麵包車上與九分半堂的堂眾對峙起來。
野jī提著砍刀:「蝴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干倒你們的意思了。」蝴蝶哈哈大笑:「早知道你們會來,宿雲微算得還真的tǐng准,既然來了,就由我們九分半堂來好好招呼招呼你們!」
野jī心中焦急,不過現在看起來自己要走都很困難了。而工廠裡紅將已經殺進了人群,仗著九節鞭的長度,東城幫的馬仔根本進不了身。
小曾的實力也就紅將高一點點,原本以為能很順利的幹掉紅將,卻沒想到紅將竟然會用九節鞭。
一寸長一寸強,小曾也只能拉過旁邊的馬仔抵擋紅將的攻擊,不過距離卻是越來越近了。
終於到達了合適的距離,小曾拉過一個馬仔,一腳踹在背上。可憐的馬仔衝著紅將飛揚的九節鞭飛了過去。
小曾一閃身,人已經在紅將身旁:「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