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六十章誰殺了車伕
    第六十章誰殺了車伕

    來救者喊快跑,簡旭聽出是那新皇,刁球在此,不敢多言,拖了麻六,兩個人撒腿就跑,暫時不敢回客棧,怕有人跟蹤,暴露了底細,給劉紫絮和雲朵帶來麻煩,剛好晚飯沒吃,遇到一酒家,便走了進去。

    站在那裡,先把裡面的食客掃視一番,沒有可疑的面孔,落座,小二過來招呼,簡單的點了菜,然後連喝幾杯茶,才平靜下來。

    這一陣,真可謂是**迭起,意料之外又驚心動魄。

    麻六道:「刁球怎麼會出現?」

    簡旭一擺手,叫了暫停,麻六回頭看看,以為簡旭是怕給人聽到,其實,是簡旭的思緒有些紛亂,他要好好的理一理。

    今晚出場的人物太多,從張春潮到夏王,再到那紫袍人,再到刁球和新皇。讓他出乎意料的事也太多,絕沒想到一個車伕的功夫會那樣好,從頭把今晚遇到的人和事梳理一遍,應該是,張春潮和夏王、刁球三方碰面,也就是說,西夏、尤國和契丹搞聯合,他們共同要對付的,當然是大乾。而新皇一定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來此窺探,巧遇自己被刁球劫殺,出手相救。他這一出手,簡旭就有些迷茫,一直懷疑自己和新皇,不會是一個好的結局,可是,聽他剛剛喊自己快跑的聲音,竟然是非常焦急,充滿關心和擔憂。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是自己太狐疑?

    可是,那車伕的話讓簡旭費解,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是你」,這裡面包含的意思非常之多。他為何認識自己?也許他錯以為自己是新皇,也就是說,他認識的是新皇,而這車伕,在西夏使者被殺現場逃離,成為唯一的活口,那也許就是,他在兇殺現場看見了新皇,難道,西夏使者是被新皇殺的?真像自己分析的那樣,他果真做出這樣的事,他到底為何,想嫁禍給誰?白狼?或是其他人。

    真真讓小爺我頭疼,彷彿怎麼想都對,又彷彿怎麼想都錯,思維像是放射狀出去,卻是在一條死胡同裡彷徨。撓著腦袋,一副焦頭爛額之狀,不禁脫口嘀咕道:「這新皇,在案現場出現,那他為何要殺那些使者呢?」

    麻六滋的,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倒未必,也許是去救呢。」

    簡旭突然心裡一亮,盯著麻六看了一會兒,繼而笑道:「六兒,所以說你的……」

    沒等他說完,麻六搶道:「我的愚笨和聰明是相輔相成的,難道,不幸又被我言?」

    簡旭點頭,「我一直糾纏在一條思路上,你的話讓我換個思路,比如說,我們只是打個比方,無論張春潮還是刁球,也許是白狼,在西夏使者要往我朝朝貢的路上,前往劫殺,想挑起兩國的矛盾,而新皇,聽說之後趕去,或是想救人,或是想看究竟是否屬實,現人都死,而那車伕卻僥倖沒死,無意瞥見新皇的面容,而這時新皇又匆匆追趕兇手而去,那車伕就只好跑回西夏去稟報。」

    麻六聽了半天,說道:「我就不明白了,放著個最好的人證香蘿你不問,自己在這裡瞎琢磨,累不累。」

    簡旭道:「你以為我沒問嗎,那香蘿只說,看見一個蒙面人出現,然後她就昏迷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有兩個男人在面前,說是有人把她往ji院去賣,他們兩個出手相救,香蘿當時非常感激,誰知後來,把她賣到花滿重樓的就是這兩個男人。」

    麻六又不明白,「無論是刁球還是張春潮,他們既然殺了那西夏的使者,為何夏王還要和他們聯合?」

    簡旭道:「古代外交上的事情你不懂,春秋戰國時候這樣的例子最多,也許昨天是敵人,但為了某一個目的,也許今日就成了朋友,所謂的朋友,都是互惠互利的,不是那種推心置腹的。」

    聊到這裡,菜上來,兩個人一頓折騰,還真是餓的不輕,一陣風捲殘雲,肚皮鼓脹,打著飽嗝。

    麻六折斷一根筷子剔著牙,道:「是不是得回去了。」

    簡旭端起茶杯漱漱口,晃晃腦袋,道:「這樣熱鬧的夜晚,怎麼能回去睡覺呢,走,我們去看看那車伕。」

    麻六大驚,「還回去,你把人家打的不知生死,現在回去,不等著挨抓。」

    簡旭道:「恰恰相反,都以為我們逃跑了,不敢再回去,所以,我們偏要回去,那車伕沒死,我要找到他,問些事情。」

    兩個人又原路返回,來到春歸酒家門口,現那車伕和馬車都不見了,大概是夏王等人已經離開,此時張春潮已不在他的視線內,他要找的是那個車伕,喊道:「回去,明日一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車伕找到,也許,破案就在這個人身上。」

    ※※※※※※※※※※※※※※※※※※※※※※※※※※

    夜裡劉紫絮沒有見到簡旭,早晨起來一看,兩個男人的房間裡,床鋪凌亂,表示回來過,然後早早的又跑了出去,心裡合計,究竟他們現什麼,這樣的起早貪黑。

    簡旭和麻六,騎馬沿著郭家集那些客棧搜索,他想那夏王在此應該是住客棧,不會哪裡都有個婁松年負責招待他。他那樣的身份,要住也是住較大的有規模的上檔次的客棧,所以,搜索起來卻也不難。

    他和麻六,都披著斗篷,把帽子低低壓住腦袋,天氣很冷,即將結冰,他們兩個又在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一來遮擋寒冷和風沙,二來遮擋面容。可是找了好多家客棧,都沒有現夏王那輛車。這郭家集的建築方式和別處不同,特別是能安放車馬的客棧,均在邊緣地帶,都無院子,所有的車馬就那樣拴在客棧的門前,夜裡有打更的人看管。郭家集的房屋本就不緊湊,那些客棧之地更是空曠,老遠就一目瞭然。

    找了一大圈沒有,來到最後一家客棧,再沒有,那就是夏王當夜離開此地,去了別處。繼續讓他失望,這最後一家依然沒有。至此簡旭肯定,夏王走了,既如此,也不必在這件事上費心思,他喊了麻六,從大路打馬回去,不必再兜兜轉轉。

    跑了不長一段距離,忽然,簡旭現一隻禿鷲俯衝下來,其狀凌厲,它倏忽又放慢了降落度,繼而在低空盤旋,不停的觀察地面,地面是大路之外的曠野,多是裸露的沙地,枯草零零星星的點綴其間。

    簡旭好奇,把馬勒住,他知道禿鷲的食物是動物的腐爛屍體,這些只是在書上看到,並未親眼看到禿鷲啄食的場面,喊了麻六停下觀看。

    那禿鷲只是低飛,並不降落,這又讓簡旭奇怪,它不落,是警惕性高,未敢確定自己的目標是死是活,怕上當受騙。

    簡旭不覺往禿鷲緊盯著的地面看去,心裡咯登一下,那曠野之上,好像躺著一個人,怪不得禿鷲在此盤旋不去。

    簡旭急忙打馬奔去,若是那人沒有死,救人一命,別說是勝造七級浮屠,本就是應當之事。

    禿鷲見有活人來,依舊不肯離去,只是飛的更高,依舊觀察。

    簡旭看到那人之時,啊了一聲,怎麼是他?誰?正是那夏王的車伕。

    麻六也跟了上來,看到人之後,說:「我說你把人打死了你還不信,看看,被他的主人扔到這裡了,媽呀,我們快走吧,那夏王不會在附近埋伏,然後等我們出現,殺我們給這個車伕報仇吧。」

    簡旭下了馬,在那車伕身上仔細的驗看一番,道:「他不是我殺的,你看,他胸口之處有刀傷,這是導致他直接斃命的原因所在。」

    麻六自作聰明的喊道:「是那新皇?」

    簡旭還是搖頭,「也不會,你沒現嗎,他身上居然換了衣服,就是說,他被我打昏之後,有人把他弄走,然後還給他換了衣服,但不知為何,卻又把他殺了?」

    麻六說話,幾乎都不像簡旭這樣左思右想,而是隨口而出,沒有什麼思索的過程,聽簡旭的話,他在一邊又自作聰明的說道:「滅口唄。」

    簡直轉過頭去看著麻六,眼珠轉了轉,知道麻六總能出其不意的講出道理來,隨問道:「為何滅口?」

    這回,麻六被問住,是啊,為何滅口,我也不知道,不過是順嘴那麼一接你的話罷了,但是,簡旭問,得回答,想了想道:「新皇唄,車伕看見了,還認出了你,昨晚新皇就在現場不遠,他先救了咱們,然後又去把車伕殺了,怕他回去跟夏王講。」

    麻六說完,很是得意,自己這套分析應該能得到簡旭的贊同,誰知簡旭卻說:「不對。」他站起,思索一下,道:「新皇也想破案,車伕是很重要的人證,他怎麼能殺了車伕呢,他若不想破案,就不會出手救你我。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我想,這車伕會不會是被夏王殺了。」

    麻六笑道:「你胡說,夏王殺他?他可是夏王的車伕,西夏的使者被殺了,夏王也想調查明白,你不是說他是重要的人證嗎。」

    簡旭道:「正因為這車伕是重要的人證,目睹了當時的場景,無論劫殺是夏王自己打自己,還是契丹的刁球干的,還是尤國的張春潮干的,現在他們想聯合,就得把車伕這個證人殺了,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就可以繼續的把兇手往我朝之人身上推。」

    麻六用腳踢了一下那車伕道:「怎麼辦,禿鷲在天上等著吃飯呢。」

    簡旭道:「無論是誰,人死了,都要入土為安,咱們把他埋了,然後去找夏王。」

    找夏王?麻六對簡旭那跳躍似的思維,跟不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