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五十章難以面對的事實
    第五十章難以面對的事實

    雲朵醒來的時候,先看到的夏王那張霸氣的臉,她忽地坐起,以為自己還是在被囚禁,往後退,咚,倒在床頭之後,忽然看見旁邊的白狼,清醒一些,又看到簡旭,赤腳跳下床,抱住簡旭道:「帶我走」

    簡旭在她雙肩上輕輕拍著,用來安慰她的驚恐,說道:「好。」

    夏王卻喊道:「不可,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大夏的公主,是金枝玉葉,理應隨我回去。」

    雲朵嚇的不停的晃腦袋,「我不要去西夏,簡旭,帶我走。」

    簡旭哄了她一番,然後對夏王道:「我不管她是公主還是平民,雲夫人把她的女兒交給我照顧,我也答應了要把她女兒照顧好,就得帶她走。」

    夏王狂妄的一笑,「哈哈哈哈……你以為,你能走出這個房間嗎。」

    簡旭也哈哈大笑,輕蔑的看著夏王道:「那就試試。」

    夏王剛想喊人,白狼攔在他面前,憤怒的看著他,多少年不見,對他的怨恨始終記在心裡,想起娘的死,想起他僱請那麼多人來刺殺自己,就想一鑭打碎他的腦袋,此時救雲朵要緊,與他的恩怨,暫時放在一邊。

    白狼要救雲朵的原因,是水璘在危急時刻能想到自己,她明知道自己和雲樹是仇人,又明知道自己和夏王是仇人,雲朵和這兩個男人都有關係,一個是養父,一個是親爹,水璘卻不顧這些,把救女兒的事情托付給他白狼,這是對他莫大的信任,這讓白狼感動。這就是白狼的軟肋,他就怕別人信任他,就像當初劉紫絮,在不瞭解自己的情況下,認定他是好人,還把他救了,這讓白狼銘記在心,現在,他心裡想著水璘的托付,又憤恨夏王的不倫行為,所以,怒火沖天,卻只能忍住,冷冷的說道:「你想你的女兒繼續恨你嗎?」

    夏王停下,看向白狼,不是很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自認為,把雲朵帶回去,過那種多少人夢寐的王族生活,做高高在上的公主,這是他對雲朵的補償。

    白狼道:「你身為人父,竟然派人抓來女兒要**,雖然你事先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一個與你無關的女子,難道你就可以這樣對待嗎?為何水璘當初放著你夏王的妃子不做,而寧願去和雲樹私奔,就是厭惡你的荒yin,至少雲樹是一心一意的對她。」

    「你住口」夏王吼道,「你也姓李,竟然幫著外人說話,還是拐跑你哥哥女人的惡人。」

    「你也住口」白狼喊道,「你是誰的哥哥,你只不過是一個濫殺無辜、獨斷專行的暴君。」

    正在他們爭吵的時候,雲朵突然搶過白狼手裡的狼牙鑭,指向夏王道:「放我走,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夏王一愣,喝道:「你敢逼迫你的父王,都是那個混蛋雲樹把你教壞,沒有家教,不懂禮法,此人,我必殺之」

    雲朵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看見你,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假如我真是你的女兒,若你當初好好對待娘,她也不會和人私奔,我也不會這樣不清不楚的活了二十年,我對塵世,已是心灰意冷,你若再逼我,我就立即死給你看。」她說這話時,眼淚潸然而落,一再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無法應對,心裡痛苦萬分。

    「你」夏王語塞,別看他對別人是如何暴虐,但對自己的子女,卻是非常寵愛,而且,因為他平時縱慾過度,生育能力極差,雖然女人一堆,卻沒有幾個能給他生下兒女,所以聽說雲朵是自己的女兒,他心裡著實高興,這女兒又是如此傾國傾城,彷彿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他大夏公主之名。見雲朵威脅自己,很無奈,既不想讓雲朵離開自己回到雲樹那裡,又怕她真的會做出什麼事來,想想自己初見她時,竟然會沒有了那種男人的**,而且竟然非常心疼,現在才明白,這都是血脈相連的緣故,所以,不能讓她出事,看她淚水漣漣,歎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猶豫之時,簡旭道:「你愧對雲朵,難道一點好印象都不留給她,這件事太突然,她一下接受不了,給他一點時間很空間,讓她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再對將來做決定。」

    夏王道:「什麼雲朵,她不姓雲,她姓李,對,還沒有名字,叫什麼好呢,就叫李寶珠,你是本王的掌上明珠,是本王失而復得的寶珠。」

    簡旭在心裡竊笑,忒俗,還不如雲朵好聽。

    雲朵道:「我最後問你,放不放我走?」

    夏王氣的在地上踱步,非常矛盾,究竟是放還是不放,進退維谷。

    簡旭不再吱聲,他看出夏王的內心很受煎熬,放人,這是她女兒,不想她回去自己的情敵雲樹那裡。不放,這是她女兒,他又怕女兒真的來個自殺或是自殘,都不堪設想。就看他如何決定,若是拚殺,他和白狼兩個,也不一定能輸,但是,打打殺殺始終不好,能和平解決,那是最好不過,所以他靜觀其變。

    夏王歎口氣,道:「你可以走,但是,你答應我,不許回雲樹那裡,而且,也不准你再叫他爹,我才是你爹,女人我可以不要,女兒我絕不放手。」

    雲朵冷語道:「這你管不著,好歹他養我二十年。」

    夏王怒,「是他咎由自取而且,這都是那個賤女人惹出來的。」

    「不許你罵我娘」雲朵也怒,大喊一聲。

    夏王忽然就笑了,「這脾氣,還真像我,好吧好吧,你走,就當是出門遊玩了,記住,想好了之後,回去找父王,我是你爹,親爹。」他語重心長的,全然沒有了戾氣。

    雲朵不理他,拉著簡旭就走,夏王在後邊喊道:「你停下。」

    雲朵又把狼牙鑭對著夏王。

    夏王拿起地上雲朵的那雙鞋,走過去,想遞給雲朵,忽然又自己蹲下,說道:「來,父王給你穿上,地上涼,小心凍著。」

    白狼心裡一聲歎,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想到,殺人如麻的夏王,也會有這樣的好脾氣。

    雲朵不買他的帳,低頭搶過鞋子,自己穿上,拉著簡旭再走。

    夏王又喊道:「等等」

    雲朵轉頭回來,冷眼看他。

    夏王道:「我不是說你,這個人,你叫什麼,簡旭是吧,我命令你,好好的照顧公主,不能讓她出一點差錯,看她和你很要好的樣子,幫我勸勸她,若是將來公主平安回去,我可以考慮封你個駙馬。」

    簡旭差點沒笑出來,劉紫絮是公主,這又來個公主,我接連做了兩國的駙馬,真是本事,撇撇嘴道:「不稀罕。」

    夏王剛想生氣,雲朵已經把簡旭拉著出了門,那些錦衣護衛,拔刀相向。

    夏王出來,喝退護衛,雲朵和簡旭白狼三個人,急忙奔出歲寒三居的大門,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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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馬店裡,劉紫絮正等的焦急,簡旭和白狼走了很久,無論能否找到,都應該回來了,擔心他們出事。麻六在一邊安慰,「劉小姐,你別擔心,老大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武功好,人又聰明,他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劉紫絮點頭,知道麻六說的非常有理,但是就是擔心。

    麻六一邊吃著糕點,本來這都是買給生病的劉紫絮的,但她不吃,麻六給自己嘴饞找了個理由,她不吃,擱著別壞了,我吃了,就不浪費,浪費是犯罪。他就沒想想,這樣的季節,再等幾天怕都要結冰了,哪裡容易壞掉。

    他吃著吃著,勸了一會兒劉紫絮,忽然想起那個白狼來,看他對劉小姐一副色迷迷的樣,定是不懷好意,老大捨不得說劉小姐,不如我替他說,想了想,道:「劉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劉紫絮看看麻六,很認真的樣子,說道:「麻六,有話就說,你何時變得這樣客氣。」

    麻六把最後一小口糕點塞進嘴裡,說道:「那我可真就說,但是,咱倆就是閒聊,說錯也不許生氣。」

    劉紫絮點點頭,笑著嗔怪道:「你趕緊說吧,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

    麻六道:「好,我說,是這樣的,咱老大,就是簡旭,我倆一起在一個公司上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下,現自己的話有毛病,劉紫絮一定不懂公司為何意,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對老大非常瞭解,他對你,那是實心實意的,你生氣出走,他一夜沒睡,就在這房間裡,眼睛盯著那門,好像你隨時可以出現似的,然後,還哭了,他啊,我很少見他哭,好像每次都是因為你,不信,你去問玉奴和郁離,她們倆的話你一定會信,而且玉奴還好頓開解老大,看他太可憐。」

    他說到這裡,見劉紫絮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五官往一起緊聚,麻六道:「我知道你不信,算了,就當我沒說。」

    「我信,我非常信。」劉紫絮道:「簡旭對我,我最清楚,我對他,他也清楚,我們兩個,永遠不會分開,上次的事,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後絕不再犯。」

    麻六聽她認錯,樂了,受了鼓舞,膽子也大了,開始訓斥,「劉小姐,不是我說你,那個白狼,一看就是敗類,一個大老爺們,為何偏偏琢磨人家有男人的女人,這叫不道德,缺德,然後你說你,還和他有說有笑的,這就更讓他得寸進尺,怎麼,沒了他就破不了案了,老大的本事大呢,這點事情算什麼,再難對付的人,什麼刁球、高馳、閻山、江小郎,不都收拾得老老實實,指望他做什麼,老大就是不好意思趕他走,怕你生氣,要說老大的度量,堪比大江大海,明知道他喜歡你,還容忍他留在身邊,換了誰都受不了,哎可憐的老大。」

    他這一頓,辟里啪啦的白話,劉紫絮聽了進去,想想麻六的話有道理,又開始自責,自己果然是對白狼太放縱了,沒有義正言辭的拒絕他,可是,人家也沒明確的表示過,又怎樣拒絕呢?

    正在此時,有人敲門,是簡旭他們回來了。

    麻六開了門,看到簡旭,喊了聲老大,又看到白狼,你別看他背後說人,當面油滑著呢,趕緊的叫了聲白大俠,最後看見雲朵,先是吃驚,繼而是高興,說道:「你回來了,我就說嘛,老大出馬,萬無一失。」

    雲朵朝他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心情不好,懶得說話。

    劉紫絮過來,摟住雲朵,兩個公主,兩個同病相憐的姊妹。

    簡旭吩咐麻六,去找店家,燒些熱水,給雲朵洗洗澡,據說,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泡個澡之後,會好很多。

    麻六道:「沒問題,馬上辦好。」顛顛的出去。

    簡旭簡單的向劉紫絮介紹了如何救出雲朵,只說被婁松年抓了,他們沒怎麼費力就把雲朵救出,有關夏王的那一段,他忽略不提,至少不想在雲朵面前提及,怕她痛苦,在別人家里長了二十年,和親生父親相認,竟然是那樣的場面,這件事,對雲朵是個陰影,簡旭感覺到,雲朵特別想逃離夏王身邊,不想看見他,就是怕想起那件尷尬之事。她是個單純的姑娘,一直生活在很幸福的家庭,沒有經歷太多,比不得夏王,他是在各種環境摸爬滾打過來的,容易接受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劉紫絮安慰一番雲朵,總算平安回來就好。

    雲朵看看白狼,對他的身份,還是有些模模糊糊,夏王和白狼的對話,她有一點點懂,那就是,這個白狼,是夏王的弟弟,但他不明白,夏王為何僱請雲樹等人,去刺殺白狼,手足相殘,為哪一樁?究竟夏王和白狼之間,生了什麼,又是怎樣的關係,她無法確定,但白狼及時出現,不計前嫌的救了自己,心裡對他非常感激,說道:「白大俠,謝謝你救我。」

    白狼笑笑,態度和夏王一樣,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雖然雲朵是夏王的女兒,而夏王又是自己的夙敵,但是他和雲朵,畢竟有血緣關係,這可是他的晚輩,白狼心裡很矛盾,對雲朵的感覺,一方面是憐愛,一方面是尷尬,不知怎樣面對她,看見她,就想起那個可恨的夏王,所以,無話可說,唯有輕笑。

    簡旭嘻哈之氣又來,開玩笑道:「李寶珠,這可是你的叔叔,還不快叫人。」

    他一語畢,劉紫絮和雲朵都愣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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