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不是黑店是淫窟
黑鴉之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回到三春書院,簡旭繼續研究江小郎。(小說~網看小說)先是詢問了一下淳於鳳,她曾經多次隨軍作戰,有經驗。
淳於鳳介紹了自己出戰的一些情況,盡量說的詳細,把能想到的情況都對簡旭做了描述,但她強調,自己出戰都是北方,南北地理環境不同,作戰方法也相對不同,北方多荒漠,地廣,一馬平川,適宜大軍廝殺,南方多山地,狹窄,兵馬多了調動不開,適宜小股部隊作戰,也就是打伏擊,這條非常重要。
簡旭點頭,再看賽諸葛,雖然此先生從無作戰經驗,但他涉獵群書,理論上應該經驗豐富。
賽諸葛覺得,既然下戰書時說好對方佈陣,自己這方破陣,那就要研究一下從古至今所有的陣法,並結合江小郎的實際情況,看他大概能用哪一類陣法。
簡旭道:「陣法,我略知道一點,什麼……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斗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面埋伏陣。」
麻六在一邊插嘴:「我知道我知道,還有八卦陣,諸葛亮用過。」
賽諸葛笑笑,「我曾詢問過與江小郎交過手的一些將士,江小郎在作戰之時,這些先人用過的陣法他都不用,他自有一套陣法,相當靈活,依地形而設,看似散亂,卻是遙相呼應,總是出其不意,克敵制勝,所以,要想知道江小郎具體會用何種陣法,必須深入到他的營寨,瞭解他所處的位置,查看地形,再做定論。還有,江小郎營寨很多,但不知他是在主寨,還是在其他的地方,按理說,主子下了戰書,他應該會在主寨排兵佈陣,那裡聚集了他的精銳,如果江姑娘回來報信,我們就更能知道確切位置,如果江姑娘不回來,我們也能知道,因為走時說過,她會去主寨,就是江小郎的老巢去找他,一旦有變,她能設法通知主子。
還有,既然主子要不發一兵一卒,前去破陣,那我們不能以打為主,而是破陣之後,直擒主帥,那就是江小郎。
再者,雖然說好了點到為止,但江小郎身邊能人頗多,他們不能肯定都一致贊同江小郎歸順我主,也不是人人都似江小郎那樣的英雄胸襟,這其中,不乏要對主子不利者,比如那個楊秀雲,所以我們還要做好打鬥的準備,可是,我們僅僅幾個人,以一擋百,或是擋千擋萬,實在是不利,那就不能硬打,而是躲,如果狹路相逢,難免一戰,那就要打主將,這些,大家都要聽明白,特別是老三,別是見有仗打,就樂得忘乎所以,到最後體力有限,會有危險。
具體怎樣行動合適,我想還是到了作戰地點再做決定,就先說這麼多。」
賽諸葛比較全面的說了作戰時的注意事項,簡旭非常贊成,既然要實地瞭解情況,那就得啟程,前往江小郎的營寨駐地,事不宜遲,吩咐大家趕緊收拾東西,一律換上短打扮,把各自的應手兵器準備好,說是文明交戰,到時一旦遇到小人偷襲,或是事情突變,江小郎也是人,他若是反悔,不想歸順,來個往死裡打,自己這方面也不能挺著挨打。
收拾好了,就到了下午,不做一夜停留,簡旭喊大家啟程,離開登高,往南行進,經過這些日子的瞭解,簡旭知道江小郎的大本營就在離登高二百多里之外的大山之中。
臨走之時,簡旭去看了茶寮的文伯。天氣漸漸轉涼,茶寮裡客人卻很多,文伯依舊在忙,水燒夠了,就逐個的擦拭用具,無論桌椅還是茶壺茶杯,都是珵亮。
對這個老人,簡旭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到了門口,也不讓人去通知,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才喊道:「文伯。」
文伯一抬頭,見是簡旭,放下手裡的活計,慢慢走過來,說道:「小哥,這是要走了。」
簡旭心說,這老頭,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笑道:「是啊,特來與文伯告辭。」
文伯喊了屋內的文嬸出來,然後拉著她一起跪下,「草民,給皇上送行。」
他這一句,把在座的茶客驚動,看看簡旭,打扮非常普通,但是早聽說文伯茶寮曾有貴客駕臨,有的就說是皇上,大家還不信,難道這個年輕的後生真是?
簡旭驚呆,這老頭,何時知道我是皇上的?伸手相扶起,「文伯,快別跪,你對朕,有恩。」
簡旭這一句,大家不再懷疑,急忙各自跪在當地。
文伯起身,笑呵呵道:「禮節還是不能差的,沒了禮節,不就亂了,我對皇上哪裡有恩,絮絮叨叨的幾句話而已,是皇上對我有恩才對,自皇上兩次來我這裡貼告示,這裡,就出了名,看看,喝茶的人多了一倍呢,若是皇上能賜我這茶寮一幅字,那生意就會更好,等攢下幾兩銀子,我去京城逛一逛。」
賜字?簡旭有些犯難,這毛筆字他實在是不地道,但是老人家熱切相邀,不給又不好,眼珠一轉,來了主意,毛筆字寫不好,但我會美術字,他點頭答應。
文伯趕緊去取了筆墨紙硯,簡旭提筆,說道:「文伯,朕就賜你『文伯茶寮』幾個字。」說著,不是寫,而是畫,到最後,文伯茶寮四個字,如蛟龍出水,做飛騰狀。
大家一看,皇上這是什麼書法,太奇怪了,就是賽諸葛飽讀詩書,也未曾見過,不禁帶頭叫好。
文伯高興的拿了進去,他要裱糊起來,掛在正中,這可是絕好的廣告。
少坐一會兒,然後離開茶寮,臨走之時,文伯說道:「南方蛇多,當心被咬,有的蛇咬你先讓你看見,有的就是偷襲,有的蛇無毒,只是嚇嚇你,有的蛇劇毒,能致人於死,要想對付那些蛇,最好的辦法就是瞭解哪裡有蛇哪裡會沒有蛇,但是蛇在暗處,你怎麼知道哪裡有蛇哪裡沒有蛇,草繁雜的地方,多有蛇,人繁雜的地方,也不能保證有沒有毒蛇,要想確定有沒有蛇,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草驚蛇,把蛇引出來,才知道它有毒無毒,才知道打,還是不打。」
說完,再次給簡旭施禮送行。
離開文伯茶寮,簡旭暗自合計,文伯說話,總是像自言自語,但每次都能啟示自己,像解救被拐孩童的那次,若不是文伯提醒,他又怎麼知道孩子會在雜耍班呢。因此,簡旭對文伯這次的囑咐,又開始琢磨,他說話看似絮叨,一定有玄妙。打草驚蛇?難道,他是要我故意暴露行蹤,然後引出某些人?
這時,一邊的賽諸葛道:「主子,聽文伯之言,我有個想法,江小郎身邊人數眾多,難免會有心懷叵測之輩,若是我們貿然進入他的領地,那些地形他們熟悉,別中了什麼埋伏,即使江小郎有心歸順,如果那些人存心與我們作對,即使江小郎知道,他們就來個先斬後奏,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如我們就大張旗鼓的前去,若是某些人心懷鬼胎,難免手癢,對方提前下手,我們也好應對,也給百姓一個提醒,皇上,御駕親征,真的是來收服江小郎,而不是南巡來遊玩。」
簡旭道:「好,就依你之見,說朕,前來圍剿江小郎。」
賽諸葛搖搖頭,道:「不,是招安。」
招安?簡旭有些不明白,忽然又頓悟似的,對,就說招安,反正我也封了江小郎為鎮南王,前來招安是正常,也給對方心理上造成一種既成事實的感覺,百姓知道我是前來招安,也不會有什麼恐慌。
既已說好,這一路之上,簡旭一行,就不必遮遮掩掩,稱呼也大大方方,麻六還習慣的附帶一句,皇上起駕。
離開登高行了數十里,天將黑,各人都騎馬,走的就快,來到一個村落,就準備找戶人家歇息一夜,越往南人煙越稀少,不比中原腹地,若不住下,過了這個村恐怕真沒那個店了。外加天氣悶熱,似有雨來,更加的不能前行。
簡旭叫賽諸葛找戶人家,為何叫賽諸葛去,看看自己這七男兩女,再加上馬匹,也是不小的一支隊伍,別把村民嚇著,好歹賽諸葛看上去像個書生,無論穿什麼都是一身儒雅之氣。
賽諸葛決定,也別往村子裡去,村頭找戶人家,說些好話,給些銀兩,弄兩間房。
簡旭同意。
但是看看村頭的這戶人家,房子實在是小,而且蓬門蓽戶,賽諸葛猶豫,屋裡不知能否合適主子居住,看向簡旭,徵求意見。
簡旭用手一指,就這家了,窮苦人,把銀子,給他們。他又見這個籬笆小院,籬笆上爬著一些花草,暮色裡炊煙裊裊,彷彿陶淵明的田園詩,有種內心的安寧,很是喜歡。
賽諸葛走到籬笆小院裡,喊道:「主人家在嗎?」
不多時,從屋子裡走出一個老婦人,花白的頭髮,用一根布條繫住,衣服上也是補丁摞補丁,腰間繫一條同樣破舊的圍裙,兩隻手上都是灰土,不知在忙些什麼,看見這些人,冷不丁的嚇一跳。
「你們,哪裡的,來我家作何?」她怯怯的說道。
賽諸葛上前一步,揖手而語:「阿婆,我們是過路之人,天色已晚,附近又無客店,想借你家暫住一晚。」
老婦人還是有些怕,來這麼多人住,要是歹人怎麼辦,拒絕道:「不可不可,我家只有我和媳婦兩個,不方便,而且屋子又小,哪裡住得下。」
賽諸葛道:「那,叨擾了,我們再去尋一家。」
大家見人家不答應,只好轉身要走,這時有人在後邊喊道:「有何不可,生逢亂世,哪裡又安全,如果這些官人是歹人,不住下,難不成就殺不了我們婆媳兩個嗎。」
簡旭等人回頭去看,一個**,從屋子裡走出來,她長的白白淨淨,身上穿的雖不是什麼綾羅綢緞,但也是有模有樣,和這個老婦人,不像是婆媳,倒像是主僕。
老婦人聽媳婦說了,大概是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做聲。
賽諸葛對那**道:「大嫂,我們會以住店的費用來給你們銀兩的。」
**笑了,「那是當然,我們也要過日子,看各位穿戴也不俗,定然不會佔我們這些窮人的便宜,別說太多,先進來吧,婆婆,趕緊去燒些茶來,給客人們喝。」
老婦人應聲而去。
簡旭等人進了屋子,房子一般,裡面倒收拾的很乾淨,因為沒有什麼傢俱擺設,就顯得很寬敞。各人找了地方坐下,等老婦人的茶,然後與**攀談,也就是沒話閒搭話。
房子分東西兩間,老婦人住一間,**住一間,簡旭以為,那**就得和她婆婆擠在一間,給他們騰出一間。出門在外,也別管男男女女,大家一直都是和衣而睡,躺下的都很少,除了簡旭和麻六,幾乎都是抱著兵器,坐著打盹,另外站崗的站崗,巡邏的巡邏,地方雖小,也就夠了。
誰知那**端了茶進來,問賽諸葛給多少銀子,賽諸葛掏出五兩,簡旭看那老婦人實在是可憐,就叫他追加了五兩,那**接過銀子,眉開眼笑,這十兩銀子,就是在縣衙當差的人,也是差不多一年的薪水。然後告訴賽諸葛,既然你們銀子出的多,那我就和婆婆去附近的親戚家找地方睡,房子,給你們住,這還有姑娘呢,也不方便。
簡旭非常高興,還覺得這**雖然認錢,但也算是體貼人意。
然後簡單的吃了晚飯,**和老婦人就走了。大家也不閒聊,輪番睡覺。老婦人住的屋子有些髒亂,簡旭帶了麻六等人去住,**的屋裡乾淨,留給淳於鳳和紅姑,女孩子,都喜歡乾淨。
安排就緒,分開。淳於鳳和紅姑兩個,把燈吹熄,屋子裡就暗下來,睡不著,難得兩個姊妹獨處一室,好久沒有這樣了,便開始說話,說起廖申和翠秀、紫薇,不知在那裡怎樣,說起彼此的婚事,說起將來怎樣怎樣,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吱吱,用些輕微的響聲,淳於鳳立即驚醒,抓起身邊的寶劍,不動。
有人欻欻的走了過來,還嘿嘿一笑:「娘子,我來了」說著,撲向她們。
淳於鳳忽地坐起,沒等吱聲,紅姑聽到有個男人說話,急忙喊道:「誰?」然後也起來。
那男人看見床上有兩個人,頓時破口大罵:「你個賤人,原來背著我真與苟三有一手,看我打死你們兩個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