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腳剛一落地,望見黑乎乎的大樓,韓立洪的心頭突然一震,他驀地想起了大哥韓立濤對他的告誡。
在體系內,對黨國忠誠與否,一個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指標就是對**的態度。
你可能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但實際上,隨時隨地都有人在觀察你。所以,這方面必須格外小心,千萬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韓立洪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不錯,他很瞭解關亞怡,但要命的是,他不認識關亞怡,關亞怡長什麼樣,他一無所知,一點概念都沒有。
王天木弄一個假貨來考驗他,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他無法排除。因為,王天木考驗他,並不是懷疑他,而是例行的責任。而且,王天木越考驗他,就意味著越要重用他。
關亞怡是真是假,這是先要確定的,確定之後,如果是假的,那好辦,但如果是真的,那就要更小心了。
王天木極可能借這件事來暗中觀察他,甚至,他在審訊的時候,王天木可能就躲在一旁竊聽,甚至是偷看。
不管是不是,他都要當是。
情報科和行動隊是兩個獨立的部門,它們之間有分工的問題,但並沒有明確的界限。
情報科側重情報的搜集,但情報搜集也是一種行動,而行動隊側重行動,但也不可避免地會搜集情報。
它們之間的更多的是一種競爭的關係,而不是協作。
刑訊室是公用的,誰需要誰用。
刑訊室裡,一個二十**歲的俏麗少*婦被綁縛在刑柱上。
韓立洪一進到刑訊室,所有人立刻就都感受到了一種威壓。
韓立洪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少*婦走過去,他的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少*婦的眼眸。
少*婦眼裡,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憤怒和不屈。
這時,韓立洪基本可以肯定,少*婦就是關亞怡。半晌,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出去。
到了門外,一個黑胖子停下了腳步,但被李峰踹了一腳,他低聲罵道:「***,滾遠點!」
李峰不知道韓立洪在這方面的脾氣,所以,要謹慎點。
「峰哥,這小娘們真他媽勾人!」走遠了,黑胖子對李峰垂涎地道。
輕蔑地瞥了黑胖子一眼,李峰沒吱聲,到了樓梯口,他這才停下不走了。
身子靠在牆上,李峰把煙掏了出來,扔給黑胖子一根。黑胖子接過煙,然後拿出打火機,給李峰把煙點著了。
李峰吸了一口,然後探出頭,向走廊裡望了一眼。
那邊,沒有絲毫動靜。
黑胖子吸了一口,然後艷羨地道:「峰哥,韓科長真行,這麼年輕就少校了。」
李峰吸著煙,沒理會黑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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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的樓上,王天木和路天海面對面坐在沙上,他們都帶著耳機。在中間的茶几上,一台錄音機已經開啟,磁帶盤在沙沙地轉動著。
忽然,耳機裡傳來了搬動椅子的聲音,然後,又是靜默。過了一會兒,忽聽韓立洪道:「大姐,小弟我最仰慕的就是您這樣成熟的姐姐,您看,是不是把該說的都說了,然後小弟請姐姐去吃一頓法國大餐。」
女人沉默,一直沉默,而韓立洪呢,則喋喋不休,到後來,話越說越露骨,越說越下流。
「***!」路天海實在忍不住了,小聲罵道:「我覺著我就夠缺德的了,但跟這小子一比,還得學啊!」
王天木沒說話,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忽然,韓立洪語聲一變,帶著絲絲寒氣,道:「大姐,小弟費了這麼多唾沫星子,您卻無動於衷,那就來點別的吧。」
韓立洪說完,就又傳來了幾聲鞭花響。鞭花響過之後,韓立洪又道:「姐,我可要抽了?」
女人還是一聲不吭,王天木和路天海估計,可能快被氣昏了。
突然,「啪」的一聲悶響傳來。
王天木向路天海看去。
路天海道:「這小子是高手,這一鞭子等於黑胖的十鞭子。」
韓立洪沒多打,只打了十鞭子,而每一鞭子下去,都能聽到女人的悶哼聲。
路天海道:「站長,這娘們也是個茬子,不容易對付。」
王天木點了點頭,骨頭死硬的**他見的多了,不奇怪。
不抽了,又聽韓立洪嬉笑著道:「大姐,不瞞您說,小弟幹過土匪,知道女人最快樂的時候就是讓男人像小弟這麼服侍您。」
王天木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路天海又罵道:「***,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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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洪俯身站在關亞怡身後,雙手從鬆開的衣領間探了進去,揉捏著關亞怡高聳的胸膛。
關亞怡像根木頭,閉著眼睛,絲毫也不反抗。但,忽然,她吃驚地睜開了眼睛。不過,她的頭被韓立洪壓著,除非從地面往上看,否則,看不到關雅怡的臉。
身後的男人,正一邊侮辱她,一邊又在她的小腹上寫字。
關亞怡閉上了眼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李成濤,盛元裡八號,醬菜鋪。」
「姜文興,銅鈴街十三號。」
李成濤是她的上級,姜文興是她的下級,他們都是單線聯繫,這人寫的一點不差。
「呆會兒,投降,交代。」
「清楚,點頭。」
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好人,更不像自己人,但即便是個圈套,傷害的也只是她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關亞怡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