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是被一陣熱乎乎的腥臭氣息和沉悶的咆哮聲弄醒的。
血腥的氣味猛地一衝,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才一開眼,就聽見耳朵邊傳來陣陣撕吼,眼前黃燦燦的一片,認真一看,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一隻兇惡的豹子。豹子發覺楊謙醒來,敏捷地向後方一跳,黃色的眼仁中流露出殘忍的光芒,不住用鮮紅色舌頭舔著嘴唇。
楊謙還是首次孤單一人遇見這樣的猛獸,自然是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動彈不得。
豹子卻沒有立刻撲上來的意思,反倒稍稍退後了一些,喉中的嘶吼變得更加低沉,帶著興奮的那種。
楊謙立刻明白它為什麼沒有馬上撲上來,這是只年輕的豹子,而起豹子的腹中是鼓鼓的,剛吃飽。
老家在四川劍閣的楊謙對豹子並不陌生,如果身邊有獵犬有獵槍,有夥伴的話,等閒幾隻豹子根本不算什麼,可惜現在身邊什麼都沒有,只有赤手空拳。在小的時候,他就曾經聽老人說過,豹子是種殘忍的動物,吃飽的豹子要是遇到了新的獵物,並不會將它一下殺死,而是喜歡慢慢地玩弄,就像飯後的消遣一般,直到玩膩了,才會慢慢地將獵物殺死。
此刻楊謙眼前的,無疑就是一隻這樣吃飽後想玩玩遊戲的豹子。聽老人家說,這樣時候的豹子,性格會有些像大貓一樣,要是應對的好,或許會有一絲生機。可惜楊謙沒聽到老人具體解釋,怎樣才算應對得好。難道要學逗小貓咪一般,口中瞄瞄地叫上幾聲,再幫它撓癢癢嗎?這是不可能的,就算那豹子肯,楊謙也沒這個膽量啊。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大貓,而是一隻爪子上還沾滿鮮血,齒縫中還帶著碎肉的猛獸!
楊謙輕輕站起身來,盡力不讓自己表現出敵意。那豹子只是吼叫,並沒有發起攻擊。才一站起,那陣中人欲嘔的血腥味又撲鼻而來,楊謙四處環望,隨後便看見了那濃重血腥氣的來源,身邊不到三米遠處——一具人類的殘骸。楊謙的眼立刻紅了。
殘骸上遺留的衣服式樣讓他立刻認出了死者的身份,那是江峰。顯然,在他們遭遇到意外,同時陷入昏迷的時候,幸運之神祇眷顧了楊謙。
一股怒氣自心底湧了上來,楊謙又怒又怕,同伴的無辜身亡無形中讓恐懼被憤怒沖淡了很多。
「他媽的,就算老子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紅了眼的楊謙想到。突然,一陣金屬反射的陽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直掛在江峰身上的那支半自動步槍,距離他並不十分遠,就躺在三米外。顯然,江峰在昏迷中就被豹子所殺害,那支半自動步槍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有槍就有希望打死這只豹子,拼了,楊謙猛地彎腰前衝,不顧一切地向那把槍撲了過去。
豹子怒吼一聲,它沒想到剛才被嚇得魂不附體的獵物竟然還敢動彈。不過,楊謙的速度在它看來,就像電影慢動作般緩慢,只要它願意,絕對可以阻止楊謙的一切舉動。
這是因為大型貓科動物有著人類難以想像的敏捷,它們移動的速度可以輕易達到一百公里以上,而人類短跑奧林匹亞冠軍也不過能達到三四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貓科動物在上肢揮動方面的速度優勢更為明顯,可以達到數百公里每小時以上,折合數十米每秒,遠遠地超過了人類拳王可以達到的速度。楊謙不過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跟野生豹子比動作快?野生的豹子動作完全可以快得讓人的眼睛失去反應,因為人的眼睛每秒只能留下二十四格影像。換句話說,沒經過專門格鬥訓練的人根本不可能用眼睛捕捉到它的運動。
豹子猛地發力,輕易追上了楊謙的動作,豹爪只是輕輕地一揮,完全沒做出任何反應的楊謙便被擊倒在地上,接連打了好幾個滾兒才緩去了那股強大的衝擊力,勉強站了起來。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這就是豹子在剛才的攻擊中給他留下的紀念,那還是豹子手下留情,要是使出全力,恐怕楊謙的一隻胳膊就廢了。粘稠的鮮血滴答滴答地順著楊謙的指尖滴向了大地,新的血腥氣再度在空氣中瀰漫了開來。
豹子興奮地嘶吼著,對這血腥的甜美氣味感到十分地享受。
肩膀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楊謙險些暈了過去,剛才的事讓他意識到,在這樣的猛獸面前,自己恐怕連拚命的資格都沒有。
血腥味再度激發了豹子的兇惡的本性,它怒吼一聲,全身肌肉繃得緊緊得,竟然開始打算對楊謙採取主動攻擊。
聲可以震破耳膜的吼聲突然響起,全神貫注的豹子被嚇了一跳,警惕地豎起了耳朵分辨吼叫聲的來源,同時抬起了頭四處張望,並不住朝著空氣中猛嗅看看有沒有別的野獸氣味傳來。
要知道,這裡並不是它平時捕食的地盤,附近即使有別的猛獸也不足為奇。如果不是什麼猛獸也就罷了,如果是猛獸的話,已經吃飽了的豹子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與別的猛獸拚命。
只見二十餘米外,一隻巨大的黑熊人立而起,不住發出著雷鳴般的吼叫聲。它是被血腥氣吸引而來的,對於這只豹子無緣無故侵入了它的地盤,並強佔了它的食物,黑熊老大感覺到了極度的不滿。面對體型比自己起碼小了五六個尺碼的豹子,健壯的黑熊拿出了全部的勇氣,將不滿的情緒迅速地化為了行動,四腳著地,猛地朝著豹子撲了過來。
這黑熊體型雖大,動作卻非常敏捷,二十多米的距離不過是它全速奔跑兩三秒鐘就能跨越的距離。
豹子怒吼一聲,人立而起足有兩米多高,體重達數百公斤的熊瞎子可不是一隻豹子能單獨對付的。
無奈之下,豹子只得戀戀不捨地望了「鮮美」的獵物——楊謙最後一眼,帶著無窮的『眷戀』,無奈地退走了。
或許是疼痛的刺激,或許是江峰死亡的憤怒燒壞了腦袋,楊謙的反應從沒這麼快過。黑熊剛出現時,他便意識到這是求生報仇的唯一機會。豹爪給他的傷在肩部,不太影響行動。當豹子剛剛露出半點退意,還在躊躇不安的時候,楊謙就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再度猛撲向那支靜靜地躺在地上的鋼槍。
沒有遇到阻擋,溫涼的槍把立刻落入了楊謙的手中。
一個敏捷的翻滾,半轉身的楊謙用肩膀頂住了槍把,狠狠地扣動了扳機。清脆的槍響中,數顆滾燙的子彈噴著火花竄出了槍膛,準確地用命中了豹子,帶起了幾道飛濺的血花。
此時全速奔跑的黑熊離楊謙已經不到十米遠。
這樣近的距離,半自動步槍不足以直接殺死巨大的黑熊,受傷後的熊瞎子會更加地殘暴,絕對不會給楊謙留下半條生路。想要活命,就得*自己,楊謙毫不猶豫地背起鋼槍,向最近的一棵大樹跑去。
那黑熊被突然響起的槍聲嚇得猛地一頓,但它隨即回過神來,發現沒有任何異狀。黑熊蠻橫的凶性發作起來,權衡之下,它卻猛地先撲向已經被槍打傷的豹子,放了楊謙一條生路。
豹子被槍彈擊中了後腿,靈活性大受影響,腿骨都可能斷了。可野獸就是野獸,在極度不利的情況下,豹子仍然凶悍地撲向了黑熊的喉嚨,那是它唯一取勝的機會。可惜受傷的後腿拖累了它,讓它的靈活性大不如從前。黑熊可不是弱小的人類,從小在林子裡長大的野熊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客氣,巨大的熊掌全力地一揮,豹子的頭顱立刻四分五裂,癱軟在地上,瘋狂地抽搐起來。
只一下,百把斤大豹子的腦袋瓜子就像一隻破爛的麻包袋一般,被碩大的熊掌擊得粉碎,豹子的血噴得到處都是。
黑熊初戰得勝,精神抖擻,收拾完豹子的它開始回頭找楊謙的麻煩。
可惜楊謙已經爬到五米高的樹杈上,並沒有給它這個再接再厲的機會。
殺紅了眼的楊謙可顧不了那麼多,「江峰,老子給你報仇了!!!!」伴隨著一聲怒吼,楊謙狠狠的扣死了扳機,數十發呼嘯而出的半自動步槍子彈,瞬間就將怒吼連連的巨大黑熊連同躺在地上的半死豹子同時打成了馬蜂窩。
直到子彈射完,楊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泣不成聲,可他的手指仍然緊緊地扣在扳機上,半點也不想鬆開。
抹了抹眼中的淚水,楊謙才又感到了肩上的劇痛,剛才活動劇烈,傷口似乎又被扯動得擴大了好些。在劇痛的刺激下,楊謙的額頭上不斷地有冷汗流下,眼前也是一片金星亂冒。好半天,他才勉強回過神來,開始打量自己究竟到了個什麼樣的地方。
努力了幾把,楊謙爬到了更高的樹枝上,趴在搖搖晃晃的樹枝上,他舉目四處望去,四面八方竟然都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綠色森林。大風吹過,綠葉構成的海洋一陣波濤翻滾,茂密的樹枝上,幾隻受驚的飛鳥竄了出來,飛上了高高的藍天當中。
怎麼回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難道是自己與江峰同時暈倒了,決定撤退的馬教授他們將兩人帶回了雨林?決不可能,楊謙明明記得自己昏倒前是在一個古代遺跡的洞裡,他看了看手上的手錶,日期仍然是他們進洞探險的那天,表仍然在正常地走動,應該沒有出問題。從暈倒到醒來,按照表上的時間,應該不過半個小時而已。而那個古代的遺跡深處在丘陵群山之中,距離最近的叢林足足有十天以上的路程。在這麼短的時間以內,除非是坐上了直升飛機,否則絕對不可能從遺跡那趕到這片森林當中。況且當時大家剛剛找到遺跡,都還沒來得及向基地報告自己的位置,哪兒來的直升飛機?況且就算是坐上了直升飛機來的這兒,可其它人呢?這附近除了慘遭不幸的江峰外,完全沒有其他人的任何蹤跡。
他想起了那道模糊不清的拱門,當時狂猛地氣流一吹,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被狂風吹得向後跌去。當時自己的後方,就是那道閃爍著奇異光芒,中間模糊不清的拱門,而自己的意識,似乎就在落入那個拱門後才完全地消失的。看來一切的關鍵,都落在那座神秘拱門的身上。
楊謙越想心裡越亂,偏偏身邊又完全沒有人可以分擔半點壓力。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瘋狂地衝著天空大喊了起來:「這到底是哪兒?」他狂吼著,不住發出野獸般的撕吼。突然,遠方的天邊傳來了一陣血色的光芒。他驚恐抬起頭來,竟然發現除了正當頭頂的有一輪烈日之外,另一輪無比巨大的血色太陽正從東方緩緩升起,射出了萬丈高的血色光芒!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絕不可能是原來那個屬於他的世界——地球!
愣了好久,楊謙才回過神來。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知為了什麼,或許是被江峰那血淋淋的可怕慘狀深深地刺激到了,生物求生的本能猛地爆發了開來,楊謙口中喃喃自語,卻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強行冷靜了下來。
脫下上衣,用衣服重重地將仍然流血不止的傷口包紮好,楊謙觀察了下四周,確定周圍不再有危險之後,才像隻猴子一般,靈活地溜下了大樹。
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楊謙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工作繁忙,他自小便跟著爺爺奶奶在劍閣的深山中長大。深山古樹是日常所見,進山打獵對他毫不陌生,孩時的頑皮讓他成了爬樹的好手。這技能雖然十幾年沒用,但一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卻仍然非常地熟練,就像鑲進身體裡的本能一樣,想忘都忘記不了……-------
恨恨地拿了塊大石頭,將死得透了的豹子屍體砸了個稀巴爛。發洩完憤怒後,楊謙將有用的東西收在一處,然後用步槍的槍刺在叢林中挖了個坑,將江峰的殘骸小心地掩埋起來。三寸長的槍刺並不適合挖土,但叢林中土地濕軟,幫了他大忙。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這個絕對馬虎不得。
片刻之後,一座小小的土包出現。插了根樹枝權做墓碑,從懷裡掏出早已被壓扁的兩隻香煙插在泥地上,用打火機點燃。
冉冉升起的青煙中,楊謙的視線不由有些模糊,彷彿看見了同伴們的笑臉。剛才生死一線間還不覺得,眼下天地之大,就只剩下一個人了。江峰死得早,至少還有自己給他收斂。自己的葬身之處,又會是那隻野獸的肚腹中呢?
算了,日他先人,操他媽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眼下關鍵的是,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開始清點剩下對自己有用的物資。
剛開始清點,楊謙便悔青了腸子,剛才不知不覺中,一個彈卡裡三十二發步槍子彈被他揮霍得乾乾淨淨,存放物資的背包顯然沒有跟著他們來到這個奇異的地方。也就是說他眼下手上最犀利的武器,彈盡糧絕了。
一顆子彈在關鍵時刻就是一條命啊!
剛才自己竟然為了洩憤,將自己最後三十多條命射了出去!
操他老母的,射精也不是這個射法啊!
沒有子彈的步槍,連燒火棍都不如,哪怕槍頭上裝上槍刺,也只能當紅纓槍耍了。
這已經是他唯一的武器。
楊謙發現自己在片刻間便由火器時代倒退到了冷兵器時代。
比魯迅賓好點,不用自己做石刀。
不過要是這槍刺掉了,大叢林裡連石頭都沒有,恐怕就會只落幾十個時代的差距,直接躍過鐵器,青銅,石器,躍入共產主義的社會,原始得用牙齒和爪子解決問題的不知道什麼時代了。
除了燒火棍外,其它有用的東西不過是一個隨身攜帶的打火機,一個小小的便攜指南針。嗯,還有一把半寸長的指甲刀,刃口倒也鋒利。
完了,楊謙傻傻地看著手裡的玩意。
這不是特種部隊叢林特訓的標準配備麼?
人家至少還配有一小包鹽,還有點傷藥什麼的。
不顧背上的傷痛,他倒頭栽倒在鋪滿厚厚落葉的林地上。
癡癡地望著重重樹木中透落的金色陽光,被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藍天白雲。
自己的小命,難道就交代在這裡了嗎?
軟弱是短暫的,生命是現實的,求生的本能是強烈的。
很快,楊謙就開始了他的終極野外生存大訓練。
三個月後,莽莽林野中,一個敏捷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前進。他的動作象猴子般靈活,走路象狸貓般輕巧,不帶一絲聲音,任何時候都會把自己置身於上風的有利位置,隨時注意著附近是否有猛獸糞便尿跡腳印等可能會帶來危險的東西。而他自己現在就是一隻猛獸,手中寒光閃閃的槍刺就是他的獠牙,粗大血槽中幽幽的烤藍掩蓋不住乾涸的鮮血,那是失敗者的殘骸。
從林也給他帶來了獨特的印記,黝黑的皮膚,雜亂不齊的毛髮,整個野人一般,脖子上還用紅繩子掛了幾顆獸牙,獸牙的中間串著一小顆在洞裡揀來的紅寶石,估計楊謙的父母看到自己秀氣的寶貝兒子變成這副尊容,立馬會背過氣去。
楊謙自己可不會在乎這個,他只關心自己臉上一周前被那只半大豹子臨死前留下的傷口會不會化膿發炎,在無醫無藥的叢林裡,任何一個難以癒合的傷口都是致命的。幸好他的身體遠比想像中爭氣,深深的傷口不到一周便已經癒合,面頰上淡淡的傷痕更增添了幾許成熟男人的奇異魅力。
這三個月裡,楊謙*著自己的能力堅強地活了下來。渴了就喝清晨的露珠,餓了就抓點小動物吃,連甲蟲蝸牛都被他吃了不少。第一個月,他在死去黑熊與豹子的地盤間度過了一段有驚無險的時間。充分熟悉了叢林中基本的生活技能,他決定憑借指南針走出這片叢林。去哪兒不知道,或許找個有人煙的地方會讓他找到回家的辦法。
這裡雖然不是地球,但以楊謙所見,那些他見過的動物種類似乎與地球上沒有什麼不同。所以或許會有人類的存在。當然,以他貧乏的野生物學常識,同與不同還是很值得疑問的。如果江峰還活著,想必便能看出很多奇異的地方。
事實證明,離開黑熊的地盤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他很快便遭到了野獸的襲擊。可惜在叢林中混了一個月的楊謙早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食肉動物。雙方誰也沒有貢獻出自己肉體的意願,便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天昏地暗的一場大戰後,楊謙終於把這只不幸流落在叢林中的半大小狼干了個半死。嗯,最後還讓它跑了。
楊謙感到十分失望,但也總結了不少經驗。紅纓槍是個沒用的玩意,槍刺握在手中威力遠比裝在槍頭大。
就這樣打打跑跑,遇到大的猛獸楊謙就爬上樹,遇見不如他的便武力相向,時不時還弄個火把之類的威懾性武器防身。楊謙憑藉著指南針的方向不斷北行。為什麼朝北走?因為他小時候聽老人說過,在叢林裡地形不明的化,一般是北方林木較稀疏,有較大的機會走出叢林。
直到他一星期前碰到那只半大不小的豹子。
那混蛋竟然不怕火。
當兇猛的豹子迎著火光撲來時,楊謙著實被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樣的豹子,難道是火堆旁長大的麼?
將火把往豹子的方向胡亂一扔,楊謙隨便找了棵樹胡亂爬了上去。
可沒想到混蛋豹子倒也是個爬樹好手,這下倒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被逼得無路可逃的楊謙被激發了凶性,脫下上衣,向豹子蓋了過去,借豹子視線被擋的瞬間猛撲過去,鋒利的軍刺沒有絲毫偏差地扎進了豹子的頸部。
熱辣的鮮血澆了楊謙一頭一臉。
不讓老子生,你也別想活。
滿臉鮮血的楊謙顯得頗為猙獰。
終於,歷盡艱險的楊謙等來了回報。
三天前,林木便已經變得頗為稀疏,由叢林向樹林轉化中。
眼下,前方竟然傳來了犬吠聲,隱約還有人類的吆喝聲。
人類,終於找到人類的蹤跡了麼?
有人,就能活下去!
楊謙激動了!叢林中危險的生活早已讓他厭倦,每晚緊抓著軍刺才能勉強入眠的生活讓他疲憊。
他對這種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的生活毫不留戀,如果能找到人,那就意味著能夠回歸社會,意味著有機會能夠安全地活下去。
活下去,楊謙眼下的目標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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