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嚴懲強*奸犯
這還要從去年的那個烈日炎炎的夏天說起。(小說~網看小說)
葉楓病癒之後馬上就去了黑虎嶺,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軍隊整編的問題。葉楓知道,要想抵擋住魏建功的進攻,在山上站穩腳跟,就必須提高軍隊的戰鬥力。而要有效提高戰鬥力就只有軍隊正規化這一條路可走。所以葉楓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親手組織起來的市民自衛隊拆散,重新編成野戰、邊防、關防三個軍團。每個軍團滿編三萬人。
葉楓派一個軍團駐守黑虎嶺,另兩個軍團一個幫助老百姓開荒種地,另一個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每個月輪換一次。
整編之後,防禦黑虎嶺的重任就交給了柯爾納的邊防軍團,夏震武和裴紹的關防軍團則進行攻城訓練,而幫助崎峰谷的老百姓幹農活的任務就交給了羅歸正的野戰軍團。
大家誰都沒覺得這麼安排有什麼不妥,可結果卻出了大問題,問題就出在羅歸正的野戰軍團身上。
野戰軍團的軍官和士兵大都是由清風寨上的強盜組成,身上的匪氣濃厚。葉楓為了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已不再是佔山為王的土匪,而是光榮的帝**人,特意把被魏建功燒掉之後重建的清風寨改名為清風大營,還親筆題寫了軍營的匾額。但幾十年形成的習氣,豈是改個地名就能輕而易舉解決的。
事情就發生在帝國歷350年7月23日。
那天下午,葉楓和羅振玉正在一處峭壁下觀看夏震武的關防軍團演練攀爬雲梯。由於山口的城堡還沒有完工,訓練只好選在峭壁下進行。
峭壁下立著一百架雲梯,分別由一千人分成十個批次往上攀爬,頭一百人敢一口氣爬到梯頂的竟只有二十幾個,大多數都因為腿抖得太厲害,而喪失繼續攀爬的勇氣,還有極個別的竟嚇得蹲在雲梯上大哭了起來。嘹亮的哭聲傳得好遠好遠,一直傳到兩位正副提督的耳朵裡。
夏震武和裴紹兩人窘得面紅耳赤。
夏震武站到葉楓的側後羞慚地說:「讓城守大人見笑了。」
葉楓板著臉說:「我見笑倒沒什麼,只要打仗時別讓敵人見笑就行了。」
「是,是。」夏震武一臉愧色。
「你們訓練了多長時間?」
「啟稟大人,有十天了。」
「十天就練成這樣?」
「大人。這些人的素質太差啦,要是放在平時,他們根本不具備當兵的資格。」
「不要找理由。老百姓能把他們的子弟送來當兵就不錯啦,你們要知足。」
「對,對。」
「再說,老百姓還指望你們打回盧龍城去呢,就你們這樣怎麼打得回去?盧龍城有多高你們知道嗎?」
「記不清了……」夏震武的臉更紅了,就像抹上了一層胭脂。
「你呢?」葉楓用嚴肅的目光望著站在夏震武身後的副提督裴紹。
「啟稟大人,我,我記得好像是10米。」裴紹的聲音不太高。
「錯了最高處13.24米,最低處11.88米作為大公國的將領怎麼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葉楓大聲說。
一直默默站在葉楓身後的羅振玉用崇拜的目光望著葉楓,他覺得自己的偶像實在了不起,怪不得能這麼小的年紀就當上盧龍城守呢。其實他有所不知,他崇拜的城守大人在任大公府的秘書時曾主管過修城牆的事務,對於城牆的高度他當然記得比別人清楚。
夏震武和裴紹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也對這位博聞強記,智力超群的新城守充滿了敬意,同時也對自己的孤陋寡聞深感慚愧。
葉楓一改嚴厲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不是我對你們要求苛刻,記住這些數字對你們的士兵是一種很好的教育要在他們心中樹立起一個偉大的目標,那就是要光復盧龍城光復西北光復整個帝國要讓他們有使命感和責任感這樣他們才會有勇氣克服訓練中的困難」
「對,對,城守大人說的對。我們在這方面做得還不夠。」夏震武態度很誠懇。
「我們一定牢記大人的訓示,回去加強教育增強士兵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裴紹跟得也很緊。
葉楓看兩位將軍領會自己的意思很快,便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想再說點什麼,突然聽到身後的山坡那邊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聲音:「葉楓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
葉楓一聽就知道是柳明秀的聲音,而且他也聽出了聲音中隱含的焦急和憤怒。
「我在這兒呢,出了什麼事?」葉楓趕忙應道。
「什麼事?」話音未落柳明秀就出現在了山坡上,她身後還跟著幾個鼻青臉腫,一臉委曲的警官。
柳明秀憤怒地站在山坡上,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葉楓大聲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是怎麼管你的士兵的?」
「怎麼啦?怎麼啦?有話慢慢說。」葉楓趕緊小心地迎了上去。
「慢慢說?再慢慢說又不知有多少個女孩子要遭殃呢我告訴你葉楓今天一上午巡警署就接到65起報案,昨天一夜,共有87名女子遭到你們野戰軍團士兵的**」
葉楓聽到這話,白淨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那紅艷的程度跟夏提督不相上下。
「還有呢,被調戲和騷擾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你說怎麼辦吧?」柳明秀氣得小臉紅撲撲的,叉著腰,瞪著個眼睛,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葉楓急得直撓頭。他又看了看跟在柳明秀身後的幾名警官,沒有發現巡警署署長江石的身影,便問道:「你們的署長大人呢?」
其中一個受傷較輕的警官說:「啟稟城守大人,我們署長大人今天上午接到報案後就領著我們去了野戰軍團的駐地。本來是想拘捕嫌犯,以作進一步調查,沒想到他們的提督蠻橫無理,非但不放人,反而把我們署長大人扣押了,還讓士兵們把我們從軍營裡趕了出來。」
「太不像話了這個羅歸正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葉楓被氣得團團轉。
柳明秀一把拉住葉楓的衣袖大聲說:「你別轉來轉去的好不好轉得我的頭都暈了我告訴你,這個野戰軍團可是你帶來的這個事兒你得負責。我只有三個要求,一是要放回江署長,並向他賠禮道歉。二是要嚴懲**犯。三是要保證今後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是,是。柳明秀大人請放心,我一定做到」葉楓陪著笑臉,想以此來平息柳明秀心中的怒氣。可是效果不佳,柳明秀依然憤怒地說:「我要你三天之內給我答覆。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她說完一轉身走了,只給葉楓留下了個冷冷的背影。
葉楓望著柳明秀的身影消失在山坡那面,雙手捂著臉,仰天長歎道:「這群土匪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太丟人啦,太丟人啦今後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我的市民啊?」
夏震武和裴紹雖然沒聽清葉楓在嘀咕什麼,可是他們能看出來城守大人遇到了麻煩,便湊上來關心地問:「城守大人,您怎麼啦?」
葉楓用手使勁抹了抹臉,然後掩飾地笑道:「沒什麼,出了點兒小問題。」
「那要不要我們幫忙?若是需要您儘管吩咐。」
葉楓看了看夏震武,又看了看裴紹,猶豫了一下說:「有件事我想向你們請教一下。你們是帶兵多年的將軍,以前有沒有遇到過剛才柳明秀大人所說的那種情況?」
夏震武搖了搖頭,笑道:「沒有。」
裴紹說:「以前發生過一兩個士兵**民女的事情,那也是幾年才遇到一次。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麼大規模的**活動,還真沒有過。」
葉楓點點頭,說:「是啊,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多起**案,確實有點兒駭人聽聞。以前你們遇到士兵**民女的事情是如何處理的呢?」
「大人,這種事情是很難講的啊。究竟是民女勾引士兵呢,還是士兵**民女,這很難說得清,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只對民女做些物質賠償,對士兵訓誡一番也就算了。除非出現以下幾種情況,一是****或是癡呆女子,二是控告士兵**的女子身上有嚴重的被毆打的傷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一定會嚴懲該士兵,以正軍紀。然後開除軍籍,送交帝國司法機構按律論處。」
葉楓聽後沉默不語,這件事情確實很棘手。若是不查,引起民憤,導致軍民關係緊張,那可就糟了。若是懲罰的太嚴厲,或是冤枉了哪個士兵,引起兵變,那反而更糟。葉楓想了想,就低聲在夏震武和裴紹耳邊叮囑了幾句,兩位將領一邊聽一邊點著頭。
葉楓叮囑完,就帶著羅振玉下山去了。
葉楓下山之後又向羅振玉耳語了幾句,把羅振玉支派走了,就獨自一人直奔野戰軍團的駐地。野戰軍團的軍營就紮在崎峰谷北邊一片剛剛開墾的荒地邊上,不知什麼原因,田地裡看不到一個幫助務農的士兵的身影,只有一些年老的男人和許多女人在地裡忙活著。
葉楓突然聽到前面有人群聚集的嘈雜聲,中間還雜有呼天搶地的大哭聲和尖厲的咒罵聲。原來營門前聚集著部分受害者的家屬和親朋在進行抗議,還有些看熱鬧的,人數很多,足有數千。
葉楓走過來,被幾個眼尖的群眾看到了,其中有幾個人高叫道:「好啦,好啦,城守大人來啦。」
「是啊,城守大人會給我們做主的。」
「城守大人要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
葉楓一邊揮手向群眾致意,一邊往前走。群眾自動讓開一條通道,葉楓沿著通道來到了營門前,只見野戰軍團的營門緊閉。門前站著一排手執武器的衛兵,以防止群眾衝擊軍營。營牆上還站著幾十個拎著弓箭的弓箭手。
葉楓一直往前走,衛兵攔住了葉楓的去路進行盤查,葉楓把來意說了,衛兵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功夫,營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將領,長臉,長得黑瘦,身材魁梧,他老遠就哈哈笑道:「是葉兄弟來啦我大哥正等著你呢。」
葉楓抬頭一看,見來的這人是野戰軍團的副提督羅猛,便問道:「羅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剛剛還勸了他半天呢。可是我哥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哪裡聽勸啊。現在還在大帳裡生氣呢。」
葉楓在羅猛的引領下一邊往裡走,一邊觀察兩邊站立的士卒,見他們的神情都很緊張,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有掩藏不住的敵意,心中不由得一緊,葉楓意識到這個問題處理不好,或是稍有疏乎就會釀成大禍。
羅猛和葉楓來到中軍大帳,只見軍團提督羅歸正背著手望著窗外,連出來迎接葉楓的興致都沒有,看來氣得不輕。
「大哥,葉楓兄弟來了。」羅猛招呼了一聲,見羅歸正沒說話,就自言自語道,「我去倒茶,我去倒茶。」說完就退出了大帳。
現在大帳裡只剩下羅歸正和葉楓了,葉楓覺得好笑,看羅歸正氣鼓鼓的樣子就像被**的是他妹妹似的。想到這裡,葉楓眼前浮現出羅菲那妖艷的容顏和無可挑剔的性感身材。
「你來幹嘛?」羅歸正頭也不回,語氣**的像塊石頭。
「我來看看你啊。聽說你遇到麻煩了,我馬上放下手裡的事就趕來了。不管怎麼樣,咱們畢竟是兄弟呀。」葉楓說這話時熱情洋溢,一片真誠。
羅歸正是個實心眼的人,他本來以為葉楓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板起面孔來準備為清風寨上的兄弟們跟葉楓吵一架。可如今聽葉楓這麼一說,他心裡一熱就信以為真了,態度立刻有了改觀。
羅歸正轉過身來熱情地說:「好兄弟,今天咱們以兄弟相論,我就不叫你城守大人了。」
「沒關係,城守不城守,不過是個虛名而已。」葉楓笑呵呵地不請自坐。
「兄弟,你評評這個理。我們奉你之命來這裡幫老百姓幹農活,一口氣干了九天,你說辛苦不辛苦?」
「辛苦,辛苦。」葉楓晃了晃桌上的茶壺,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可你說種這片地的老百姓吧,怎麼儘是些女的,不是女的就都是些老人和孩子。所以打第一天起我就跟兄弟們訓話。我告訴他們,咱們以前是清風寨上的好漢,現在是帝國的軍人,不管怎麼樣不准欺負老弱婦孺,如果讓我發現有欺負人的,輕的我剁他的手剁他的腳,重的我就剁了他的腦袋。你可以去問問,我是不是跟兄弟們這麼說的。我帶的兵不敢說秋毫無犯吧,可這九天也是規規矩矩的。」
「你這麼做就對了,你知道為什麼這崎峰谷剩下這麼多女人嗎?她們的丈夫和兒子大都戰死在盧龍城了,還有一些為了籌糧,留在霧山以北沒有回來的。她們很可憐啊。」葉楓想到這裡就有些傷心,他想起了杳無音訊的伊普雷和葉靈鳳。
「這我知道,可男的女的在一起幹活時間久了吧,就難免會有點兒這樣那樣的事兒。兄弟還是個童男,不太懂男女之間的事兒。這事兒吧,是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個童男?」葉楓一聽這話就急了,瞪著眼睛叫道。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可我聽別人說,你上大學的時候就追過一個漂亮女孩,叫慈什麼什麼來著?你瞧我這記性,許大哥前兩天剛跟我說過呢。結果沒追上,有沒有這回事兒?」
葉楓對許德昌又恨又驚訝,他恨許德昌亂嚼舌根,驚訝許德昌怎麼對他的過去這麼清楚。
「他幹嘛跟你說這些?」葉楓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是這樣的,前幾天,他來找我,問我能不能把小妹嫁給你。他說小妹不僅人長得漂亮,功夫又極好,嫁給你之後,保護你就方便了。再說你人也老大不小的了,身邊也該有個女人了。」
「你和許大哥就別替**心了,我身邊有女人。」
「有女人?不會是那個柳明秀大人吧?」
「你們別瞎猜行不行?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正經事兒吧。」葉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好,就說正經事兒。你說這事兒能怪我們嗎?我們幫助的人裡面有七八成都是女人,我們有些士兵跟這些女人勾勾搭搭總是難免的,這裡面也搞不清是誰勾搭誰。就說幹農活吧,天兒這麼熱,士兵們要求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在地裡幹活,你說我能不答應嗎?可誰承想,不知從哪兒跑來好多娘們兒圍觀,圍觀就圍觀吧,她們還嘰嘰喳喳指指點點的。士兵們休息的時候,這些娘們兒就送茶送水送扇子,還有那送鮮花兒的,你說肉麻不肉麻。可肉麻歸肉麻,我們聽從你的教唆。」
「不是教唆,是教誨。不懂的詞兒別瞎用。」葉楓不耐煩地說。
「啊。對,是教誨。你教誨我們要軍民團結如一家。對吧,是你上次在軍團大會上教誨的吧?」
「是,是,是。」葉楓一臉的苦相,顯得很無奈。
「所以啊,我就琢磨,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人家的這番好意,咱們總不能拒絕吧。所以我就沒去管。沒想到幾天之後他們還真的跟一家子似的了。有些士兵還被邀請到那些女人家裡去做客,一待就待到天黑,都不能按時歸隊。還有那不要臉的竟偷偷跑到我的營區來跟士兵們幽會。光我在巡查崗哨時,就在附近的樹林子裡撞見過好幾對露水鴛鴦。我一來覺得兄弟們好久沒有下山摸過女人了,這火憋的太久,容易憋出病來,二來呢,覺得這些女人獨守空房這麼久也挺苦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你說我這不是好心嗎。可今天來的那個什麼江署長張口就罵我們是一群土匪,一幫yin棍,還把我們比成了到處燒殺的北方遊牧民族的軍隊,你說我能不把他給抓起來嗎?這也太氣人了吧你說說……」
羅歸正大倒苦水,感歎自己的冤屈。
「行了,行了。這我都知道。我問你,昨天你的軍隊在幹嘛?」葉楓不想聽他的抱怨,因為這是一筆扯不清的濫賬。
「昨天,按計劃,我們干九天活就要休息一天啊。我昨天放了他們一天假」
「我說你呀你。你怎麼能放他們的假啊?」
「他們又不是牛,他們也是人啊,就是牛也要休息啊再說,干九天休息一天,也是當初你在會議上定的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休息就在營區裡休息吧,你放他們什麼假啊?我問你,那些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是不是都長得英俊高大?」
羅歸正用大手摸了摸額頭,想了想說:「好像是。」
「可你想過沒有,那些長得矮小丑陋的士兵們該怎麼想?又該怎麼做?」
「你是說,他們會去**?」
「廢話看著身邊的夥伴兒跟女人睡覺你能不眼饞嗎?你能忍得住嗎?」
「怎麼就忍不住?不跟女人睡覺會死啊。」
「你有四個老婆,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可你一個老婆也沒有,你就忍不住嗎?」
「我忍得住,並不代表別人也忍得住,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哈哈……」羅歸正捧腹大笑,笑得葉楓直起雞皮疙瘩。
這時,羅猛端茶進來了,他見大哥的情緒非常好,便笑著問:「大哥在笑什麼?」
「啊。沒你的事,你出去吧。」羅歸正強忍住笑對羅猛說。
「是。」羅猛放下茶具就退了出去。
葉楓看羅猛出去了,低聲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撒謊啊。哈哈,你剛剛說你身邊有女人,不想娶我妹妹。如今又說你忍得住?有女人你還忍什麼忍啊?哈哈……」
葉楓的臉紅到了耳朵根,他大聲道:「別笑了總而言之,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
「我有什麼不對?」
「你縱容手下的士兵**民女,你還敢說你做的對?」
「是這些女人勾引我的士兵,根本就不是我的士兵去**她們」
「你先把江署長放了」
「我就不放」
「你拘押他有什麼理由?」
「他敢辱罵我辱罵我的軍隊這就是理由我就不放他,除非他向我磕頭道歉」
「你,你,你你混蛋」葉楓氣得混身顫抖,他轉身抄起那個空的茶壺猛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濺
羅歸正看葉楓跟自己發脾氣,還罵人,更是氣得虎目圓睜,那股蠻勁兒伴隨著怒氣湧了上來。他渾身的肌肉繃得很緊,用力握著的兩隻大手發出「啪,啪」的骨節響聲。
葉楓也怒視著他,毫不退縮。
羅歸正一字一頓地說:「要不是看在你曾經救過我一命的份兒上,我今天就廢了你」說完一甩手就往大帳外走去。
葉楓突然意識到事情要糟,他本來並沒有想跟羅歸正翻臉,可是話趕話就趕到這兒了。
自己一衝動,情緒就有些失控,不知怎麼竟發了火,還罵了人。他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也顧不上有沒有台階下,連忙伸手一把拉住了羅歸正的衣服。
羅歸正氣極而笑,他看著葉楓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冷笑道:「你想怎樣?這可是在我的大營裡,你還想限制我的自由?」
「不敢。帳外都是你的兵,而且就是沒有這些兵我也打不過你。你想去哪兒誰能攔你。我只是想跟你把理講清楚。若是你覺得理虧,不敢跟我講,那就請自便。」葉楓說到這裡鬆開了手。
「我理虧?笑話……」
羅歸正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有人喊道:「大哥。許先生和李權兄弟要見你。」
羅歸正一愣,然後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葉楓。
「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請他們來的」葉楓一臉無辜的表情。
「進來吧。」羅歸正大聲說道。
門簾挑起處,走進來三個人。最前面的是羅猛,身後跟著許德昌和李權。
羅猛向羅歸正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許德昌笑道:「我和李權兄弟聽說你們這裡出了點兒事情,就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是啊,是啊。」李權也笑著點頭。
「來的正好。你們看看,你們看看。」羅歸正指著大帳裡滿地的碎瓷片說,「他竟敢在我的大帳裡衝我摔茶壺,發脾氣,還罵人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哥啦」
葉楓忙搶著說:「大哥,三哥。什麼事兒都有個前因後果,他扣壓江署長不放我才……」
「行了都別說了」許德昌瞪著眼睛大怒道。別看許德昌平時笑瞇瞇的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可發起脾氣來還真有幾分官威。
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
許德昌看了看一臉怒容的羅歸正,又看了看歪著頭一臉不服氣的葉楓,又看了看滿屋的碎瓷片,大聲說:「不管怎麼樣,四弟,你發脾氣摔茶壺就是不對罵人就更不對了你要向羅兄弟道歉」
葉楓一臉的不情願。李權偷偷扯了扯葉楓的衣服,示意他前去道歉。
葉楓無奈,走到羅歸正面前深鞠一躬,有些不情願地大聲說:「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罵人更不應該摔茶壺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羅歸正指著葉楓對許德昌說:「你聽聽,你聽聽,他說話的口氣,哪裡像道歉?簡直像吵架。」
許德昌拉著羅歸正的手笑道:「行了,行了。他年紀小,愛衝動,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認個錯就行啦。大家都是好兄弟,別為了別人褲襠下的那點破事兒傷了咱們兄弟之間的情義。什麼事兒都高不過一個『理』字,葉兄弟是一城之守,羅兄弟是皇帝陛下御准的帝國將軍,你們兩個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許德昌拉著羅歸正,李權拉著葉楓,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上。許德昌和李權自覺地坐在了主位,也沒有人安排,他們二人就儼然以調停者和裁判者自居了。羅歸正心眼兒實,看不出這裡面的名堂,也就沒有反對。
羅歸正和葉楓面對面坐了下來。然後,兩人各說各的理由,都認為自己沒錯,而是對方不講理。葉楓認為羅歸正管理士兵不嚴,導致了**案的發生,而且還蠻不講理地扣押了江署長。羅歸正認為他的士兵受到民女的yin*才發生不軌的行為,責任不在士兵。而那個江署長開口就罵人,而且嚴重歧視野戰軍團士兵的出身,理應受到懲戒。
雙方說完之後,都眼巴巴地望著許德昌和李權來給做個公正的評判。
許德昌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是葉楓兄弟沒道理」
「我怎麼沒道理啦」葉楓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李權拉著葉楓的胳臂說:「你先坐下,聽大哥把話說完。」
葉楓一臉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許德昌說:「你當然沒道理了,俗話說捉賊拿髒,捉姦拿雙。你拿到沒有?你沒有證據就說人家**,就是**了人家也不承認啊?」
羅歸正聽得有點兒不對勁,將眉毛擰成了個疙瘩,張著一雙虎目瞪著許德昌。
許德昌趕緊把話拉回來說:「何況人家根本就沒有**啊是吧,你沒有證據就說人家**當然沒道理了。」
葉楓張嘴想辯解,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好歪著腦袋誰也不看。
羅歸正笑呵呵地望著葉楓,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許德昌接著說:「那個巡警署署長就更不對了,羅兄弟以前是當過土匪,這不假。可人家現在改過從善啦人家為了咱們帝國救下了監軍將軍鮑超,還冒死將他護送到東都城,這是多大的功勞啊在盧龍城最危急的時刻,人家挺身而出,領著清風寨上兩萬多兄弟將咱們救上了黑虎嶺,這是多大的恩情啊咱們來到崎峰谷就遇到了春荒,把人家的存糧吃光了,人家二話沒說,帶頭翻過霧山到巴特隆的老窩去搶糧,這是多大的義氣啊這麼了不起的軍隊怎麼能遭受辱罵呢?」
李權笑道:「是啊,二哥和他的兄弟們是皇帝陛下親自下詔赦免的,這個署長還歧視二哥就是對皇帝陛下的大不敬我覺得把這個署長關起來還是輕的呢。」
這番話,說的羅歸正心裡熱乎乎的,他總算遇到知音了。好在羅歸正是條漢子,沒有動不動就淌眼淚的習慣,他只是感歎了一句:「天下還是講道理的人多啊。」
葉楓不滿地瞥了羅歸正一眼,他聽出了羅歸正的言外之意:像葉楓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實在少見啊。
許德昌非常嚴肅地說:「在我眼裡,羅兄弟就是個深明大義嫉惡如仇的大英雄大豪傑是個時時刻刻都把國家和人民放在心上的帝國將軍這樣的將軍帶出來的軍隊裡怎麼可能有**犯呢?」
李權非常認真地說:「是啊我也不相信二哥為人多麼正直啊他怎麼可能姑息包庇**犯呢?」
羅歸正被說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謙虛地笑笑說:「兩位兄弟太過譽了。我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不過,想當年,我落草為寇也是被奸人所逼啊我走投無路才幹起這打家劫舍的勾當。誰天生就想當強盜呢?沒辦法啊我就是打劫也只劫那些有錢人,從來沒欺侮過窮人更沒欺侮過女人和孩子我當年在西北也是個響噹噹的漢子怎麼可能領著兄弟們幹那欺男霸女的勾當,你們要不信可以下山去打聽打聽」
許德昌笑道:「我當然信啦,否則當年在慶陽城的時候我也不會出手救你。」
李權也笑道:「我在慶陽城的時候,就有所耳聞,二哥是個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漢」
羅歸正被兩個人忽悠得暈暈乎乎,有點兒找不著北了。他趕緊跑到帳外吩咐羅猛準備酒宴,他要把兩位知音留下來喝酒。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啊,如今一遇就遇到兩個,不容易啊,怎麼也要留下來喝幾杯才行
當然葉楓不在被留之列。
可這個小傢伙竟死皮賴臉地坐在那裡不走羅歸正覺得自己比葉楓年歲大,轟這個小傢伙走顯得太沒肚量了,乾脆來個不理不睬,讓他自己覺得沒趣兒。
葉楓絲毫也沒有覺得沒趣兒,酒席擺上之後,他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李權的下手,自斟自飲了起來。他自顧自吃喝,頭也不抬,話也不說,連看都不看羅歸正一眼,只是偶爾抬頭看看門外,好像在等著什麼。
羅歸正也不理他,和兩位知音觥籌交錯地喝了起來。
酒剛過三巡,就見羅猛跑進來稟報道:「大哥外面來了好多老百姓」
羅歸正頭也不抬地說:「來就來吧,傳令下去,敢闖軍營者,格殺勿論」
羅猛說:「這些老百姓抬了三十幾個擔架,擺在了營門口,擔架上的人臉上和身上都蒙著白布。」
「他們什麼意思?把死人抬到我的營門口來了?」羅歸正氣得站了起來。
「好像不是死人,白布下的人還在動,而且還有哭泣聲,聽聲音像是女的。您還是出去看一看吧,營門外的人越聚越多了。」
葉楓一邊喝酒,一邊偷偷露出了壞笑。李權悄悄豎起一根大拇指朝葉楓晃了晃。葉楓笑著向羅歸正的背影努了努嘴。
李權會意,忙站起來說:「二哥還是去看看吧,別讓這幫老百姓覺得咱們理虧不敢出去見他們。」
羅歸正冷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走看看去」
在羅猛的引領下,兄弟四人從中軍大帳來到營門前。只見營門前聚集的人更多了,很多人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邊哭邊罵,那哭罵聲隨著羅猛等人的走近而越來越響
羅歸正來到營門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三十多個擔架,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把這些擔架抬到這裡來幹什麼?」
有一個哭得最凶的中年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說:「啟稟大人,小人的妹妹被您手下的士兵**了我是來向大人您討個公道的」
「你胡說」羅歸正怒道。
「真的大人我妹妹因為拚死不從,被那個畜牲打得遍體鱗傷,大人不信可以驗傷啊」
「是啊不信可以驗傷啊」旁邊跪著的好多人都哭喊道。
羅歸正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許德昌,許德昌附到羅歸正的耳邊低聲說:「兄弟,不能在這裡驗啊若是驗出傷來了,兄弟的面子上恐怕會不好看。」
「那怎麼辦?」羅歸正低聲問。
「先抬進大帳裡去,然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羅歸正點了點頭,讓這些人抬起擔架進了營門。羅歸正氣乎乎地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小心謹慎地跟在後面。
那個自稱妹妹被**的人偷偷跑到葉楓跟前小聲說:「我等奉夏提督之命將這些女人抬來了。」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葉楓低聲責備道。
「啟稟大人。這些女人的家人死活不讓抬出來,說是太丟臉了。我們費了半天勁才把她們勸出來。」
「好。這事兒要保密尤其不能讓柳明秀大人知道,她要是問起,就說是家人自願抬出來的。」
「知道了。夏提督讓我問您,您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去吧。別露出破綻。」
「是。」那個人退下了。
那三十幾個擔架被抬進中軍大帳之後,羅歸正就把抬擔架的人哄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羅歸正、羅猛還有許德昌、李權、葉楓這五個人。
由於大帳裡安靜,躺在擔架上的女子的哭泣聲顯得十分刺耳。
這此起彼伏的嚶嚶哭泣聲弄得羅提督不勝其煩,他皺著眉頭,大吼道:「別哭了」這一聲如雄獅怒吼,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那嚶嚶的哭聲也隨即消失了。
羅歸正走到一個擔架前,蹲下身子,掀開白布的一角,白布下露出一個女子青腫的面孔和滿臉的淚痕。
許德昌和李權誇張地驚歎道:「傷得真是不輕啊」
「是啊這下手也太狠了」
那個女子用手使勁扯著白布,想將自己受傷的臉遮上,可那白布的一角在羅歸正的手裡怎麼扯也扯不動。羅歸正面沉似水,鬆開了手,又去掀看別的女子身上的傷。
許德昌和李權緊跟在羅歸正身旁不停地感歎:
「這種事要兩情相悅才行,怎麼能強逼呢?太不道德了」
「是啊,你看看這遍體鱗傷的,真是可憐啊。這些人也太沒人性了」
「這簡直不是人幹的嘛,年紀這麼小也不放過」
「簡直就是畜牲羅兄弟的軍中怎麼會有這種人呢若非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
「真是敗類二哥的臉都讓這些人給丟盡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羅兄弟這一世的英名啊」
「這哪裡像清風寨上的好漢幹的事啊二哥的清譽看來要毀在他們手裡了。」
許德昌和李權這兩面小邊鼓「撲咚,撲咚」不緊不慢地敲著,直敲得羅歸正面紅耳赤,羞憤難當,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大吼道:「別說了」
大家看羅歸正氣得眼睛都紅了,知道他是真急了,就不敢再說話了。
羅歸正臉上的神情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他焦躁地在那三十幾個擔架前走來走去,最後他站在羅猛面前大叫道:「傳令三軍在校軍場集合,我要把這群畜牲一個個都給揪出來」
「遵命」羅猛趕緊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集合的號角聲響了起來,野戰軍團的士兵排成整齊的隊列站在校軍場上。羅歸正頂盔貫甲,手握腰刀怒氣沖沖地登上了點兵台。
葉楓、許德昌和李權站在台下看著。
羅歸正命親衛隊抬著擔架上的女子沿著軍列一排排地指認,指認出一個**犯就拖到點兵台前當場打八十軍棍。直打得這些傢伙鬼哭狼嚎,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有的扛不住,當場就斷了氣,體質好一些扛住了的也只剩下了半條命。
羅歸正命人把巡警署署長江石放了出來,然後把那些半死不活的**犯都交給了他。江石看羅歸正漠視帝國法律私自行此酷刑,就想上前找他理論,卻被機警的葉楓攔住了。葉楓拉住江署長的手低聲說:「我的署長大人,我把這些**犯給弄出來就很不容易了。你別再招惹他了行不行?」
「可是帝國法律……」江石覺得葉楓說這話顯得很沒覺悟。
「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嗎?安定團結最重要。我問你,這些**犯交到你手裡,能不能平息民憤?」
「能是能,可是……」
「別可是啦你趕緊把老百姓安撫好若是還聚在軍營門口鬧事,我就撤你的職」
「是,是,城守大人說的對,安定團結最重要,我馬上就去安撫百姓。」江石是個聰明人,帝國法律跟個人的飯碗相比還是飯碗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