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 第五集 第八章 引動力量
    竹華畢竟是一個心智堅強的女人,才一下子剛剛有點迷茫的眼神又變得清澈晶瑩,回復原本模樣的她那種奇特的吸引力又出現在身上。她用堅定的眼神以及淺淺的微笑對著阿達點點頭。

    阿達正要開口說話,一旁小舅的身上卻傳來手機的聲音。小舅當年離家的時候台灣還沒有手機,那個時候連B都很少人用。最近一回來台灣身上卻帶著一大堆的手機,阿達從沒看過那些樣式的手機,不知道小舅到底是去哪裡買的。

    冠軍接起手機,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冠軍,我是格理森,今天會到台灣的台北,歡不歡迎啊?」格理森的聲音大的連坐在一旁的阿達和竹華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冠軍一聽到格理森的聲音後大聲笑著說:「哇哇哇,什麼時候工作狂也懂得要休假啊,明天什麼時候到?……好,我幫你安排住的地方……OK,Bye。」

    掛斷了電話,冠軍對著兩人笑了一下,拿著他不離身的帆布背包站了起來說:「一個美國朋友要來,應該明天他就會到高雄,我先去安排他住的地方,然後介紹給你們認識。」

    說完對著兩人揮揮手後,便自顧自的從電梯的方向走去,跟著幾個學員搭著電梯下了樓。

    「好吧,阿達,要在哪裡?這裡嗎?」竹華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語氣滿是輕鬆,而且其他人都走了,她的心情明顯的變得更好。

    阿達沒有注意到竹華心情的變化,只是心中在推測如果真的誘發出竹華身上的力量,那……這裡能不能禁得起她的力量,或者是說她的身上還有力量可以誘發嗎?仔細想了一想,阿達還是決定先告訴竹華,以免她的期望太高。

    意外的是竹華在聽完阿達的話後居然表情相當的鎮定,只是淡淡的說:「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是不是有小舅那種力量,但是我相信我的身上應該有我自己還未練到的潛力。」

    阿達看著竹華平靜而白晰秀雅的臉,很難把剛剛那個拿這皮鞭的鬼女人和眼前的這個雍容華貴擁有絕世容顏的美麗女人連在一起。

    「竹華,在這裡恐怕不太好,如果你的潛力超乎我的想像以外,光是剛剛誘發的那一刻,你可能會因為無法控制那股力量而拆了這個地方,那邊還有一台很貴的虛擬機,你不想打壞它吧?」

    竹華聽到阿達的顧慮居然是怕她的潛力發揮後拆了這個地方,實在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阿達把自己當成恐龍了嗎?

    不過……威力真的有那麼大嗎?

    「如果這裡不行,你覺得哪裡可以?」竹華輕輕的歪著頭,用清澈無暇的眼神看的阿達。

    「我想……海邊應該可以,沒有遊客的海邊。」阿達笑著。

    當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下樓時,七樓的學員馬上開始竊竊私語,關於阿達和竹華新的八卦又不斷的出現、演變,直到內容已經變成阿達和竹華在談贍養費的問題,還有竹華和阿達小舅的不倫戀等等。

    幸好此時在電梯裡面的阿達和竹華已經沒聽見那些會令人血壓增高血管變薄的八掛傳聞。

    電梯直下到地下三樓的停車場,阿達看到竹華居然有一台銀色Lexus休旅車,阿達可是非常的喜歡這一款的休旅車,如果不是還沒駕照的話搞不好還真的會去買一輛。

    竹華的車子開得相當守規矩,這點倒是出乎阿達的意外,坐在車上,阿達開玩笑的對著竹華說:「竹華,沒想到你的車子會開的這麼合乎正常速度,真的是出乎我的意外。」

    沒想到竹華在聽到阿達略帶玩笑的話後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以略微悲傷的語氣說:「原本我開車的速度也是很快,直到前一陣子我媽媽出了車禍之後,我除了執行勤務以外開車就變得比較慢了。」

    阿達嚇了一跳,以為刺激到竹華,讓她想起媽媽,連忙對竹華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已經不在了,對不起。」

    不過這次竹華卻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阿達一眼,大聲說著:「誰說我媽死了,我是說我媽媽出了車禍把人撞死了,現在還在談不攏民事賠償的價格,什麼我媽媽不在了,去你的非洲烏鴉嘴。」說完還惡狠狠的瞪了阿達,好像恨不得她媽媽當時撞的是阿達。

    「……」

    兩個人來到了今天阿達才來過的旗津海岸公園,在停車場停好車子,下車後,阿達先打了一通電話回家稟告偉大的母親大人,今天不回家吃飯,請母親大人不要掛念等等,深怕等不到人回家吃飯的媽媽抓狂。

    「阿達,要不要先吃飯。」竹華又恢復了溫柔婉約的模式,這種速度,讓阿達心中有點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也和文凌一樣有雙重人格。

    阿達一百年都不吃飯不喝水也不會死,不過竹華可不同,剛剛的大藍鞭絕技已經讓她消耗很多的力氣,偏偏阿達這個混蛋根本不像其他男人一樣懂得噓寒問暖,此時竹華的肚子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而旗津的海產近在眼前,還是吃飯比較重要。

    竹華曾經和幾個教練來過萬利海產店,對這一家有點印象,招呼著阿達,兩個人就在店裡面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練武的人食量果然不能用正常人來衡量,竹華的嘴巴很小,但是從那個小嘴巴吃進去的鮮魚蝦子起碼有好幾斤,讓一旁的阿達看的心中直搖頭。雖然她的吃象非常幽雅,不過一旁的服務生還是相當的訝異這麼美麗的女孩子怎麼這麼會吃。

    兩個人吃完晚餐之後慢慢的散步到已經沒有人的旗津海岸公園,夜晚的海風吹起來十分的舒服,兩人脫下鞋子拿在手上走到海岸前的沙灘,聽著海浪沖擊沙子細細的聲音,從遠方看過去,一站一坐的兩個男女很像是愛情小說裡面的男女主角。

    坐在海邊的沙灘上,兩個人都沈默著不說話,因為剛剛才吃飽。

    阿達轉頭,偷偷的看著站在前面的竹華側面。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但是在阿達的眼中,他甚至可以看到站在前方四公尺竹華俏麗的眼睫毛。

    竹華的美是那種已經到了可以拿來安胎和收驚的驚人效果,這種程度的美麗和剛剛毫不掩飾的驚人食量卻讓阿達覺得她有著非常奇異的魅力,難怪大家都喜歡她。

    畢竟沒有人規定美女的一天飲食量,而憲法裡面也沒有列上「美女不得吃蝦子一頓超過四斤」或是「美女不得每餐吃飯超過五碗」等等之類的白癡條文。

    歪著頭看著竹華動人的外貌,纖細的嬌軀,一邊哼著歌高興的和海浪玩著,阿達想到上一次來到這裡已經是三年多以前的事,那時候他還是高一的學生,為了不被學校的暴力份子修理,所以和胖昆兩個人主動繳了五百塊填了申請表加入當時的學校第一大門派鐵血幫。

    當時的幫主正是剛剛當上老大的二年級劉邦,那時才一年級的阿達有時候會跟著二年級的學長來旗津海岸公園這裡的沙灘實習怎麼收情侶約會保護費,看看學長怎麼挑選對象,裝凶裝狠,穿著很難看的哈台褲,嘴巴叼著一根一包二十二元的長壽煙,梳著超醜的又油又長飛機頭,加上就算是已經晚上,月亮都看不見了,還是要裝酷戴上夜市買來一副一百元的仿雷朋墨鏡。

    阿達和胖昆一直很想試試看,兩個人下課回到家後還會約在阿達家互相練習,希望有一天可以正式上場,那個心情就像是準備出道的新人歌手,不過因為他們兩個那個時候的樣子實在是不稱頭也不夠凶狠,看起來就像是發育沒完全的國中生,所以一直到鐵血幫解散前都沒有機會正式上場。

    想著想著,阿達不由的笑出聲音。

    「阿達,你在笑什麼?」竹華看到阿達本來在看海玩沙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笑了出來。

    「喔,沒什麼,肚子應該消化完了。竹華你現在往……那邊打一拳。」竹華的話讓阿達從回憶回到現實,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一個方向對著竹華說著。

    竹華轉過頭去看著阿達手指的方向,在黑暗中看過去空空如也,除了大海、沙子以外就是五公尺外的地上一團東西,那個樣子像是已經壞掉被人丟棄在地上的的漁網。

    看著阿達微笑又篤定的表情,竹華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照著阿達的話做,只見竹華蓄力於下半身,右手一個正拳猛然打出,一個漂亮的像是教科書裡面的標準正拳姿勢出現在阿達眼前。

    「好了,怎樣?」

    竹華當然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虛空打這麼一拳,這種虛擬眼前目標的正拳自己從小每天練習起碼一千拳次,十六年來起碼打過將近六百萬拳,自然是熟悉無比,不過她還是不解的看著阿達,等著阿達的解釋。

    「竹華,你有沒有那種力量出不來的感覺?」

    「……以前會有,但是正拳練久了,全身關節以及肌肉力道呼吸吐氣的配合,現在比較不會有那種感覺了,現在一拳打過去,骨頭沒斷的都是我放輕了力道。」

    阿達聽著竹華的解釋,心中想著該怎麼完整的表達自己的語意。這對阿達來說比要他殺一百隻大妖怪還難,因為阿達身上有的是絕世力量,不是教學知識,他知道該如何使出驚天動地的力量,但是卻不知到該如何解釋讓竹華懂。

    「那……你能跳多高?跑多快?一拳有多重?」用數字來代表應該會好一些,反正體育界都是這麼用,阿達想,用數字來當說明,這樣子竹華應該可以輕鬆理解。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跳多高,但是凌空踢腿我可以踢到約三公尺八十公分的高度,很多人都說我有輕功。」這個竹華知道,所以回答的很快。

    「百公尺的話,上次全國警察體能測驗我有測,十秒九二。」

    「我上個星期曾經用樓上那台力量測定機器試過拳力,我的平均拳力是五百四十三公斤,比龍三還差了三十幾公斤。」

    阿達聽完竹華的話,先是皺著眉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一顆腦袋左晃又晃的,像是快掉下來一樣。

    「竹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踢腿是三公尺八十公分,而不是三十八公尺?」

    「為什麼你的百公尺是十秒九二而不是五秒九二?」

    「為什麼你的拳力是五百四十三公斤而不是五千四百三十公斤?」

    阿達這種簡單算數式的問題卻把美女督察高級警官問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半向,只好勉強說出:「廢話,人類怎麼可能……」一句話還沒說完,竹華已經想到,三十八公尺,上次阿達施展輕功雖然不到三十八公尺,但是顯然他也還沒盡全力。

    他能跳高到三十八公尺,百公尺搞不好真的不到五秒。

    光是虛空就可以把鐵塊熔化成汁,拳力會比自己差嗎?會低於那個數字嗎?

    想到這裡,竹華楞楞的看著微笑的阿達,對啊,阿達也是人類,誰說人類無法做的到?

    「竹華,你看。」阿達轉過身體對著大海,伸出右手,手掌輕輕的對著遠方按了一下。

    在漆黑的晚上看的到東西才以鬼,竹華用盡眼力也看不到遠方有什麼不一樣。

    看著竹華的表情,阿達才想起來竹華的眼力可不像自己那麼好,雖然後面旗津三路的路邊有些商家還在營業,吊在路邊的燈泡加上路燈雖然可以讓海水有一些反光,但是畢竟不如自己,嘴角上揚的笑了一笑,阿達伸出右手去握著竹華的左手掌。

    竹華正用力的看著阿達手指的方向,不過前面是一片漆黑的海面只有些微的反光,偶爾會看到有經過的船,今天的月亮好像不太亮,所以根本看不到阿達指的是什麼東西。

    正想回頭抗議,左手卻突然被阿達握住,握住的同時,從阿達手上傳來一種很奇怪的溫暖感覺,鬆鬆軟軟的一下子就迅速環繞全身裡裡外外,才一下子,竹華突然發現四周亮了起來,好像突然變成了白天一樣,那種亮度幾乎就像是有大太陽的正午,清楚但是卻不會覺得刺眼,竹華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看得這麼清晰過。

    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楞了一下,竹華忘了看阿達手指的地方,反倒是轉過頭去看著在微笑的阿達。

    眼前的阿達身旁居然出現一團一團的霧,雲霧繚繞般的圍繞在他身邊,聚而不散,無形無色,雖然阿達近在身邊,但是因為霧的關係,卻讓竹華有一種朦朧模糊的感覺。

    依稀可以看著阿達的笑,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特殊感覺,竹華心中可以清楚的知道是從阿達身上來的,可是,怎麼可能呢?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嗎?小說裡面說的真氣嗎?還是一種自己還不明瞭的力量?

    今天的驚奇太多,而且都是來自身邊的阿達,竹華深深的吸了口氣,定了一下心神,回過頭去看著阿達剛剛手指的地方。

    這一次很清楚了,竹華清楚的看到前方約二十公尺遠的海面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壓了下去一樣,往下凹了一個碗狀。凹面壁四旁仍然是海水,但是卻不會流進去,可以明顯的看得出是由於有一股力量推開海水,迫使海水無法進入那個範圍,才造成這種情況。

    「這……現在是什麼情況?」竹華暗暗鎮定了一下情緒,又轉過頭去看著阿達。

    「我不會教學,對武術的理論也知道的比你少,但是我知道該怎麼運用力量,就像那個。」阿達用左手指著前面仍然凹下去的海面說著。

    「這……我也可以擁有這種力量嗎?」竹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驚訝?興奮?懷疑?懼怕?迷惑?如釋重負?想笑?情緒分沓而來讓她必須深深的吸了幾口冷空氣鎮定一下自己。

    也許都有吧,相信今天換成別人看到眼前不同於正常物理的現象都會產生一如竹華的心情。

    「我不知道!」阿達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

    聽到這個出乎意外的答案,讓人有一種想要扁人的衝動。看著眼前正在傻笑的混蛋,手上傳來陣陣的暖意,因為夜晚的冷風造成剛剛身上些微的寒意都被手上的溫暖氣息驅逐。

    「因為今天我是第一次幫人家做這種事,雖然我有信心,但是搞不好你的身上不會出現任何的變化。」

    阿達可是相當的坦白,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如果給竹華的希望太大,到最後失敗了,那失望也會很大,自己可不希望看到失望的竹華。

    更何況,一個暴力女如果失望了會不會變成變態女是根本無法預料的,如果她抓狂了,自己除了遠遠躲開之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難道要打昏她帶回家嗎?

    「還有就是我必須先告訴你,我所運用的力量其實已經遠遠不是正常武術的範圍,那是一種我稱之為『靈氣』的純力量,你的身上到底能不能開發出靈氣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到最後出現類似我小舅身上的力量,那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說完阿達靜靜的看著竹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這雖然是一個提升力量的大好機會,但是也可能什麼都沒發生,或是產生其他反應,現在如果後悔還來得及。

    不過阿達認識竹華的時間不長,她不瞭解竹華,熱衷武術的她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種可能性,更何況不要說眼前的阿達,最近出現的邪神、阿達小舅身上都擁有她所未知的力量,超越武術,超越她的認知。

    所以竹華沒有意外的點了點頭。

    阿達看著竹華,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做好不好,但是自從他看了那些妖怪的力量和凶殘的本性後,阿達希望這些朋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或是應該說,如果遇上了妖怪,起碼有逃跑的能力。

    阿達留下一團靈氣在竹華身上,濃濃的一團把竹華整個人都包住。

    阿達放開握住竹華的手,微笑的看著還在發呆的竹華,示意竹華可以試試看力量的變化。竹華看著自己的手,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只是,視力依然清晰,四周然像白天般的清楚,起碼以後晚上可以不用開燈了。

    再來,竹華凝力於腰,下盤如樁,沈意在拳,全力轟出。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一拳,同樣的力道,同樣的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已經沒有潛能可以開發了嗎?」

    竹華看著自己的拳頭,和以前沒有兩樣,大小、形狀、顏色、力道、感覺都沒有變。

    這是從竹華的眼睛看到的,而一旁的阿達卻已經看到被他用靈氣誘導出來的力量在竹華身上蔓延,那是一小股像是流水又像是霧氣的東西,就像是用相機拍照片時快門放慢拍出來的東西,有種清柔飄逸的流動感。

    那股藍色煙霧狀的東西從頭頂開始漸漸的往下,逐漸的覆蓋竹華的全身,在她身邊漩環繚繞,吸收釋放,變色轉化,直到那股煙霧自動的從竹華的雪白肌膚滲透進去化為虛無。

    成功了。

    「好了,今天可能看不出什麼反應,畢竟,就算是給汽車添加油精,你也要給它一點時間才會有反應。我們先回家吧,明天再看看。」

    阿達笑著對著表情看起來有一點點失望的竹華說著。雖然她的臉上並沒有非常明顯的失望神情,但是阿達還是可以輕易的從她不穩定的心跳聲判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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