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的身體進入這樹幹之時,才現一條彎曲的通道,直接通向底端。由於通道比較滑,兩人在掉入後直接往下滑去。書秪伸手一摸,手中好像摸到了一些比較滑膩的東西,不過此處光線較暗,就算有東西,他也是看不到。
手掌暗中握成了一個拳頭,隨著通道往下滑去。
待接近底端的時候,一抹淡淡的亮光出現在眼前,淵離比書秪要先出得洞,在出洞之時忽然高聲說道。
「有危險。」隨即便腳下一個旋風,刷刷幾下便從垂直掉落的趨勢變成了向上騰空而起。而身後的書秪在淵離的那聲吼之後,早做好了準備,剛剛出得洞口,雙手一抬,一個旋轉之後,腳便踩在了旁邊的石柱上。6。
書秪雙手抱在胸前,望著池中那群長相極度凶神惡煞,而且身材相當魁梧的鱷魚,不禁雙眉緊蹙。
薄唇緊緊的閉在一起,臉上雖無多大的變化,一雙眼睛快的打量著這池中,看還有別的活物沒。
如果方才司律也如他們一般掉入這樹幹之中,那麼他最有可能的便是掉入這池中。可是如今任憑書秪怎麼找,眼睛怎麼去看,都不見任何一點痕跡,哪怕是一根骨頭,也不曾留下來。就算這池中的鱷魚,一條條餓得有夠好,但也不至於會吃的連一根骨頭都不剩不是。
而一旁的淵離,面上的神色仍是如以前般並無多大變化,一雙眼睛中除了淡漠便無其它。3。一頭金色的絲,在這光線較弱的洞中,顯得格外的打眼,好像他的頭能光一般,與書秪那一頭銀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書秪的眼中乍現一股強烈的殺氣,轉身直接對著淵離所站的位置,原本還平靜的雙目,此刻眼中散出來的那種氣勢,完全與對待敵人無異。
書秪掌中那一股白色的氣體,正在慢慢的升騰,如一個圓形的球體一般,越聚越大,而他的眼睛,此刻亦是相當凜冽的望著對面如冰塊一般的淵離。
「為何要這樣做?」
書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站在不遠處的淵離,眼睛中都有了一些不小的波動,且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
待理清書秪話裡的意思之後,那雙深邃的眼中,復又恢復到往日的樣子,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平靜卻又讓人捉摸不透。7。
面部的黑紗巾輕輕拂動了一下,輕柔且低沉的嗓音自淵離的嘴中緩緩溢出。
「你在說什麼?」
書秪見淵離到了現在還不承認,原本壓抑的那腔怒火便越燒越旺,如今那雙目中亦是佈滿了血紅的光芒,直接有把淵離燒盡的架勢。
而淵離卻完全像是沒看見他那噴火的眼神一般,仍如往常一樣一個人高高在上,而看人的眼神不免多了一些藐視。
「說什麼?你何必再裝好人,剛才你就該讓我與司律一起,葬身這池中,被鱷魚啃得連骨頭都不剩。3。還有你雖然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你卻惟獨怕我找到卿兒,因為找到她,那你便會滿盤皆輸。你在洞中故意勾引卿兒,讓卿兒迷失自我,然後把她藏於別處。又故意引我等到此洞中,如今到得此洞,乃你的天下,你又何必再裝好人?」
書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每一句話都講得滴水不漏,淵離斜睨著書秪,卻沒有說一句話。書秪的整個身體都成非常警惕的狀態,而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對面的淵離,不讓他有任何的小動作。
「還有方纔我在洞中之際,手上無意中摸到一點滑膩的東西,我想是你遺留下來的吧。」
書秪說完,伸出手,手上有一點淡黃的東西。4。
「此乃蜂蜜,除了你有,我們誰會帶上這個?你承認吧。」書秪說完還不等淵離有何動作,手上一推,一股白色的氣體直接打向淵離。
淵離平靜如一潭碧水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淺淺的漣漪,腳下一個轉身之際,人的身體已經挪到了別處。根本還來不及思考之時,他的長臂已經向書秪的身體伸去。那度那招式,不單單用快便能解釋得了。
淵離的手指將將要觸及書秪的身體,書秪一個閃身,反手把淵離的胳膊抓在了手裡,書秪嘴角一揚,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可笑容還沒消散之時,淵離的手早如蛇一般,從書秪的手中滑了出來。1。
書秪眼神一黯,再去抓住時,抓到的只是一陣淡淡的清香。
愣神之際淵離一個閃身,朝書秪的背後襲去,手指連點幾下,書秪本能一轉身,一粒無色無味的丸子準確無誤的放入書秪的嘴中。淵離長臂一揮之間,那粒藥丸便由。
淵離眼眉中蕩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很顯然躲在黑紗背後的那張嘴角,也向上輕輕一扯。
而此時此刻,原本應該被打趴下的書秪,卻以一個相當快的手勢,直接朝淵離的左肩處砍去,力道之大,不輸給用劍襲擊。而淵離方才亦是沉浸在那一招勝利之中,完全不料書秪會有這麼一招。2。而書秪卻是拿著非成功的架勢打上去的,手起掌落,淵離的左肩處瞬間遭受了嚴重的一擊。
淵離只感覺腹中一股熱氣直接往頭上升騰,而那股腥甜的氣體,此刻正從嘴中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從淵離的嘴中噴了出來,而書秪此刻頭腦亦是有些暈眩,因為剛才淵離的那顆藥,他可是全數吞進了肚子裡。
書秪與淵離兩人腳步都有些踉蹌,書秪眼神一黯,長臂一揮,使勁抓住同樣有些踉蹌的淵離,兩人從石柱上非常準確的滾了下來。
正滾向一旁的地上,兩人皆躺在地上,書秪額頭上立時冒出一圈的冷汗,整張臉更是煞白的嚇人。
淵離雖然蒙著一張臉,可露出的那部分也能看出他此刻的蒼白。1。只是他沒料到的是,書秪的掌風居然是這麼的猛烈,以至於一掌便讓其完全失去力氣,連掙扎著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書秪嘴角一揚,抬手在身上連點了數下,以緩解血液的快流走。而躺在一旁的淵離,抬手在嘴角處輕輕一抹,也因此露出了他的黑紗後的小半塊臉。如他們所見的那光滑的額頭一樣,那露出的一角也是白皙光滑的很。如一塊沒被雕琢的美玉一般,不僅是光滑,還散著一種不太一樣的光芒,吸引著人的眼球。
「呵呵…今日雖然救不出卿兒,起碼也滅了你這禍害,我也不妨告訴你。中了我書秪一掌的人,不出三個時辰便會筋脈斷裂而亡,就算你武功再好,就算你是神醫,你也無力回天。7。」
書秪的笑容掛在臉上,雖然臉色仍是那般的蒼白,卻笑得那樣的燦爛,好像他已經救出了怡卿,出了這個奇洞一般。
「哼!你中了我的噬骨丸,不出兩個時辰必定暴斃,你有何高興的,我還可以看著你死去,看著相當痛苦,看著你的骨頭被一點一點的腐蝕掉,看著你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灘的血水。」
書秪抬眸望向淵離,遠離那一汪平靜的眉眼中忽然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神情。原本該清澈的眼神,如今也變得渾濁不堪,如一位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魔一般,雖然他此刻臉上蒙著一塊黑巾,雖然有些看不清他臉上有何神情。4。可越是這樣,越是能加以想像他此刻那種變態的嘴臉。
書秪刷白的一張臉,瞬間又白了不少,伸著一雙手,直接朝淵離的身上伸去。此刻洞中像是一下子安靜得連掉落一根繡花針都能聽見一般,書秪蒼白的手指直直的朝淵離伸去。如一個從古堡中爬出的吸血鬼一般,那蒼白的而修長的手指,那光滑不帶有任何瑕疵的面容,那英俊的五官,以及那嗜血的紅唇和雙眸,這一切的一切與古堡的吸血鬼並無多大的區別。
而他此刻亦是不能有太多的動彈,只能拖著他那修長的身軀,緩緩朝淵離挪去,每移動一步,他就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一般的疼。書秪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卻沒有打算放棄往前挪動的想法。
如一個下身被施了定咒的人一般,緩緩的向前移動著。銀色的長也因此被披散開來,胡亂的披在他的肩頭,那模樣與從地底爬出的並無一二。
「那咱們便一起死在這裡。」
突然書這的眼中閃過一抹非常奇異的亮光,身體用勁一拱,直接罩在同樣躺在地上無多少力氣的淵離身上。
書秪睜大著眼睛,眼中血紅全數迸,銀色的絲隨著身體的動作而隨意的舞動,鮮艷的紅唇加上他蒼白的俊臉,此刻一個嗜血的魔族瞬間誕生。
淵離不知道早已全身無力的書秪會有這麼一招,自是對他突然的動作粹不及防,原本就酸軟的身體被書秪死死壓住之後,居然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書秪一個勁的給他施加壓力。
書秪瞪大眼睛,雙手使勁的掐著淵離,淵離越來越覺得身體輕如鴻毛,而呼氣亦是困難的很。而書秪原本就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抓住淵離,並且大力的掐住他之後,身體上最後一層力氣亦是煙消雲散。
在望著淵離在他的眼中慢慢消失氣息之後,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眼睛一閉,腿一蹬,也躺在了淵離的身上。
這時候一陣清風刮過,輕輕的腳步夾雜著一陣清淡的香氣迎面撲來,一位男子走到書秪與淵離的身旁,嘴角彎起一個相當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