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卿見這三個大佬爺們,一個比一個城府深,一個比一個會勾起人心裡的**,一雙眼睛在三人之間橫掃了幾遍,想要理清一個頭緒,卻覺原來自己真的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聰慧與才智。
書秪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淵離微笑著說道。
「多謝公子的提點,書秪定會注意飲食。」說完書秪便拂了拂衣袖準備走人。他抬腿朝門外踱去,卻在步子將要出得門口的時候,立時給剎住了步伐。
回頭望了仍是待在屋中的兩人一眼,司律俊眉微皺,對書秪的這種做法自是不滿,而怡卿臉上分明的寫著誰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了幾個大字。如此不齊心的三人,又如何能辦好一件事情,這是司律心裡所想。
書秪將將抬腿跨過門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望了一眼房中的兩人。8。
「為何不走,難道要打擾淵神醫準備救人的事項麼?」
書秪一句話,讓呆立的兩人瞬間像是看到了明日的曙光,司律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子高興勁,好像是救的那些人都是他的親爹媽一般。
「你是說,淵離會去救人,可是他方才…」司律自是不太相信書秪的話,他太瞭解淵離了,這種牽扯甚廣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做的,況且此事還與魔界有關,那他更是不會淌這趟渾水。
「方纔淵神醫只說了,魔界之事他不會管,但是那村中的事情,是魔界所為麼?僅靠你一人的推測就說是,卻要白白害死那麼多的人,在無任何證據之下,這只能說是人為的,或者說是大自然的災害。2。如此災難,百姓有病,作為神醫的淵離能袖手旁觀麼?」
書秪說完,連一臉波瀾不驚的淵離,望向他的時候,都不免多了一分欣賞,少了一分不屑。
淵離自己倒是沒去解釋,既沒去否定書秪方才說的話,也沒有肯定他就會去救人。
但是司律卻是知道,書秪的話一出,淵離一定會去救人,這就是醫者的那份心思,那份救人於水深火熱的心思。
「那淵離,就這麼說定了,你好生準備一番,明日,呃…明日便來找你匯合。」
司律說完,也不管淵離有何反應,便直接跟著書秪一起,朝門外走去。7。
怡卿仰著腦袋,一副完全被人耍了的神情,那雙柳葉眉緊緊的皺在一起,看來還在思量方纔那些話的意思。突然腦袋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她方才是在生氣啊,從言燁的屋中跑了出來,倒是把那可憐的二師兄玉清風給單獨的留在那裡了。
「師兄,二師兄,他…」說到此,怡卿一臉的歉疚,自己脾氣大,倒是害了別人,而且方纔那一推,也推得力道不小,還讓他那本來就脆弱的身子骨,在地上翻了個狗吃屎。
「我叫幽梓去安排了,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倒是你,今天這一驚一乍的,讓我好生擔心啊!」
書秪輕輕撫了撫怡卿的腦袋,一臉的寵溺之情溢於言表。4。
正當三人站於這大街之上之時,卻覺今日的街道上人影極少,也特安靜,完全不像是一個該熱鬧的場所。
正當三人立於這中間之時,突然從街道的拐角處走來一群人,這群人神情嚴肅,走路卻沒半點聲音,若不是他們是對著那方,只怕是他們走到近處了也難察覺出來。
而他們週身的那一身的通紅,卻是相當的打眼,而這隊人馬走路的無聲,卻正是證明了他們身上的功夫不淺。
書秪抬手把怡卿拉於身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漸漸走近的眾人,難怪今日街道會如此冷清,原來是有這麼一批怪異的人馬出現。
而這批人馬中間所圍著的,卻是一頂粉紅的轎子,一層紅綢把轎子中的人影全數隱沒,卻又由於轎簾的薄,使得人影若隱若現,更增加了坐在轎子裡面人物的神秘感。4。
那無聲的窒息,那輕柔的腳步,卻讓站在旁邊的三人,都感覺到有些壓力。
司律拖著怡卿,往後一挪,書秪瞟了司律一眼,而此時的轎子正好從他們的身邊經過。
轎子中散出一陣清幽的香氣,瞟向了書秪的鼻翼之中,書秪微微一愣神。眼神變得有些迷離,那股清幽的味道卻是似曾相識。
一陣微風吹過,夾雜著那股子清幽的氣息,迎面撲來的同時,轎簾微微掀開一角,一頭紅火的絲,瞬間沒入書秪的眼中。5。
書秪眼睛一亮,眼中快的閃過一抹驚異、驚奇最後化為一股淡淡的憂傷,自他眼中慢慢化開來。
眼睛隨著人流,望著那頂轎子,一直跟隨他們到好遠好遠。
怡卿見書秪很少這麼呆愣的站在原地,而今日這般神情,倒是很少見到,從司律的身後鑽了出來,雙眼盯著書秪看了半晌。
書秪如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直勾勾的盯著那抹漸遠的紅色背影,那浩蕩的人群,如來時一般,安靜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怡卿白皙的手指在書秪的眼前一陣晃動,只差沒往書秪的臉上抽打了。書秪一抬手,直接抓住怡卿的手指,臉上亦恢復從前的平靜。
「卿兒,在司公子面前,怎可如此調皮,讓人笑話。4。」
雖是怪責的話,可那語氣怎麼聽也是,寵溺多餘怪責。
司律嘴角一扯,臉上浮起淺淺的笑意,眼角瞟了怡卿一眼,神色較為複雜。
「無妨,我們不分彼此。」
司律此話一出,怡卿先是一愣,隨即一抹紅暈浮於面頰,而司律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講錯了一般,忙大聲的解釋道。
「呃…我的意思是,我與卿兒關係匪淺,心有靈犀,然後…」這司律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倒是越描越黑。怡卿也由方才紅著的一張臉,瞬間變成了白色,然後又變成了黑色。整個就是這麼快的變化著,活像是一條變色龍一般。4。
書秪抬手在嘴旁輕輕咳嗽幾聲,臉上神色無太多變化,只是眼中稍微有些許不樂之色。
司律說道這,索性仰望了一下天空,看著天色也已經不早了,索性便向書秪他們告辭。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還要與盟主、淵離去村莊救人,今日就此別過,望盟主好好休息,好明日一起去西村救人。」
書秪朝司律微微點頭,神色亦恢復往昔一般,嘴角一勾,魅惑的笑容便由此而生。
「司公子以後叫我書秪便可,不用叫什麼盟主,如今身份不宜太過招搖的暴露,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今日多謝你的茶水,以及帶書某去見神醫,今日養精蓄銳,明日好好去村中找源頭。3。」
天色一下子陰暗了不少,書秪與司律分別之後,這才與怡卿一同往他近日才在城中置辦的宅中行去。
這一路上書秪腦海裡閃過的都是那一襲紅色的人影,以及鼻翼中那股熟悉的清香。雖然是熟悉的清香,卻覺自己忘了此香是在哪裡有聞到過。
書秪背著手,一副深思的神情,眉頭也因此微微的皺在一起。怡卿一路上便覺得書秪有些怪異,如今他低垂著眉頭,一語不,更是應徵了她自己心裡的想法。
突然眼前一黑,一位面蒙黑紗的女子矗立在他們前面的樹枝上,那傲然的姿態,那藐視的眼神,完全像一個王者一般。
書秪立馬收回腦海中那些點點滴滴的思想,抬眸望向樹上站立的人兒。3。女子冷著一張臉,青絲整齊的高盤於腦後,那精緻的容顏卻被一抹黑紗遮掩住。
怡卿愣了愣,可心裡卻在嘀咕著,怎麼又是黑紗,而且這些戴黑紗的人,怎麼給人的氣場都是這麼的強大?
書秪眼神一冽,臉若冰霜,週身的寒氣並不比那樹上的女子要少多少。兩人如今誰都沒有要動手的趨勢,就那麼直直的望著。
怡卿輕輕扯了。
「師兄,她這是…」怡卿的話還沒說完,書秪眼神犀利的掃了對面的人一眼,隨即脫口而出。
「是你?」
除了這兩個字,便無下文,女子雙目一冽,突然仰天大笑幾聲。一個眨眼的功夫,如來時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只留下那股淡淡的清香,告知她方才來過這裡。
玉清風單薄的身影出現在院中,一雙眼睛如一潭幽深的井,清澈卻透著種種神秘。
書秪與怡卿從門外走了進來,在書秪望向玉清風那消瘦的身影之後,心裡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眼中波光一閃,嘴角上揚,輕輕的朝玉清風的身後走去。
「二師兄覺得這院中可好?」書秪走至玉清風的身後,抬手輕輕的推著他的輪椅,玉清風望著眼前的那汪湖水,緩緩收回了視線。
回頭望了怡卿與書秪一眼,見書秪的臉上仍是有些許的白色,心裡騰的生出一股擔憂。
「三師弟可是有何事情,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玉清風朱唇張啟,微微道來,修長的手指直接撫上書秪的手背,想要一查究竟。
玉清風的手指直接覆蓋在書秪的手腕上,糾結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沒事自己烈火攻心幹嘛?不知道這樣很傷身麼?」
書秪沒有回答玉清風正面的回答,只是推著車子在這湖邊走著。湖中微風習習吹來,帶動著湖邊的草木也在風中翩翩起舞,夕陽落下,倒是寸得人的皮膚像是踱上了一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