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在說此話之時,神情稍微有些不太對勁,眼中也閃過一些怪異的神色。書秪瞟了一眼容楓,方纔他臉上微妙的變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神,果然這中間如他所想的一般,只是他沒料到容楓如今會這般維護日葵。
難道那廝就因為一些甜言蜜語,一些**的樂趣,就把容楓**的這般服帖?
「是麼?如果這事情我傳出去,說是你方主帥假意利用我的計謀,實則想把大食的戰士體力拖垮,你說大食的國王會如何?」
書秪不動任何聲色,彷彿這些話,並不是他說出來的一般,雖然句句讓人痛恨,卻句句說得別人心驚膽戰。
容楓緊抿著雙唇,可眼中蘊藏的怒火越來越多,如一座活火山一般,直接想要噴出來。6。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今眼中黑色殆盡,換而言之的是一種火紅的顏色,直接從他的眼中噴出。
由於體內毒素的作用,他的臉一會白一會紅,寸著他那如火如血的眼睛,樣子煞是有些讓人畏懼。
七月輕輕的拉了拉容楓,卻不料,此刻容楓的手更是如一堆焰火一般滾燙。七月將將伸出去的手,立馬被條件反射的彈了回來。
「你不會!」
容楓憋了半晌,吐出的話,居然就這麼幾個字,卻直接說到了書秪的心坎裡。他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他確實不會,因為他從來都不屑這種看似會勝利的譭謗。
他那日故意在殿上把美女圖使出,為的就是故意洩露消息,原本以為以日葵的性格,定是會與大食好生商量,把此事宣揚出去,以斷了泗水的去處。8。如今看來日葵完全沒有這麼做,倒是把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往軍營中送去。
這麼明顯的想讓軍中男人因體力不支,而打敗仗,如此一種錯誤的做法,明白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書秪有些不懂,為何日葵會這般,難道她與大食有何仇恨?
明裡她如今乃泗水的王妃,暗裡她又充當大食的主帥,只是這些種種,更加覺得她是在幫泗水,而並非在幫大食。
容楓按住胸口處,對著書秪說完那句話之後,便一把推開書秪,直接往後山奔去。
書秪看得出來,容楓這是毒素又在體內爆了,七月眼神一冽,似月的媚眼中含著一汪的清淚。1。
白皙的手指跟跟如雕刻的玉枝一般,指著容楓離去的方向,半晌之後才艱難的突出幾字。
「糟了,楓只怕是毒性作了。」
書秪腳下一點,直接朝容楓奔去的外面追去,他不是怕容楓跑了,如今這種樣子,容楓又怎會跑得掉,不在半路被毒而死算是好的了。
容楓如一頭了狂的獅子,一頭藍色的卷,如今正胡亂的披散開來。雙目如炬,臉上紅光乍洩,身體上的青筋根根如蛇一般,在他體內肆意的扭曲,然後血液快在血管中流淌。
書秪緊緊跟隨,卻不敢貿然靠近容楓,容楓此刻如此難受,只怕誰靠近誰便遭殃。7。
待走至一處碧清的潭邊,容楓忽然停止了腳步,突然轉身,怒視著一路跟上來的書秪。
書秪微微一愣,輕啟朱唇,銀色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寸托著他那絕世的容顏。而此刻他的眉宇間,說顯示的是滿滿的擔憂。
「師兄,你這是何苦?」
書秪隱忍的好久,終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他其實一早便懷疑了,容楓是何等的人物,怎會如此輕易讓人抓到把柄,又怎麼如此莫名的失憶。如此,結果便只有一個,他在逃避,他在逃避過往,逃避現實。
只是他對日葵說表現的那些感情,又不像是他所能裝出來的,難道真如真實的一般,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那位多情的女子不成。3。
容楓緊閉著因全身燥熱,而有些紅的朱唇,眉眼中除了那隱忍到極限的痛楚,竟然出現了一絲強烈的殺意。
書秪心裡一個咯登,白色的外袍在風中搖曳,天上的月亮如今正高高掛於天際,洋洋灑灑的照耀著底下的兩人。
只聽得耳邊風聲一響,緊接著耳畔便傳來一陣強勁的力道,書秪下意識的往另一邊一靠,這才躲過這力道與招式都相當猛烈的一掌。
書秪跳開來,站在一處樹枝上,望著樹下的容楓,眼裡亦是透露出少許的慍怒。
突然紅色的絲繩啪的一聲斷落,書秪那一頭銀色的絲字耳邊一瀉而下,在風中翩翩起舞,倒是把他那完美的俊顏寸托的如夢如幻。3。
書秪眼神一冽,腳下騰空,伸出他白皙的手指,直接往樹下飛去,眼見著手指與紅繩的距離近在咫尺,一雙大手襲來,紅繩便穩穩當當的落入容楓之手。
如今全身熱,滿臉潮紅的容楓,與書秪兩兩對視。一個眼中怒火四射,大有燎原之勢,一個眼中暗含著隱忍的慍怒,大有一觸即之舉。可兩人誰都沒有先離開視線,就這麼一直盯著對方。
書秪瞟了眼抓在容楓手中的紅繩,眼裡儘是著急,那根紅繩還是那日怡卿親自與他綁的,如今多日過去,卿兒沒能恢復記憶,她送的紅繩如若還不見了,書秪定會不好受。8。
「給我。」雖然聲音不大,卻氣勢如洪,望著榕楓的眼睛,容楓調謬一笑,伸手把紅繩遞於書秪的眼前。
一個紅色的絲線乖巧的躺在他的大手上,如今他的手上握著那麼一根紅繩,確實有些不太協調。
書秪伸手去拿那根紅繩,修長的手指在觸及容楓的手掌之時,容楓忽然一收手,紅繩被他放入了懷裡。而接下來容楓直接轉身,如離弦的箭一般,直接飛至離此處不遠的水潭之中。
只聽得噗通一聲響之後,水潭原本清澈平靜的水,被容楓一下子破壞掉了。
一陣陣的水波一波接一波的直接往潭壁靠去,四周碧綠的樹木,更是寸托著這水的碧清與清爽。6。
方才容楓在跳之前,眼神稍微有些痛苦,看來此刻應是到了極限,不然他斷不會如此。
片刻之後,一汪的碧水,又恢復了方纔的安靜,書秪靜靜的站在潭邊,望著慢慢平靜的潭水,眼睛不停的在水面上搜索。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為何跳下潭的容楓,卻沒有半分要浮出水面的跡象。
書秪眼神一冽,手指扯開腰帶,把外衣一把扯開,露出胸前瘦削卻又結實的肌肉。
裡面米黃的褻衣,寸著他白皙的面容,如一朵燦爛的鮮花。書秪緊抿著雙唇,眼睛繼續在潭面上搜尋,突然現不遠處有些微的異樣。俯身把靴子一脫,縱身跳進這碧潭之中,剛才才平靜的湖水,立馬又變得波動起來。5。
再次浮出水面之時,書秪的手上抱著一位身材強健的男子,男子緊皺著俊眉,一臉的痛苦樣,雖然此刻浸泡在這水中,卻仍是全身熱,仍如一坨烈火一般。
按道理中秋這山間晚上的氣溫應該不至於會有多高,而山上的潭水,自是清涼的緊,他現在如今火熱,只能說明他所中之藥,藥力確實有夠猛。
書秪手指連點,直接點上了容楓的穴道,讓他體內的血液可以慢點流,一把把容楓從水中撈起,雙手使勁的拖著如今已全身無力的他。
一股寒氣自掌中逼出,直接沒入容楓的掌心,兩人面對面坐著,陣陣蒸汽自書秪的手掌傳出。
待容楓慢慢的平靜了之後,書秪從腰間拿出一粒金色的藥丸,直接送入容楓的嘴中,把容楓慢慢放於腳邊。3。
「你給他吃的什麼?」
不知何時七月從林中走出,一見書秪喂容楓吃藥,便一臉懷疑的問道。書秪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漬,眼如清泉,直勾勾的望著七月,沒有說話,卻比說話功效還要大。
如此**裸的直視,讓七月有些不知所措,似被看穿心思一般。
「你別誤會,我們畢竟是敵人,我懷疑你也是正常的,況且剛才你所見只是…只是誤會,我與容楓…」
七月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偏離軌道,書秪索性站直身子,望著七月,聽著他越描越黑的解釋。
他那妖媚的眼睛,似春天的氣息,能使人生不上氣,卻又不得不手腳慌亂,心思浮躁。
「我有說你們有什麼嗎?如果有,那也只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何干?況且方纔我只是救他,如此而已!」
書秪說完,表情無不充滿調謬,雙手抱於胸前,望著眼前的人兒。眼前的七月瞪著一雙大眼,紅唇微微有些顫抖,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反駁書秪的話,除了用眼睛瞪著書秪,用高壓的電伏直射著他,七月亦別無它法。
林中微風吹過,書秪的銀色絲從背後拂自臉上,在白皙的臉上輕輕撥弄了一番。書秪抬手在臉上一陣輕撫,那動作,那神情,合著這月光的照耀,把書秪烘托的如同不理世事的仙子一般。
七月不禁忘記了呼吸,他一直知道自己與書秪有幾分相似,如今卻現,相似歸相似,書秪身上所散的那種讓人如癡如醉的氣質,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他週身散的氣場更是無人能及,不同場合,不同處境,他都有不同的形象,難怪日葵會他如此念念不忘了,他確實不同一般。
七月正神遊在自己的空間,天上突然一陣炸響,緊接著一串如牡丹花的標誌在天邊散開來。
書秪與七月同時一愣,雙雙抬眼望向那暫時亮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