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仍如前幾日一般,雖然已臨近中秋,可那掛在天空中的艷陽仍是那般熱烈,彷彿沒有要減少它的熾烈一般。
書秪一身亙古不變的雪白,長長的尾上還低著幾滴水珠,想是剛剛沐浴完畢。臉上一改這些日子的憂傷,竟能在他那張平靜的臉上看到些許的微笑。
由於剛剛沐浴完,週身更是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而那頭長長的銀色絲,用一根紅色的頭繩鬆鬆的綁在尾上。
書秪剛剛踏進門檻,就見月下早已坐在了桌前,正喝著小茶。
「沒想到前輩來得這麼早。」
月下瞟了門口的書秪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亦是帶著他招牌式的微笑,一雙潔白的手指在杯緣上輕輕刮弄了一番。
「老朽年紀大了,自是不同於你們年輕人,昨夜老朽就在卿兒床邊打盹了而已。」
書秪一聽月下這麼一說,臉上先是僵了僵,然後坐在了月下的身邊。回頭卻看見玉清風一個相當帥氣的背影立於窗前,一身紫色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給這個帥氣的男人增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陽光從窗前灑了進來,使得他的週身像踱了一層金光一般奪目。玉清風緩緩轉身,卻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書秪微微一愣,隨即便會意的笑了。
「師弟,我也來得早哦。」
玉清風一個哈哈大聲笑了出來,少了往日的放蕩不拘,多了一份自內心的開心。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談談卿兒的事吧。」
書秪眼神一冽,當他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之後,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弟,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照顧。」
玉清風沉思了半晌,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月下倒是沒急著想要同去,就那麼盯著兩人看了半晌,書秪望了望玉清風又望了望月下。
「此次雖說是商量,但是我早已經決定了,就是入卿兒的夢中,只要我一個就足夠,不過你們得在外面給我接應,照顧好卿兒。」
「可是三師弟,一個人會很危險的。」
「我有日葵的水晶,可以防夢魔給我施法,製造幻覺,但是水晶只有一塊,你去了只會中了他的圈套,分我的神。」
玉清風一愣,兩條濃眉緊緊的聚攏在一起。
「其實書秪說的沒錯,這些老朽一早就有想過,所以方才老朽才沒有說話,不過此次進入夢中。老朽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危險,但是一切都要小心,量力而為,最好是能激卿兒自身的潛力,我想你們應該也現了潛伏在卿兒體內的力量了。」
月下說完望了玉清風與書秪一眼,兩位表情都有些沉重,半天也沒回答月下的話,而這時候胡悅卻端著一盤子的湯進來了。
「原來大伙今天都在這啊,奴家見今日艷陽高照,氣溫頗高,特意熬了一鍋清熱解暑的涼茶,大伙都喝喝吧。」
胡悅乖巧的聲音,甜甜的,滑滑的,把在場談得正熱火朝天的幾人給拉了回來。
月下望了門口一眼,而胡悅此刻正眨巴著她那雙大大的桃花眼,此刻正向月下放著幾萬瓦的電。
月下一驚,忙低下了頭。而另外的兩人自是觀察到了這一幕,書秪倒是沒多大的變化,仍是那副樣子。而玉清風可就不相同了,以前他就是一個情場高手,自是見過不少拋媚眼的人,如今胡悅這麼明顯的跟月下拋媚眼,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到。
胡悅倒是不避嫌的好,逕直把盤子端到了月下的身邊,給在座的每一位都了一碗,然後自己也坐在桌旁,兩眼彎成了月牙的形狀,撲閃著她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月下。
書秪端起碗,輕輕的喝了一口,隨後面帶微笑的把碗放了下來,見胡悅這般旁若無人的盯著月下,突然丟出了一句相當雷人的話。
「喝著清涼的茶,看著火爆的場面,確實別有一番韻味啊!」
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原本剛剛把涼茶喝進嘴裡的玉清風,噗的一聲,全數吐了出來,而他的對面卻是月下與胡悅兩人。
月下冷著一張臉,原本還有許多話要給交待,被玉清風這麼一噴,滿腦子的話語全數被澆滅了。
書秪一張臉上平靜如一潭靜水,看不出他此刻是何心情,不過正因為他那句不冷不熱的話,才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玉清風強自忍著心中快要爆笑的衝動,幾次緊抿著唇,卻仍是把持不住,身體亦在那輕微的抖動。微微張了張嘴,生怕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安慰的話也就沒說了。努力按著肚子,低著腦袋,盡量裝出一副很可憐的神情。
胡悅更是愣在了當場,愣了半天第一句話卻是。
「呃…原來書公子也會開玩笑,這冷笑話看來不錯,連玉公子都噴了,雖然小女子如今被噴得一身的涼茶,不過也正好能降降火。」
這會換書秪與玉清風一臉的黑線了,月下索性站起身,清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老朽去洗洗,你們先商量著。」
月下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留下屋中的三人,數胡悅最為尷尬,胡悅望了望書秪,書秪面無表情,一臉的平靜。而玉清風因胡悅剛才的話,極度不爽中,自然也就沒多少好臉色給她看了。
「奴家,奴家也一同前去沐浴洗洗。」
這胡悅不說還好,這一說,又成功的讓玉清風喝進嘴裡的茶吐了出來,還好這次對面沒了人,只是吐了個空氣。
玉清風望了胡悅一眼,胡悅嘿嘿一笑,立馬向門口處奔去。
玉清風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水漬,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三師弟真打算自己一個人前去?」
書秪望了望門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那塊透明的水晶,水晶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陣陣奪目的光芒。
只是玉清風突然現,這枚水晶他看著好眼熟,只是一時半會又不知是在哪見過。
「卿兒如今沉睡於夢中,我不得不去救她,但是在現實中我們亦不能放鬆警惕。有這塊水晶,我想憑我的本事應該不至於剋死夢中,只是…」
這裡,忽然停止了說話,兩眼炯炯有神的望著玉清風。玉清風緊閉著雙唇,眼神一冽,他知道書秪的這種眼神很少見到。
「只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