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燁抱住怡卿,來不及多想,就直接往洞外奔去,他心裡沒有一次有今日這般迫切的想救一個人。
當他從外面覓食回來,回到那個小木屋的時候,他不見了怡卿的蹤影。他原本以為是怡卿出去了,可看著被打亂了一地的東西,又告訴自己她不可能是自己走了。
一想到以前曾得罪過魔界的日護法,他突然意識到怡卿可能是遭到她的埋伏了,他想也沒想,直接朝日葵的穴奔去。
當看到池水中昏睡的怡卿,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心裡的怒氣更甚,因為她那樣子,叫他沒來由的陣陣揪心,陣陣心疼。
言燁剛走到洞口,只見日葵的那些個手下已經東倒西歪了,卻仍是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
言燁雙手抱住怡卿,只一個眼神投去,那些個方纔還有些想出擊的小婁婁們,個個嚇得直接又躺回剛才的地方。
而那些已經站了起來的夥計,祥裝腳下一個不穩,又跌倒在了地上,慌忙閉上了眼睛。
言燁收回盯著他們的視線,望了懷裡的怡卿一眼。
怡卿雖然仍是昏迷著,可她臉上卻泛著紅暈,倒是沒顯得傷得有多重,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的可愛迷人,像是睡著了一般。言燁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言燁腳下一點地,直接飛身到了半空中,翻過這高牆大院,外面正待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言燁一聲口哨,駿馬飛奔過來,言燁抱上怡卿翻身上了馬背。
一路快馬加鞭,言燁心裡此刻只想著快點把怡卿帶回別院,快點讓怡卿好起來,除此之外,便再無其它。
月下站在院,可心裡卻覺得有些不舒服,剛一轉身,只見言燁抱著怡卿從外面走了過來。
月下忙迎了上去,怡卿雖是在昏迷中,可臉上的神色亦是沒多大的變化,而且還泛著紅暈,月下自是以為怡卿乃睡著了。
可當月下抬頭之時,看到的卻是言燁緊皺的俊眉,以及一臉的冰霜。
言燁平素雖然也是這般模樣,可今天他的眼神中所散出來的除了以往的那些,卻還帶著濃濃的擔憂。
月下心裡一怔,他在擔憂,他在擔憂怡卿。
「卿兒怎麼了?」
月下望著如熟睡一般的怡卿,問著言燁,雖然他知道言燁肯定不會想回答任何問題,但是抱著對怡卿的關心,他不得不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受傷昏迷了。」
言燁簡單的一句回答,不帶任何的感**彩,越是這般,他那皺緊的眉頭越是出賣了他強自的鎮定。
月下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副他知道的神情,言燁眼風掃了他一眼之後,直接往廂房奔去,月下緊跟其後。
言燁剛剛放下怡卿,起身給怡卿去倒水擦下臉,月下便坐在床頭。言燁將將走至門口,回身望了月下一眼,見月下此刻正用衣袖擦拭著怡卿的額頭。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糙,望向月下的眼中也有些怒火,當言燁自己意識到這點之後,忙奔出了門口。
言燁站在門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仰望了一下天空,萬里無雲的天空倒是能暫時驅除他心裡的鬱悶。
月下抬起怡卿的手,在其手腕上搭脈,眉頭亦微微輕皺了起來。
怡卿的脈象粗看是穩定的,可細細一陣打量之後,現沉穩的脈象中又有一絲的異動。這種現象好似一個沉睡的人,但是他卻仍有一股子突然醒轉的可能,就是那種不穩定的因子。
月下再抬手摸了摸怡卿的臉蛋,並無重病中的冰冷或是燙,如平常人一般的體溫,如若不是知道實情,這般模樣倒是更像是在熟睡中一般。
將將放下怡卿的手腕,月下心裡忽然一個咯登,難道那封印的靈魂,那沉睡了幾百年的人兒要醒了不成?
抬眼又望向怡卿,覺得那實在是不可能,當年就是她自己封印的,又怎會自己去打開封印。
正當月下一陣自我思想鬥爭之時,言燁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瞟了眼仍坐在床上人對著怡卿呆的月下。方才壓下去的那股子不安定因子,復又冒了出來。言燁狠狠的瞪了月下一眼,月下仍是那副癡傻的模樣望著怡卿。言燁索性把盆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月下聽到響聲忙抬頭,言燁雖然仍是那副冰冷的面孔,可眼中不經意間的敵意,那種對專屬物品的敵意,卻是顯露了出來。
「你回來了,方才老朽給丫頭搭脈了一下,正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
月下站了起來,對著言燁不鹹不淡的說著,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倒是直接忽略言燁眼中的那股子敵意。
言燁愣了愣,不知道月下會這般說話。
「哦?請問是現了什麼?」
言燁也放下了剛才對他的不滿,畢竟此刻更要關心的人是怡卿,其它的那些事情,比如莫名其妙吃的飛醋,統統可以先放下。
「卿兒她只是自己不想醒來,其實她並無什麼事情。」
月下自己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好熟悉,曾經自己沉睡之時,怡卿想方設法的把他救醒,他醒了之後,怡卿也是這般對他說的。
不過月下自己沉睡的那些日子,卻是神智清醒的很。雖然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不能睜眼,可只要週身生了什麼事情,他仍是有感應。只是眼皮就是好重,無論他多麼用力硬是打不開,所以他只能這樣沉睡著。
如今怡卿可能也正如他那時一般,只是她可能又與他那時候不一般,這箇中的原因他暫時還沒理清頭緒。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怡卿的身體應該是沒問題。
「她不想醒來,為什麼?」
言燁這下就納悶了,還有人喜歡沉睡著,不醒來麼。
月下輕輕拍了拍言燁一眼,回頭望了怡卿一下,意味深長的講了一句很欠扁的話。
「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醒來。」
月下說完趁言燁仍在**中,忙向門口走去,待言燁反應過來,眼中的刀子,直接可以把月下的後背刺穿。月下只感覺後背陣陣涼意,可奈何他現在真的沒有好的理由與說法,如此只能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