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鴉片戰爭 風起雲湧 第四章龍熊之爭二百七十八歸程
    第四章龍熊之爭二百七十八歸程

    佈雷斯特雖然是一座不大的城市,可這裡由於海運的便捷,街面上十分繁華。一行人出了旅店的大門,見到青石鋪成的路面上車來車往,道路兩旁行人如梭,道路旁栽種著寬大的梧桐樹。常年在海外漂泊,突然就要回國了,大家都有些興奮。就是溫莎這麼多年,跟著劉翰一起渡過,也不知不覺把中國當成了自己的第二祖國。

    走過一處十字路口,大家突然看見幾個長綢小帽的中國商人,他們的打扮在周圍的西方人中格外醒目。這些人也注意到了劉翰他們的東方面孔,其中一個人還抱拳向宋邁倫行了一禮。宋邁倫也抱拳回了一禮,大家異域相逢,也是緣份。

    見到這些人走遠,董光傑說道:「你們看見那幾個商人旁邊一些穿短褂的漢子沒有,他們的腰桿上都別著傢伙,漲鼓鼓的。」

    宋邁倫說道:「這些出洋的商人吃得都是滾刀飯,不要說海上風大浪大,海盜眾多。就是到了歐洲大陸,這裡也不是天堂,哪一個碼頭沒有幫派,還有那些跑單幫的強人。想中國商人孤身在海外,是最招人喜歡的肥羊。」

    劉翰他們聽得有些沉默了下來,在歐洲這麼多年,每年裡總得聽上幾回中國商人被殺害的消息,難怪這些商人都要帶著保鏢。

    六人尋了一處餐廳進去,正好是午餐的時間。餐廳裡賓客滿座,食客眾多。

    好不容易在角落裡找了一張餐桌座了下來,溫莎熟練得向侍應生點了菜單。董光傑在一旁提醒道:「溫莎姐不要忘記了我地牛排要煮熟,最好是冒著油的。」

    楊候班笑道:「回去吃烤乳豬,一口下去,那油水,滋滋的冒出來。說起來都要流口水。」

    董光傑當真「咕嘟」吞了一口涎沫,惹得溫莎「咯咯」的笑了起來。

    幾個人正在說笑著。劉翰向大家悄聲說道:「小聲點,你們聽隔壁那座在說什麼。」

    隔壁吃飯的是兩個穿著舊軍服的人,他們似乎也在議論劉翰這群外國人,兩人雖然說得是法語,可劉翰和溫莎都能聽懂。

    只聽見兩人中一個高個子說道:「嘿,你看外國人。」

    另一個瘦子說道:「好像是中國人,我們運過一批機床到中國去過。只是中國人都留辮子。可他們怎麼有四個人沒有辮子。」

    「有辮子不能剪掉嗎?」

    「也是,我聽從南方來的船員說,中國人最近打了大勝仗,把英國人在亞洲地地盤搶了不少。」

    「他**的,真解氣。那些傲慢地英國佬四處招惹,有人教訓他們最好。」

    劉翰聽到這裡,侍應生生揮了揮手。一個打著領結的法國男孩快步走到了劉翰的身邊,劉翰對著侍應生耳語一陣。這人笑了笑托著盤子轉身走了。

    兩個船員正在說話,只見侍應生托著一瓶上好年份的法國紅葡萄酒過來,兩人奇怪的對視一眼,正在疑惑時,只看見隔壁被他們品頭論足的中國人中有一人站了起來,微笑著走了過來說道:「二位先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用客氣,二位地餐費我也一起給了。」

    那個高個子船員聳聳肩膀說道:「您是個大方的人,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嗎?」

    「我只是想打聽一下,有關中國的問題?您們方才在講,中國戰爭了英國,能詳細的講一講嗎?」

    瘦子說道:「當然可以,我是聽到從南非過來的船員講述的,英國人管轄的印度地區爆了大起義,他們不得不同中國講和。聽說英國丟失了很多在亞洲的領土。」

    另一人補充道:「我們只知道這些了。」

    劉翰揚了揚手中地酒杯向兩位船員說道:「祝兩位好運。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劉翰高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端起酒杯向桌上的其他人說道:「為中國的勝利,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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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郭嵩燾回來時。隨行還跟著另一個中國人。這人腦後留著一根辮子,帶著一頂絲綢小帽,卻穿著一件燕尾服。雖然在劉翰等人的眼裡有些怪異,可許久不曾見到中國人,大家還是感覺格外地親切。

    郭嵩燾介紹道:「這位是東方航運公司駐佈雷斯特的總理事辜潤先生。

    辜潤滿臉堆著笑,打著拱說道:「幸會,幸會,諸位年少英才,回去一定是國家的棟樑之才。當今聖上,英明神武,最喜留學的青年才俊,這次辜某人得到國內的快訊,說有貴人要到佈雷斯特登船回國,所以一直在翹以待,今日得見,幸甚,幸甚。」

    郭嵩燾說道:「辜先生客氣了,一路上還要辜先生多多照應。」

    「您放心,在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正好有一班從倫敦過來的船,大家就座這班船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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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藍色的大海,碧波浩瀚,一艘冒著濃煙的輪船從佈雷斯特灣緩緩駛出,不久船上的帆升了起來,輪船的度加快了起來,帶著一條老長地黑煙,輪船駛向了大洋深處。

    劉翰等人便乘坐著這艘船離開了歐洲大陸,雖然已經乘坐著遠洋輪船航行過幾次了,可劉翰依舊喜歡靠在欄杆上遠眺著湛藍地海洋。海風輕柔地吹拂著他的短,海浪在船後翻騰著白色地浪花,遠處的大陸在漸漸地隱退,不久便成為了一條黑線。

    郭嵩燾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劉翰的身邊,他雙手抓著欄杆問道:「溫莎呢?」

    「要離開歐洲了,她突然有些傷心,這會正在船艙裡睡覺。」

    「在歐洲十年,你學到了什麼?」

    「這,老師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在想,陛下為什麼要將殿下放在歐洲整整十年,難道他不喜歡殿下嗎?」

    劉翰的臉上露出了有些黯然的神色,他也在捫心自問,為什麼父皇要將自己放在宮外長大,這未免有些殘忍。

    郭嵩燾望著遼闊的大海說道:「不,陛下不僅愛殿下,而且對殿下寄予了最深切的厚望。」

    劉翰轉頭看著郭嵩燾,眼神裡有些吃驚的意味。

    「當今聖上寄期望於殿下,希望殿下到歐洲來學習最先進的思想和文化,從根子裡瞭解西方,明白西方強盛的真正原因,那麼殿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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