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龍熊之爭二百七十五驚醒
飛艇以大約8公里的時,在三小時後降落到德拉普。這裡離巴黎已經有28公里,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的人群圍了上來。
他們大多數是在等候吉法爾先生,劉翰悄悄的繞過人群,向等候在這裡的朋友走去。
楊班候、董光傑陪著郭嵩燾、宋邁倫站在一邊,中國素來有著含蓄的傳統。與那邊跑著跳著迎接吉法爾不同,這邊的場面顯得安靜多了。劉翰的冒險雖然讓他們擔心,可見到朋友學生安全回來,大家只是在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不過有一人要例外,那就是德國姑娘溫莎,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向劉翰迎了過去。
劉翰在迎接溫莎的同時,目光掃向了先生們站著的地方,他忽然感覺到郭嵩燾先生失去了往日的灑脫。平日裡郭嵩燾的嘴角最是含著一絲笑容,在那從容不迫的笑容裡劉翰可以感受到先生內心的浩然正氣。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先生總是平靜的處理一切,在他眼中似乎沒有什麼困難的事情。今天先生的眉頭微微皺著,這種表情讓劉翰有一種隱隱的不妥,他暗自猜測難道要生什麼事情?
這時溫莎已經提著裙邊跑到了他的面前,劉寄顧不上想這個問題。他張開雙臂摟住了撲進他懷裡的溫莎,由於劇烈的奔跑溫莎的兩頰紅艷艷的,胸口在劉翰的懷中微微起伏著。她頭上地帽子也跑掉了,露出一頭金色的卷。嫵媚的攏在她的腦後。
「振羽(劉翰字振羽)你是英雄,我還有些擔心呢,在天上的感覺怎麼樣?」
「你突然現你的雙腳離開了大地,白雲穿梭在你的腋下,俯視大地,地面地山河好像沙灘上淺淺起伏的沙丘,淡淡地綠色是山林草地。房屋像是盒子,道路是一條不見盡頭的長線。我可以像鳥一樣高亢,在雲端和山峰交談。你說美嗎?」
溫莎踮起腳尖閃電似的在劉翰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劉翰還沒有來得及品味,一雙柔軟溫暖的嘴唇便離開了他。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袋,呵呵笑了一聲,那裡還有平日地瀟灑。
被溫莎挽著手,劉翰走到了迎接自己的人群面前。
郭嵩燾有些嚴肅的說道:「溫莎是普魯士容克家庭中的女孩。現在俾斯麥閣下並沒有答應將溫莎許配給你,你們這樣親密影響不好。」
劉翰不服氣地說道:「婚姻是個人的自由,溫莎有權自己選擇。」
郭嵩燾沒有指責劉翰,他淡淡笑了笑說道:「溫莎的伯父來了,他要求接回溫莎,並且對我們在溫莎私自離家時給予的照顧表示感謝。」
溫莎立刻接口說道:「不,我決不會回去,除非他們答應把我嫁給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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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郭嵩燾的表情並不是因為俾斯麥地到來而失色。俾斯麥來至多便是將溫莎帶走,在郭嵩燾的心目中紅顏禍水,還是不要迷戀為好。讓郭嵩燾內心劇烈震動的是他知道了劉翰的身份,如果他在更早時知道了劉翰的身份,一定不會讓他去冒這麼多險。想起昨天讓劉翰飛到天上去的舉動,郭嵩燾今天還在後怕。
至於劉翰地婚姻問題。他還是有把握促成的。那個俾斯麥,郭嵩燾在接觸後還是有所瞭解。這個人是一個很務實的德國人,他的心志都放在了德國的統一上,只需要讓他知道了劉翰的身份,這位老狐狸肯定不會再堅持自己的決定,而且他還會很積極的讓侄女嫁給劉翰,因為那樣俾斯麥便為德國爭取了一個潛在的盟友。
郭嵩燾煩心的事情,是該怎麼樣告訴劉翰,告訴他自己地身份是皇子。那封皇帝御筆地書信郭嵩燾已經看過了,皇上已經在信中決定讓劉翰回去。從信裡的內容看。郭嵩燾以為這位長在民間地殿下很可能會得到皇帝的寵信。
透過旅店的窗口,郭嵩燾往看著熙熙攘攘地香榭里榭大道。遠處協和廣場上的星星燈火已經點燃,雄偉的凱旋門在微弱的燈火照耀下懞懂而神秘。當年拿破侖渴望從凱旋門下凱旋而歸,可惜法國民眾迎來的是從聖赫拿勒島運回的拿破侖的屍體。可惜拿破侖是一位失敗的英雄,他統一歐洲的理想最終被現實無情的覆滅,葬送在西伯利亞寒冷的冰天雪地裡。當中國面臨這個橫跨歐亞大陸的近鄰時,我們會和拿破侖一樣的命運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劉翰的聲音響起在門外:「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隨著大門的推開,劉翰從室外走了進來。
在郭嵩燾的眼中,這是一個身材單薄的瘦高少年,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頸口處繫著一條白色的絲質圍巾,那雙黑亮的眼睛如同火炬一般看著郭嵩燾,讓郭嵩燾很容易現劉翰的的早熟。
壁爐旁的少年開口了,他的早熟掩不住他的熱情,劉翰的臉上掛著真摯地笑容說道:「先生,我知道我的年紀還不適宜談起婚姻,可是我們終歸要回到中國,如果離開溫莎,她的伯父一定會將她嫁給別人,那對溫莎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郭嵩燾笑了笑說道:「溫莎嫁給你便公平嗎?」
「我是說,溫莎應該有選擇婚姻的權利,並非一定要嫁給我。」
「如果溫莎可以嫁給你呢?」
「這……。」
劉翰還在猶豫,郭嵩燾又說道:「你也不能娶她,因為你的身份不同。」
「我的身份。」
「不錯,其實你的父母並沒有死亡。」
「我的父母,他們是?」
「假如你是一位皇子,你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作嗎?」
劉翰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是皇帝的兒子,他起先很順口地回答了一句,當然可以。可他很快反應過來話中的語境。劉翰不由驚訝的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望著郭嵩燾。
「這,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