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國崛起二百六十八達卡陷落
1851年6月3日這天夜裡,雨仍然在達卡上空下個不停。夜裡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除。
在聯軍的營地中楊露蟬不斷看著懷表,他已經作好了最壞的打算,今夜如果仍然沒有動靜,那就率領大軍連夜撤退。
帳篷裡昏暗的風燈照著楊露蟬硬朗的身軀,他的手裡拿著一本普魯士將軍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
這本京師講武堂的新教材書籍,楊露蟬已經將其看的爛熟,他心神不寧地念著其中一句:「戰爭是政治的工具;戰爭必不可免地具有政治的特性,它必須用政治的尺度來加以衡量。」
一聲巨響讓楊露蟬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快步向營外走去。
雨夜裡又是一聲巨響從達卡城方向傳來,楊露蟬激動的掏出懷表,見那根銀質的時針正指在午夜一點的時刻上。
巨大的響聲驚得璞鼎查從床上座了起來,他身邊的女人嚇得緊緊的摟著他的手臂。璞鼎查有些粗暴的推開女人,他穿著一身睡衣便衝到了外間。
「到底怎麼回事?」
值班的軍官也沒有弄清情況,他們機警的快向外衝去,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又一聲巨響傳來,地板都在微微的顫抖。奔跑到大門處的英**官有些茫然了,這次響聲明顯相反於剛才。
一隊巡邏的士兵冒著雨跑了過來。他們驚恐地喊叫道:「有人炸了城牆。」
緊緊跟在後面的璞鼎查已經意識到了怎麼回事,他大聲吆喝道:「立刻傳令下令去,讓各單位守好自己的防區,中國人要進攻了。」
「快,命令115團到北面的城牆,116團到西面的城牆。孟加拉團到東面的城牆……。」
璞鼎查的命令還沒有貫徹下去,衝鋒號聲突然在達卡城外漆黑地夜幕中傳來。
一場生在雨夜的進攻戰開始了。城牆上英軍地火炮無法照準目標,他們向著聯軍營地的方向胡亂的轟炸著。這種轟炸只能算是瞎貓碰死耗子式的進攻。基本上沒有遇上什麼阻礙,聯軍從坍塌的城牆進入了城內。
達卡城東南西北四段城牆均被炸塌了,而聯軍的進攻也來自這四處豁口。由於聯軍的兵員充足,四個方向都湧入了大量地士兵。這讓英軍的防守越困難起來,在黑夜裡很難弄清除那裡是聯軍的主攻方向。趕到現場的英軍已經無法將聯軍堵在豁口處,他們利用民宅和聯軍打起了巷戰。雨夜中雙方往往要靠近到十米能才能辨認出敵我,這讓戰鬥變得混亂起來。到處都絞殺成一團難分敵我。
綿綿的雨考驗著雙方武器的性能,戰鬥中中國步兵的金屬彈殼再次體現了自己優越的性能。若不是夜雨朦朧,雙方纏住一團,聯軍早已經拿下了達卡城。在戰鬥進行到一個小時後東門已經被聯軍控制了,那扇厚重地大門終於出一聲悶響,打開了。
李秀成和第六騎兵鎮統制巴爾特一同從東門進了城,在他們眼中的整個戰場都極端的混亂,便是在已經被佔領的東門。也不時有冷槍響起。巴爾特有些不耐煩,他的手一揮,高聲叫道:「兄弟們,聽我號令。」
李秀成一把抓住了巴爾特的馬韁繩說道:「巴兄稍等,聽我一言。」
聽到李秀成地話,巴爾特問道:「何言?」
「此去。夜色迷茫,數千人一入城中便如泥入大海,那時兄何以指揮士兵。」
「這,我以響聲為號。」
「那不正好給了英軍可趁之機,他們只需朝著聲響處射擊,巴兄傷亡必重。」
「你有何法?」
李秀成在巴爾特耳邊說了幾句,巴爾特點頭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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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中校帶領著一團官兵往前急走,雨水順著他的眉弓往下流著,他的渾身已經濕透了,現在東門和西門都已經攻破了。戰線越吃緊。和理查德一起待命的軍隊已經全部調走了。他這支軍隊是最後一支預備隊。
部隊行走的腳步聲淌在雨水裡出不小的聲響,軍官在隊列前高聲喊道:「跟上。趕快跟上。」
理查德突然聽到一陣馬蹄的聲響,這聲音一閃而過很快又被腳步聲壓下了。
不久聲音又出現了,這會不僅是理查德,隊伍裡很多人都聽見了。
一名少校轉頭向理查德急道:「有騎兵來了。」
理查德下令道:「讓士兵們上刺刀,準備戰鬥。」
沒多久馬蹄聲像滾雷一般壓了過來,雨夜看不清除,可轉眼間便到了近前。兩軍相距太近,理查德的士兵已經來不及準備了。
一片馬嘶聲響起,大隊騎兵蹄聲如雷的衝了過來。
「開槍。」
伴隨著稀疏的槍聲,英軍士兵紛紛向兩邊散開。而這時馬背上地騎兵也舉刀殺來,一時間喊殺一片,慘叫連連。
這些騎兵隊列整齊,也並不戀戰,若是一擊不中也不纏鬥,繼續隨著馬匹向前衝去。
地上地血水迅被雨水沖刷走了,東倒西歪的英軍重新又被集合起來,草草清點了一下隊伍,這一戰讓理查德損失了一半地軍隊。
倒霉的理查德剛剛上路,又遇上了一隊聯軍步兵。本就傷亡慘重的軍隊,在對方密集的槍聲中成片的倒下,理查德來不及吃驚對方武器的性能。槍聲突然停了下來,一隊手持大刀長矛的軍隊又殺了過來。理查德眼見部隊,轉身就跑。他的心裡暗自恨道:「今夜,真他**倒霉。」
在說那支衝鋒的騎兵,原來正是巴爾特率領的第六鎮騎兵,他聽從了李秀成的策略用韁繩將自己連在了一起,四騎一排,前後相連,一路小跑順著街道衝殺,沿途碰上的英軍大都是小股部隊,往往無還手之力便被踩死在亂蹄之下。理查德這支隊伍人數眾多,這一陣衝鋒還是讓巴爾特的隊伍遭受了上百騎的損失。
巴爾特是一員勇將,他一心要立頭功,也不理睬被打亂陣腳的理查德部繼續往前直進。這支隊伍向著前方一路衝殺,盡然殺到了璞鼎查所在的英軍前線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