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驚濤駭浪一百五十五鴉片戰爭3
曹進喜攔著一名急急忙忙趨步前行的小太監喝道:「小德子幹嘛慌慌張張的。」
「大叔奏事處有急事稟報,是南方來的戰事。」
曹進喜攔下問道:「那遞折子的人臉色如何?」
曹進喜是皇上身邊的老跟班,小德子自然不敢隱瞞,他討好的湊前說道:「是大喜事,御前大臣盧家元和杜大人剛才談話時小人聽到幾句,說什麼,英人的三艘護……,什麼艦被繳獲了,還打沉了二艘。」
曹進喜伸出雙手說道:「把折子遞過來。」
小德子不敢違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卷明黃色的奏折,遞給了曹進喜。這下曹進喜也當仁不讓的把好事攬了過來,這報喜的事兒當然得自己來,多報一些讓皇上高興的事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面仔細地接過奏折,曹進喜一面問道:「外邊等著的人還有誰?」
「回大叔除了兵部尚書龔大人和御前大臣盧大人以外,還有總理大臣杜大人以及吏部尚書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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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溫美麗的面龐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她用帶著香味的手絹擦了擦眼角,抬起梨花帶雨般的面容向劉寄說道:「皇上真的忍心讓皇子出宮去長大,皇子他可是皇上的親骨肉呀。」說到這裡德溫公主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愛妃相信我,百煉成鋼。玉不琢不成器,這深宮中長大的孩子注定沒有出息。」
「皇上,臣妾不想兒子做什麼一代明君,只想如平常女子一般能享受天倫之樂。」
劉寄地聲音嚴厲了起來:「那朕想要做成的事業誰來繼承,沒有國何以有家。愛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下去吧。」
眼見著德溫傷感的退了出去,劉寄想起了李巧兒腹中的孩子。不僅孩子的母親,作為孩子父親劉寄何嘗不傷感。可歷史的事實證明了深宮中的孩子除了政治上早熟以外。很少能有出息地。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代人是不可能完成地,下一代的君主如果不能秉承自己的意志,那自己的一切努力不是付之東流。
曹進喜捧著奏折原本想討個好,現在見皇上神色不好。他迅調動自己的五官,讓表情合符這時的氣氛,漫不經心的透露出一股喜悅說道:「主子天大地好消息。」
「講。」
「林大人和關大人在廣州大捷,打了個打勝仗。」
「哦。」
見皇上來了興致。曹進喜的臉上越歡暢起來:「關軍門神勇無敵,英國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繳獲敵艦三艘,擊沉兩艘,此皇上之英明,國家之福呀。」
什麼東西接受的多了,也就膩了,這馬屁也是一樣,終日有人在你面前拍馬屁。你也就不稀奇了。劉寄對曹進喜的馬屁既不高興也不反感,只是淡淡的說道:「有人在外面等候嗎?」
曹進喜雙手過頂遞上折子,將等候的人一一回答了一遍。
劉寄一邊打開折子,一邊吩咐道:「傳他們到養心殿等候。」
曹進喜應了一聲,出去辦差了。剩下劉寄在房中依案打開戰報,裡面的內容果然如曹進喜所說「官湧大捷」。
劉寄此刻地心中既有幾分高興。又有幾分疑惑,還有幾分擔憂。這仗終於開打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說不清是喜是悲,還是什麼具體的情緒。戰爭的結局是誰也無法預料的,英國的強大一般人是無法瞭解地。這眼前的勝利,似乎來的有些出乎意外。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劉寄的手有節奏的敲打在案桌上,大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良久,曹進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大臣們已經在養心殿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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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慣例劉寄讓大臣們都座了下來。陶澍已經明顯的老了,他的皺紋如同樹皮一般。身子虛弱地坐在為他準備地太師椅上。
劉寄關切的問了一聲:「陶大人沒事吧?」
「老臣……,還行。」還在回答著,陶澍便咳嗽起來,在手絹上吐了一口濃痰,又將手絹揣進了衣袖中。
又一個老臣不行了,劉寄有些惋惜地想到,他迅將思緒從陶澍身上轉移出來向坐下的龔自珍問道:「璱人將官湧海戰事情詳細道來,英國人出動了多少戰艦,都是些什麼戰艦?咱們的水師又是怎麼?」
「回皇上,英國人出動了六艘戰艦,只有一艘是二級戰列艦。靖遠將軍林中堂麾下水師艦隊出動91艘戰艦,其中八艘二級戰列艦。此戰英艦被擊沉二艘遠洋戰艦,其餘四艘遁走。我大清水師被擊沉兩艘炮艦。另外三艘英國護衛艦是被賴軍門在珠江口堵住出海口所俘獲。」
劉寄笑了笑,心中暗暗想道,91:6居然打成這樣,要是英國人的主力來了,這海戰還敢打嗎?
想歸想劉寄依舊面帶喜色的說道:「此次元撫戰告捷,朕當下旨嘉獎,卿等還需努力。特別是璱人,你要注意將計劃落到實處,若有那上岸的英人,管叫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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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英鴉片戰爭的爆讓新加坡突然間變得更加繁榮起來,1819年新加坡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貿易站。現在這裡已經是鎖住馬六甲海峽咽喉的要塞,它就宛如鑲嵌在馬來半島最南端的一顆明珠,在香料群島的滋潤下出熠熠的光輝。從1824年英國人在這裡開埠以後,這裡已經是亞洲一座十分重要的港口城市。
最近英國人的艦船在這裡越聚越多,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這一天新加坡的天氣格外的晴朗,碼頭上聚集了眾多的英**人,這些新近從印度徵集來的軍隊將碼頭封鎖了起來。敲擊著小鼓的英國儀仗隊在指揮的帶領下演練著雄壯的進行曲。新加坡總督萊佛士爵士和義律以及他們的隨從陪同著新近來到新加坡的軍官們,他們站立在碼頭高談闊論不時眺望著遠方的海面上。碼頭上靠近海邊的位置佈滿了鮮花,中間鋪著一條紅色的地毯。看來他們似乎在等待一個大人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