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起雲湧第一百二十稽查鴉片
十指連心,當手指的指甲縫被錐進一根竹籤時,這種枯骨銘心的疼痛讓人恨不得死去。竹籤一根根釘進哥弟會師爺的指甲中,從左手ど指到中指,迸裂的指甲湧出殷紅的鮮血,被皮筋固定的手腕不住的顫抖,慘叫聲迴盪在空落落的茅屋中。
徐漢青走進這間荒郊野外的茅屋時,師爺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抵抗,他的頭上**的如同落湯雞一般,無神的雙眼中露出驚嚇的眼神,從師爺顫抖的嘴唇裡徐漢青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徐漢青敏感的政治意識裡,知道查出哥弟會有關鴉片的情報對他的前途十分重要。
下關附近這條遠離市區的小街見不到多少燈火,黑夜裡只能看到街道中部潘記客棧的燈籠高高掛著。
這條寧靜的街道被一群黑衣人打破了,這些人的到來引起了兩邊房屋外的看門狗「汪汪」的叫了起來。一個個肉骨頭從這些人的手中扔出,狗的叫聲迅的安定下來,沒多久便傳出一陣低沉的狗鳴,一隻隻好吃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它們永遠也不會出叫聲了。
狗叫聲剛剛響起便安靜下來,讓居民們以為只是路過的夜行客。
這些黑衣人在大地重新安靜了之後,從藏身的街角轉了出來往潘記客棧圍了過去。
潘記客棧的二狗子本該香甜的睡在床上了,只是因為今天一群來頭頗大地客人在掌櫃屋裡聚會。讓他有些不情願的守在客棧的門房裡,就在二狗子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的時候,大門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住店的,開開門。」
二狗子在迷糊中以為掌櫃的來了,嚇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醒了醒神他這才現是有人敲門,二狗子惱怒的說道「打烊了。明天再來。」
「裡面地小哥行行好,內人懷著小孩。身子不好,在外待一宿怕出岔子,我這裡有一枚龍圓,小哥的先收下,隨後我還要重謝小哥。」
二狗子果然看見門縫裡塞進了一枚亮錚錚的銀圓,「叮咚」一聲,銀圓落到了地下。又蹦了一下,滾動在地上。
二狗字的眼珠子隨著滾動的銀圓一直轉動著,對於每月只能收入三分銀幣的他,這無疑是一批橫財。他急跨一步捉住了銀圓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個地內衣口袋裡。
「吱呀」一聲貼著一對門神的木門打開了,二狗子吃驚的看著門外一色的彪形大漢,那裡有懷著小孩的婦人。他還來不及反應,一名搶將進來的漢子把二狗子提了起來,跟著一塊破布塞進了他的嘴巴。二狗子最後被捆綁在門房後面,讓他安心的是,懷裡那一枚龍圓始終溫熱地貼在他的胸口,節省一點這就是他家半年的口糧。
潘記客棧是一座一樓一底的木房,走進虛掩的飯堂大門,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擺放著數張八仙桌。在堂屋中間的樓梯腳下,有一間不大地小房間,一進門去便可以看見門縫裡透出的油燈火光,這裡便是潘記客棧掌櫃的屋子。
寂靜的黑夜裡可以聽見裡面有談話的聲音傳出,「六爺走了,咱哥弟會得重新選出個掌舵的。」
「先別岔開話,咱們大哥被做了,不能白死,得幹了他娘的互助會。」
這人的話音剛落,門板被人一腳踹開。跟著衝進去十數條穿緇衣的漢子。
這些人進去後便響起了一連串的火槍聲。隨後便是慘叫連連。
巨大響聲在黑夜裡特別地刺耳,讓周圍從夢中驚醒地居民膽顫心驚。當他們在屋門外現槍聲從潘記客棧傳來時,都驚恐的又縮回了屋裡。居民們都知道那裡地掌櫃不簡單,可今天惡人遇上了強盜,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這些緇衣漢子正是徐漢青的手下,在獲得了哥弟會的情報後,徐漢青派遣他們抄了這個哥弟會的秘密據點,想在這裡查一查哥弟會走私鴉片的資料。沒想到在這裡抓到了漏網的哥弟會骨幹,也搜查到了哥弟會和豐太行串通一氣的證據,找到了豐太行匿藏鴉片的倉庫。
徐漢青得到地圖後當即把它報送了上去,沒過多久徐漢青便官升一級賞錢百圓,互助會在廣州一帶也名頭響亮起來,再也無其它幫派敢找互助會的岔子。互助會也開始利用自己的優勢,涉足漕運,鹽業,ji院等等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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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林則徐得了聖旨和這幅地圖,立刻做了周詳的安排,又照會了兩廣總督、江浙總督、廣東、福建、浙江、江蘇巡撫。經過一段時間細緻的準備後,林則徐坐鎮廣州,分派手下幹吏於福州、廈門、寧波、上海其它坐通商口岸,約定於農曆九月初九這天,五坐通商城市同時動手清查豐太行。
當日,這些城市守備城門的兵士們驚訝的現,整隊整隊的綠營官兵,還有服裝怪異的南洋水師官兵6續開拔出城。
同一天晚些時侯,五口城市附近,靠近河道的偏僻村莊裡,都出現了這些離開城門的官兵的影子。
當地宗族的族長和德高望重的長輩們,都在忙乎著接待這些不之客,在他們的引領下出動的官兵查封了一個又一個的屬於豐太行的秘密倉庫。
這次行動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由於隔了省份,搜查的結果隔了半月才整理起來。
廣州海關總監衙門府內,書房裡。
林則徐皺眉看著搜查的結果,四省合計三十九處目標,只有三處查出了鴉片,且都是少量的鴉片。林則徐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將寫了個頭的奏折揉成了一團。這麼大的行動收穫如此之小,如果說豐太行沒有走私鴉片,就不會在其中三處搜出鴉片來,並且在很多地方都遺留下鴉片的殘渣,這充分說明了豐太行將鴉片轉移了。林則徐幾乎可以肯定的想到,看來必定有人暗中通風報信。那麼是誰走漏了風聲?這次的事件由於通知了兩位總督,四位巡撫,讓林則徐確定內奸的範圍變得擴大了很多,這讓林則徐無法輕易的確定那些是可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