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還真命大哦,全身氣血皆已全亂,她竟然只是受了還蠻重的內傷而已,」著重強調那而已兩個字,「而且還無生命之憂。」這讓凌嵐著實吃驚不小,不愧是老妖婆哦,老妖怪的生命力就是強韌哦,「不過她今後是不能再驅動內力,動用武力了,換個說法就是她被廢武功了。但貌似她會法術是吧,那就沒關係了。」
「嵐,我外婆她真的沒事了嗎?」看她說的挺輕巧的,可每句話理解起來,又挺嚴重的,寒君昊甚是擔憂的問道。
凌嵐瞥了他一眼,聳聳肩,輕抿下小嘴,「你這麼不放心,那我就去找大師父來看她咯。」
意思是說,不相信我呀,那我去找大師父來給她看看好了。
「嵐,不是的。」寒君昊緊張地握住她的小手,「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凌嵐輕柔地抽出手來,「你這是關心則亂。」從床邊站起身,整理下衣裙,回頭眉眼輕佻,再看了眼老妖婆,「她就快醒了,我還是去叫大師父過來吧,反正她跟我犯沖,每回見著我,跟尋著仇人似得,唉。」
看都不看他一眼,緩緩的欲舉步離開,寒君昊心中一陣慌亂的心跳,讓他無端生出許多恐懼來,無意中施展著踏雪無痕躍至她跟前,不安地望著她。
「嵐。」輕喚了一聲,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是默默的望著她。
「哇,三師父,輕功又更上一層樓了。」凌嵐笑著調侃他道。
三師父?不是叫我君了。難道一切都又回到原點了嗎?「嵐。」輕喚聲中夾雜著幾分敏感的脆弱。
凌嵐撫上他那緊蹙的眉宇,「別皺眉,也別擔心,她沒事的。」
「不是的,嵐,我只是突然覺得你離我好遠。」額抵上她的額,她那馨香的體溫,柔柔安撫著他不安的心,手臂將她輕輕圈入懷中,「嵐,以後都叫我君好嗎?」此刻他倍顯脆弱,他需要她溫情的回應。
凌嵐微微一笑,「好的,君。」感覺到老妖婆快要醒來了,就想氣下她。
玉臂如蛇般慢慢的攀上寒君昊的脖頸,小臉微仰,迷離朦朧的眼神,嬌潤欲滴的雙唇,在不住的誘惑著他。
寒君昊先是如膜拜一般的輕吻著她,兩人間的唇舌纏綿著,絲絲溫潤觸感縈繞的舌尖,酥麻甜蜜的感覺蔓延著全身,飄飄然欲上雲端。
「妖女你給我離昊兒遠遠的。」嘶啞滄桑的聲音大煞風景。
寒君昊趕緊將凌嵐擋在身後,坐於床邊,「外婆,你醒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老妖婆枯瘦如柴的手指,指著凌嵐喘道,「這這妖女,在這我我就不舒服。」
又叫我妖女,凌嵐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急忙深呼吸,我忍,我忍,我忍。
「外婆,嵐她是在醫治你的傷呢。」看出凌嵐的小臉強壓著不說,趕忙解釋道。
「什麼醫治我的傷,妖女就是妖女,她是來勾引你的。」雖然氣力不足,說話都喘得很,不過那瞪著凌嵐的眼神絕對是毫不含糊的。
凌嵐只覺堵在胸口的那口氣,已經頂上喉嚨了,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再忍,我再再忍。
寒君昊微微臉上緋紅,「外婆,我和嵐是」
「你給我住口,這妖女絕對是你是你命中的剋星,她」
老妖婆罵上癮來了呀,凌嵐的氣已經直衝上腦門了,已經忍無可忍了,沉聲吼道,打斷老妖婆的話,「夠了吧,老妖婆,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我是上輩子搶你老公,還是這輩子殺你全家了啊?讓你如此這般欺辱於我,我告訴你,老妖婆,四年前你對我下毒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倒是變本加厲的,在我地盤上作威作福起來了,本姑娘不威你當我病貓啊!」玉指指著寒君昊,「要不是看在他面子上,今天我就直接賞你兩把毒粉,直接以牙還牙了,外加棄屍荒野了。」凌嵐氣得雙頰通紅,只差頭沒豎起來了。
頓時,那兩人都傻了,愣愣的望著正在飆的凌嵐,老妖婆被她吼得都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了。
而寒君昊更是驚異於她所說起的四年前的事,起身行至她跟前,握著她的小手,略帶幾分怯意的輕聲問道,「四年前?你知道四年前的事對嗎?四年前到底生了什麼事,你和我外婆之間怎麼會有如此深的積怨,為什麼我母外婆會對你下毒?」再望向床上的老婦人,「為何我的記憶也就斷在四年前?」
凌嵐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指著老妖婆說道,「問我作甚?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踩到她哪根尾巴了?你還是去問你老娘。」
寒君昊倏然一驚,許久後,「你知道她是我母親?」
從他手中抽出手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後麻煩你們母子倆,別沒事扯上我,我不想再受那無妄之災了。」
言罷,一甩水袖舉步離開了,任寒君昊怎麼呼喊也不回頭。
「不許追,咳咳咳昊兒,都四年了,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任誰都行唯獨她,你是不能的」
寒君昊落寞地回望向他母親,「為何,母親?」
「因為一千年前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老妖婆啞然道。
「悲劇?」幽幽的問道,「四年前到底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四年前也曾有過你所說的悲劇?故而母親才欲要凌嵐的性命?」
「唉,我本以為逆運咒能改變你的命運,沒想到最終卻將真正的她引渡來了,咳咳咳」
「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真正的她?她又是誰?」
老妖婆輕歎一聲,擺擺手,閉眼不再言語。
寒君昊思量了許久後,「母親,幫我解了這金針封腦吧。」
蒼老而深陷的眼窩中,目光突兀犀利,「不行,除非我死了。」
「母親」
「別說了,這幾天注意自己的安危,族中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我們的。」
將那滴著晶瑩水珠的長,用毛巾輕拭去水滴,可依然將那身上的薄紗裙給打濕了,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段,凹凸起伏全然展現在眼前,如那出水芙蓉,嬌艷欲滴,芬芳四溢。
優雅地坐於銅鏡前,象牙梳子輕輕梳理著長長的秀,細細得打理著每一根柔絲。
手中的象牙梳子被身後之人接過,只聞他輕聲責備道,「怎麼不把頭拭乾些,這樣可是會著涼的。」
她倒是很無所謂,嬌柔的聲音慵懶道,「天氣炎熱,身上沾些水汽能去去暑。」
「女兒身這般貪涼可不好。」
「嵐自是曉得的。」回眸望向他略得憂鬱的俊彥,傷癒的他,此刻白衣勝雪,飄逸儒雅的氣息又回到他身上,明淨怡人,隱約之中似乎還多了點什麼,若有若無,難以捉摸,「找我有事嗎?還是她又有什麼不適了?」
望著鏡中那雙明淨清冽如一泓碧水的雙眼,清麗嬌顏的容顏,身後之人俯身緊擁她入懷,「嵐,你知道梵天一族嗎?」
凌嵐一怔,甚是知道他將告知她,他的另一個神秘的身份。說不好奇是騙人的,她可是讓剎查了許久都沒查出什麼結果來的,如今答案就要公佈,還真有些許的期待。
妖嬈起身牽起他修長的指掌,走到那舒適的軟榻之上,在他懷中找個最為舒適的姿勢,依偎著。
閃動著星光的美眸注視著他,「說吧,君,我在聽。」
將身旁的絲被輕蓋在她的身上,溫柔的在她額間印上一吻,懷中的她幽香陣陣,令人心曠神怡,心緒都平靜了幾分。
他那雙美麗的星眸凝望著她許久後,緩緩的開始訴說著,「嵐,我母親就是那梵天一族的聖女。」輕歎一口氣,眼神專注又迷茫,如在回憶一般,深沉悠遠,望不見盡頭。
聖女?就她那模樣還聖女,我看是那剩女吧,剩下的女人,哈哈哈,凌嵐心中暗暗評價道。
寒君昊溫柔地輕聲開始訴說道,「在一千多年,這個中原大陸本是由無數個小國與部族所分割佔據著的,導致了烽火連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直到一千年前,天憫眾生,降下帝星,一統中原,建立梵天帝國,成為了這中原大陸的一位帝王,號稱梵天帝王。」
伸手輕撥她微濕的長於耳後,修長的手指抬起她下顎,四目柔情相對,「後雖已一統中原,但梵天帝知道,國中還是有為數不少的,不甘於臣服的野心人士,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要扳倒顛覆梵天帝的統治。在一次宴會之上,眾人向梵天帝獻上一美女,名虞姬,也許也是上天注定了這段情感的生,雖知道她將是他的劫數,她能讓他萬劫不復,但梵天帝還是愛上了這個另有所謀而接近他的女子。」
嵐托腮問道,「後來,她行刺了梵天帝對嗎?而且成功了,對嗎?」
寒君昊點點頭,「她的行刺,使梵天帝險些喪命,但得益於金蓮還魂丹的奇效,梵天帝才保住了性命,在他醒來的之時,卻親眼目睹了虞姬死在了那熊熊烈火之中。她在烈火之中,指天起誓,只道生生世世皆不願再與他相遇。」
說到此處,寒君昊感到心痛的無以復加,仿若那故事中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身臨其境一般,而那烈火中的身影是那樣的清晰,失去那抹身影的悲痛如魔爪殘忍地在撕扯著他的心。
環抱著她的手臂,在不斷的收緊,他需要她真真切切的溫暖與那淡淡的馨香,來撫慰他心中那突如其來的痛。
凌嵐接過他的話說道,「我曾在書上看到過,史記是這樣記載的,自從虞姬死後,梵天帝就失蹤了,那些朝中蠢蠢欲動的不安分子與各國諸侯趁機一舉顛覆了梵天帝國,從此梵天帝國成為了永遠的歷史名詞,中原大陸再次進入了戰國時期。」
寒君昊滿腹憂傷地望著她,「梵天帝不是失蹤了,他將自己的魂魄封存了起來,他不願呆在這沒有她的世界裡,寧願永遠與黑暗為伍,與孤獨為伴。」
為什麼?為什麼我能那麼真切的感受到梵天帝的感受呢?寒君昊愕然了。一種以往從不曾有過的感覺,如那記憶般,在一點一點的湧上心頭,有些什麼正在慢慢的褪去那迷濛的面紗,到底是什麼呢?
凌嵐殷紅的嘴唇吻上他悲傷悠遠的眼睛,柔聲問道,「君,怎麼了?」
攬回心神,看到她擔憂的神情,溫柔的回以她一笑,「沒事,只是忽然覺得有些壓抑。」
輕吐一氣,「在梵天帝國覆滅後,又開始了中原大陸的四分五裂,曾經忠誠於梵天帝國的臣子們,在聖女諾嘉的領導下組成了一個部族,就叫梵天一族。」
「你母親就是那梵天一族的聖女。」
「是的,我母親是梵天一族的八位聖女。」
「為了一個一千多年前已經逝去的帝國,唉」
「梵天一族的存在,不是為了再次重現梵天帝國。」
「哦?那又是為何?」
寒君昊輕輕的婆娑著她那柔潤如凝脂的肌膚,由心底深處湧出的滿足感和真實感,令他倍是珍惜於她,「聖女諾嘉曾預言,一千年後的現今,梵天帝將重獲新生,再世為人,梵天一族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尋得梵天帝的轉世,並助他再次一統中原。」
凌嵐猛然坐起身來,驚愕的望著他,「難道你就是那梵天帝的轉世?」
寒君昊不習慣於懷中的空虛,將她再次擁入懷中,「我母親說是,可我卻全無感覺。」
「那那你母親不會以為我就是那虞姬的再生,故而才處處為難於我吧。」
寒君昊也甚是不解道,「我也不懂,母親曾跟我說過,司徒虞才是那虞姬的轉世,故而處處阻撓於司徒虞與我之間。特別是在預知我將會迎娶司徒虞時,不惜強行佔領了師妹的**,橫亙在我與司徒虞之間,盡其所能破壞我與司徒虞之間的緣分。後來師妹的魂魄不甘心,用祭司一族最後的大技能想與我母親同歸於盡,最後將母親的魂魄驅散,令她灰飛煙滅,這才有了我一夜之間滅了藥王莊,搶奪那鎮魂寶珠的血腥屠殺。」
「為何,你母親一定要選四師叔呢?旁的人都不行嗎?」
「祭司一族是唯一帶有靈力存在於世的種族了,我母親還魂,只能附在有靈力的人身上,旁人都不行。」
哦,怪不得,最後老妖婆的老媽只能犧牲自己,成全老妖婆的復活,而不是抓當時在場的我讓她附體。
凌嵐眼若明鏡一般的深望進他心底,「四師叔怎麼說都是你的師妹吧,難道你就不曾看在同門之誼的份上,救下四師叔嗎?」
「師妹生性淡漠,長年喜歡獨處於梅林洞中,當我現不對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寒君昊慌忙解釋道。
「最後,你們現那鎮魂寶珠也不可能長期保存你母親的魂魄,」凌嵐喃喃自語道,「故而,你們就想到了,鄭氏一族的七星燈祭,希望它能延續你母親的性命。」
寒君昊驚異的望著她,「你怎麼知道?」
凌嵐苦笑道,「一切都明白了。」
寒君昊心中閃過一絲光景,是那般的熟悉,可卻太快,又怎麼的抓不住,無端生出一陣驚慌來,「後來我外婆犧牲了自己,讓母親的魂魄附在她的**上,這才得以避過了劫難。」
「嗯哼。」凌嵐聳聳肩,「我都聽明白了。」
「嵐,雖然我不明白,母親為何要阻撓於我們,但,嵐,不管任何時候,請相信我愛你的這顆心,好嗎?」他眼中無聲的期盼與愛意,如溫柔的他一般,輕輕的,慢慢的,縈繞著她。
你是不知道,可我卻清楚的很呀,凌嵐心中暗道。
凌嵐靜靜的望著他那如繁星閃爍般的眼眸,玩笑的問道,「如果有一天,必須要你在我和你母親之間做個選擇,你如何選擇?」
寒君昊疑惑地望著她,「嵐,什麼意思?」
凌嵐嘴邊掀起一抹輕笑,「打比方說,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傷害我,才能救你母親,那時你會怎麼做?是選擇傷害我?還是選擇放棄你母親?」
寒君昊語塞了,不知活該說些什麼好,可她所問的疑似曾生過一般,是那樣的真切。
一陣清脆的輕笑,柔軟的唇輕貼於他的唇上,「別想了,我開玩笑的。」在他懷中,尋得一個舒適的位置,「今夜陪我睡可好?」
寒君昊木然的點點頭。
「那我們就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我還須上早朝呢。」
言罷,她靜靜的安睡了,雖那恬靜的容顏就近在他眼前,可又仿若更為之遙遠了
二卷魅,妖姬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