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嵐柳眉泛起一絲絲漣漪,「三師父,你腦中有三道經脈被封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失傳已久的金針封腦。」看來他真的不是在作秀,不過這又是他母親玩的什麼把戲?「而且,就單單讓你忘了我,能封的如此精確,一定是你身邊最瞭解你的人。好了,我瞭解的就那麼多了。」
寒君昊驚訝不已,金針封腦,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可她為何唯獨讓我遺忘了她呢?
「你能打通那三道經脈嗎?」
凌嵐搖搖頭,「我不是下針封你的人,不知道那人是從哪幾個穴道下針的,我可不能貿然對你施針,那可是會出人命的,所以是誰封的只能找誰解。」緩緩地走回自己的席位,「師父,其實忘了就忘了,日子不也這樣過了那麼多年嗎?你不是也過得很好嗎?唉,何必為了嵐,這麼一個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的人,去冒險解封呢。」本小姐不把你們母子挑唆得劍拔弩張,就對不起我四年來受的苦,哼。
寒君昊默然了,是無足輕重嗎?可為何在我心底深處卻有你的身影呢?
望了望那已經上中天的明月,凌嵐柔聲道,「皇上,夜已深了,宮外可不比宮裡,危險隨處可見,該起駕回宮了。」
寒晟睿深深望進凌嵐的眼底,四年前那雙望向皇叔柔情似水的眼睛絕不會假,可如今的生硬冰冷也是真的,到底哪個才是她?「嵐,能送送朕嗎?」
凌嵐歪著頭,眨眨那雙醉意朦朧的星眸,「當然了。」優雅的向他伸出玉手。
寒晟睿笑了,那笑意就像是戀愛中的男人,攜起伊人的手,輕扶起她,伊人身影略微輕晃直撲進他的懷中,「以後別喝酒了。」輕聲的責備。
「這怎麼能怪酒呢?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凌嵐嬌媚的語調,讓寒晟睿頓時意亂情迷。
兩人間的低語像似情人般的曖昧,寒君昊把頭側向一旁,一陣冷風吹來心中倍感落寞。尹墨涵只是撇了他們一眼,表情依然如故。
「那你又是為何而醉呢?」
凌嵐顯得醉意更濃了,小臉貼在寒晟睿的胸膛,「呵呵呵……,為景,為人,為情,呵呵呵……。」小手不安分的扶上寒晟睿的俊臉。
「小妖精。」慵懶且磁性十足的聲音低喃道。
「嗯,妖精?那嵐,以後的藝名就叫妖姬了。」凌嵐輕推開寒晟睿,「嵐,只能送陛下至此了,」妖嬈款款的行一屈膝禮,「恭送皇上。」
寒晟睿依依不捨的說道,「嵐,朕明晚再來看你。」
凌嵐搖搖頭,顯得很是無辜的說道,「皇上,你不該再來了,你不會想讓嵐得個魅惑君王的罵名吧。」
「那嵐……,願意隨朕進宮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連凌嵐都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只能敷衍回到,「皇上,你也醉了。」
「也許吧。」寒晟睿抿嘴一笑,遞給凌嵐一塊玉珮,「此玉珮能讓你隨時進宮,戀妃挺想念你的,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凌嵐大方的接下玉珮,微微一屈膝,恭送寒晟睿的離開。
竹園恢復了平靜,醉意朦朧的媚眼恢復清明,凌嵐臉色一整道,「剎,盯著尹墨涵。」這傢伙今天的表現看似一如平常,但是平常得有點過了,讓她隱隱感到不對。
「是。」人影一閃,剎消失在她身後。
「主子,你剛才為何……。」閻很是不解為何凌嵐要裝醉示弱,還被那寒晟睿佔了便宜。
凌嵐挽著閻的手臂往房中走去,「閻啊,以前的我在他們面前鋒芒盡露,這將不利於我今後要做的事,所以今日我才要向他們展示一個沉迷於玩樂的嵐,一個墮落的嵐,一個柔弱的嵐。」
「修羅君閣下似乎……。」閻的話被房中一陣騷動打斷。
房門被一道人影破門而出,凌嵐下意識提氣,非常帥氣的甩動身後的長襲向那道黑影,長及腳踝的青絲,如千萬舞動狂蛇緊緊纏住那人影的脖子。
「咳咳……,嵐,咳咳……,是……我……咳咳。」
嗯?怎麼那麼像依依呀?凌嵐趕緊松下真氣,滑順的長立即從那人脖子上傾瀉下來,「依依?」
柳依依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拍著小胸脯,「呼呼……,差點小命就沒了,呼呼……,嵐,你留那麼……長的頭就是為了用來……勒人的?」
凌嵐幫著她順氣,「你怎麼衝出來了,不是和我師兄在玩嗎?」
「什麼衝出來的,是被人踹出來的。那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穴道了,一腳把我踹出來了。」
凌嵐急忙飛身進房中,頓時傻眼了,「颱風過境嗎?」
她那做工精巧舒適的床東倒西歪,芙蓉帳已成千絲萬縷,錦被捲成一堆。而,肖遙天竟然沒走,頹廢的趴在床上倍顯淒涼,那柔亮烏黑的秀遮住了他半邊臉,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身上已是衣不遮體,他那修長的玉臂無力的垂在床邊,白皙如雪的背上清晰地呈現著四道抓痕。
凌嵐的一感覺就是,「師兄,你被人強暴了?」
閻和滅緊抿著嘴在笑。
床上的人依然沒動,仿若一尊沒有生命的漂亮陶瓷娃娃。凌嵐有點擔心是不是依依玩過頭了,把他玩傻了?「依依,你都對他幹嘛了?怎麼把他蹂躪成這樣?」
柳依依一臉怕怕的對她說道,「嵐,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怎麼的,我一靠近他就會變得狂躁不安,然後就不受控,像破壞狂似的破壞東西,等我清醒過來時就成這樣了。」
「啊?」凌嵐撓撓頭,給慕容子賢這身體把過不少次脈了,沒現有間歇性癲狂症什麼的呀,難道問題出在人妖身上?這傢伙可是有遺傳性精神病史的,不過,大師父不是說治好了嗎?就算如此,也沒聽說精神病能傳染呀,怎麼依依一靠近就狂呢?
柳依依鬼鬼祟祟的對凌嵐說道,「而且,我還現了他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給我閉嘴。」充滿磁性的聲音低吼道,「再說我就殺了你。」
肖遙天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柳依依還來勁了,「我還偏要說怎麼了?嵐,這傢伙他不能人道的。」
凌嵐下巴都掉下來了,啊?這什麼情況呀?不能人道?那澹台覓靈是怎麼來的?
「你怎麼知道?」凌嵐一臉你好齷齪的表情說道。
柳依依不好意思說道,「我狂把他衣服全撕了,然後不小心看到的,他那裡和我的一樣小」
而在場的人似乎沒聽懂柳依依說的是什麼意思,都愣愣的看著驚呆的凌嵐,肖遙天從凌嵐臉上的表情覺察出來些什麼,惱羞成怒也不顧現在衣不遮體了,飛身而起手掌掌風強勁,直撲柳依依的命門。
凌嵐一把拉開柳依依,用拈花指鉗制住他的手腳,用寒冰掌化解他的掌力,「你們三個帶依依出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說話間使出拈花點穴手,可肖遙天識破了她的意圖,迅與她拉開距離。
凌嵐豈會讓他輕易地脫離戰圈,再提真氣長一甩,青絲如有生命一般緊纏著肖遙天不放,越掙扎越纏的緊,將他拉回用雙手緊緊抱住他,「師兄,沒事了。沒事了,冷靜下來,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肖遙天在凌嵐懷中感受著她的芳香,她的體溫,浮躁的心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凌嵐用額頂著他的額,柔聲的說道,「師兄,好點了嗎?」
肖遙天溫順的點點頭,用他那絕美的臉龐與凌嵐耳鬢廝磨著,從他身上泛起一陣幽香,凌嵐打了個激靈,是麻魂香。此香能讓人失去意識,有如得了失心瘋一般,難道就是這香讓依依失常的?好在我百毒不侵呀,不然此時癲狂的就是我了。
再說了,麻魂香的副作用可是很多很大,肖遙天不會不知道的,可為何他還要放在身上呢?此刻的肖遙天很脆弱,該怎麼問呢?任何的語言都可能打擊到他,凌嵐如沐春風一般溫和的問道,「天,你身上怎麼會有麻魂香?」
肖遙天那雙嫵媚的桃花眼幽幽的望著凌嵐,最後那溫潤的唇親吻上凌嵐,溫柔的親吮。凌嵐不敢推開他,怕再刺激到他,那柳依依小命就難保了。
月光映照在肖遙天的臉上,令他那讓女人都汗顏的容顏更顯得嬌媚動人,他那絕美的雙唇星星點點在凌嵐臉上留下溫存,最後停留在她的亮澤的紅唇上摩挲,「麻魂香是用來鎮壓我的病的。」
「天啊,虧大師父想得出來,別人是以毒攻毒,他是以癲狂壓制癲狂呀。」凌嵐拉起肖遙天的手一把脈,病灶雖在,可卻沒有病的症狀,現在也終於知道肖遙天為什麼不能人道了,這是麻魂香的副作用。
「那澹台覓靈又怎麼會是你女兒呢?你有沒有騙我?」
「她確實是我女兒,」那柔美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那時我的病時好時壞,而且那次我是被人下了**,才……。」
「被人下藥?唉,都是你這張臉惹的禍。你說你沒事長那麼漂亮幹嘛?」
抽回手,肖遙天將凌嵐一把抱起,走回床上,用央求的眼神望著她,「今夜陪我可好?」
凌嵐一怔,「呃……,師兄你的名聲太好了,我一陪你,你是不狂了,閻他們就要癲了。」
「可你知道的,我根本就……。」肖遙天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了,「我那麼做就只是想麻痺我自己,我不是個無能的男人。」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悲哀無助。
唉,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恥辱與悲哀,凌嵐被他的悲傷感染了,「天,別這樣,你在我眼裡是個很棒的男人。你是二師父眼中的驕傲,你的御毒術可是天下一絕,有你這樣的師兄,也是嵐的驕傲。」
「真的?」
凌嵐微微一笑,點點頭。
肖遙天也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單純,吻再次印上凌嵐的朱唇。
其實和他接吻的感覺也不錯了,算了就當日行一善了,凌嵐溫柔的回應著他的吻……
夜如香醇的美酒,越夜越誘人……
二卷魅,妖姬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