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個性泡沫』網吧出來,羅孟帶著賀珊直接回了小興村的家裡,而後又領著她去墳山祭拜奶奶。原本是要把小叔羅朋接回來後再去墳山的,但賀珊的到來也讓他改變了主意。
在羅孟心裡,賀珊雖然慢於劉丹三人與自己同床,可從感情上來講,賀珊永遠排在一位。羅孟有心跟她過一輩子,所以才把她領去墳山。……
……
正當羅孟與賀珊閒逛於山村田野之上時,整個南華縣在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下午一點開始,整個華興遺漏的近三百名馬仔與小弟在火雞的率領下,分作四隊人馬對整個南華縣的黑道勢力和娛樂場所進行了強行性的統一整改。就像年底警察排查掃蕩一般,門板和香仔被火雞臨時調了回來,黃油兵,屁股紙,他們四人分別帶領幾十人對各街道上的酒吧、夜總會、網吧等娛樂場所進行了一場強勢併購性的炒作。孟幫的聲望一日千里。
先,一個整頓的是南水路夜狼夜總會。夜狼夜總會白天不開張,老闆被火雞等人叫了過來。三樓辦公室裡,火雞帶著門板和香仔開始給黃油兵和屁股紙上課。
「章老闆,現在做生意可不容易啊,來,這是二十萬的現金支票,國商銀行的,絕對貨真價實。你只要在這份文件上簽上名按個手印,這錢就是你的了。」火雞一身黑色風衣,大馬金刀的坐在夜狼夜總會的辦公室裡對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子委婉的說著。
中年胖子鑲著一口金牙,手指上帶著戴著好幾個黃金瑪瑙戒指,一看就知道是個土財主,他盯著眼前的現金支票,氣得渾身顫的叫道:「你,你們是土匪,這是威脅,打劫,我這家店開了近五年,每晚的營業額就接近十萬,現在你們用二十萬就想買下它,我絕不能接受。」
「你媽逼找死!」門板抬手就要掌嘴。
火雞揮手攔住了他,不焦不躁的道,「章老闆,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局勢啊,我們要是土匪,要是想威脅你,哪還用得著坐在這跟你好言浪費口水?我要真威脅你那還會給你錢?要是我想打劫,你早就死咯。」
中年胖子氣得不行,怒道:「你們這比打劫更厲害,這點錢還不夠夜總會的裝飾費用呢,不夠那一套DJ設備的錢,這家夜總會去年有個老闆出一百八十萬我都沒賣,現在你們用二十萬就想打我,哼!」
「那是以前,現在不值這個價了。」火雞見對方軟硬不吃,也是強按捺住怒火,微微一笑,「章老闆,瞧你長相和穿著氣質應該也是道上的人對吧,為什麼就認不清局勢呢,沒錯,夜狼夜總會的規模以及其裝飾設備等的確不止值二十萬,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南華縣的黑道勢力全由我孟幫統一了,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的夜總會還會有生意嗎,開不下去,你的夜總會還能值幾個錢,想過沒有,我孟幫如果不收購,這家夜總會過了今晚將會一文不值。」
「哼,就是一文不值我也不會二十萬給你們,哪怕開不下去,夜總會的設備和酒水也不止值這個數,你們如此霸道,把我逼急了,小心老子去告你們。」中年胖子憤怒站起,手指了指火雞,一臉怒氣的朝門外走。
火雞手一抬,一旁站著的門板早已氣得五巧生煙了,左手撓了撓囊包,右手一揮直接抓住了中年胖子那油光亮的頭往後一拖,連人帶頭的把他按在桌上,接著便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打得胖子旋轉一圈翻倒在地,「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媽逼真是找死啊!」門板早已看不慣他那滿口的金牙,不用火雞招呼,抽出匕,對著他手掌直接釘了下去。
啊……
殺豬般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中年胖子的手掌盯在桌上,鮮血流出,手指一陣抽搐,痛得他痛苦的叫吼起來。
啪!
門板那碩大的巴掌又是狠狠的甩在胖子臉上,打得他滿地找牙,叫罵道:「你個孬種,給臉不要臉,要錢不要命,你以為我們不敢動你是吧,既然想死,那我就送你進鬼門關。」
嗷嗷……
中年胖子看著自己的手掌驚恐的狼嚎著,剛才還好好的手掌現在廢了,手掌被洞穿了,手背上的手筋骨斷了……此刻他的眼裡再沒有錢的影子,看到門板的匕向自己脖間揮來,本能向後一退,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退到火雞身邊:「大哥,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不要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門板,弄死這個雜種,回頭記得要清理乾淨。」火雞按滅煙頭甩下大衣站起,走兩步背過身去。瞄都不瞄那胖子一眼。
「是,火雞哥。」門板很是會意,又朝中年胖子逼了過來。沙兩旁,香仔、黃油兵、屁股紙三人都在看著,任由門板一個人表演。
聽說對方要殺自己,中年胖子完全慌了,再也顧不得疼痛,連連跪爬而起,可緊接著又被門板一腳掃翻在地,嚇得惶恐的叫喊:「火雞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章秋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大堆人等著去養啊,您慈悲放過我吧,這夜總會我送給你們了,不要錢了。只要你們放過我,要我做什麼事情都行,真的……」
「剛才你不是說要去告我們?」火雞緩緩轉過身來,冷眼盯著地上可憐巴巴的中年胖子章秋。
章秋其實也是個老江湖,年青時也在道上混過,現在人到中年,在南華縣更是風生水起,上到縣長,下到公安民警,個個都是橫拖帶把的,也算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在南水路上開得起夜總會的原因。
請華興的人看場子,他跟華興兩名老大也很有交情,甚至也資助過黃小華和肖大興。可是那兩個不丈義的傢伙早開溜了,又怎麼會顧得上他?走時連電話都沒有一個,這也是黃兵打電話給他說夜總會出了事,他也就立馬趕過來了。算是騙過來的,不然火雞想要找他也很麻煩。
「不,不,剛才的只是氣話,火雞哥千萬別上心上啊!」章秋鑲著的二顆金牙早已被門板一巴掌揮掉,說起話來嘴裡噴著鮮血,有些口齒不清,見火雞冷眼盯著自己不動聲色,他又可憐的看向一旁黃兵,「阿兵,看在我們多年的情份上,你快替我求求情吧,我真的還不想死啊,秋哥以前待你不江薄,你怎麼能……」
黃兵和屁股紙一直不敢出聲,以前華興在南水路一手遮天,對打殺的事情他們也見過不少,威脅逼迫人的事情都沒少做,可是今天,火雞的手段算是讓他們開了眼見。
先禮後兵,反抗就要死?喜怒無常啊!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大就能帶出什麼樣的小弟。想到上午孟瘋子讓他們自己打自己的場景,立馬就心生畏懼。現在他倆是戴罪立功,加入孟幫還在學習階段,又哪敢替對方求情。也沒資格求情。
不過黃兵也看出了火雞的真正用意,殺人是假,求財倒是真的。
「秋哥,你以前待我是不錯,對你我也是心存感激的,可是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錢乃身外之物,你又不缺這點錢,哎!」黃油兵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為力,故作遺憾的說道:「秋哥,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你就放心的去吧,回頭我會把你的遺體轉交給你家人的,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
「不不,我不要死,黃兵……火雞哥,各位老大,求求你們了,求你們……」人越有錢就越怕死,感受到脖子上那透切心扉的刀子,看到門板那嗜的冰冷眼神,章秋語無倫次的快要崩潰了。一向沉著冷靜的他,面對死亡也害怕了。他不想死啊!
「行了,哭喪有什麼用。」火雞低喝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剛才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威脅搶劫你,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要是不做不是顯得很不仗義。這樣好了,想活命就拿出一千萬來,現在就打電話,錢到帳你就可以走人。」
「一千萬?」章秋腦袋一蒙差點暈死過去。晃了晃腦袋哭喪著臉,「大哥,我哪有一千萬啊!」
「沒有就想辦法,既然是打劫,幹我們這行是沒有討價還價的,要錢要命你自己選。」香仔從後頭狠狠揪住了那腦油光頭,按住他那只完好的右手提起刀子就要往上戳。
「給,我給。」章秋連連喊道,「我給,我給錢。」
「操,早這麼合作,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香仔滿意的拍了拍章秋那紅腫的臉頰鬆開手,一臉挪揄的表情,其它幾人也是相視笑著。
「火雞哥。」
見到這一幕,章秋不哭不喊也不鬧了,人老成精,一切看明白了的他橫著心爬了起來,有些頹廢的看著火雞,「今天我認栽了,夜總會我不要了,要錢我也給,但我真的沒有一千萬,你們就是殺了我也拿不出來。」
火雞眉頭一掀,章秋牛頭馬面著又道:「黃兵他很清楚我的產業,我在南華也就這家夜總會和一家桑拿中心,一年的收入還不到一百萬,再加上長期打點關係,我的存款並不多,今天我把夜總會和桑拿中心無償送給你們,再拿二百萬出來買自己的命,如果你們願意放過我,那今後大家就是朋友,多條朋友都條路,我章某在南華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這事絕不會再提。」
「哈哈!」
火雞放聲大笑,笑完走到章秋面前親切的拍了拍他肩膀,「章老闆,這又是何苦呢,你要是早如此慷慨大方,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嘛,行,我就交你這個朋友。黃油兵,屁股紙,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替章老闆包紮一下。」
「是,火雞哥。」
……
這只是其中南水路上一個比較棘手的活兒。接下來,棘手的活兒接二連三,總的來說,開娛樂場所的老闆大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們是黑白二道橫著走的,所以像章秋這種不願屈服的人有不少。其中接近開區的地段一家規模宏大的桑拿洗浴按摩中心的老闆更是請了四名身手不錯的保鏢,結果在談判時,雙方都很強勢,門板按捺不住也就和對方幹起來了。
一對四,門板實力不及,斷了三根肋骨。當羅孟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