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整整二個小時的交談。羅孟再次被送到了一間非常牢固的地下關押室。唯一不同的是,這回他一身輕鬆,至少腳上的鐵鏈是沒有了。至於手銬。
羅孟抬手看了看,不由笑了。
「這手銬對我來說,不跟沒有一樣嗎。」說著,雙拳緊握,雙臂勁力鼓足起來,往兩邊一扯,「哎喲!」
羅孟的手腕被鋼銬勒出了二個深紫的傷痕,甚至連皮膚都給撕開了。同時鮮血也流了出來,骨頭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可是,手銬卻絲毫無損。
「怎麼回事?」羅孟有些慌了,不斷查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一陣著急。「我不是能輕易扯斷手銬和腳鐐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了?」
「不可能!」
羅孟忍著疼痛,咬緊牙關,閉上雙眼,拳頭抓緊又狠狠的拉扯了二下。這回,他痛得更厲害了,且是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全身都在著顫,鋼鐵鑄造的手銬已經完全勒進他的肉裡,血液正在不斷的滲出。
「骨頭受傷了,這手銬越拉就越是緊,我已經用了全力,但沒有扯斷它。」羅孟喃喃自語的看著顫的雙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腦子儘是糨糊,完全迷糊了。
早上,血龍出現時,他記得很清楚,拳頭才是一抓就輕易的扯斷了手銬,腳才是一張,拇指粗的腳鐐一下就斷了,可現在,他用盡了全力,不但沒有扯斷手銬,且差點廢了自己的雙手。
血在不斷流出。
「如果得不到醫治,不能急時止血,恐怕……」羅孟心道,第一次有了這種無力的感覺。就是殺人逃跑,成為通緝犯時也沒有過這種感覺。殺了人,那是本能的逃跑,就是被抓到,槍斃,羅孟也想得開。因為他認為那是自己應有的懲罰。可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好比人到了天堂又被突然打進地獄的那種感覺。
之前能輕易扯斷手銬和腳鐐,這讓他很是自信,那是一種實力強悍,能蔑視一切,摧毀一切的心態。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都能從容自迫的坦然面對,就好比一個億萬富翁財大氣粗,能輕易收購,打壓比他弱小的公司,高高在上的感覺。
然而,億萬富翁一夜之間破產了,他受到了無法承受的打擊,怎麼都想不清自己為何會突然破產……羅孟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
「看來我是逃不出去了。」羅孟無奈一笑。
神秘力量來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我只是個普通人,這本就不該屬於我的力量,又何必去強求呢!」
想是這麼想,可羅孟心中總有著那麼一絲的失落。剛才在審訊室,他還跟郭文秘密商量好,今晚在被送往看守所的時候準備逃走的。那時他只要扯斷身上的手銬和腳鐐就能輕易的帶著王濤一起逃跑,郭文也有說武警會對他倆開槍,可不會打到他們的身子。那只是做做樣子放空炮的。只要他和王濤跑得快,武警也不會拚命的去追。相反,如果他們跑得慢,武警的槍也難免會走火失去準頭。
「臥底!」
「嘿嘿,我還準備給濤仔一個驚喜呢!看來我們都要被子彈打成篩子了。」
沒有神秘力量,羅孟知道自己很難逃出去。
郭文是有說故意放他們逃跑,可如果羅孟和王濤跑得不夠快,逃不掉,那就要鬧出笑話了。畢竟,那些武警並不知道他羅孟是要逃出去做臥底的,就是有上頭的命令故意放水,可難免也有一些正直的官兵會直接打腦袋,那時就是把他們打死,上頭估計也不會對他們有過重的懲罰。那行動也就此失敗了。
至於王濤,如果能逃跑,免受牢獄之苦,他自然高興,那時他就不會再去想警方是故意放他們的了。這也是羅孟所要給他的驚喜,也有可能是驚嚇。
……
整整半個小時,羅孟悶悶不樂的坐在那沉思。手腕上的傷口凝固了,血雖然沒有再流出,可雙手卻是紅腫了起來,不及時消毒,感染是免不了的。不過羅孟並沒有向外頭叫喊求救。
「嗯,有人來了。」羅猛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陡然,他靈光一閃,失落的心緒轉眼間又煥出活力來。「我的聽力還是這麼的好?」
「哈哈……原來是這樣!」想通一些問題,羅孟肆意的笑了。快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門口。
神秘力量沒有消失,羅孟自然開心。甚至比剛開始得到神秘力量時更加興奮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被關押的地方是水江市公安局的地下室中,除了通風口,這四處都是密封的,幾乎與外界隔絕,普通人根本聽不到外頭的聲音,可是他卻可以。
不一會。
喀嚓!
結實的鐵門被打開。
「果然是來送飯的。」羅孟抬眼看到門口來了三名制服青年。其中兩名是持著自動步槍的武警,而另一名提著飯菜的男子卻是警察。武警進門站立兩旁,那名幹警卻是把籃子飯菜放在了一旁固定的鐵桌上。
「羅孟,吃飯!」幹警放下飯菜,還不時的瞄了籃子中的飯盒一眼。他不明白,為何一個死刑犯會吃得這麼好,比他們這些當差的國家公僕吃得還要好得多,且局長還交待自己要對這個羅孟好一些,不要激怒他。
青年幹警有些不悅的抬起頭來,能被派來給特殊犯人羅孟送飯,他也算是警察中的精英了。儘管這名幹警不知道羅孟的特殊情況,可上頭確實是這麼安排的。
「你的手怎麼了。」幹警眼神一滯,不由問道。
兩名武警的情緒卻是沒什麼波動,他們都在持槍警惕的站崗。
「沒什麼。自己弄的。」羅孟微微一笑,「好了,我吃飯,你們都出去吧,等會來收碗筷就行了。」
「沒什麼?」
幹警並不知道羅孟有扯斷手銬的能力,看到他那紅腫得紫還帶著淤青的雙手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知道一些愚蠢的犯人都自戀到去拉扯手銬,認為自己能扯斷逃跑,結果是越扯越緊,直至卡住骨頭不敢再亂動。
「小子,扯手銬,吃苦頭了吧,你這個樣子還能拿得動筷子嗎?呵呵,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幹警的話裡有著挪揄的味道,不過他還是過去把羅孟的手銬給打了開來。有持槍武警在,他也不怕羅孟難。且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警察哥哥,你話有些多了。」羅孟心情還算好,忍著疼痛活動了下手指關節,痛得他眉頭深鎖起來,的確,他現在的情形是拿不動筷子了。不過他不願意在這名高傲的幹警面前表露出來。
羅孟背對著幹警來到了鐵桌前。聞到菜香他有些餓了。
「是條硬漢,那你慢慢吃吧,我們就不陪你了。」年青幹警笑意勝濃往門外走,同時朝兩名武警使了個眼色。死刑犯,他是不會太在意的。可是。
「等一下。」羅孟轉過身來,善意的看著那名幹警,「我想喝酒,你們能給我拿瓶高度白酒來嗎?」
「想喝酒!」
幹警好像被電觸到了一般,臉色瞬間拉下來了,剛才羅孟的話高傲得像下命令似的,現在聽著也是這樣,還想讓自己去給他拿酒。
「小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誰了,今晚要被送去重型監獄,局裡給你好飯好菜我能理解,可你他媽別不知好歹,老子軍校四年,特警一年,抓過犯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從沒見過有吃鮑魚紅鱒的犯人呢,就連我也只嘗過一二次,你說你有什麼本事,又何德何能讓我們如此侍候你,你憑的又是什麼。想喝酒,你不覺得你的牛頭花(腦袋)吊得有點歪嗎!」
青年幹警眼神冷冽,他很想過去二巴掌甩得羅孟頭暈腦脹轉不過彎來。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神情中儘是蔑視的味道。
羅孟和他眼神相對,心中也是惱怒不已。他無非是想借酒引出體內的血龍,好讓自己的手腕能迅消腫恢復,但沒想到會被對方如此侮辱。
「也好,有你這個沒吃過麻巴的傢伙在,那我也就不用喝酒了。」羅孟很是輕蔑的向對方看去,他知道自己只有有憤怒時或是頭腦脹時血龍才會出現,而血龍一出現,好像身上再重的傷也會瞬間恢復過來。這點他已經驗證過二次了。
想到這點,羅孟笑了笑,故意鄙視道:「有沒有本事,你完全可以過來試試,不過,等下你最好別哭,因為,我下手是不會留情的,當然,你要是被我打死,也不能怪我。」
這是第一章,今天還有二章,分別在下午和晚上。爆中,起你們手中的票票,砸給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