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放了?」
「真放了!」
「真放了??」
月清魂看了老樓一眼:「你怎麼這麼囉嗦!」
老樓搖了搖頭,無奈的對手下道:「把那小子蒙上眼罩,丟到外灘上!」
「是!」
老樓眼巴巴的看著月清魂,期望月清魂對此能有個解釋,可月清魂交代完畢,竟轉頭走了!他大張著嘴,終於還是沒有出聲。
「月清魂哥哥!」
月清魂剛回過頭,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撲進他的懷,原來是晴兒來了。
晴兒死死的抱住他,緊張的在他身上四處探索。
「你在找什麼呢?」
「看你有沒有受傷!」
月清魂苦笑了一聲,拍拍晴兒的頭:「你放心,我沒事,能傷害你月清魂哥哥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
晴兒主動退出他的懷,不屑的切了一聲:「月清魂哥哥講大話,鼻子會變長的!」
「教主!」緊隨在晴兒身後的,卻是夢琦:「娘子軍已經盡力了,還是有三個弟兄傷勢過重,沒有救回來。」
「嗯,這也是天命,記得把撫恤的銀子到他們各自家人的手。」
「是!」夢琦猶豫了片刻,接著道:「月清魂哥哥,你出去作戰,回來了應該去看看娘子軍,大家心裡,都記掛著你的安危呢。」
「是啊是啊!」晴兒大點其頭。
「嗯,是我考慮不周,過會你們就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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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祥春掙扎著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扯下眼罩,這裡是外灘!
敵人真的放自己回來了!
真見鬼!他們殺了這麼華幫子弟,偏偏唯獨放過了自己,這個叫月清魂的,也不知腦子裡轉的是什麼念頭。
別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敵人的基地是在海上,自己得趕緊報告福安老大去!
念及此處,尹祥春一骨碌爬了起來,就向華幫總舵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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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魂竟敢在上海掀起如此大的腥風血雨!眼裡簡直就沒有王法!我家大人最見不得這種為非作歹之徒,他說了,一定要將這樣的窮凶極惡之人緝拿歸案!以正視聽!」
「原來如此!感謝厲大人的支持!一旦有了他的消息,我必定一時間通知厲大人!」
「如此我先告退了,福幫主還是要相信咱們華夏帝國的父母官,我們一定會主持公義的!」
「多謝厲大人為我們這些良民主持公道!」
軍官告了個諾,轉身離去。
「看來,在背後幫助月清魂的,並非厲有為,我們弄錯了。」現在現了,這位秦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揮舞他手的狼牙棒,隨時隨地的展示他的實力。
「不是他,又是誰呢?」福安若有所思。
「報告幫主!」
「什麼事?」
「那個,那個尹祥春,他回來了!」
「嗯?趕快帶他來見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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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在外面等我一會,我有事情想問夢琦。」
晴兒心有不甘的看著月清魂將夢琦拉進船艙,小嘴一嘟,來到老樓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胳臂:「你叫什麼名字?」
老樓和晴兒初次朝面,見她與月清魂的關係匪淺,也不好不答:「我叫老樓。」
晴兒撇撇嘴:「你姓老麼?哪有這樣的姓氏?」
「那著道德經的,不也叫老子麼?他不是也姓老麼?」
「額」晴兒一窒:「說得也是哦。」
兩人相對無語。
「老實交待吧。」月清魂關上艙門,低聲對夢琦道。
「交待什麼?」
「別明知故問!前幾日我喝醉了酒,來我房裡的是誰?」月清魂豁出去了,這事不弄明白,以後他都不敢喝醉酒。
夢琦的小臉唰一下飛的通紅,嘟囔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月清魂見她臉色異樣,心裡不由的一驚,不會這兩晚有這個妮子吧
「是,是小可和小吉。」夢琦銀牙緊咬,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月清魂懵了,小可和小吉?當時自己還正在為了她們是否要為組織獻身這個問題頭疼,怎麼突然間獻身獻到自己頭上來了
「其實,娘子軍被挑選做間諜的姐妹們,私下都有一個共識,就是要在真正為組織出力之前,要先獻身給你。」夢琦的聲音越說越低,臉色越來越紅,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呻吟
夢琦也是其的一員,那豈非她自己也有這個心思想到這裡,月清魂也不免尷尬了起來,咳嗽了一聲道:「小可和小吉以為要獻身給關金和厲有為,所以」
夢琦點了點頭,臉上的紅暈竟似要滴出水來。
月清魂歎了口氣:「我有一個晚上試圖清醒,但是無論怎樣也無法做到,是不是你們用了什麼藥?」
夢琦急忙抬頭道:「那個不過是一種輕微的麻醉草藥,沒有什麼傷害的。」
「塗在毛巾上?」
夢琦點了點頭。
「你去和她們溝通一下,她們的好意月清魂心領了,只是以後再別這樣做了,不然從此以後,我都不敢再喝酒了。」
夢琦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姐妹們只是對你很仰慕,希望能與你有一枕之歡,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那豈非變成了**?月清魂明白,這些女子只是抱著想要報恩的心態在獻身,若是自己接受,就變成挾恩求報,這些女子是很漂亮,可因為成立月清魂教的原因,月清魂對她們的感情就變成屬於家人之間的親情,而非男女情愛,和她們共枕,感覺太奇怪了。
月清魂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夢琦的肩膀:「夢琦,我對你們的感情,就如同兄弟姊妹,有無比深厚的手足之情,假如破壞了這份純潔的感情,月清魂教就變成了邪教,我們還有什麼偉大的夢想呢?所以,你一定要告訴姐妹們,既然喊了我一聲月清魂哥哥,那我永遠都是你們的親哥哥!」
夢琦怔怔的望著月清魂,眼神裡竟透露出些許失望,半晌,才低著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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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大人!京城急報!」
關金急忙展開飛鴿傳書,從頭到尾看了三四遍,眉頭登時緊鎖了起來,將密報放在火燭上燒掉,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轉了幾圈,自言自語道:「沒辦法了,只有這樣了。」
「去!給我把福安叫來!」關金一邊穿上將軍鎧甲,一邊道。
福安帶著雲剛匆匆趕到的時候,關金已經身著威風凜凜的將軍鎧,大馬金刀的坐在大案之上。
「關哥!您這麼著急喊我們來,不知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關金手一伸:「請坐!」
這麼鄭重其事的做派,不禁讓福安與雲剛面面相覷,只得依言坐了下來。
「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著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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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將軍,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月清魂連看望娘子軍的計劃都被擱置,飛快的趕到厲有為的戰船上。
「我已經和我的上級取得了聯繫,眼下,生了一件十分緊要的事件,正是你打入嚴黨的大好機會!所以,要找你來好好商議商議!」
「厲將軍請講!」
何志剛,廣東人,原山東巡撫,曾是嚴嵩手下最得力的紅人之一,如今年事已高,依律榮歸故里。在保皇黨與嚴黨數年的鬥爭當,曾經以鐵血手腕屠殺過保皇黨數千志士的性命,可惜目前以保皇黨的實力,根本無法報仇,於是製造出種種假象,令嚴嵩相信,這個何志剛實則是保皇黨的奸細!如今,嚴嵩已經暗下殺令,要關金半路對他進行狙殺。
「厲將軍的意思是,這個何志剛,原本是奸臣,只是你們把他做成了忠臣?」
「不錯!」厲有為續道:「此事關金不可能動用正規的官兵系統,想來,只有動用華幫的人來助他完成此事。」
「你要我去和華幫搶這樁買賣?」
「不錯!」厲有為讚歎了一聲:「現在何志剛是兩個黨派爭而殺之的對象,理由各有不同,但真相只有我們心裡明白,你若殺了何志剛,既可以博得皇帝的信任,同時也能博得嚴黨的信任,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你必須要做!」
「可是,若是華幫應承下來,我們怎麼才能插上一腳呢?」
厲有為哈哈一笑:「月清魂先生,這件事我已經替你安排過了,現在華幫絕對抽不出身來替關金效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關金!」
月清魂會意的一笑:「我明白了!多謝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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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尹祥春今天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現在又被綁在了華幫的刑房,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個人來餵他喝一口水,見到福安的那一幕像過電一樣,在他的腦海裡閃動。
「他們為什麼放你回來?」
「那個月清魂,他說我敢單槍匹馬的前去救援,說我是條漢子,所以放我回來了。屬下雖然被綁住眼睛,但是清楚的感覺到船身的顫動,他們的基地必定是在海上!幫主只要廣派人手在附近的海面上搜索,必然能找到他們的老巢!」
福安沉吟了片刻,冷冷一笑:「我終於想明白了!」
尹祥春大喜:「那幫主趕快下令吧!」
福安臉色一沉:「來人吶!給我把這個叛徒綁了!」
當下上來兩個人,不由分說就把尹祥春捆了個結實!
尹祥春大急:「幫主!幫主!你這是!」
「難怪你帶著一千五百個弟兄,一晚上都見不到敵人的面!難怪明知救援不及,還硬要我派人前去救援,你就是想多帶些戰利品給月清魂!難怪死了這麼多弟兄,你卻安然無恙!哼哼!海上?我廣派人手去海上搜索,正了他的分兵之計,好讓他個個擊破對吧?」福安冷笑一聲:「你對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了,沒能帶出一隊兄弟去送死,這時候又趕回來忽悠老子,老子再上你一回當,多損失些弟兄?」
「幫主!冤枉!冤枉啊!我說的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
秦健又晃了晃他巨大的狼牙棒,微笑道:「我忘記告訴你了,上一個說句句屬實的,已經死了。」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福安,福安揮了揮手:「先給我帶下去關起來!等我有空再來審問!」
尹祥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唉,自己一心為了華幫,到頭來反而遭遇這樣的下場,如今他倒總算是明白了一點月清魂微笑下的深意了,也許,月清魂就是知道他回來會遭受這樣的待遇,所以才放心的讓他回來,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洩密。
如此深遠的謀慮月清魂真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麼?
在這一刻,尹祥春突然有了一種極清醒的認識,過不了多久,這個看似強大的華幫,就會被月清魂教取而代之了吧。這兩位老大的胸襟氣度,智謀武功,實在相去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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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福安微笑的臉色突然變了:「是華幫的求救煙花!」
雲剛看了看方向:「是華清分舵,那裡昨晚已經合併了上千弟兄,怎麼又放了煙花?敵人有這麼強悍麼?」
福安頓時有些坐立不安:「關哥,您也看到了,福安現在自身難保,那個何志剛身側有二千羽林軍的護衛,福安要完成這個任務,必須要調動全部人手,這一役華幫要再傷亡,上海從此就沒有華幫的字號了,況且眼下這種狀況」
關金嘴張了張,還待說點什麼,猛然間又是一聲巨響!二顆求救煙花又響了起來!
「罷罷罷!」關金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多謝關哥!」福安都來不及客套,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將軍府。
媽的!真是養不熟的死狗!關金暗罵了一句,這事若是華幫不能做指望,莫非要自己手下的兵士假扮夜賊不成?此事干係甚大,一個處理不好,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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