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生活總是乏味無趣的,月清魂醒過來之後,輔以自己深厚的內力,傷勢好的比以往更快,大概過了半個月功夫,背後的火患處基本上已經全部結痂,除了長新皮的時候有些痕癢,行動已然如常。
這些日子,晴兒總是膩在月清魂身邊,像個萬事通一樣打聽著關於月清魂的一切,月清魂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扶桑的重要人物,只得迴避問題,索性跟她講起了童話故事。
這年頭的華夏,多半流行的都是神神叨叨的傳奇和鬼故事,哪裡聽聞過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以及賣火柴的小女孩之類的外國童話,每次月清魂繪聲繪色描述起那些夢幻般的世界,總是吸引著晴兒目不轉睛充滿神往的看著他。
張伊澤偶爾在旁聽了兩次,作為他這樣的成年人,對這樣的故事自然不感興趣,但是對月清魂的博學卻敬佩非常。
時日長了,晴兒也不再害羞了,經常像個小跟屁蟲似的緊緊偎著月清魂,甲板上望風的時候,聽月清魂講美人魚的故事;回艙裡休息之前,要聽月清魂說說美麗的灰姑娘和邪惡的王后。
張伊澤經常打趣,說晴兒現在跟月清魂比自己的親爹還要親,晴兒就會懂事的張開雙手,跑去抱抱自己的父親,以示安慰,末了又跑回月清魂身邊,弄得月清魂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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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魂的本意是趁國造青山認定自己已經身亡的功夫潛回京都,暗對付他。
可一來現在時日尚短,此時敵人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未必這麼快放鬆戒備,左右自己也要等一久才能開始行動;二來如今自己手裡沒人,服部半藏又生死未卜,倘若沒有自己的班底,單槍匹馬難成大事,有心趁機暗收攏一般人馬,用華夏帝國的名義行事。
自己的身份,騰龍組織很清楚,他們不可能信任自己這個扶桑人。為今之計,組織自己的華夏班底,是勢在必行。
思來想去,月清魂還是決定跟隨張伊澤回到華夏,尋機建立自己的勢力。
至於自己扶桑的一眾老婆們,的確是思念的緊,可惜未免走漏風聲,又不能與她們聯繫,月清魂歎了口氣,成大事者必然不能計較個人得失,此事的確無*可想,只有暫且不去管了。
月清魂主意已定,也就安下心來每天練功,再就是陪著晴兒說說故事打時間。
如今東北三省都在扶桑的手裡,張伊澤的目的地設在上海,海途遙遠,起碼還有兩個月才能抵達,急也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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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月清魂正講到說謊話鼻子就會變長的曹諾皮,晴兒正聽得格格直笑的時候,張伊澤突然一臉緊張的衝了進來:「不好了!我們遇到海賊!他們打旗號讓我們停船!只怕要出事!」
月清魂聞言站起身:「對方打的是哪裡的旗號?」
「是扶桑倭寇!」
「對方有幾艘船隻?」
「一共三艘,已經將我們包圍了!」
張伊澤的這艘貨船是民用船,船上沒有裝備大炮,和海盜的戰船打仗,除了被擊沉之外絕無二種可能。
月清魂沉吟了片刻,扶桑倭寇?在海上,自己的武技能揮的作用有限,別人既然擺明是來打劫的,只要能劫到財物,想必不會下手太狠,這種狀況消財免災才是上策。
「張叔!鎮定些!海盜圖的是財,你還剩下多少銀票?」
張伊澤想了想:「恩公給我的十萬兩,如今還有七萬!不如我們給他們五萬兩,求個平安。」
「萬萬不可!」月清魂忙道:「這一船貨物總共價值多少兩?」
「大約一萬兩。」
「你一共就一萬兩的貨物,卻要給他們五萬,這些海賊必然認為你是個冤大頭,除了搶貨只怕還要綁人!」
「那,那如何是好?」
「這樣,你把其他的銀票收好,身上至多攜帶兩千兩銀票,若是他們要劫貨,你就掏出銀票給他們,要求他們務必將貨物留給你,承諾再次經過這片海域的時候,再給他們些銀子,這樣,為了下一筆買賣,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一切就依恩公所言!」
「這裡有無暗格?」月清魂喊住這個頭腦有些不靈光的張叔,問道。
「有是有,恩公是想?」
「晴兒不能被他們看到!」
「是是是!」張伊澤恍然大悟:「這個艙裡下面就有暗格,叫晴兒躲進去!」
「還有沒有?」
「沒,沒有了。」
月清魂搬開壓住暗格艙板的櫃子,打開一看,這個暗格深度倒夠,就是面積有點小,也就幾個平方米。
「張叔,不瞞你說,我和扶桑人有些過節,不能被他們看到,萬一走漏了風聲,會連累張叔。」
「我明白!」張伊澤一聽這話,如同打了一針興奮劑:「恩公便和小女一同躲入暗格,我張伊澤對天盟誓!不計一切代價也要保護恩公周全!」
月清魂抱拳施了一禮:「晴兒!快來!張叔將櫃子壓上來的時候,注意對好痕跡!」
兩人一齊擠進暗格之內,張伊澤將艙板蓋好,重又將櫃子移回原位,仔細對好壓痕,打開艙門,去了甲板。
這暗格也就兩米來高,左右不過幾個平方米,月清魂站住以後,晴兒甚至無*落地,只得抱住月清魂的身體,臉蛋兒就貼在月清魂的脖頸上,這般緊密的擠壓,幾乎將晴兒整個柔軟的身體都貼在了月清魂的身上。
月清魂托住晴兒溫暖柔軟的臀部,入手才覺,沒料到晴兒小小年紀,臀部卻已育的極好,又大又翹,用一句俗話叫,整個一生孩子的好材料。
船身的振動慢慢平息了下來,看來,貨船已經拋錨。
過了沒多大會,一陣撞擊的振動傳來,看樣子,海盜的船已經掛到貨船上,緊接著是很多人跳上甲板的聲音,月清魂凝神靜氣運氣傾聽,約莫這一會功夫,有三十一個海盜上了甲板,其三十個腳步沉重,一聽就知道沒有習練過上乘武技,但有一個腳步極輕,光這輕功修為,就已經邁入一流高手的境界,真沒想到,海盜之,竟也有武技如此高強之輩。
貨船的木板,隔音效果並不好,外面的聲響很容易傳進來,但想聽清楚對話,卻是極難。
又過了一會,突然有人走進這個艙來,晴兒以為是張伊澤來了,身體一動,月清魂趕忙用力摟了摟她,示意她不要出響動,這個人的腳步很輕,不是張伊澤的腳步聲。
「來!你進來!」這個人好像直接在艙內坐了下來。
「這位大俠有何吩咐?」張伊澤的聲音從艙外邊說便走了進來。
「我的華夏語說的不好,就不繞彎子了,把你的來處去處,有些什麼貨物都說一說。」
張伊澤還未搭話,突然又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這句話是用扶桑話說的:「八嘎!都是華夏和印尼亞佬,都殺了算了!」
張伊澤聽不懂扶桑話,一味的陪著笑,月清魂卻是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怎麼?想要屠船?!當下渾身的真氣劇烈的運行起來,只待外面下令動手,就搶出去殺敵。
艙內這人用扶桑話回了一句:「著什麼急!去把貨艙都檢查一遍。」
「是!」外面那人應了一句,腳步聲遠去。
「說吧。」
張伊澤應了一聲,把簡單的情況說了一遍,從印尼亞買貨去華夏販賣,有些什麼具體貨物等等。
那人明顯心不在焉的聽了一陣,突然打斷張伊澤道:「這個人你見過沒有?」然後是紙張拉開的聲響。
張伊澤愣了一會:「沒見過。」
「真沒見過?」
「大人,小民欺騙大人沒有任何好處,的確是沒有見過。」這句話算是答得還算得體,月清魂暗暗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猶豫!」對方用很大的聲音突然問,這是簡單的訊問技巧,但張伊澤哪裡懂得這麼多,一下被震懵了,半晌沒有說話。
『滄』!刀出鞘的聲音!這人似乎拔出了刀!
月清魂渾身一震,就待飛身而出,晴兒似乎知道月清魂的心意,用盡渾身的氣力死命抱住月清魂,不讓他動彈。
張伊澤道:「小人畏懼大人,被嚇到了,所以大人,小心您的刀。」
那人『唔』了一聲,然後是刀入鞘的聲音,月清魂聽見這個聲音,身體又放鬆了下來。
「您看,這裡是兩千兩銀票,大人笑納,小人經年在海上跑商,大人請留下這船貨物,待小人再經過這裡,一定備好薄儀繼續孝敬大人。」
這番話,張伊澤按照月清魂的交待說了個十足,求財的海盜萬沒有拒絕的道理,果然傳來銀兩打開的聲音,那人似乎在查看銀票的數目。
「八嘎!」那人突然怒罵了一聲:「你是華夏商人!去的又是印尼亞!為何這銀票卻是扶桑天守閣銀號的!」
糟糕!
月清魂心下一緊,自己隨身攜帶的銀票,當然都是扶桑天守閣的,百密一疏,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清脆的鋼刀出鞘聲重新響起!月清魂忍不住就要衝將出去,正在這時,突覺手臂一痛!一陣強烈的眩暈迅猛的衝擊大腦!月清魂立時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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