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魂朦朧間恍惚看見一個人向他走過來,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支手槍!
不會吧,這個時代已經有手槍了麼?
定睛一看!
我靠!這人竟是那個吃掉自己情人和孩子的酒泉一郎!
完了完了,這下我是真的掛了。
穿越這些年來,月清魂就再也沒有想起過這個在前世殺死他的仇人來,這突然見面,必然是自己已經來到陰曹地府,所以才會見到。
你有槍我不是也有麼!
月清魂探手就去身後拿狙擊,卻哪裡找得到。
眼見酒泉一郎獰笑著用手槍指住自己的鼻子,卻無計可施,莫非到了陰曹地府,還要再給他殺一道?
月清魂急的汗流浹背,突覺有人用力拍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用力扭過頭去!
「哎喲!」劇烈的疼痛讓月清魂情不自禁的呼喊出聲,眼睛緊閉了老半天,忙運行真氣,真氣過處,疼痛感果然立減,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慢慢睜開眼。
「恩公!你醒了!」??????睜開眼所見的卻非酒泉一郎,卻是他前些天救下的年男子張伊澤。
月清魂茫然四顧,旁邊還有一人,正是那個小美人胚子,正睜大了雙眼一臉緊張的看著他,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南柯一夢?怎麼無端端的竟會夢到前世的仇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月清魂想要開口說話,卻現自己的喉嚨生澀無比,下一個字竟然吐不出來。
「晴兒,快!給恩公倒水!」
晴兒答應了一聲,從茶壺裡倒了一碗水,遞到年男子手,張伊澤伸手將月清魂從臥榻之上扶了起來,將溫熱的開水餵入月清魂的口。
這不沾水不知道,一沾水,月清魂立刻覺得飢渴難耐,當下咕咚咕咚一口氣,便將一碗水喝得乾乾淨淨。
一碗水入喉,渾身便有了些氣力:「我,我這是在哪裡?」
張伊澤扶月清魂再次躺下:「恩公!這真是老天有眼,善惡有報!」
原來,張伊澤本就是個跑南闖北的客商,這次遠赴印尼亞,不料正遇到扶桑大軍進攻雅加達,自己的貨物一日之間被亂兵搶了個乾淨,幸虧躲得及時,才未遇殺身之禍。
那一日乃是新年,張伊澤抵不住晴兒百般要求,要出街過年,張伊澤本想這幾日街頭還算清靜,扶桑大軍也不再燒殺掠奪,自己也想看看有些什麼貨物能夠運回國去,於是就上了街,後面的事情月清魂也都看到了。
隨後月清魂給了張伊澤十萬兩銀票,張伊澤便在那個印尼亞翻譯的帶領下購買了很多印尼亞的特產,反正身上的銀子足夠,便買了一條貨船,僱傭了一些水手,裝載貨物回國。
那一日走到亂流島,(正是月清魂遇襲之處)卻見無數的扶桑及印尼亞戰船在四處打撈什麼東西,當下不敢靠近,泊在遠處,突見海面上漂來一個人,張伊澤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想,將此人打撈起來,卻不料正是月清魂。
張伊澤感慨萬千:「恩公種善因得善果!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湊巧之事!恩公被打撈起來的時候,好像曾被火烤一般,身上的衣物幾成焦炭,所幸恩公內裡一身水靠和幾個氣囊增加了浮力,不然」
月清魂忍不住又長出了一口氣,身上的衣物被燒成飛灰,也就是自己扶桑打扮沒有被張伊澤看到,足見這命運的安排是多麼奇妙。
月清魂掙扎著想要爬起身,卻被張伊澤攔住:「恩公的後背曾受威力巨大的爆炸波及,雖然恩公內力深厚,這些時日康復度驚人,但畢竟重傷未癒,還是多休息休息比較好。」
「我昏迷了多少時日?」
「算來,半個月總是有的了。」張伊澤想了一想。
「是十六天零三個時辰。」晴兒眨巴著大眼睛,怯怯的補充道。
張伊澤笑了笑:「恩公昏迷的這些日子,晴兒跟掉了魂似的,每天為恩公擦身換藥喂粥,忙的腳不沾地,這十幾天連覺都沒好好睡過。」
月清魂看了看晴兒,晴兒小臉一紅,伸手拽了拽張伊澤的衣角:「爸爸!」
「哈哈!好好!女兒害羞了,爸爸不說了。」張伊澤探手試了試月清魂的額頭:「恩公的燒貌似也退下去了,我這邊去準備些湯粥,讓恩公補補元氣。」
月清魂點了點頭,腹果然空空如也,實在客氣不得了:「如此有勞張叔了。」
晴兒跳了起來:「我也去幫爸爸。」
「嗯,好。那恩公歇息片刻,吃的很快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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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以後,月清魂閉上眼,默運功力,檢查了一下全身,還好並無大礙,五臟六腑的功能都還十分正常,背後的皮膚雖然敷著藥,但隱隱傳來的疼痛可知正處於換皮的階段。
這麼大的一場爆炸,自己竟然沒有死!連受的傷都不算致命!受了這樣的傷,還正好被張伊澤父女救起!除了老天保佑之外,再沒有其他解釋。
也不知道服部半藏怎麼樣了,他當時好像就站在自己身邊,爆炸生的太突然,自己瞬間就昏迷過去,來不及獲得更多信息。
這爆炸怎麼會這麼突然呢?!
不是說好三隻小艇靠近才會爆炸的麼?怎麼一艘就炸了呢?
月清魂絕對信任服部半藏,他絕不會暗地裡和敵人串通來謀害自己,以他的本事,天天和自己這樣近距離接觸,機會太多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又了國造青山的套!
月清魂反覆回憶莆田大道和自己的對話,自己出身心理學大師,判斷對方是否說謊,極少出現差錯,莆田大道言之鑿鑿,目光坦誠,講話時沒有絲毫內心不安的小動作,誠信度是相當高的,若他真是說了謊,而自己又沒看出來,那莆田大道的本事,也未免高的太離譜了。
國造青山應該不會冒這個險,讓自己戳穿他的陰謀,如此說來,這莆田大道也不過是國造青山計劃的一個棋子,不過是利用他的良知來傳達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而已。
這所有的計劃都是真的,唯一一點不同,就是執行爆炸的時間提前了,就這一點點變更,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也就是說,國造青山硬是算準了自己得知這個計劃,一定會想出詐死的主意!可詐死當真就是自己臨時起意,他是怎麼能夠事先預測到的呢!?
這種本事,跟神仙也差不了多少了!
哼哼!
一言教!
老子非要好好的會會你不可!
如今,雖然自己身受重傷,但是自己的目的總算是完成了,國造青山那邊應該已經認定了自己的死亡,自己成功的從明處轉到了暗處,雖然這靠的完全就是運氣。
可兩軍對壘,運氣也是勝利至關重要的因素之一,老子有這個運氣不死,那就是你國造青山的運氣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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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晴兒小小年紀,烹飪的手藝卻是一流,簡簡單單的一碗肉絲粥,差點讓月清魂把舌頭吃到肚子裡去了。
「晴兒的手藝,真的跟她母親不相上下了。」張伊澤看著月清魂狼吞虎嚥的吃相,不由得歎了口氣。
月清魂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碗底:「那晴兒的母親?」
「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張伊澤說起這件事,這個年男人的眼角竟微微有些濕潤。
「不好意思」
「沒什麼,都過去了,只是自從她母親去世之後,我就開始遠走他鄉,跑跑小買賣順便長長見識,這一晃,晴兒都長成個大丫頭了。」張伊澤愛憐的摸了摸晴兒的頭。
「月清魂哥哥。」晴兒摟住張伊澤的腰,忽閃著大眼睛,小臉因為煮粥變得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愛至極:「你是被仇家追殺麼?」
月清魂一窒,這個謊話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想,這一時之間萬一露出什麼破綻就不太好了。
眼珠一轉:「我身屬一個華夏秘密組織,有些事,實在不方便告訴你們,以免你們惹禍上身。等將來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告訴晴兒,好麼?」
晴兒點了點頭,突然又蹦出一句:「我知道,月清魂哥哥一定是騰龍組織的人!」
月清魂一陣眩暈,怎麼?騰龍組織這麼出名麼?
張伊澤笑了笑:「我們走南闖北,騰龍組織的大名如雷貫耳,恩公的名字既然叫做騰龍,必然與這個組織有關。騰龍組織一直為我們普通百姓謀福利,能認識恩公,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氣!」
月清魂尷尬的一笑,不置可否。
張伊澤父女只當他默認了這個說*,連忙道:「我們也知道組織的隱密性是非常重要的,恩公放心,我們絕不會向外人提起恩公的身份!」
月清魂點了點頭,既然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就讓它繼續下去好了,將空碗遞給張伊澤,猶豫了一會:「這個,能給再添一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