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很生氣,結果很嚴重。
他劈手就是通天一雷,炸在了銀琅破皇等人纏鬥的天幕下。
巨響撼天裂地,震得所有人耳「嗡嗡」作響,天幕在一道極致的白光下,刺得眾人睜不開雙眼,神識更是一度被擊散。
這種感覺,隨著巨響的消散,持續了剎那。
俯仰之間,一切恢復如常,可天幕上,卻徒然降下了蝗蟲般的屍雨。
天幕被這一雷,炸的焦黑,像是蹭了油的鍋底,黑的不甚均勻,依稀透出的白芒,卻是還沒完全消散的雷鳴。
那些身在戰局的妖獸神獸,致死都沒明白,他們是怎樣在懵懂間就喪失了寶貴的性命,甚至是連努力的權力都沒有,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甄意雪的嬌軀一僵,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了雷孤嵐,她知道她無意間的一句話,導致了一個錯的很離譜的結果。
雷孤嵐的臉色也好看不到那裡去,她緊了緊扶著甄意雪纖細臂膀的手,微微歎道:
「或許一切都是命數,天做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母尊不要想太多,我們亦是如此。」
就在雷孤嵐話音剛落的瞬間,天幕上空又響起了一連串暴怒的吼叫聲,銀琅破皇橫刀屹立,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也被悶雷給劈的猶如鍋底,散著裊裊黑煙。
「是那個混球搞偷襲,給老子站出來!」
青白的獠牙在銀琅破皇口咯咯作響,即使他不在意他人的生死,但猛然間看到如此多的同族慘死,也是火冒三丈,怒不可抑。
他週身數米內,都閃耀著九色光華,而這流動的光華,赫然存在的就是綠、紫亦云和落弘燕三人。
「不錯,不錯,竟然在生死關頭九竅全開,擋住了我的一擊。」
幻的身影幽幽地出現在了銀琅破皇面前,閃耀著金色火焰的眼瞳裡毫無憐憫,這一刻的他,全身上下散的都是最高巔峰者的無上氣息。
「又是你,幻主?你插手神界之事,擅自屠殺神界神獸妖獸,改變他們的命運規則,你這混球沒有這樣的權利!」
銀琅破皇一見到是幻,立即呲牙咧嘴的罵了過去,全然無懼。
而幻卻冷哼了一聲,隨手一招,他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個漩渦般的空間裂縫,一個躺著的男人便從裂縫被送了進來。
「如果不是我,你能夠突破九竅封鎖,達成九竅玲瓏心的開啟?如果不是我,你能實力暴漲,保護住你身邊的這幾個人?」
幻的反問令銀琅破皇一怔。
的確,如果不是幻剛才那通天的一擊,如果不是他的心因父親的獻身而不再求死,解除了心鎖,要求生,他是鐵定躲不過剛才那一擊的,何談保護身後的三人。
但是這些,並不能當做幻肆意妄為的借口,頂多只能封住銀琅破皇的嘴。
懸浮躺在幻身邊的男人痛苦的捂著頭,慢慢的弓起身子,似乎是要站起來,他便是顧天麟。
幻就連在盛怒之下,都沒忘記把他的實驗品放在一旁,以免給炸壞了。
顧天麟有些虛晃的站起身,臉孔上幾乎被螺旋狀的蝌蚪黑印佈滿,眼雖然並沒有釋放殺氣,可他的模樣卻猙獰的可怕。
甄意雪與雷孤嵐也從之前的患得患失之間抽離了出來,二人轉瞬就出現在了銀琅破皇身側。
這時的情景看來,有些對持意味。
只是當展風也靜悄悄地出現在了幻的身後,用那雙邪氣昂然的眼瞳,陰冷而又直勾勾地盯著雷孤嵐時,眾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叫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他邪笑著舔了舔嘴唇,盯著雷孤嵐道:「既然小魚出現了,那麼接下來是否就該動手了?我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揉捏她那嫩滑的肌膚了……」
「無恥!」
雷孤嵐毫不畏懼的與這個她曾經愛慕過的男人對視,只是此刻她的眼再無半分柔情,有的,只是冷漠。
這是她一次看清展風的真實模樣,而她的心裡也在自問,為什麼當初會愛慕上此人,到底這個時候的他和以前的他,那個才是真實的。
展風被無數人罵過,對於無恥這兩個字,他聽到的次數過了他修煉的次數。
只是這兩個字從雷孤嵐的口說出時,他的心竟然被扎的猛地一痛,待覺到雷孤嵐看他的眼神裡除了冷漠和無動於衷外,再無半分過去的柔情期許時,他的心開始變得血淋淋的……
「我無恥?當初是誰默默期許我的回來,是誰在那芬芳的夏日,躲在桃花盛開的樹下看著我的背影,只盼我的珍愛?你?竟然說我無恥?」
展風有些失態的抬起修長白皙的手,將五指深深地插入他艷紅的間,掌心摀住雙眼一邊瑟瑟笑一邊嗤聲嘲諷。
幻詫異的歪著腦袋看著展風,一臉怪笑,顯然他還沒現一個變態還有為女人吃醋的時候。
週遭的所有人,譬如銀琅破皇、甄意雪、紫亦云等等,都與幻不約而同的有著同樣的想法,他們是無論如何沒想到展風會說出這樣彷彿被棄愛後,很受傷的荒唐言論。
倒是雷孤嵐,她依舊很平靜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可怕的注視著展風,淡然的回道:
「展風,請你看清楚,我,是雷孤嵐,而不是劉小魚。劉小魚在為了你飛昇魔界時,已經魂飛魄散了,你忘記了嗎?是你親手扼殺了劉小魚,扼殺了那個將展風和武小虎擺在心同等地位的劉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