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武小虎痛苦地與賀瑋探究真相之時,顛沛奔波的銀琅破皇也遇見了一件奇異的事。
銀琅破皇為七彩神龍之唯一子嗣,關於封印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只是,距離大龍上次與他見面的悠逝歲月,都已久遠到令他記憶模糊,更何談讓他記住從大龍口得知的此事。
全力以赴馳騁在未知星域的他,已越了光百倍。
若是此刻以肉眼去觀之,恐怕根本就無法察覺到他的蹤影掠過。他此刻地度,早已越了肉眼觀物的極限!
『此時的我,能戰勝封印之的強者嗎?不能……不能……』
行進之,銀琅破皇一掌劈碎了一顆撞擊而來的隕星之後,竟然毫無自信地盯著自己強悍的雙手,否定了他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恍恍惚惚之間,一個熟悉而又令他憎恨的聲音與他的對話,漸漸從靈魂深處浮出,在他封閉地記憶之緩緩響起:
「破皇,想殺我為你母親復仇嗎?」
「想!遲早有一天,我定要殺掉你!大龍,你枉為神界天地神獸,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護個周全!竟同其他幾條神龍一起玷污了我的母親!」
「與神界同生的天地神獸就是最強大的嗎?就連神界都有邊界,我又能有多強大?」
「廢物!你是廢物!你比最普通的凡人都不如!你的所作所為,看起來就是一個夥同兄弟**了最深愛自己女人的禽獸所為!」
「是嗎?……也許吧……只可惜,我還苟活於世……我有我的責任,無法抗拒的責任……」
「不會讓你等太久,不會太久,我一定會殺了你祭奠母親!」
「好……好……我的好兒子……看來也只有你能終結我無盡的責任與痛苦了。只要你的九竅玲瓏心恢復五竅之力,你便可以滅掉我了!你才是真正最強大的存在!最強大!」
「你在做夢!我銀琅破皇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銀琅晴雙!哈哈哈哈……我是一個怪物……一個沒有真正的父親,不知道誰能算我父親的怪物……不該存在的怪物……」
封沉了千萬年的記憶忽然復甦,那蕭瑟而威嚴的神龍之音,與他那孤傲輕狂的聲音交錯起伏,勾起一段酸心的往事。
「九竅玲瓏心嗎?可笑……」
盯著自己寬厚的胸膛,銀琅破皇自言自語地揚起了冷薄的唇角,九竅玲瓏心有多強,他並不知道。
在母親身體內的那個他,不是現在的他。
以九竅玲瓏心之力封印了九竅玲瓏心之後,那段存在於母體之的記憶也隨之封印了。
可那股刻骨銘心的傷悲,深入骨髓的恨意卻未曾被封印,竟是如此深刻,如此刺痛地傳遞給了他——關閉了心門的他——這個現在的銀狼破皇。
「現在的我,真的無法傲立三界嗎?即使解開這道封印……」
銀琅破皇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腳背之上,似是在自問,又似是在估量,只是這一切的猶豫一切的恍惚都只生在飛逝之間。
他的身形——始終都未停止向那目標之地奮進前行。
突然,一幕怪異地景象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令一路之上都是微瞇著眼瞼的銀琅破皇,猛睜雙眸,瞳孔隨之變色。
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由何冒出的粉雕玉啄般地橙衫少年,晃晃悠悠恰如雨漫步,懶懶散散恰如飯後散步一樣地,從銀琅破皇的身側悠然走過……
不僅如此,他的左手還握著一個色澤鮮亮的黃色果子,在吧嗒吧嗒地使勁啃著。右肩更是離譜地扛著一個身材壯實,倒掛垂懸都比他強壯幾分的男子。
男子頭顱低垂,面目朝內,一頭順亮似錦緞的長隨著橙衫少年的步履來回抖動,顯然是陷入了沉睡抑或是昏迷。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也並不值得銀琅破皇去驚詫!
要知道,此時的銀琅破皇裸足之上的紅色符印,已僅剩一個。這代表著他已解開了一半的力量封存,代表著他動用了能在仙魔妖獸界所使用的所有力量的極限!
然而,他耗盡獸元力的捨命狂奔,竟然會趕不上一個背負著『重物』,身材纖瘦地少年!
更甚的是,這個少年似乎還只是閒庭漫步而已,根本沒盡心力!沒有動用一分一毫的靈氣!
太可怕了……這深不可測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讓銀琅破皇這頭變態神龍也晃神了一瞬。
「帥龍龍,不好意思,打攪你一下,我問個路。」
突地,那一直走在銀琅破皇身前,而且越走越遠的橙衫少年停步回身,正在拿著果子猛啃地手臂伸展而出,以拇指和食指夾住果子,另外三指自立向上,做出了一個推掌而出地動作,攔住了銀琅破皇的去路!
『砰』地一下,馳如光陰流逝,疾如阪上走丸地銀琅破皇,竟硬生生地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上,好似一頭扎進了粘黏地糨糊之,怔怔地被鎖住了。
「你究竟意欲何為?直說便可,務要拐彎抹角地惹人不屑。」
被強行阻擋了前路,強行攔下身形的銀琅破皇沒有半分猶豫掙扎,只是自立著挺拔英偉的身軀,傲慢不遜地看著橙衫少年問道。
「帥龍龍,我已經很直截了當的說了——我想問路!」
橙衫少年一臉笑意,用那人畜無害地天真聲音,很認真很真誠的道出了他的目的。
目光掃過那橙衫少年秀氣的眉眼,銀琅破皇心暗暗不屑:『擁有如此強悍力量的神秘小子,還會迷路?』
「帥龍龍,我是真的迷路了!我要去烈日封印大穴,可是忽然間我又忘記在那個方向了。本來你是和我同路的,可你走的實在是太慢了,時間已不夠,我必須先行去那裡等待。所以,你還是乾脆一點,把烈日封印大穴的位置印入我的腦吧!」
猶如看穿了銀琅破皇所想一般,那橙衫少年丟掉了吃剩的果核,用白皙的手指點了點腦袋,以真誠且幼稚的語氣說出了一連串叫銀琅破皇心凜然的話語。
「好!」
銀琅破皇不愧為銀琅破皇,面對如此神秘強悍的少年,他竟絲毫不為所動,在冷靜的一番權衡之後,毫不拖沓地將烈日封印大穴的準備方位傳入了對方腦。
「帥龍龍果然不同凡響,擁有傲世輕物的嶙骨,才配的上一顆飛揚跋扈的九竅玲瓏心。」
得到答案的橙衫少年笑得越燦爛,他一邊以一種莫名其妙的語氣褒貶著銀琅破皇,一邊隨手拍了拍右肩上扛著的男子,那感覺,就像是在拍一袋大米。
「可惜,嶙峋傲骨為誰昂,飛揚跋扈為誰驕?」
雙臂橫胸抱負,銀琅破皇桀驁地仰起了頭,一頭煙灰色的長飄揚而動,如同戰場報訊的狼煙一般四起飄散,眼眸儘是蒼然的孤傲。
「重月?武小虎?或是銀狼晴雙?」
橙衫少年衝著銀琅破皇眨了眨眼,靈動的淡然一笑,旋身的一霎,便消失在了茫茫宇宙星域之。
一直還算冷靜的銀琅破皇終於還是被震住了,像是被一道撼天神雷當頭劈下一般地閃了神,就怎麼呆呆地佇立在無窮無盡的宇宙星空之,呆呆地佇立了一瞬有餘。
一瞬過後,他那迷惑迷惘注視著遙遠星域的雙眸開始流動,一種電閃雷鳴之間的低沉壓抑閃動在他的喉間!
突地,電光火石的金花劃過了他的雙瞳,只聽他的喉爆出了一種毀天滅地般的咆哮炸響!
「橙衫臭小子!幫我把重月救出來!救出來————!」
烈日封印大穴,便是武小虎眾人尋寶所去之處。
作為烈日封印大穴的下一任守護神龍,銀琅破皇只要以他獨有、也是唯一的七彩神龍繼承者的血液為引,便能清楚地感應到下一個連接仙魔妖獸界的唯一入口在何處。
他知道,以目前的他來說,是無法匹敵封印在大穴之的烈日老人的。可他願意傾盡所有捨命一拼,只要能換得重月安然脫困。
可如今,他更加清楚的感覺到,只要剛才突然冒出的那個神經病一樣的橙衫少年出手。那麼被封印在大穴之的烈日老人,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