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展文風、展仁貴與皇帝秘密會面後的第二天。
這天的天氣很好，風和日麗，一如早晨醒來的落弘燕的心情一般。
落弘燕一覺醒來後，心情異常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武小虎那小子！心裡默默感覺，自己的賭注壓的是對的，他確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傻小子！
摸著自己的唇，她一種甜蜜充滿心房，可是一想起武小虎那小子把自己那樣推開，心裡又充滿了怒火，真是喜怒無常。
丫鬟小翠端著粥，站在落弘燕的床頭，輕聲呼喚道：「落小姐，你吃點東西吧，這粥是剛熬好的。」
「謝謝你了，放那吧，我一會就吃。」落弘燕笑著回答。
「嗯，是的，那奴婢出去了，落小姐有事請喊我，武少爺已經將小翠分派來照顧您了."
「嗯，好的。」落弘燕心裡一甜，高興的應道。
「哦！對了，那個……哪個武小虎現在在那裡？」
「啊？回落小姐，武少爺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是去上朝了！對！是和展少爺一起去的。」小翠剛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立刻回頭屈膝再次答話。
「上朝了？」落弘燕柳眉一皺，一絲擔憂出現在了心底，自己的傷要快點好，不能再這樣了！
想到這裡，落弘燕立刻起身，開始吃放在一旁的米粥.
「你出去吧。」
「是。」小翠看了看正在猛吃的落弘燕，偷偷一笑，心中念著這個可小姐真怪，便轉身離去了。
***
朝堂之上，武小虎和展文風剛剛行完跪拜之禮，雙雙站在了展仁貴身後，滿朝文武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令武小虎很不舒服，畢竟已是修真之人，按照師傅所說，早該不理世俗之事，如果不是為了小魚，為了自己的民族，他真的不願意到這裡來。
朝禮過後，唐治面色凝重的掃視一遍殿內之臣，緩緩說道：
「朕今天要宣佈一件事，朕已經接到了烈火宗宗主近一年的暗幕情報，準確的表明，紅日王朝會在近日，對我朝西北邊陲大舉興兵。」唐治此言一出，滿朝文武一片嘩然。
「安靜！」鎮南王大吼一聲，抱拳說道：
「陛下，如果此事確實屬實，事態就非常嚴峻，我們應派重兵駐紮西北邊陲，決不能示弱於人。」
「鎮南王言之有理，不知可有理想人選？」唐治不動聲色的問道。
「陛下，臣以為，展丞相的三公子可擔此重任，展三公子武藝超群，而且小小年紀便已參加過多次圍剿行動，計謀過人，帶兵穩重，是合適的人選。」
「恩……鎮南王言之有理。」唐治微微點頭。
這時，安理王跨出一步，彎腰行禮後道：「陛下，臣以為，展三公子確實天資過人，可是年紀太小，如此大的戰事，如果一時考慮有失，衝動行事，便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哦，這樣看來你有更好的人選？」唐治提高了聲音，龍顏一變。
安理王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說道：
「為臣舉薦劉老將軍為主將，呂丞相的二公子為副將！展丞相的三公子為參軍。劉老將軍征戰多年，經驗豐富，呂二公子文滔武略樣樣精通，展三公子更是優秀非凡，如此必可保我大軍萬無一失！」
「恩……安理王所言也有道理，各位愛卿有什麼建議儘管敞開心扉與朕道來，這是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如果言語有失，朕決不會怪罪。」
唐治手微微一抬，免除了安理王的跪禮，說了句一語雙關的話，既告訴臣子們這事情很重要，又警告了某些人，關乎國家存亡，小心說話否則是要掉腦袋得。做人難，做皇帝更難，做臣子那是難上加難。
這時候展行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認為安理王言之有理。」
右都尉也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認為鎮南王言之有理！」
很快大臣們就分為了兩派，一派支持展丞相的三公子任大將軍，一派支持劉老將軍為大將軍，呂丞相的二公子為副將，展三公子為參軍，其實劉老將軍已經年近八十，雖然常年修煉武藝，還是老當益壯，但是畢竟還是上了年紀，到時候真正主事的將是呂二公子。
隨著爭議越來越激烈，唐治的臉也越來越黑，看來離龍顏大怒也不遠了。就在這時，呂丞相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犬子文比不上展丞相家的三公子，武那更是談不上，展三公子那是百年難得的奇才，對軍事戰略更是有著獨到的見解，此次駐紮軍隊，一定要出奇制勝，所以，臣舉薦展三公子為大將軍！」
「看來呂愛卿才是真正的愛國之人，為了國家，放棄了個人榮辱，王朝的利益至上，家族的利益為下，難得啊難得！」
唐治重重的拍擊了一下龍椅，大大的讚賞起呂宗，卻說的這呂宗背後冷汗直冒，心裡開始謀算下一步該怎麼走。
呂丞相的話一說完，一直沉默的展丞相也開腔了。
「陛下，臣有些其他的人選，不知陛下可否容臣稟報！」
「准。」
唐治看似心情變得俱佳，龍顏一笑的點頭准許，皇上變臉的速度，超過雷雨的轉換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展丞相，想聽聽他還有什麼新的人選。
「臣舉薦臣的義子，武小虎為大將軍，呂二公子為副將，臣的三子依然任參軍之職協助與他二人！」
此話一出，眾人又齊刷刷的看向武小虎，這個剛剛被人遺忘的少年。
武小虎一看這麼多人看自己，又聽聞那展仁貴稱自己為義子，臉唰的一下就漲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待片刻之後，他鎮靜下來，看向那金鸞寶座上的皇帝唐治，不愧是真龍天子，隱約中一股龍氣在他週身若隱若現，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修神簡章的原因呢？
「武小虎。」唐治開口道。
「武小虎！陛下在叫你！」
一聲低喝將武小虎的思慮打斷，轉頭一看，原來是第一個進言的鎮南王。
「草民在！」武小虎沒有時間多想，抱拳低頭應聲道。
「你可有這個實力和信心接任大將軍之位？」唐治揚了揚眉毛，語調略帶誘惑之意。
「草民……」
「萬萬不可啊！」不待武小虎回答，滿朝文武除了呂丞相，展丞相，鎮南王，右都尉與展文風之外，全部都跪了下來，齊聲阻攔。
武小虎看著自己身邊這一群呼喊跪拜的人，從他們眼神的餘光裡，清楚的看到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憎惡，更有陰謀，甚至於是仇恨，他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了他們，讓他們這樣看自己，他也不明白都是龍的子孫，都是一個王朝臣民，為何還要耍陰謀耍詭計，這些計謀詭計為什麼不用在敵人的身上，而要去殺害去構陷自己的親人，朋友，族人，難道這就是人道嗎？
恍然間，一股豪情澎湃在胸口，武小虎仰首直視著唐治的臉，一字一句堅定的吼道：
「草——民——有，草——民——願——意——接——任！」
武小虎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皆抬頭回望他，因為武小虎並無官位，所以原本站在展文風身後的他，已經按照規矩站到了武官的最後一排，此刻反倒是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風景線，所謂眾人皆回頭，唯獨我昂首，直視金鑾座，與皇共平齊。
「哈哈哈哈……」唐治的一陣狂笑將眾人的視線拉回。
「朕今日很高興，非常高興，想不到我天龍王朝竟還有這般男兒，如此熱血豪邁，堅定如斯，武小虎，你可知道，如果這一次朕封你為鎮西大將軍，他日戰事失敗，你必將人頭不保！」笑聲過後，唐治收斂了面孔嚴肅的說道。
昨日商議封這武小虎為大將軍，是想如果戰事出現異常，也好讓此人頂罪，保全展文風。可是今日招見這武小虎之後，唐治卻是真心欣賞此人，年紀輕輕卻氣勢不凡，一股男兒豪氣散發朝堂，沒有文官的造作，更沒有那武官的畏首，經驗不足尚可以歷練，可是連一戰的勇氣，和擔當都沒有，那就是朽木枯枝，定是不戰自敗。
放眼朝堂之上，無人可與這武小虎的氣勢比擬，恐怕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偏偏這牛犢還有一身真功夫！
武小虎看著唐治的眼睛，那裡面充滿了欣賞和欣慰，十分真誠，來上朝之前，他一直在想，這一國之君會是何等人物，現在他覺得這個皇帝是個好皇帝，國家貧苦，土地貧瘠，像以前的自己和小魚那樣乞討求生的人越來越多，可是這個皇帝依然堅守著國土一尺一寸，不讓敵人獲得分毫，這就是龍的尊嚴嗎……
自己接任這將軍，如果以後真有什麼事發生，便可替小魚抵擋，自己做為天龍王朝的子民，也該盡一分心力。
想到這裡，武小虎怒目而視那些小聲非議的朝臣，滔天的劍氣自他體內湧出，許多大臣被劍氣影響，紛紛摔倒或是站立不穩。
「莫將願意領命，上不負君王所托，下不負百姓錢糧，必定將那紅日王朝的匪類殺的一個不留，為我朝揚威！」
武小虎高聲回應，並且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到那金鑾寶座之下才停住了腳步。
「大膽草民，還未封官便自稱將軍！」
「大膽刁民，竟敢走到陛下寶座之下，目無王法！」幾聲呵斥從後傳來，更有甚者竟然高呼：「來人呀——快來人呀，有人意圖行刺皇上啊——」
喊聲過後，門外立刻就嘩嘩啦啦的湧進一大群殿前守衛，矛頭直指武小虎！
「放肆！統統我閉嘴！！」唐治龍目一瞪，猛的從寶座上站起，威喝道：
「殿前守衛統統給我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看到皇上龍顏大怒，大臣們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眼裡有我這個皇帝嗎？難道你們都想造反？你們一個二個看看自己，除了會動嘴皮子，還會什麼？百姓的血汗錢就是養你們這群只會說話的鸚鵡嗎？」
「今天朕很欣慰，我們天龍王朝還有這樣的熱血子民，連一個學武剛歸的少年，都不畏懼戰死，朕就是要任命他為鎮西大將軍，你們敢奈我何？難不成還想反了朕？」
話語間，唐治的眼光掃到之處，皆是一聲不敢。他接著用一種不可抗拒的語氣說道：
「朕知道你們不服，心裡不服，可是這麼多年來，朕在這寶座上盡心盡力，只為了讓王朝更加穩固，更加繁榮，可惜天不佑我朝，天災不斷，地禍連連，你們可曾想過，朕每天聽著你們的意見，與你們商議對策，那次不是依眾人意見行事，可是這次，朕便是要一意孤行，來人啊！！給朕擬旨.」
「奴才在……」擬旨太監小聲應道。
「封武小虎為鎮西大將軍，統帥二軍兵馬，駐守西北邊陲，展文風為副將，呂行為參軍，劉老將軍為糧草總都督，各司其職，他日凱旋而歸，朕必定親自為爾等接風洗塵！」
「莫將領旨」
「莫將領旨」
武小虎與展文風分別跪下口頭領旨，展文風此刻心裡十分高興，小虎哥威武的樣子，令他心裡開始覺得，小虎哥已經不是以前哪個給自己草鞋穿的孩子了。
接著那劉老將軍也一抱拳。
「莫將領旨」
「劉老將軍，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此重任只有交與你，朕才能放心的下。」
「老臣明白，請陛下放心，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絕不讓陛下失望！」劉老將軍一生戎馬，此刻也很欣賞武小虎的豪氣，心中暗自決定真心扶助於他。
呂行一直在等待父親的指示，一直未見父親點頭，所以不敢妄動接旨。
「呂行！你不滿意朕的旨嗎？或是不想當這個參軍？覺得官小了？」唐治眼神飄向呂行，言語裡甚是不滿。
「為臣不敢，為臣只是一時想行軍策略走神了，請皇上贖罪。」呂行慌忙之下急忙應對。
「皇上，為臣有話想說。」呂宗忽然出前一步，奏道。
唐治看了看呂宗，龍眉一挑，「丞相有話旦說無妨。」
呂宗在他眼裡原本是一大忠臣，呂家在朝廷為官已有幾百年的歷史，自從幾百年前呂家祖輩救了父皇之後，便入朝為官，從一個小小的侍郎一步一步的建立功勳，曾經死了無數的呂家兒郎，為天龍王朝鞏固江山，終於成為了大權在握的丞相。
可是自從八年前，展仁貴秘報他們竟然是紅日王朝派來的奸細的時，便在這平靜的湖水中丟了塊巨石。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了，多年建立的君臣之間的信任都被擾亂，這次戰事，便是證明和改變君臣關係的最好機會了。
「陛下重人才，培養人才，乃是我朝之福，但是武小虎從未入過朝堂為官，更未為將，如何服眾？我們可以服，可是將士們不服，百萬兵士不服，何以帶兵？何以為戰？」呂宗一服憂心重重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唐治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展仁貴。
展家入朝為官也已有百年，雖不及那呂家時長，可是為國之心，真真切切，當日自己的奶奶將他們家少數血脈從斬刀下救回，雖然後來知是冤案，卻也已斬殺了其父母，作為補償便讓這展仁貴成為了自己的陪讀，從小到大，推心置腹，一心為國，自己早已將其當成兄弟，所以這兄弟所說的話，自己至少信八分。
「陛下，臣以為右丞相言之有理！」
「哦？」唐治饒有興致的聽著展仁貴的話，推薦武小虎的是他，現在支持呂宗說武小虎不行的也是他，有趣，甚是有趣！
此刻的展文風有些不解的看著父親，武小虎也看向展仁貴。
展仁貴頓了頓，接著說道：「臣以為，無威信不可領軍，此次駐守西北邊陲乃是我朝生死存亡之舉，不可草率，所以，武將軍必須立威服眾！」
「如何立威能服軍心，兩位丞相可有好的提議？」唐治似乎頗有興趣的樣子。
「為臣以為可讓武將軍去剿滅那蓮系山脈之中，盤踞百年之久的黑風山山賊。」呂宗搶先出言道：「那黑風山山賊盤踞百年，根基深厚，近年來更是猖狂無比，燒殺搶掠無惡不做，蓮系山脈是西北邊陲的要地，此次駐守正是於此，黑風山山賊也盤踞其中，如果他們出來偷襲，造成兩面夾擊之勢，雖不足為患，但也會為我朝士兵帶來不小的損失！」
展仁貴有些詫異的看著呂宗，卻接著他的話道：
「陛下，呂丞相言之有理，而且如果剿滅成功，就在那蓮系山脈，武將軍無論威望還是民心都會達到一定的高度，畢竟那裡的老百姓受到這些山賊的騷擾殺戮，已經多年，朝廷也曾經派兵數次圍剿，都沒成功，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哦？難得兩位丞相意見相同，如果每次兩位丞相都能如此，那便是我王朝之福了……既然如此，那我就……」
「陛下，為臣還有一提議。」呂宗打斷了唐治的話。
「什麼提議。」唐治有些微怒，這呂宗竟然打斷他的話，實屬不尊。
「臣以為，為了突顯出武少將軍的文淘武略，應該讓武將軍單獨帶兵前往，如果展三少爺，或是我兒跟隨前去，就不能證明這完全是武將軍的功績了。而且臣以為還要給武少將軍規定一個時限，否則可能會貽誤軍機。」
呂宗饒有深意的看著展仁貴，想看看他如何應對，展仁貴剛要說話，只見武小虎跨前一步，單膝跪下，高喊到：
「莫將請命，莫將願領兵三萬去剿滅那黑風山山賊，請陛下恩准！」
唐治欣賞的看了看武小虎，說道：「那黑風山山賊具報稱有二十萬餘眾，武將軍膽識過人，不過只帶三萬人馬，是否少了一些？」
「兵貴精，將貴勇，我有信心，以三萬人剿滅他們，更何況紅日王朝即將大軍壓境，我軍也不易出現更多的損傷，既然此剿滅計劃是要為我立威，我就要揚威天下！」
（揚威天下……揚威天下……揚威天下……）
用內力喊出的四字迴盪在朝堂，不少武將已經暗自佩服，真心的希望這位年少的將軍能凱旋而歸，不過也有很多人，覺得這武小虎狂妄自大，一點也不看好這次的剿滅。
「好！」唐治一拍龍椅，再次站立起來。
「朕就先封武小虎為一軍右先鋒，統帥三萬人馬，去剿滅黑風山山賊，一月為限，凱旋之日，便是先鋒統帥三軍之時！」
「莫將得令！」武小虎接下軍符。望向展文風，看來至少有一個月見不到小魚了。
展文風幾次欲出言，都被展仁貴阻止了，此刻看見武小虎正在看自己，只有對他露出抱歉的眼神。
「好！好！朕今日很開心，不知各位愛卿還有事啟奏嗎？如若無事，朕便要散朝與右先鋒共飲，為他踐行！」
眾大臣詫異的看著皇帝，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帝這樣笑，第一次聽見皇帝說話如此隨便，不過也不敢多言，伴君如伴虎，此刻皇帝是很高興，也許轉眼就會大怒斬人首級。
唐治走下龍座，來到武小虎面前道：「武愛卿，與朕去喝一杯如何？」
武小虎看了一眼展文風，點頭到：「遵旨。」
唐治也看了眼展文風，饒有深意的笑了笑。便在眾人的跪拜中離開了大殿。
武小虎再次回首，看了一眼展文風，便尾隨了上去。
***
皇宮內院，一處花園石台上，一人端坐石桌旁，一人站立。
「武將軍為何不坐？」
「草民不能坐。」
「哦？為何是不能，而不是不敢？」唐治早已譴退了左右，現在只有他與武小虎二人在石台之上。
「師傅對我說過，修真之人，應該脫離世俗，潛心修煉，為大道。」武小虎認真的說道。
「那與坐下有何關係。」
「在朝堂之上，我入了世俗，你為君，我為臣，自然對你行禮，尊你號令，然離開朝堂，我便不再入俗，如與你平坐，二人並肩，你我便為友。」武小虎淡淡的說著，口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拘謹。
「哈哈，好一個與我為友，你坐吧，武小虎，我就交你這個朋友！」唐治大笑起來。
武小虎怔怔的望著這個皇帝，旋即也笑了起來，坐在石桌的一邊。
「幾十年了，我不曾這樣高興過，知道嗎，我很喜歡你！」
唐治給武小虎倒了一杯酒，這個動作要是讓其他的人看到，估計下巴會掉在地上，皇帝給你倒酒，是多大的恩寵，也說不定是在試探你，可武小虎不在乎這些，他拿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問道：
「為何喜歡我。」
「做為被選中的皇子，我從三歲起便開始接受各種教育和訓練，五歲便看了秘史，六歲開始修煉那修神簡章，十一歲殺死了同父異母的兄弟，而今，我已經三十九歲。知道嗎？還有一些秘史是你沒看過的，那是留在這個星球上建立起新的文明的祖先寫的，記載著每一代飛昇成仙或渡劫失敗的皇族。」
武小虎靜靜的聽著唐治說著這些秘密，時不時還自己給自己倒點酒喝，十分隨意，果然神經很大條。
「你想知道這個秘密嗎？」
「什麼？飛昇和失敗嗎？你和我都會有這一天，所以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你不說，我就不聽。」
「哈哈，很久沒有說話這麼痛快了，生在帝王家實在是悲哀。」唐治有些淒涼的說道。
「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生在帝王家嗎？」武小虎又喝了一杯酒，他漸漸有些醉了。
「願意，因為我是個男人，生在帝王家會失去很多做人的樂趣，可是會獲得更多做人的責任，我想去承擔，看著自己所做的事，改變著很多人的命運，是件很快意的事！哈哈」唐治狂放的笑了起來，這笑裡有豪邁，也有無奈。
「那就不要覺得悲哀……」
「是啊！武小虎，我告訴你，當初留在這星球上的幾十個人全部修煉了修神簡章，只有三人成功飛昇，其他留下建立這王朝的人，全部渡劫失敗了。」
「什麼？全部失敗？」武小虎有些震驚了，只有三人，修煉著同樣的簡章，為何失敗的人這麼多。
唐治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除了剩下的這些失敗者以外，每一代的皇帝和烈火宗的宗主幾十萬年以來，沒有一個渡劫成功的。包括我的父王和母后。」
又是一個震驚，這到底是本什麼修煉書，為何都失敗了？武小虎疑惑了。
「每一代的皇帝會選擇一位皇后雙修，之後選擇一名皇子繼承皇位，每位皇帝執政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百年，就會傳位，剩下的時間就與皇后隱世雙修。而皇子就要獨立承擔一切，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天道如此。」
「而我，和所有接任的皇子一樣，如同一個孤兒，一個人在這世界權利的中心苦苦掙扎，面對可怕的人心，為了保護自己不停的殺人。哈哈……」唐治又狂笑了起來，之後一把抓起酒壺，向喉中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