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桑炯如此說,貌似猜透了劉峰心思,劉峰側頭問道:「子明(桑炯的字),你想說什麼就說,莫要吞吞吐吐的。」
「主公,馬騰、馬、龐德皆當世豪傑,主公若能收服,必將有助於主公大業。」桑炯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峰說道。
劉峰一直以來都是以興漢室,維護漢室統治為己任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怎麼?這桑炯竟然看出自己的野心來了嗎?
劉峰道:「馬騰、馬、龐德確是當世英雄,然誤陷尚封賊手,致使我等解救陛下的大業受阻,然此三人是尚封老賊大將,如何能收服他們?」
劉峰特地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大業就是解救陛下於危難之,畢竟小皇帝還在,自己總得表現出對大漢的忠心才是。
桑炯道:「對對對,主公大業是解救陛下。不過這馬家軍不解決,恐怕很難攻入汜水關啊。」
劉峰皺著眉頭,派人把馮時找來,他要馬騰、馬的資料,也好想出主意來收服他們。
很快馮時就把馬騰、馬的資料找來了。
馬騰字壽成,扶風茂陵人,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劉峰看到這裡點點頭,暗想這一世還真有伏波將軍馬援啊。
馬騰父親叫馬肅與羌女通婚,生下馬騰,所以馬騰有一半的羌族血脈。馬騰為人長八尺餘,身體洪大,面鼻雄異,而性格賢厚,家傳武藝高強,人們都很敬佩他。
後從軍,在與羌胡作戰,英雄非常,升為軍司馬。後大將軍尚封帶兵平定羌亂之時,因作戰勇敢而被尚封看,用為親兵。羌亂平定之後,大將軍尚封把馬騰帶入長安,授校尉之職。
其子馬,其侄馬岱、馬鐵、馬休也是家傳武藝,都跟隨馬騰作戰,而龐德是馬騰的部將,從西涼一直跟隨馬騰。
劉峰看完資料,又把資料交給桑炯道:「你也看看,這馬家算是被尚封檢拔於微末,對尚封自然很是感激,想要收服他怕是不容易吧。」
馮時道:「我們的情報顯示,馬騰在大將軍尚封封鎖皇宮之後,曾有怨言,哀歎漢室衰敗。後被大將軍得知,還處罰過馬騰。我們是否能從這裡入手?」
桑炯道:「如果真有此事,說明馬騰心懷漢室,應該可以說服。」
劉峰意味深長地看著桑炯道:「誰能前往馬軍大營,說降馬騰?」
桑炯道:「桑某願往。」
劉峰看看他道:「此事甚是危險,如失敗有性命之憂。」
桑炯一挺胸脯道:「劉刺史當年在長安豪言,『雖千萬人,吾往矣』,桑某也想學一學,為漢室興,雖死無憾。」
「好!」劉峰讚歎一聲,拍了拍桑炯的肩膀道,「記住,說降馬騰,可以許他不與舊主尚封交戰。如成功,當以兄弟待汝。如失敗,汝之家人即吾之家人。」
桑炯激動不已,連聲稱謝。才帶著禮物走了。
馮時有些擔心地說:「桑炯此去能成功嗎?」
劉峰笑道:「馬騰是忠義念舊之人,即使要投降我等,也不會反過頭來害尚封,我估計馬騰只會帶著自己從西涼帶出來的將領和兵馬投降我軍,其他的兵馬還會交還給尚封的。」
馮時大吃一驚道:「主公覺得桑炯肯定能成功?」
劉峰笑道:「馬騰忠義之人,定會覺得尚封所作所為有違臣子之道,只要曉以大義,應不難說降。然其是念舊之人,所以只要許諾其不與尚封交戰,那麼馬騰必降。」
劉峰記得馬騰在上一世是衣帶詔的奉旨之人,在曹操如日天之時,尚敢謀害曹操,所以其忠於漢室,忠於小皇帝是不會錯的。又聽說其在長安尚封封鎖皇宮之時,口出怨言,被尚封所罰。
馬騰內心忠於小皇帝,卻不得不與來解救小皇帝的兵馬交戰。那麼其內心現在必然是非常鬱悶和尷尬的。
只要有人曉以大義,又願意接受他們,給他們合理的待遇,自然願意投降。正因為馬騰是忠義之人,必然對提拔他的尚封很是感恩,那麼自然要允諾他不與尚封交戰,這樣馬騰內心的最後一點阻礙就去掉了。
馮時還有有點不信,有些猶豫地說:「主公竟然對馬騰如此瞭解?馮不如也。」
劉峰知道馮時還是不太相信,也不解釋,只是神秘地笑笑,道:「你就等著看結果吧。」
當晚,馬騰正在營居而坐,突然有小校來報,說有故人來訪。
馬騰把人請進大帳,卻不認識來人,於是問道:「恕馬某眼生,不知汝是何人?」
來人正是桑炯,請求馬騰屏退左右,說有機密事情稟報。
馬騰讓左右退下,桑炯道:「吾乃冀州刺史劉峰水軍主薄桑炯!」
馬騰「嘩」一下站起身來,抽出隨身寶劍,厲聲道:「汝敢戲耍馬某?欺馬某寶劍不利耶?」
桑炯面不改色道:「桑某前來,特為馬將軍前途而來。」
馬騰瞪眼道:「汝乃說客?不怕馬某將汝碎屍萬段?」
桑炯哈哈大笑道:「桑某乃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馬將軍難道怕聽幾句書生之言?」
馬騰壓下火氣,道:「好,汝且說說,說不通,吾將你烹了!」
桑炯道:「吾聽說馬將軍先祖乃韓伏波將軍馬援?」
馬騰道:「是又怎麼樣?」
「伏波將軍馬援『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之壯烈之語,尚在耳邊;馬將軍時年六十二歲,尚且請命南征。烈士暮年,老當益壯。讓今人神往。」桑炯顯出一臉敬仰之色。
「這還用你說?」馬騰顯出一臉嚮往之色,向著空一拱手道,「先祖伏波將軍一生,忠義勇武,實在是後輩之楷模!」
「馬將軍所言極是!伏波將軍忠義勇武,實乃我輩後來者之楷模!桑某想問的是,伏波將軍之忠,該如何解釋?」桑炯問道。
馬騰脫口而出:「當然是忠於漢室……」
然而說到此處,卻突然住嘴,說不下去了。
桑炯道:「馬騰所言極是,伏波將軍當然是忠於漢室的。那麼我想請問,馬將軍所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