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敏忠大叫一聲:「伏矣!」
接著兩側山上就滾下無數大石向馬賊砸來。由於谷底狹窄,賊兵躲無可躲,死傷慘重,立刻亂作一團。
馬敏忠對身邊的馬斌喝道:「汝不是說沒有伏兵嗎?這是什麼?」
馬斌羞愧難當,拔劍就準備自刎謝罪,被馬敏忠一刀擋住,喝道:「沒出息的東西,多殺幾個官軍再死也比自殺好!」
馬斌這才冷靜下來,馬敏忠急道:「我等已經不能再退出谷地,因為身後就是官軍。既然他們膽敢攔截我等,就沒有把甄林那個閹人的死活放在眼裡。我軍危矣!」
馬斌冷靜下來,道:「頭領莫急,你看伏兵似乎不多,我軍可從這裡向兩側山上仰攻,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衝過山谷。」
馬敏忠仔細一看,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確實不多,只因為山谷狹小,這才造成了大量傷亡。馬敏忠高聲叫道:「官軍人數不多,眾人向山上攻!攻上山我等就能活命!」
於是賊兵這才有了秩序,開始向兩側山上爬去。
馬敏忠手持鋼刀,來到一直被押的甄林和他的一些親兵面前,臉色鐵青。
甄林一看,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求饒:「這不干咱家的事啊,這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不聽將令做的事情啊,請馬頭領,哦不,馬將軍饒命啊!」
「哼哼,怎知不是你下的命令?」馬敏忠瞪著眼睛用刀指著甄林喝道。
甄林嚇得尿了褲子,一股騷味瀰漫開來,他連連磕頭道:「馬將軍,冤枉啊,冤枉,咱家一直都在貴軍,如何聯繫他們啊。這都是他們自作主張啊。」
馬敏忠臉上鄙夷之色一閃而沒,顯出像是被說動了一樣的表情,道:「這倒是。那麼他們這樣做,豈不是逼我殺你嗎?」
甄林一聽,更是大哭道:「正是,正是,他們與咱家有仇,正是希望借將軍之刀殺咱家呢!」
馬敏忠點頭道:「那本將軍怎麼能上這個當,我不殺汝。汝可自向後去,官軍在後面只有一日路程。」
甄林大喜,連連磕頭感謝,接著還想要回親兵,被馬敏忠把眼一瞪喝道:「這些親兵失卻主將,要之何用?」
說完指使手下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俘虜的親兵全部斬殺。甄林的侄子甄勇也在其。馬敏忠斬殺了甄勇之後,還領著甄勇的人頭來到甄林跟前,道:「此人竟敢拋棄主帥,自己逃跑,罪無可赦,某幫汝殺之,替你報仇了。」
甄林雖然恨甄勇拋棄自己獨自逃跑,但是甄勇畢竟是自己的侄子,而且平時用得順手,自己是閹人也沒有後人,自然對侄子當成兒子看待,內心深處並不想殺他。現在甄勇的人頭就在自己眼前,把甄林嚇得直接癱倒在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馬敏忠輕蔑地看了一眼甄林,把甄勇的人頭扔給甄林,道:「汝可去,我軍要死戰了,等會要是讓山上的官軍誤傷了汝,就不好了。」
甄林一聽,立刻不癱了,連忙爬起來拎著甄勇的人頭向後跑去。
看著甄林跑遠,馬敏忠臉上路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馬斌對馬敏忠釋放甄林迷惑不解,問道:「就這樣放這個閹人回去?甄林在我們手上,官軍應該投鼠忌器吧。」
馬敏忠道:「既然官軍敢於攔截我們,這個甄林死活他們已經不在意了,甚至希望借我們的刀殺了甄林。我偏偏不上當,放回甄林,到最後甄林必然會因為此事深恨官軍將領。加上我剛才殺了甄勇,甄勇是甄林的親侄子,甄林待之如子,甄林沒辦法找我們報仇,他必然把這賬算到官軍將領頭上。哼哼,就算我們逃不出去,也有他為我們報仇。這個攔截我們的將領,和張副將必將死於非命!」
馬斌一聽大為佩服,道:「頭領真是足智多謀,佩服佩服!」
「佩服個屁,我要是真的足智多謀就不會了埋伏!廢話不要說了,趕緊與我一起攻山!」馬敏忠把刀一揮,親自向山上攻去。
馬賊本就是亡命之徒,現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並沒有崩潰,反而激起他們的凶悍的本性,他們在馬敏忠和馬斌的帶領下,嚎叫著向山上衝去。
山上劉峰指揮醫療屯士卒把收集來的石頭從山上扔下,但是劉峰人數只有百人,當馬賊反應過來,數千人哪怕是婦孺也在馬敏忠的指揮下向山上攻來,醫療屯人數不足的劣勢就顯現出來。
劉峰百人分到兩側山上,一邊只有五十人,只能守衛最靠近谷口的位置。一開始劉峰還把他們分散,盡量守衛得長一點,但是很快他們就砸完了山上的石頭,眼睜睜地看著馬賊鋪天蓋地地衝上來。劉峰立刻命令散開的士卒向谷口這裡靠攏,找到事先預設好的一處狹窄處,在山上擺出一個長槍陣,堵住賊兵去路。
劉峰早就在山上看好地形,自己親自指揮一邊的長槍陣,而另一邊山上的長槍陣有王狗子指揮。劉峰選擇的地形,使得長槍陣正好卡住賊兵去路。受地形限制,賊兵只能從正面攻擊,不能從兩側迂迴。這就迴避了長槍陣最大的缺點,薄弱的兩翼的防守問題。
而正面劉峰還擺放了好幾層鹿砦,劉峰的制式長槍架在鹿砦上,可以在一丈多遠就傷人。而賊兵手的刀卻夠不到劉峰的士兵。眨眼間,長槍就捅死了數十個衝到鹿砦附近的賊兵。
其實別看劉峰把醫療屯搞得像刺蝟一樣,但是如果賊兵擁有成建制的弓箭手,那麼根本不足為慮,只要用弓箭壓制長槍手。賊兵也就很快能砍開鹿砦。但是可惜的是,賊兵不光沒有弓箭手,甚至連長槍兵都不多,在此情況下,只能被動挨打。
馬敏忠和馬斌也上到了山上,看到這情急,立刻制止了賊兵在鹿砦上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