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緣之虐妃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神秘
    「老奴知道,這就去準備。(小說~網看小說)」

    雅芳走出園子時,兩個袖子高高的挽在臂彎上,好不容易才將裡頭的髒污清洗乾淨,幸虧榕善身子還有虛弱,來不及追問昨日茶水一事。

    兩眼不住瞅向園外,她不信,玄燁會無動於衷,既然如此迫切的在找尋擁有特殊體質之人,他怎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雙手搓洗著手中衣物,聽到園外傳來的腳步聲,她急忙回頭。

    賈管家一眼就認出她來,正是從北荒營被帶回來的丫頭,「你就是雅芳?」

    蹲在地上的女子心頭暗喜,她兩手在衣裙上輕拭,強捺下激動,慢慢站了起來,「奴婢便是,賈管家有何吩咐?」

    想起她們三人情同姐妹,再一想到映月,賈管家當即便沒有好臉色,「爺吩咐了,讓你今夜去東宮。」

    雅芳喜出望外,卻不敢將太多神色表現在臉上,「爺可還有其它交待?」

    賈管家鄙夷的睨了女子一眼,眉目不屑,「莫不是,還能讓你做夫人不成?今兒晚宴之後,會有人過來安排,進了東宮,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說的更不能多言,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雅芳眼波流轉,極為乖巧,「奴婢謝賈管家。」

    臉上的笑直到賈管家走遠後方斂下,腳踝不小心踢到邊上的水桶,她彎下腰,將那些華貴精緻的綾羅綢緞全部摜在地上,再跺上幾腳,這麼久以來所受的氣悉數發洩出來,她終於等到這一日,當上了主子。

    「惜春。」

    不停忙活的女子扭過頭,隨口答應,「你肚子餓了麼?」

    「不是,」映月望向園外,絡繹不絕的人群來來往往,像在張羅著什麼,「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園內熱鬧的緊。」

    「二十四啊,馬上就要過年了。」惜春忙完手中的活,走到女子跟前,「剛才嬤嬤關照過。晚上,園內有晚宴。都要參加。」

    「晚宴,好玩麼?」

    「映月,」女子一手將她的手拉過去,「可熱鬧了,主子們都會參加,定是爭奇鬥艷,好玩的緊。」

    花園內,綵燈齊掛,將每一棵樹枝均點綴的灼灼其華,鋪著紅毯的地面一路延伸至一個高台,拾階而上,兩盆金絲菊彰顯富貴,以無色絲線繡制的牡丹毛毯開設在露台中央,綠意盎然的枝葉繁衍向每一張矮桌,最大最炫的一朵花瓣。則正對首位。

    侍妾們費勁心思打扮,平日裡壓箱的裝束全部羅列出來。只為在今夜博得君寵。

    老太君一向喜靜,並未出席。坐在首位的玄燁正同邊上的潤澤耳語,神色肅穆。

    榕善兩手壓在腹部,腦袋仍覺不適,粉黛艷抹,卻依舊遮不住面容蒼白。她滿面不悅地瞪向雅芳,虛弱的發不出火來。

    映月到來的時候,步子踩得極輕。猶如置身雲端般的輕盈,滿頭墨發並未按著規矩那般盤起,而是在腦後束成極為簡單的一束。前鬢處,順著髮絲插上一枝才摘下的海棠花。明眸皓齒,眸子黑亮,人面桃花兩相宜。旖旎在後的白色雪紡紗繡出一圈精緻花邊,順著層層迭起的石階而上,映月的穿著並未同其她侍妾那般,極為妖冶,而是選擇了最為素淨的顏色。裙擺邊沿,像是衍生的水墨畫,開出一朵朵極為細碎的小花。

    「砰一一砰——」天空中,煙花四射,炸開的一點,朝向無盡的暗夜燃燒。

    映月走到露台中央,只聽得邊上丫鬟一聲驚呼,「嘩——」

    玄燁墨色的眼眸內染上驚奇,只見那些點綴在映月裙擺上的碎花隨著突然亮徹的天際而逐一起舞,瑩亮的沿擺,每一朵花的顏色大相逕庭,再望之時,女子整個人猶如置身於花海。

    惜春怯弱地縮在她身後,望著全場矚目,她心裡不由為映月而高興。榕善半瞇著眼睛,眸子裡頭充滿憤恨,可這身子也實在不爭氣,只能自己乾著急。雅芳擰高了眉頭,笑容慈善的景瑟在邊上招呼,「映月,坐這來.....」

    「妾身見過爺,少主。」映月躬身行禮,還未等玄燁開口,女子便已經自起身,朝著景瑟走去。

    「站住!」聲音不悅,男子盯向她的背影。

    映月頓住腳步,轉過身去,面帶疑惑地望向首位上男子,「爺,有何吩咐?」

    「我讓你起身了?讓你退下了?」

    映月杵在露台中央,望著諸人探來的視線,她面容從容,擰起眉心乖乖站在那。修長的食指拈起杯盞,潤澤雙目睨向映月,涼薄的唇角微勾下,並未說話。

    「爺一一」見二人僵持不下,景瑟忙起身。「映月她.....」

    「閉嘴,」玄燁長長的鳳目瞪了她一眼,「閃邊上去。」

    映月不懂他究竟是何意,只得彎下雙膝繼續行禮。男子見狀,心頭卻不由逸上無名火,「誰讓你跪著?」

    女子聞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身後的惜春早已嚇出一身冷汗,而邊上已經落座的侍妾們則還一交頭接耳起來,指指點點。映月知曉他成心為難,這種站在中央被人圍觀的滋味實在不好,想也不想,她卻是輕甩下袖子,大步來到景瑟身邊逕自坐下。

    眾人嘩然,一個個壓下腦袋,生怕即將而來的暴怒波及到自己身上,玄燁舉目斜睨向映月,卻是,不怒反笑。嘴角勾勒的弧度豁然啟開,這才應該是她,才應該是一個鮮活的人,會喜會怒,而不是一味隱忍。

    映月有些吃不準,拂袖之後原本還有些擔憂,可一觸及到男子那含笑的目光,便蹙起秀眉,不知他打得是何主意。

    歌舞昇平,曼妙舞姿精彩呈現,絲竹之樂,餘音裊裊,繞樑三日。

    觥籌交錯,群舞畢,為首的女子身段玲瓏,只見她上前一步,素手掀開面上白紗,映月抬眼一看,原來是亦薔。

    「賞。」簡單的一字,潤澤隨手擺了擺,舞姿雖然好看,卻提不起他絲毫興致。玄燁抿著酒,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某一點,自始至終,心就不在這場表演上。

    亦薔握緊手心,裙擺開出蓮花褶皺,平鋪在露台上,她眉眼輕彎,朝著邊上的榕善拉開嘴角,「聽說妹妹舞跳得非常好,園內的人常常誇,不知今日,妹妹可有心露一手?」

    榕善身子虛弱,連走路都有些困難,莫說是起舞了,她冷下小臉,避開全場注視,「我身子不適,改日吧。」

    身後,雅芳眼見亦薔得意,便行上前一步說道,「主子平日裡也教我們一些,若主子不介意,奴婢願意一試。」

    映月放下手中酒樽,望向雅芳,女子垂目,面色謙和。榕善抬起雙目,見那亦薔一人搶了風頭,心裡本就不好受,「你行麼?」

    「主子放心。」雅芳遞了個放心的眼色。說話間,人已走上露台中央。亦薔見她一襲粗麻布的丫鬟衣平庸粗糙,當即笑露鄙夷,朝著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絲樂起,悠然的舞姿翩翩而起,獨有一人,並沒有旁人伴舞,映月單手撐起下巴。手肘抵在桌面上,雅芳的舞姿並未有何特殊,相較於亦薔方纔那一舞,必是遜色不少。榕善面色鐵青。望向玄燁的目光中充滿忐忑。這丫鬟,不是成心搗亂又是什麼?琴瑟蕭蕭,陡然一個斜音,雅芳面目含笑,雙手疊在身前,將整個身子環抱起來,全身,以足尖的力道支撐起,一個旋身,只見那裙擺隨風張揚,隨著越來越快的旋轉,形成一個圓形的旖旎,淺褐色的粗麻布下,竟藏著層層潔白的絲紗,輕盈柔和,像極了怒放的鮮花。

    「好香......」不知是雅,喊出了這麼一句。

    清淡的花香味隨著女子的舞動不斷飄散,映月深吸一口,卻說不上是什麼花香,馥郁留香,彷彿越來越濃了。

    媚眼如絲,墨黑的髮絲貼在女子頰側,絲樂聲聲,循序漸進。正在眾人瞠目之時。那樂聲逐漸緩和,軟了下來。雅芳足尖一點,身形輕盈,穩穩落定於首位正前方,藏在袖內的雙手隨著最後一個動作拋向上方,映月抬眸,只見原先暗下的星空內綴滿花紅,女子雙膝屈地,跪在玄燁面前。

    亦薔暗咬下唇,氣得直瞪眼,對面的榕善嘴角輕勾起,得意滿滿。

    「這是你主子教你的?」玄燁居高而望,隨口問道。

    榕善正起上半身,雖然她並未教過雅芳一個動作,可自己是主子,她只是丫鬟,料她也不敢胡言亂語。

    「回爺的話,正是,」雅芳抬起小臉,在榕善笑意漸柔之時,遂又開口說道,「只不過後面半段,是奴婢一時興起想出來後,加上去的。」

    玄燁深邃的眸子瞇起,這段舞姿,前面半段平仄尋常,後面半段,才是**迭起。雅芳的用心佈置,也絕不是一時興起那麼簡單,男子探探手,依舊沒有表現出太多興趣,「賞。」

    「爺一一」雅芳清脆啟音,餘光掃過一側的映月,「賈管家說,讓奴婢晚宴過後去東宮伺候,奴婢斗膽想問,這可是爺的意思?」

    怔愕的,不只是映月一人,榕善杏目圓睜,面上滿是難以置信,台下侍妾均傻了眼,做不出反應來。

    映月執起酒樽。目不斜視,可指尖握起的力度,卻已洩露心頭情緒。潤澤嚥下嘴中醇濃,眼睛瞇了瞇,「你?東宮?」

    玄燁並未正面回茶,只是凝目問道,「你不後悔?」

    腦中,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映月所說的後悔遇上,他眉心輕蹙,蒼涼的晚風,拂不開他眉頭打起的結。雅芳抬眸,臉上的神色認真而赤誠,「奴婢打小便沒有親人,只怕爺會嫌棄,今日有爺的一句話,奴婢至死不悔!」

    最後落定的四字,還是讓玄燁的心頭不免一顫,為了掩飾,他冷下聲音問道,「至死不悔?你想要什麼?」

    雅芳頓了頓,餘光掃過台上諸人,她屏息,提起勇氣說道,「奴婢想要在爺的身側,留有一席之地」

    話語落定,眾人均屏住了呼吸,映月亦是一怔。只看見眼前一閃,砰的,酒壺被摔在地上。差點砸在雅芳身上。「不知好歹!」

    「爺一一」她雙肩瑟縮,兩眼露出害怕。

    「你算什麼東西!」玄燁豁然起身。一手直指地上跪著的女子,「還敢癡心妄想。」

    「奴婢別無它求,奴婢只想要個名份,能保護奴婢在園內不受欺負。」雅芳說完,便將前額重重磕在地上,她深知,依照榕善的脾性,她斷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沒有庇佑。到頭來,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生命的卑微。掌握在別人手中,就是這麼可悲。映月瞭然於目。面上沒有太多的波動,雅芳總算走到了這一步,她一心想當主子,今日,也總算能如願。

    玄燁望向映月。見她只是同邊上的景瑟說著話,神色冷淡,仿若事不關己。男子當即坐回首位。「既然這樣。我便封你為東宮侍妾。」

    「多謝爺!」雅芳雙手擺在身前,重重一個響頭,彎下的雙肩激動不已,至此,她就不用再受凌辱,能夠堂堂正正做人。

    「爺一一」邊上,榕善已是梨花帶雨,「她是妾身的丫鬟。」

    雅芳彎下嘴角,起身後,朝著台下走去。

    新一輪的歌舞再次響起,映月並未久留。這樣的熱鬧。她還是融不進去。惜春想要跟著離開,女子見狀。擺了擺手。「你留著吧。等到晚宴結束後再一起回來也不遲。」

    惜春歡欣點下頭。這樣的熱鬧,是她最喜歡的。

    悄然退出,孑然一身。

    星空黯淡,烏雲蔽月,裙擺上細碎的花朵已經枯萎,美麗,也只是一瞬而已。

    「映月——」

    她不用回頭,也能認出這聲音。

    雅芳碎步上前,站在女子身後,「剛才晚宴上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映月隨手從樹上折下一枝梅花,清脆的斷裂聲。讓她驀然回神。「雅芳,恭喜你。」

    「映月,我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你無須和我解釋。你的事。我更加管不著,」映月轉過身。望著昔日那張熟悉的面容。「雅芳,你總算能如願以償。」

    「映月,爺對你的不一樣我都看在眼中,」雅芳別過小臉,透過隱晦的涼梢望向被烏雲遮起的明月,「我們姐妹何不聯手,當時候,定能獨寵東宮。」

    「雅芳,你有這樣的心思……」心映月頓了頓,復又搖下頭,「既然是獨寵,終有一日,我們之間肯定會成為敵人。」將手中的梅枝丟在地上,艷麗的花朵齊聲開放,宮鞋踩過那片絢爛,伴著吱呀一聲,女子毅然向前走去。

    雅芳站在原地。望著映月漸行漸遠的背影。只是將小手握了握緊。

    走在拼接整齊的大理石地面上,映月步子越漸放慢下來。這個時候玄燁還在參加晚宴,那東宮之內……

    她第一個念頭便想到名冊。身子剛要折回去,卻見迎面而來的惜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近身後。兩手用力抓著她的手臂。

    「好,好不容易找到你…」

    「怎麼了?」映月以為出了什麼事。卻見惜春一個勁搖頭,就是喘的說不出話來。「你先歇會。」

    「方纔我不放心,出來找你的時候,在路上遇見夫人身側的丫鬟,那人說,夫人在北宮等你,讓你過去一趟。」好不容易說完,惜春一手不斷拍著胸口。

    「北宮?」映月旋身。朝向正北方向,「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好像挺著急的樣子。」

    夫人要見面,大可約在東宮,映月想起東宮二字,心頭的疑慮便豁然開朗,景瑟定是有要事要說,約在東宮又怕玄燁怪罪,才讓自己去人煙稀少的北宮。

    相較於其它寢殿,北宮要冷清的多。平日裡,就連進出的丫鬟嬤嬤均不見一個。提步邁去,陰寒陣陣,惜春不自覺抓住女子的衣袖,「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好怕。」

    「怕什麼,怕鬼啊?」

    「哎呀,」惜春聞言,嚇得面色越發蒼白,「呸呸呸,亂說話。」

    映月挽唇淺笑,雙手試著推了下殿門,門只是隨意地掩上,輕輕用力,便向兩邊敞開。

    「吱呀——」

    「哇!」惜春忍不住叫出來,「好冷啊。」

    的確。走入北宮,竟像是置身於陰寒之地一般,寒徹心骨的冷冽刺透進骨子裡面。小臉一下就被凍得通紅。

    映月將她的手攥緊後,小心翼翼走向前,這個地方,一下就讓她想到九哥安置他的那個冰洞,步上石階,進入正殿,裡頭的擺設奢華中卻透著簡樸,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

    「好美!」惜春瞇著兩眼,視線不肯別開。

    古色古香,隱約間,還有一種筆墨的香味,映月走上前去,仔細端詳畫中的女子。

    那人也不過才二十。憂鬱的雙眼尤為出神。像是溢滿了眼淚。一身白衣勝雪,膚如凝脂,畫的惟妙惟肖,仿若真有那麼一名絕色站在你跟前。艷麗而不妖冶,小臉上,更多的則是令人舒適的素雅。

    映月環顧四周。她拉著惜春的手。越過那面畫像朝向裡頭走去。每進去一步,心竟跟著忐忑,跳個不聽。

    內殿中,還點著昏暗的燭火,映月駐足,只見殿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床榻,榻上,一名女子睡得安詳,呼吸均勻。其頭頂上方,懸掛著一顆嬰孩拳頭那麼大的珠子。室內。插在花瓶中的梅花上結著一層冰霜。這寒意,就是從那珠子裡頭透出來的。

    「啊!這不是……」惜春一聲驚呼,指了指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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