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在電話那邊考慮了片刻,也不知怎麼想的,說道:「我知道她什麼意思,無非是要我難看,看我敢不敢把人放過去。這樣,她讓你去你就去。只是這樣敏感的事,你原本在答應之前應該讓我知道的。」
周小渝道:「是啊是啊,我以後會注意的。原本只是隨口說說,我都沒料到老闆你會答應。」
杜冰道:「無所謂,我對你有信心。她敢要我就敢給。其實,我把這看做一種另類的緩和與天娜之間的步驟,以後你會懂的。」
「我知道了,老闆。」周小渝說道。
「你真的知道嗎?」電話那邊的杜冰比平時囉嗦了一百倍,不像大姐頭了,簡直是個三八。
周小渝道:「我真的知道,我欠你錢,我不會忘記了,等過去那邊賺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如果不是這樣的想法,我都不會答應天娜。」
杜冰沉默了一下道:「還了錢,你就不是我的人了。你是這個意思嗎?你真的那麼著急想離開我?想賺錢?」
周小渝也不否認的道:「該還的錢當然要還。還了錢我們還是朋友啊,我朋友不多,最擔心的就是老闆你了。我多賺點錢存著,以後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就可以幫助你了。」
「死鬼!」
杜冰語氣怪異的叫一聲,趕忙掛了電話。
她沒有狀態繼續對話了。肉麻的話一般可以當笑料來聽,可偏偏這種話如果出自周老師口裡,就連杜冰也會骨頭髮酥。
杜冰拿著電話發呆,很快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是天娜。
「怎麼樣,杜冰姐,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關於那個得罪過我的周小渝?」天娜在電話裡試著問。
杜冰道:「天娜姐敢要,我能拒絕嗎?剛剛我給人事部發文件了,認命周小渝兼任你那邊的財務總監,你敢接嗎?」
「哈哈。」天娜爽朗的笑聲傳來,「到時候杜冰姐『血本無歸』的時候,別恨我就好。」
杜冰道:「賭博麼,當然有風險的。但如果有不損害公司利益的方法,解決掉我們的一些內部問題,這個風險值得。」
另一邊的天娜不禁微微一愣,原本走這步是好玩,將軍杜冰,也順便收拾一下周小渝,但是換來杜冰把握十足的對應,天娜也有點疑惑了,這到底是不是一步臭棋……
回到梨園別墅的時候,房子裡靜靜的,王麗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杜二也跑得看不到人。
據說今晚、最遲明天就要到天娜那邊報道了,周小渝見不到人,只能打了個電話給王麗情,說明一下這個情況:不能留在這裡了。
原本他以為王麗情會大大的糾纏一番,但意外的是,王麗情爽快的就答應了,最後還道:「阿渝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弄,有不方便處理的就通知我。不論任何問題,我都會真心幫你的。」
周小渝拿著電話道:「知道了。另外老闆娘,視頻我找回來了,情況有些奇怪,現在沒時間細說,等下次有機會見面,再說給你聽。只想問視頻該怎麼處理?」
電話裡的王麗情道:「不用等我,你燒了就一切OK,我信得過你。我這邊也有事,就不說了,過後聯繫。」
電話掛斷。周小渝按照王麗情的吩咐,將於景芳處得到的「王麗情不雅視頻」燒掉,算是了卻了一件記掛在心裡的事情。
收拾了點不多的東西,在房間裡洗過一個熱水澡,離開了梨園別墅。
晚間的大街上,周小渝緩緩開著奔馳車,沒到南城,原本晴朗的晚間夜空忽然黑了下來,大風吹了起來,眼看要下大雨了。
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看,是周小渝所不知道的一個號碼。
「喂?」周小渝試著接起來。
「周小渝,我忽然很想見你,願意赴約嗎?」
電話裡的女人聲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周小渝沒聽錯的話,是不久前還來折磨自己的於文。
「你見我幹什麼?」周小渝十分心虛的道。
「見了不就知道了。」電話裡的於文道:「一個人不敢見警察的時候,說明那個傢伙其實也不怎麼樣,至少不正常。」
周小渝結結巴巴的道:「誰說我不敢見你。」
於文道:「那好,河邊有家酒吧,我請你喝酒,快來,你不來的話,我會經常請你來局裡喝茶的……嘟……」
周小渝思索了一下,去看看也無所謂,不去的話,難免以後被她整得死去活來的。
周小渝掉轉了個方向,朝河邊趕去了。
到河邊中段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這讓這條原本環境優雅清淨的河邊路,多了幾分「躁動中的寧靜」,人很少,周圍只有唰唰的雨聲雷聲。
小酒吧的佈置環境一般,是很常規的沒有特色的那種酒吧。
穿了一身便裝的於文顯得很年輕,看著根本就不想有個孩子的母親。
她獨自坐在邊角的一台桌子上,手裡夾著一支煙,桌子上放了一杯酒,一包煙,一個金屬的打火機,打火機很舊,甚至形態都發生變形了。
短頭髮的於文此時的神態,比穿警服的時候不像一個女強人,有幾分多愁善感的味道,和酷吏不怎麼搭邊。
看到幾乎被淋濕了的周小渝進來,回神的於文招手:「這裡。」
她又對吧檯裡的服務生彈了個響指:「再拿杯酒。」
周小渝走過去坐下的時候,於文將煙盒推到了周小渝的面前道:「抽煙。」
周小渝搖搖頭:「不要。」
於文笑道:「怎麼,看不上我這5塊錢一包的煙?」
周小渝還是搖頭:「不是啊。」
於文看著他愣了愣,隱約覺得,這個小傢伙給予人的感覺總是很怪,會在不覺間有些抓狂,有些好感。
看周小渝注視著打火機,於文將打火機遞到他面前道:「變形了,ZIP火機在很多年前被一顆子彈擊中,救了一個女人的性命。」
周小渝就好奇的拿起打火機看看:「那真是太危險了,打火機雖小,也救了你。」
於文淡淡的道:「救的不是我,是我的情敵。男人就跟著情敵走了,打火機是他們留下給我的東西。」
周小渝聽不大懂,隱隱覺得,難怪她的脾氣那麼古怪,或許和這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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