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谷雨造成了諸多煩惱的深藍,這會兒卻是悠悠然,向著雪溪鎮踱了過去,沒錯,是用踱的。
順心如意,舒心寫意,深藍沒有理由刻薄自己,時間充裕,慢慢的晃著走,剛剛好。
現如今,雪域對深藍來說,安全著呢,再說本身的實力也強的很,外面一件跟隨了深藍N久的學徒法袍,隨著深藍的實力增長而提升品質,防禦倒是不高,畢竟那只是一件布袍,想*著它擋刀攔箭的,太不現實,深藍法袍強在自動修復上,別管折騰成什麼樣子,過上兩天,自己就湊合湊合恢復上了,不用修不用補,這才是它強的地方,而且它還會按著深藍的心意改換顏色,如今深藍實力長了,總不能還穿著天藍色法袍吧,所以用魔力催逼一下,顏色從天藍變成了海藍,魔法師袍變成了魔導士袍,方便,太方便了。
裡邊呢,還穿著春城唐老師傅送的那一件兒鎖甲,深藍曾經做過實驗,以小寒的射擊勁道,一般是擊不穿這一層鎖甲的,而只要不是貫穿傷,憑深藍的特殊體質,不需要太在意。
作為雪域最強旅者組織的會長,深藍身上當然少不了各種好東西,除了腰帶、法袍、鎖甲、戒指不能換,其他的都是新得的,這些深藍自己都沒什麼意見,由的底下人操辦。
深藍這次來雪溪鎮是為了赴約找人,所以就沒有罩著冒險者斗篷,大搖大擺的走進雪溪鎮。
今天剛好是一年之約,神秘失蹤的剎娜會不會出現,深藍沒有太大的把握,那丫頭行事風格可是深藍無從預料的,這一年來剎娜在哪裡,做了些什,深藍無從猜測,甚至有可能剎娜根本就不在雪域。
深藍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希望剎娜會來赴約,因為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花憩前前後後的幫忙,一再的表明心跡,人心都是肉長得,如果沒有剎娜的存在,深藍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拒絕。
想想剛剛踏足提亞的時候,險些在沉寂森林中餓死,更被那條綠龍暗中跟了好一段距離,差點兒成了屠龍英雄。九死一生的時候,巧遇剎娜,撿了條命,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宿世輪迴中,每個旅者的機遇總是不同的,每一世也是千差萬別,各種各樣的境況機緣,考察的就是旅者面對這些時的態度,言行處事每一個都有個評分值。幾次輪迴之後,很有可能就得到一次大的機緣,也就是說,經過幾次輪迴的考驗,搖籃評分系統會給一次起點比較高的輪迴,讓旅者得到一個獲得大量分值的機會,一個回到虛擬平台的機會。
這一次的迷夢世界,深藍就是得到這個機會,能不能離開搖籃曲,就看深藍是否能夠把握住了。
剛剛離開魔法平原進到提亞大陸的時候,深藍並不清楚這些,只是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遇上剎娜後,過了幾天輕鬆寫意的日子,可惜沒多久就分開了。短短幾天的相處,不能說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覺得在一起很舒服。許許多多次的輪迴,深藍遇上過很多優秀的女性,不想也不敢動心,可是在雪崖頂的那一個清晨,深藍卻控制不住的動了心。
但動了心也不能怎麼樣,無數個慘痛的先例讓深藍不敢輕易試探,同樣的剎娜也是這個心思,一年之約算是一份不甘的表現吧,多少留了那麼一點兒機會。
隨後深藍進入了炎龍騎士團,再後面又遇上了春城的唐老師傅,這才定了心思,剩下的就看剎娜配合與否了。
雪溪鎮按著旅者們的喜好進行發展,依舊維持著一年前就已經存在的那種混亂的局面,代表各旅者聯盟的大小組織,活躍於這個雪域旅者最大的集散地。
招攬新人,收集情報,彼此敵對的兩方也通常選在這裡進行一些戰鬥之外的對話。
你可以不喜歡這裡,但不得不承認雪溪鎮在雪域不可替代的位置,這裡的鎮民對旅者的態度也是最為親切的,同樣的,旅者對於他們的維護也是肯付出神淚的。
無論你代表的組織強大還是弱小,在這雪溪鎮裡,都是平等的,這裡更講究個人的實力,挑戰仍是主要的話題,看熱鬧也還是這裡最受歡迎的事兒。
群毆可以,單挑沒問題,只要按著這裡規矩辦,你就是受歡迎的,哪個違背了規則,就要面對所有的怒火。
能夠維持這樣的局面,不僅僅是雪溪鎮自身的努力,更離不開周圍,確切的說是雪域全部的旅者組織共同的努力結果,大家都需要一個這樣的地方,一個焦點,一個緩衝。
深藍在雪域很出名,甚至可以說是雪域名頭最大最響亮的一個旅者,不過認識他的人並不是很多,沒達到盡人皆知的地步,所以深藍進鎮也沒怎麼引起轟動。
這正和深藍的心思,在這裡的旅者一般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名氣而圍觀圍攏,是這裡人獨有的傲氣,在這裡還沒有組織的旅者,要麼根本就沒打算加入任何組織,要麼就是還沒有選定,他們不需要對哪一方的首領保持什麼敬意,崇拜或許有,但不會表露出來。
還是上一次等待剎娜的那個酒館,裡邊的人換了,不過風格和氣氛沒有變,那個愛賭的老闆也還在,不過他應該是不認識深藍了。
大致的掃視了一眼,深藍走向吧檯。
「清水,謝謝。」
「清水?」
一臉鬍子的老闆愣了一下,鬍子隨著嘴巴翹了翹。
「是的,清水。」
「對不起,這裡不提供清水。」
「這樣……真遺憾。」
「你可以試試新近推出的『紅顏』,味道很不錯。」
大鬍子老闆不打算放棄這個生意。
「紅顏?聽起來不錯。」
深藍讚了一句。
「不過,法師是不應該飲酒的,至少我是這樣。」
話音一轉,深藍還是拒絕了老闆的提議。
「這樣,那真的很遺憾了。」
沒有生意可做,老闆也就沒了招待的熱情。
「這裡的生意很不好麼?」
「嗯?」
深藍的問題讓大鬍子老闆又是一愣,哪有人這樣問的。
「還可以。」
開門迎客做生意,什麼樣的客人都可能遇上,只要不是太過分,做老闆的還是要笑臉相對的,所以儘管深藍的問題有些無禮,但還是得到了回答。
「是麼?一張位子賣了兩次,我還以為生意維持不下去了呢。」
「呃……您是?」
「麻煩老闆幫忙把我訂的位子清理出來。」
說完這一句,深藍不再出聲,斜*在吧檯上,看著眾人飲酒嬉樂。
酒館是比較容易發生矛盾的地方,所以來這裡休息談樂的旅者通常都是一副戰鬥裝備,或許其他地方的酒館可以放鬆可以自在,但是雪溪鎮不行,這這裡你要隨時準備面對逼人的挑釁和挑戰,當然,要是認輸服軟也不會怎麼樣,只是很少有人這麼做。
在各種戰鬥職業中,狂戰士的武器個頭最大,通常都是依在自己座位右側,那是最方便的位置,所以狂戰士都是左手舉杯痛飲。
幾天前深藍就安排人,在這個酒館預定了一個位置,就算上一次深藍坐等剎娜的那一張桌子,不過現在正被幾個狂戰士霸佔著。
深藍不想鬧事兒,所以才讓酒館的老闆過去安排一下,這個大鬍子顯然不是頭一次處理這種事情了,知道這些狂戰士的脾氣不好,常常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那比自己大腿還要粗上許多的胳膊,大鬍子可沒興趣領教,跟這幫炸藥桶說話,最好是站在他的左側,免得一激動時,提起的斧子把自己給傷著,雖然站在左邊兒偶爾會被灑一身酒水,但是,那斧子太大,那斧柄太硬,誤傷不值當。
與想像中的一樣,這一次的商談並不順利,幾個狂戰士沒有起身讓位的意思,大鬍子口沫飛濺也沒法兒說動一個人。
經營這個酒館,大鬍子很用心,經常弄出一些活動來,大大小小的賭盤也是很吸引人的項目,所以人氣很旺,也很受旅者們的照顧,估計這幾個狂戰士應該不是常客,否則不會不給大鬍子面子。
之前曾經害得大鬍子輸掉不少錢,深藍不想把事情弄大,如果再過一會兒還得不到處理的話,估計旁邊的人就會提老闆出頭了,那樣的話,不打起來才怪。
深藍離開吧檯,走了過去,隨便活動了兩下手腳,探手把斬龍者拎了出來。
「幾位。」
正與大鬍子爭執的幾名狂戰士沒有留意到深藍,所以深藍只得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這個位子我幾天前就已經預定了下來,麻煩各位換個地方,相信老闆會給幾位安排一個滿意的位置的。」
說話間深藍抬手將握在右手間的斬龍者*放在桌子上,閃耀著黝黑色金屬光芒的斬龍者一脫離深藍的手,過於沉重的份量立刻壓得桌子橫著移出一段距離。
這一幕讓一些早就關注著的人忍不住的驚呼出聲,酒館裡的桌椅是很結實的,重量十足,客人們如果想要比鬥,中間位置有專門的空地,隨手開打是不別允許的。迄今為止,還沒聽說誰的兵器可以將桌子壓的橫移出去。
深藍這一手威嚇,讓幾個狂戰士一下子收起了囂張的態度,能用的了這麼沉重的武器,本就是實力的表證,囂張也是要分對象的。
一身灰色麻布粗衫的狂戰士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斬龍者,不大的眼睛閃爍著驚羨的光芒。
「按著規矩辦吧。」
四個狂戰士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一個忽然開口說道。
所謂規矩就是憑武力說話,場地就是酒館中間特意空出來的位置,狂戰士一方提出的比鬥,方式則由深藍選擇,或單挑或群毆。
「等等!」
聲音不大,不過穿透力十足,深藍本就不想打架,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停下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法協的深藍會長吧。」
說是猜測,不過語氣卻是十拿九穩,話音未落人已經走了過來。
深藍兩個字一出,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走過來的騎士那雙鐵靴落地的聲音。
別人的反應是驚訝,大鬍子老闆卻要誇張的多,引以為傲的鬍子軟軟的垂了下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旅者居然就是法協的會長,在他的印象裡,這種人物出入至少也得七八個隨從才對,怎麼還會有單獨在外的呢?再想自己居然把預定給法協會長的位子讓給別人了,老闆彷彿看到了酒館的末日。
這裡是雪域消息最為快捷全面的地方,作為老闆對於深藍的實力,對於法協的實力,是非常清楚的,給每一個新人講一講深藍的傳奇故事也是大鬍子的一大愛好,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親自見到深藍的機會。
「原來是深藍會長,兄弟多有冒犯。」
四個狂戰士同時站了起來,拎著各自的巨斧離開佔據的位子。這樣做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四個懦弱,面對深藍選擇退讓是很理智的,這不僅僅是因為深藍和法協的實力強,主要是因為法協一貫的策略方針,聰明人有都是,旁觀者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法協為著整個雪域旅者的前途而一再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身上,退避是禮讓是尊重。
「深藍會長來這裡是約了人吧?」
還是那名騎士,這會兒已經站在深藍身邊了,一身黑紅相間的騎士板甲,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神殿的屬下。
「沒錯,是約了人在這裡見面。」
「給大家打個商量!」
得到深藍的回答後,騎士回過身去,放開聲音向著酒館裡所有的旅者說道。
「法協的深藍會長,今天約了人在這裡見面,大家是不是給行個方便,將這酒館今天就讓給深藍會長一個人使用。」
這一番話大大出乎了深藍的意料,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兒,但是想想之後,又放棄了,總覺得有些個仗勢欺人的味道,沒想到這個騎士居然主動替深藍提了出來。
「大家給個方便,這一單,在下請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哪還有人僵著不走了,紛紛起身,大多數旅者都把酒資放在了桌子上。
在旅者們離開酒館之前,騎士又說話了。
「深藍會長,跟您也打個商量,最近一段時間,法協招人很少了,可大家又非常想要加入到法協中去,您看看是不是給這些兄弟開個方便之門呢?」
這個要求很正常,這個時候提出來也很自然,法協再怎麼強大,也是一個旅者組織,也需要不斷的吸收新人加入,騎士只是討個方便而已,一點也不為難深藍。
「這是自然的了,法協歡迎各位有心的朋友加入,絕對推拒。」
「那謝了,老闆,麻煩給算一下。」
「不,不,不,今天免單,我請!」
老闆的鬍子又翹了起來,剛剛被嚇得蒼白的臉上也出現了幾許紅潤。
「這怎麼好。」
「應該的,應該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深藍會長,有緣再見。」
騎士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對了,我叫慷慨,慷慨的慷,慷慨的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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