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眾人頓時明白鄂崇禹話裡的意思,他要取殷商而代之。子啟雙眼微微帶著些驚恐,從帳車中跳出,顫抖的指著鄂崇禹道:「大膽鄂崇禹,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行不軌之事?速速投降,孤還可念在你以往之功績的份上,饒你不死。否則,休怪孤無情了。」
「哈哈哈。子啟,你死到臨頭了還如此不明事理,我苦心準備了數年,將我這南方之地便為了我鐵桶江山一般。哼,那日子辛來這,就是為了消減我的實力,那知道你們卻自斷一臂,將他斬殺了。換了你個小人。哈哈哈,這不是天要亡你們殷商麼?你受死吧。」
聽到這裡,子啟立馬便領悟了過來,以前為何帝乙要將自己最寵愛的皇子派到這南蠻之地。原來就是為了讓子辛去消弱四鎮諸侯中,野心最大的鄂崇禹的實力。可惜剛剛收復了些蠻兵,便遭遇了皇家事變,消弱不成,反到送了他幾萬蠻兵,極大地增強了鄂崇禹的兵力。
想了想,子啟不由得冷汗直流,為什麼自己要來南巡,直接去巡其他地方不就沒事了麼?可惜,他不知道,四大鎮諸侯,又還有何人是對他殷商忠心耿耿的呢?想了想,他不由得四下看了看,所帶的兵馬,只不過五百之眾。還好,黃飛虎實現便感到有些不妥,便將原本儘是儀仗之眾換為五百名精銳虎賁之士。但如今被鄂崇禹團團包圍在這南昌城中,方圓數百里俱是他的地盤,僅憑五百人又如何能逃離於此呢?
就在子啟憂愁之時,只聽一聲鼓響,鄂崇禹發動攻擊了。頓時,原本待立的兵士,立馬握緊武器湧上前來。黃飛虎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故作鎮定的指揮著五百兵士團團護住帳車。子啟自登基以來,日日沉迷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只能躲在車裡和三女抱成一團。
皇城禁軍乃是殷商軍隊中實力最為強勁的一支部隊。而這五百名兵士更是黃飛虎從中精挑細選而出的,更是實力非凡。但是如今被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包圍,也只是困獸之鬥,負隅頑抗了。子啟想到這裡不由的更是驚恐。就在兵士紛紛倒下之時,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喝聲。
子啟一愣,連忙扒開窗簾看了出去。只見天下數道采光落下,數名光著頭,穿著佛衣袈裟,手持各種各樣的法器的僧人正在天上飛浮著。子啟見狀,立馬大喜道:「佛祖,佛祖快救我。我是子啟,我在這呢。」說完,還猛地揮了輝手,生怕天上的那些和尚不知道似得。
原來這些便是當日准提接引留下的數十名佛陀。今日他們偶然算到子啟有難,想起接引的吩咐連忙趕來相救。如今,西方佛教的氣脈與殷商是連成一脈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帶頭的是接引的嫡傳弟子,藥師佛和准提的嫡傳弟子,歡喜佛。二人輩分、法力不高,但身為二祖的嫡傳弟子,身份尊貴,所以隱隱在眾佛陀中,當著領袖之位。仗著二人的愛護,也不把一般修真仙人放在眼裡。剛才喝聲的便是藥師佛。
為首的藥師佛從懷中拿出一紫色的缽盂。又伸手在缽盂內一掏,拿出了一把紫砂,輕輕的朝下一揮。見藥師佛輝砂,一旁的歡喜佛連忙也放出一道紅光護住黃飛虎和子啟的營帳。紫砂落下落到人們的身上頓時潰爛起來。沒過幾下,就將一人腐蝕的乾乾淨淨,只剩一灘膿水。
轉眼之間,數百名虎賁衛士和南伯侯的蠻兵便化成了一堆堆膿水,而且不斷的散發著惡臭。黃飛虎有些忍不住,伸手扶著馬背,嘔吐起來。營帳內,子啟也是看的心驚肉跳。揮手之間便將數百名兵士殺了去,這豈是一般?正想著,忽然耳邊傳來了數聲輕笑聲。
發出笑聲的是雉雞精。此時她正捂著小嘴,輕輕的笑著。子啟滿腦疑惑,不由問道:「美人,你在笑些什麼?說來與孤聽聽。」
「呵呵,真是好有趣呀。」雉雞精擠入子啟的懷中,又伸手指著地上那些還在呻吟的人們道:「大王你不覺得這些人慘叫的聲音十分有趣麼?」說完,又是捂嘴笑起來。一旁的琵琶精和狐狸精看了看外面那些人,也紛紛的笑了起來。子啟撓了撓腦門,不自覺得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天上那些個佛陀菩薩,紛紛降下身來,落到子啟身邊。子啟連忙拱手彎腰做禮:「多謝眾位佛祖,菩薩相救之恩。」
藥師佛微微一笑,扶起子啟又是說道:「大王過謙了,你崇敬我佛祖,又對我等待遇有加。我等自然會庇佑與你。」說著,又看了眼那邊有些發顫的南伯侯鄂崇禹,眼中閃出一絲厲芒,獰笑道:「至於這些罪惡深重之輩,大王你要如何處理呢?」
子啟愣了愣,又苦惱起來:「雖說鄂崇禹叛亂,但是手下這些蠻兵還是無辜的。若是能收編起來,那也是我大商的一大助力啊。」想定後,正要開口說出。卻聽見雉雞精掩嘴笑道:「大王,妾身喜歡聽那些蠻人的慘叫聲,你便讓佛祖送他們去超度吧。」
不待子啟同意,藥師佛雙眼又是一閃,微微一躬身道:「尊娘娘法旨。」說罷,又掏出缽盂,捏了把紫砂,伸手揮了出去。一旁的歡喜佛也不停手,雙手一舉,猛地又是一揮。頓時,一陣狂風湧起,將紫砂吹的四下散開。紫砂散開,無數的慘叫聲從四處響起,無數的蠻兵化為了一攤攤散發著惡臭的膿水。至於南伯侯鄂崇禹,也隨著紫砂化去,而後便為了一堆灰土。一道真靈緩緩飄起,朝著東海方向,搖搖飛去。
片刻之間,四處便只剩下黃飛虎一人。子啟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車帳內,狐狸探出一腦袋狡笑道:「大王,你快進來吧。妾身陪你嘛。」子啟又是一搖頭,淫笑著從新走回車裡。黃飛虎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駕著馬車,拜別諸佛,朝著下一城駛去。
待黃飛虎駕車走出城門後不久,又是回頭一看。只見城中緩緩飛起眾佛,一道紅光從佛陀們那邊向下飛去。紅光落到城上,頓時原本平靜安和的南昌城燃起了通天的火柱。黃飛虎一驚,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直到車裡的子啟喚了聲,才匆匆駕車離去。
要說佛教本講究行善積德,為何這些佛陀要不顧因果而去防火將整座城池燒了呢?因果循環,這因,本就是子啟惹下地。眾佛只是揭開了他的因。而防火燒城的業力惡報,可全部都算在了子啟的身上。所以他們才會無所顧忌的燒了南昌城。更何況,這些原本只是些妖邪精怪的修真妖怪,被准提從四處各地強渡到了西方佛教。雖然日日隨著二人唸經誦佛,但是畢竟本性難改。雖然平常被二聖人打壓著不殺生,不吃肉。但經久下來也實在是難以忍受,所以,也才有了今天防火燒城的事。
待整座南昌城在大火中燒為灰燼後,眾佛陀紛紛大笑的離開。卻不知道,轉眼之間,遍地儘是焦炭的地上,出現了一白衣男子。那男子輕輕的從焦黑的土地上走了過去,似乎毫不在乎自己白色的衣角被染黑。他走過的地方,點點綠色緩緩長出。最終變為一顆顆蒼天大樹。
直到將整座城池的廢墟都走遍後,那男子又伸手一揮,一條清澈的小河,從樹林中緩緩地穿過,流向遠方。做完這一切後,那人又輕輕的盤腿坐下,念起了古樸的,聽不懂的文字。頓時,無數濃黃色的氣體四下上升起來,緩緩地飄向朝歌方向。
念了許久,直到再也沒有黃色氣體冒出時,他才停下。「冤有頭,債有主。哼,你們犯下的罪行,子啟還不用為你們擔當。」說完,便走了。一陣微風吹過,樹葉莎莎作響,這裡不再是一座曾經繁榮的城池,只是一片美麗而又茂密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