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十三天外,一樣的荒涼,也是一樣的浩瀚。何放看了看遠處飄飛而過的星石,不禁感慨萬千。歷史的足跡已經在自己身上被篡改了,以後的世界還會依照歷史去演變麼?何放不知道,聖人也不知道。估計只有那合身天道的鴻鈞,才會明白吧。
何放在天外遊走了一陣,終於看見了一處巍峨的宮殿。那熟悉的牌匾上,書寫著三個大字:「紫霄宮。」何放微微的愣了愣,邁開步子走了上去。待靠近宮門之前,何放正要敲門,卻不想大門自己打開了。門內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殤吾徒,進來吧。」
這是鴻鈞的聲音。自從讓昊天離開做了三界之主後,紫霄宮內就只有鴻鈞一人。雖說鴻鈞乃是斬三屍無情證道,但畢竟也是個老人了。又有那個老人不想念自己的徒兒?想想入鴻蒙以來,正正能交心的,除了盤古大哥,和女媧后土外,也就只剩下鴻鈞了。
何放走近宮內大殿,就見到鴻鈞一人端坐在雲床上,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何放躬身一揖:「徒兒清殤,拜見師尊,願師尊萬壽無疆。」
鴻鈞微微一擺手,示意何放坐下。又是笑道:「你不在道場修煉,又來我紫霄宮,可有何事?」
「卻又一事,需要咨問師尊。」見鴻鈞默許,何放又問:「天下一元會便有一大劫,需天人受災好減天地之間的壓力。可有此事?」
看著鴻鈞點了點頭,何放又說道:「天下人族乃是洪荒今後之主角,必然與天地大劫又關,此番天下水患頻頻,無數生靈死去。這一元會之量劫尚未來到,為何這天下會又如此大災?我苦算無果,所以特來詢問師尊。還望師尊不吝賜教。」
鴻鈞點了點頭,笑道:「嗯,我眾多親傳弟子中,老子雖為人教教主,但是心性淡薄,所以也不會為人族之事來咨詢與我。至於原始通天,教派紛爭綿綿無期。雖然上次西方之戰,讓他們暫且冰釋前嫌,但是今後還是會有一戰。想來,也只有你會為人族出頭了。」
何放一愣,緩緩說道:「老子師弟功德成聖後又斬卻了三屍,所以心性才會如此。而原始通天二位師弟,教派之事本就水火不容。而要傳下道統,又必須兩兩為敵。故我不欲立教,只求以中間人身份調停一二。不立教,亦能有功於天下,我又何必去爭那分毫氣運呢?」
頓了頓,喝了口茶何放看了鴻鈞眼,又說道:「老子師弟無為而治,而原始通天師弟相爭,今後必有一戰。那西方二人又是等閒之輩?准提道友,奸猾狡詐,時不時的就在我東土渡人奪寶。那接引雖是慈悲之人,但又怎能不為復興西方教而努力?」
說到這,何放又是看了看鴻鈞。只見他雙眼微閉,又緩緩的睜開,低聲道:「我又怎會不知他二人之事?天道看似無為,著時又有為啊。道門乃我一手親傳,我又何故忍心看他西方佛法傳我東土?只是我合身天道,不能在參與這人世紛爭。」
鴻鈞說完,又是唏噓一聲。何放見話題扯遠,又重新說道:「師尊,我等還是不論此事,還是說說為何人族會有此一難吧。」
聽著何放說起人族,鴻鈞一愣,暗想自己真是老了,隨便說說又嘮叨了。他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自從三皇立五帝興之後,人族之氣運逐漸佔了洪荒氣運的七成之多。而且,其氣運發展,遠遠超過了以往。無量量劫會起,全因修道之人過多,引動了太多的天地元力。現在人族大興,佔了七成的氣運,故仙、人量劫分至。人劫遠遠的超過了仙劫。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何放點了點頭道:「師尊是說,量劫一分為二。因為人族所佔氣運過多,所以人族之量劫會增加。而仙神的量劫會減少?」
鴻鈞滿意的笑了笑,道:「你果然領悟非凡。人族量劫增,是天道感應其氣運大增所致。今後,每次人族量劫,都會有無數的人族之人死去。這才可以維持天地之間氣運的平衡,和天地元力的穩定。所以大劫是必不可免的。但是,每逢大劫,都會有賢人出,重定人族。」
聽完鴻鈞這麼一說,何放雖是不忍無數無辜的生靈死去,但也還是沒辦法。畢竟他雖是聖人,也無法和整個天地宇宙的量劫去一較高下。此次洪水肆虐是為一劫,今後天災不一定會時常有,那又有什麼可為大劫呢?
高坐在上的鴻鈞好像知道何放在想什麼似得,他微微一笑,扶須道:「人劫不一定就都是由天災引起的,戰爭才是人族最大的劫難。」
何放一愣,轉而明白過來:「是啊,人劫不想仙劫一般。每個朝代的改朝換代,都有必要的原因。這恐怕就是量劫的起因啊。」想到這裡,何放明白了一切,轉頭對著鴻鈞一揖道:「多謝師尊教誨,清殤明白了。徒兒這就告辭了。」
鴻鈞微笑的點了點頭。何放又是一揖,轉身走了紫霄殿。何放回到蓬萊,向女媧要來洛書,又去了洛河畔。洛水河畔,何放站在岸邊,伸手輕輕的一招,頓時河水翻湧,一隻巨龜從河底升起,緩緩的爬到何放面前。
那巨龜爬了過來,微微一遏首,口吐人言道:「洛水小妖徐昂,見過清殤聖人。不知聖人有何吩咐?」
何放伸手那出一塊錦帛,放在玄龜的背上,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天下水患頻頻,萬民受挫。吾於心不忍,故命人族禹治水,此圖乃是天下水道之總圖。過幾日他自會帶人來此祭拜,你可浮圖而出,將圖給他。此事不難吧?」
徐昂點了點頭,道:「既然聖人安排,徐昂不好違背。自今日起便在此地徘徊,等待治水之人到來。」說罷,又退回水裡去了。
待巨龜徐昂消失,何放點了點頭,又轉身飛走了。天上,何放邊飛著邊想:「如今一切已然準備完畢,只要大禹將水治好,就是夏朝的開始了。人仙劫兩劫分開,封神則是仙劫,天下所有的散修,皆有可能入此劫難。三教共簽封神榜,西方大興啊。」
在看大禹,他讓巫師謀算了許久,終於選定了一個吉日。帶領一眾治水青壯,齊齊來到洛書河畔。擺好三牲祭品,恭敬的祭拜起來。
沒過多久就見到河水一陣翻滾,一道水柱猛地沖天而起,水柱之中盤桓著一隻巨大無比的玄龜。眾人見狀,紛紛大驚,就要逃跑。大禹喊住眾人,又轉頭問道:「你是何物,又為何在此驚擾我等祭祀?」
「吾乃是洛水之神徐昂。得清殤聖人之名,在此等待治水之人,將先天靈寶洛書此與。這治水之人,可是你否?」
禹大喜,站起急道:「拜見上仙,我正是大禹,得聖父之命來此祭祀。還望上仙賜下寶物,讓我前去治水。」
聽禹一口一個上仙,可把這小小的洛水之神高興壞了。他降下身來,爬到大禹身旁,又說道:「先天洛書正在吾背上,你取下它吧。」
禹取下洛書,仔細的一看,洛書之上劃著無數周天線路,仔細的一陣揣摩,天下水道不出其右。禹大喜過旺,又是連連叩謝。徐昂高興的回了洛水中。禹拿著洛書,定海神針,領著數千名青壯一起準備出發去治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