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尋花問柳
林娟道:「那裡頭有些熱。(小說~網看小說)我出來略走走這就要回去了。」說著便低了頭要走回包廂裡。
李文林本來要攔她,好好說幾話話,實施他那一番勾引的計劃,又轉念一想,不成,若是自己太急進了怕是這林娟不但不上鉤反倒被嚇跑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他想到這裡那伸出去的胳膊就在半空中轉了向,順勢的給她推開通往內院的朱紅門扉,林娟低低的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穿過過道回了樓上包廂,繼續陪著張燕看戲。
張燕剛才瞧著林娟和李文林都下去了,便猜到李文林要藉故接近林娟,心時正不痛快,但這不過一會兒功夫林娟就回來了,她倒是有些奇怪,只是不好去問。便仍眼睛盯著戲台看那雜耍,但是心裡卻是一個勁兒的猜測著。
李文林沒有跟著進林娟的包廂,雖然他和張燕暗地裡是無所不為,但是這出了門在外,總要做出些面子功夫來,便跟著林娟出來直接去了李文正的包廂。因著李文正的狐朋狗友經常去李府找人。他也認得幾個,有時也一起出去廝混,平日裡也比較熟稔,便笑著進了屋裡去跟眾人取樂。
李文正瞧見堂弟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便忙讓他坐到自己向邊招呼著。這兩兄弟明面兒裡看著處得不錯,但其實心裡各有一本小帳兒,但是在明面上卻是不肯表露出來的。
這屋裡還坐著三個男子,卻是與李文正平日要好的朋友趙宛,李四平,還有一個卻是京城平安客棧的少東家方明。四個人加上一個李文林再加上一個ji女,把個包廂塞得滿噹噹的,方明便笑道:
「咱們都不是那小戶人家,八輩子不曾看過戲似的,這包廂也太小了些,這天兒也熱,我看咱們不如另換家地方吃酒的好,再叫上幾個漂亮女子唱曲豈不比在這裡看那些人耍猴似的翻跟斗要強些?」
趙宛是個粗大的胖子,身上穿著寶藍的綢衣,此時因熱敞開了胸膛,用一把帶著香風兒的檀香扇子猛扇著,聞言便笑道:「方老弟,你莫要拿這話來遮掩,分明是你想去喝花酒訪美人。」
方明笑道:「我是替你老兄說了你心裡的話,難不成你不想去瞧你的小心肝兒不成?我聽說上個月你在畫舫上連呆了三天三夜,氣得你老婆追到畫舫上去揪了你回去,可有此事啊?」
趙宛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又是誰的耳報神。你消息倒知道的快,我家那婆娘仗著娘家在南邊有勢力,家裡銀錢又不愁,盡使著銀子把閤府裡的下人丫頭婆子小廝們都收賣了,我出門兒就是放了幾個屁,她在家裡就知道了。這哪裡是老婆?倒是老娘了。」
眾人聽了放聲大笑,連那個坐在李文正懷裡的ji女也笑道:「趙大爺的夫人如此凶悍,您還敢上畫舫找我們姐妹去,您膽子倒是大得很呢。」
趙宛笑道:「水杏兒,我的小美人兒,你是不知道,這男人吶,你越是管著他看著他,他就是越要拼了命的出去,你若是不管他,還說不定他玩夠了就乖乖回你身邊兒了呢。」
水杏兒坐在李文正懷裡就是身子一扭,撅著兩片塗著胭脂的薄嘴唇嬌哼道:「這是你們男人們尋出來找樂子的借口,饒是管著你們還管不住要去偷腥呢,若是不管著豈不是要整日宿在外頭去了。」
方明接口笑道:「還虧你是在風月場裡呆著的人,豈不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那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才最是教人掛心呢。若是平平順順的到手了,就算是個天仙下凡,也不過月把功夫兒也不過如此,早就丟到脖子後頭去了。」
水杏兒笑道:「可見你們男人都是薄倖的人兒,遇見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這些事兒我們整日裡看得多了,也沒有什麼稀奇。」
正說著話,夥計便聽了李文正的吩咐將他們幾人請進了包廂後頭一個吃飯的雅間裡,那裡是備著有包壽宴的人用餐所設的,因著李文正等人嫌包廂裡太擁擠,便點了雅間又叫了一桌子菜品,卻不去管那戲了。
他們這裡議論著有情無情的問題,那趙宛便笑道:「方老弟,我前些日子聽說你看上了人家錦繡坊老闆的侄女兒,抬了彩禮請了媒人去求,只是那人兒卻將你拒了,可有此事啊?」
方明也不避諱,歎口氣道:「我是覺得那女子甚好,我家裡的那位在南邊兒呢,我也不願意把她帶到京城來,不過是為著她家裡的財勢才娶了來,不過為了擺著好看用得著時方便罷了。沒想在這裡相中一個繡坊裡的女子,竟也被她拒了,我起時還不甘心,想著用些手段逼她答應,先著人去仔細打聽了一番。卻不料她家雖是開著繡坊,她那姑姑卻原來是皇宮裡出來的人兒,原是伺候貴妃娘娘的。聽說在宮裡時還是甚得寵的,如今年紀大了放了出來,聽說那些流氓地痞也不敢到她們繡坊裡鬧事兒,生怕惹上背後的主子可不好辦。我這才罷了手,如今想來也甚是可惜。只歎各有各有緣分罷了。」
他這一番話一說,卻又觸動了另一個人的心情,李文正突然想起小桃來,想著自己也是真心對她有好感,想著將來能有一番親近,結果卻被婉拒了。若是拒方明現在所說,看來這各有各的緣分的話,實在是很有道理的。他自認得小桃開始,下館子便包在迎客來,只為了見她一面論月的天天呆在迎客來吃飯,跟她說話時都是收斂起了平日裡的傲氣,總是在心裡憐惜著她。卻不料對方沒有一點點的心動之意,這樣看來,世間的人不論男女,若是不得對方的歡心,便既是把心掏了出來給對方,也是枉然的了。
他想到這裡,正要說話,卻聽李文林在一邊笑道:「這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聽方明大哥所言,那女子卻是有些無情了,也是方大哥沒有盡著去討好罷了,若是天天對著她好,也說不准她就是不動心吧?就說那行院裡的歌ji舞女們,雖說吃的是這口子賣身飯,但也是個人,一樣的也有感情。比如一個要飯的,你幾次三番的周濟他給她飯吃給他錢花,他便會記得你。那些嫖客盡力的花錢,對她們又好。首飾衣衫盡力的送著,她難道就不對我們表示一點好感麼?」
李文正聽兄弟說起這麼一番言論來,笑得頭都搖掉了,「你是個傻子不成,自古來都說戲子無情,*子無義,你卻這樣替她們設想起來,那些花錢的人豈不是太傻了麼?她們做這一行當,犧牲的是色相,賣的是身子,你以為她是看中了你的人才與你*宵一度的麼,那些表面上做出來的甜甜蜜蜜的樣子難道就是看中了你的人,若是這樣,怕是她們全都餓死了,就連那開ji院的老鴇子也不能答應呢。」
他話音一落,他身上坐著的水杏兒可不願意了,軟趴趴的整個挨到李文正身上,嗔道:「李少爺,我們女子來被迫做這一行已經夠可憐的,你還這樣說人家,難道我們這些女人竟是一種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一樣的人了?」
李文正在她臉蛋上輕掐了一把,笑道:「小美人兒,你莫不是傷心起來了?用不著在我面前做這樣子,公子我是個最明白事理的,你們這花街柳巷裡的女子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只不過所愛之人,未必是我們這些花錢的客人就是了。而且那兩隻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那感情可想而知也是不深厚的,怕是夜裡的感情見了第二天的日頭便消散了吧?我如今是知道,這有些女子的感情卻不是能拿銀子買的到的,就是你花銀子買了來了,也不過是表面上的應酬做戲而已,絕不是真的心裡有你。」
李文林笑道:「堂哥既然這樣懂這裡面的事情,怕是有這樣的經驗吧?莫不是以堂哥這樣人財兩全的人竟也有女子瞧不上不成?不如說來聽聽。」
李文正打個哈哈笑了一笑,手一攤道:「這有什麼可說的,大概在ji院裡花過一些銀子的男人。都應該知道這個理兒,哪裡非要我現身說法,就是你們幾位,也不必裝那良善的樣子,你們有哪個是沒逛過行院的,只管站了出來。」
眾人都是嘻嘻一笑,那李四平道:「文正兄既說到這時,我卻想起來好久沒有大家一起逛過了,咱們不如就去走走,瞻仰瞻仰那新面孔的頭牌們?」
李文正笑道:「去倒是不妨,只是平日裡有時應酬生意偶然在哪個館裡略坐坐,或是來了興頭呆個一時半刻的,卻沒有哪個是我的老相好,我也不知最近有沒有新面孔。你倒是去問問趙胖子,他整日裡躲他老婆十天有八天呆在ji院裡睡覺,他最是清楚不過的。」
趙宛大笑道:「你們既這樣說,那咱們就去逛逛那粉香樓,那裡前些日子來了幾個新面孔的,那模樣倒是挺俊俏的,咱們現在就走吧。」
他們幾個人既定下了要去粉香樓尋歡一番,便樂呵呵的吃完了酒菜,酒足飯飽之後李文正便給了水杏兒一錠銀子,讓她先回去。自帶著李文林和一幫子狐朋狗友去往粉香樓去。
這粉香樓是京城裡頗有名號的一家ji院,裡面的姑娘南邊北邊的都有,李文正和幾個好友已是這家的老顧客了,來到門口便有龜奴迎上來招呼,那李文林雖也逛過ji院嫖過娼ji,但是卻因手頭銀錢緊巴,所以光顧的儘是些小ji院,像粉香樓這種三層大門臉兒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李文正包了一間二樓的雅間,又叫了茶水點心,剛走進樓梯口便迎面碰上粉香樓的老鴇。那老鴇見是老主顧,忙上來招呼,李文正問了那幾個新來的面孔,那老鴇便拍著胸脯說等會兒便把人送到雅間裡去,說話時還向李文正擠了擠眼睛,小聲笑道:
「李公子,你有時候沒來了,那一陣子我聽說你改了樣兒了,不稀罕到我們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娶親了呢,那我們的姑娘們可得傷心死了,沒想到那竟全是謠言,今兒告訴你個好事兒,我們這南邊來的幾個姑娘還有兩個是未**的呢,等著過一陣子好捧紅她們呢。李公子若是今兒看上了哪個,我就破個例,讓她們招呼了您,怎樣?」
李文正笑道:「你不用跟我花馬掉嘴兒的,你那兩個清倌兒是留著釣大魚的,能讓我佔了便宜去了,再說我也未必看得上眼,你還是留著吧,我們今日不過是來喝幾杯,玩樂一下子,若是點了哪個過夜,再告訴你就是了。」
那老鴇知道李文正是這裡的內行,便笑道:「那就多謝李公子給我們留著這兩塊貨兒了,等下我便讓她們四個來伺候你們。」
說完,一扭一擺的帶著一陣香風兒自去招呼別人去了。幾個人讓龜奴引著進了二樓的雅間,丫頭上了茶水點心,過了不一會兒便有五個穿紅著綠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其中兩個歲數略大些,顯然是與趙宛和李四平相熟,上來便親熱的走到兩人身邊坐下,親捧了茶來送到他們嘴邊兒上。
那剩下的兩個一個有十七八歲,腦後梳著一個如意髻,臉上擦了不少的胭脂粉,倒把真面目掩蓋住了,她穿著一件豆綠色鑲金邊的衣裳,裙下微露出一點來,卻是一雙纏過足的三寸小腳兒,瞧見李文正在打量她們,便一扭一扭的走上來,坐在他身邊,笑道:「公子,奴家名叫翠玉,由我來伺候公子吧。」
李文正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眼光瞧向那仍站在門口的女子,見她年紀在這四個裡頭最小,只是十五歲的樣子,上身穿了件秋香色的衫子,下面一條蔥綠灑花長裙,一頭黑髮烏油油的,瓜子臉籠煙眉,一對上挑的丹鳳眼脈脈含情,竟也清秀可人。
李文正瞧她看人舉止間風塵氣息不重,想就是那南邊新尋來的女孩子,這個女子怕是剛做這行不久,不知怎樣上來應酬。便開口指了一下她道:「你過來,坐在我們這裡。」
他指了指李文林的身邊,那女子便過來坐下了。門口伺候的龜奴進來,替她道:「李公子,她叫秀紅,過從南邊賣身過來的,才只十五歲呢,媽媽先不叫她接客呢,要好好教導她一陣子才行呢。她才來了不幾天兒,若是規矩上生疏不周到的地方兒,請李公子別和她計較就是了。」
李文正點了頭,便讓那龜奴出去了,幾個人便吃灑作樂,那四個女子想是接慣了客人的,嘻笑嬌嗔應付自如,只那一個秀紅仍是怯怯的,只低著頭坐著不說話。那趙宛和李四平方明幾個方才喝了酒,又吃了飯,力氣沒處使去,便略呆了呆,就跟李文正使個眼色便跟著那四個ji女單獨行樂去了。
李文正見自己旁邊這個ji女雖臉上粉厚了一些,但是五官卻是不難看,言語間還倒頗有幾分嬌憨之處,他便起了意要跟這女子燕好,便留下了李文林和那名叫秀紅的女子,道:「你自在這裡坐著說話玩樂,這姑娘方才老鴇子說了,是未**的,你若是想要別人只管點去,這個我卻是答應了人家不動的,你只記住就是了。」
李文林笑著應承了,這雅間裡就只剩他們二人,李文林便瞧著那秀紅笑道:「你怎麼不說話兒?」
那秀紅微紅了臉,小聲道:「真對不住,請這位少爺別生氣,我才來不懂得規矩,還請您多擔待著些兒,要不媽媽又要打我了,還不給我飯吃。」
李文林若是遇上那撒嬌耍癡的,倒還不怎麼往心裡去,因為那些娼ji們大多者是此種舉動,尋常得很,這如今見了這樣一個不尋常的,他卻覺得新鮮起來,便真打了幾分主意,想佔這女子的便宜起來。
他瞧見這雅間兒的中間隔了一道青色紗帳,便起身走了去看,見後面是個內室還有一張精美的雕花木床,簾鉤挑著雪白的床帳,想是備著給喝醉酒的客人歇息用的。他心裡便有了主意,走回桌邊坐下,對那秀紅正色道:「我方才見你一進來,便瞧著你很好,如今我問你一句話,你是想在這種地方做一輩子呢,還是將來想出去,正經的找戶人家過日子?」
秀紅一愣,呆了一呆,那李文林又道:「我實與你說了罷,我方才見了你很是喜歡,又聽說你是個清倌,沒有接過客人的,我想帶你跳出這個苦海,我家裡沒有娶妻,也沒有妾室,但我妻子已經定下來了,我卻不喜歡她。如今我想著先納個妾室放在家裡,只要我喜歡她便行。我方才一見你便覺得喜歡,你若也答應,便等我幾天,待我回家說說便將你贖出去怎樣?」
他這一番話出口,其實不過是為了佔到便宜而故意花言巧語,只可惜那秀紅畢竟年紀小,而且剛進得這大染缸裡,沒有接觸過這種口蜜腹劍的男子,當下真以為李文林瞧上了她,又見李文林穿著甚好,又年輕清秀,當下便有幾分動心。便紅了臉低下頭去不說話。
那李文林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下暗喜道,李文正你既帶我來ji院,倒不許我嫖ji,我從來也沒碰上個清倌,今天說什麼也要試試。再說這些女子早晚也得是接客,不如讓他先撥個頭籌,只要她不說,待那老鴇子發現,怕是也得幾個月後的事情了,我那時早跑了,還能抓的住我。
他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仍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伸手就扯住了秀紅的手,道:「你是怎麼個意思?也給我個話兒啊,等下你媽媽來了,就不得說話兒了。你若是願意就點點頭吧。」
話音剛落,便見那秀紅腦袋點了一點,李文林大樂,伸手便將秀紅摟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道:「那麼就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人啦。我是真心想和你好的,你只先在這裡忍耐幾天,我回家裡備辦一下便弄了銀子來贖你。」
他這裡對著秀紅甜言蜜語,哪裡想到眼前這個秀紅卻是個極有心計的。她確是個清倌不假,也的確是南邊兒的人,只是連那老鴇都不知道她的底細。
原來這個秀紅本是個孤兒,從小被個孤身的女人收養,後來她和知道這個養母年輕時原是個賣笑的ji女,上了年紀便攢了私房自贖自身出來過活,因著以前喝過絕育的湯藥,這一生也不能生兒育女,只靠著年輕時攢下的幾個錢單獨過活,後來見了被人扔在路邊的秀紅,便撿了來養著。這老ji女撿了秀紅來也不過只是為了做個伴兒,從小秀紅便跟著她受了不少白眼兒,也從那老ji女處聽了不少ji院裡的事情,是以雖然她年紀小,但心裡早對男人看了個底兒透。也因此對男人的心理揣摸的透透的,後來老ji女染病死了,她便自賣自身來到京城找到了粉香樓,她想利用自己還是清倌的身份釣上一條大魚,從了良嫁到大戶人家就算做個小妾也好。
她知道脂粉叢裡花紅柳綠的,若是清淡些倒還顯眼,便裝出一副生怯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她本身長得就不錯,再加上嘴又討喜,又不頂著那老鴇子來,因此還真哄住了老鴇。那老鴇一心要好好栽培她,將來做個頭牌賺大把銀子。她哪裡知道秀紅是拿著這裡做個認識有錢人的跳板。
方纔她一進屋子便作出一副青澀可憐的樣子來,果然引得李文林上套。只是他方才一番話她一句也不信,只在心內冷笑,但她細思量,這李文林看樣子也是個富家公子,若是自己從了他便不由的他賴帳,她只要把自己贖了出去,她自有本事將來奪來那夫人之位。那樣她這一輩子就不用受窮了。
她想到此,便慢慢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來,起身微笑著去打手巾把兒給李文林擦臉,又親自倒茶取點心給他送到嘴裡去,她此時已明白等會兒李文林定會來糾纏自己,便借口去小解跟那龜奴說公子們正玩的樂呵,不讓打擾,只半個時辰後送些酒菜進去便是,那龜奴應了,自去廚房吩咐收拾。
這裡秀紅定下了計謀,便回了雅間,挨近了李文林輕聲說話,李文林只覺得軟玉溫香抱在懷裡,又見這秀紅一副被自己迷住了的模樣兒,哪還顧得了許多,當下便關了門摟著進了內室倒在了床上,
秀紅歪了頭,掠了掠鬢,輕握住李文林解她衣衫的手,嗔道:「你們男人,壞死了……」
李文林見了她這副樣子,早已半身酥倒,一把拽她來緊緊摟住便親了個嘴兒,秀紅渾身立即軟綿綿的,骨頭散了架兒似的任由著李文林搓弄著,兩個人翻倒在床上,李文林翻身壓了上去,顛鸞倒鳳起來.....
李文林和秀紅二人如魚得水,溫柔鄉中幾度春風方心滿意足,他正欲起身,卻聽門外腳步雜沓,接著便是推門聲,有人進來了,只聽那龜奴的聲音道:「喲,這屋子裡怎麼沒人兒了......」
這時便聽那粉香樓的老鴇的聲音叫道:「你個瞎了眼的玩意兒,眼錯不見兒,這一屋的公子少爺們都跑哪兒去了,遍地裡尋不著。我還生怕秀紅那丫頭不會伺候,招了李少爺的眼,倒想來看看,這會子竟沒個人影兒。難道這裡出了鬼了,平白的人就沒了不成?想是你自己饞了想吃東西,打著客人的名號去廚房裡點了一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龜奴笑嘻嘻的低聲下氣兒的說道:「我的媽媽,您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到廚房去胡鬧啊,我咋就那麼饞呢,這酒菜確實是李公子他們要的,您老不必擔心,那秀紅是您老的搖錢樹命根子,她雖剛幹這一行兒,略生澀些,但平日裡我瞧她嘴皮子乖巧不是個惹事兒的,再惹不到李公子的。我方纔還看她從這屋出去解手去了,還說是要一桌子酒菜,想是在後花園子裡和爺們兒逛呢。」
他在外間這樣和老鴇子說著話,李文林在屋裡床上嚇得發怔,他本想佔了便宜便拍拍屁股走了再來就不認帳了,誰想竟差點被人堵在被窩兒裡。他嚇得在床上動也不敢動,只是盼外間那兩人快點走了才好。
這時秀紅卻巴不得龜奴和老鴇子趕快進來,眼珠一轉,便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成功的把外間的兩個人引了來。那老鴇子嘴裡還說道:「喲,這內屋裡是誰啊......」
那李文林已是唬得面白如紙,一把推秀紅起身,說:「快穿衣裳!」一邊撐起身來,扯了外衣胡亂穿上,便繫腰帶。
正自慌亂,那內外室相隔的那層薄薄的紗帳已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