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女也有春天 正文 一百零三、逃(二)
    一百零三、逃(二)

    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小說~網看小說)剛經過外間明亮的火光、燭光,曉妍只覺得眼前一暗。

    眼睛適應了一會,幽冷的昏暗的雪光從屋頂的一扇天窗裡透了進來,讓曉妍隱約看清了她所處的環境,是一間空蕩蕩的空房子,什麼東西也沒有。

    藉著牆挪動著腳步慢慢地站了起來,曉妍繼續仰頭打量著,只見屋頂架著幾條空蕩蕩的屋樑,房間一側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但關得死死的。

    此時外間傳來喝酒說笑的聲音,剛經過外間時見到有另一個漢子在等著她們,那兩個帶曉妍過來的漢子將曉妍推進裡間後,就鎖起了門,與外間的漢子一起吃酒。

    過了一陣子,曉妍用肩膀撞著外間的門叫:「大哥,能給口酒喝嗎?好冷。」

    叫了幾句,一個漢子終於罵了一聲,聽得凳子被踢開的聲音,一陣「嘩啦」的開鎖聲,門開了,曉妍瞇了瞇眼。見那漢子站在門外,手裡端著一隻粗瓷碗倒了半碗酒,正不耐煩地看著她:「喝吧。」

    她湊進酒碗,就在那漢子手上喝了兩口,烈酒的衝勁直嗆進喉,嗆得她咳了兩聲,那漢子「嘿嘿」一笑,轉身就要關上門離開。

    曉妍乘他轉身時,忙一口咬住碗沿,重重一扯。

    那漢子不防,手中的碗被大力一拉,「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酒香四溢。

    那漢子怒視著曉妍:「他娘的,你作死呀?」

    曉妍忙低頭哈腰地道歉求饒,一邊快速地打量著地上的酒碗碎片,將腳邊一片鋒利的碎片用腳尖輕輕一挑,掩蓋在裙子下。

    聲響驚動了其餘兩人,忙走了過來查看,見只是打碎了酒碗,都不甚在意,道:「算了,喝酒喝酒。」將幾片大的碎片收在一邊,隨手丟在外間一個角落,將裡間的門復鎖了起來。

    曉妍呼出一口氣,也許是酒太烈,這一會竟全身有些發熱,背上有些糯濕。

    她細聽了一聽。那幾個人已經又大聲說笑喝酒,忙依著牆坐了下來,努力用兩隻腳尖將剛悄悄遮掩下的碎瓷片夾在雙腳上。

    努力了好幾次,幸好也沒有給雙腿了也綁上,終於用雙腳把碎瓷片夾牢了,曉妍伸展著手臂和身子,俯著身子,將整個上身貼在腳上,將縛著她的繩子在瓷片鋒利的一邊上摩擦。

    過了好一會兒,曉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連磨斷了好幾根拇指粗的繩子,雙手間的活動空間也稍微大了一點,終於快將最後一根繩子磨斷了,她雙手用力一掙,微不可聞的「啪」一聲輕響,繩子斷了。

    曉妍壓下狂亂跳動的慌張心跳,深呼吸了兩口盡量放緩了呼吸,緩緩掙脫繩子,側耳聽著外頭還傳來男人喝酒高聲談笑的聲音。

    她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靠近窗戶推了一推,果然是封得死死的。大概是在窗外封死的,手頭除了那個碎瓷片,再沒有了工具,看來想從窗戶逃走是不太可能的,轉而看向屋頂,那一扇天窗不大,要爬出去是不可能的,還得拆開周圍一些瓦片才有可從屋頂鑽出去,可問題是,房間並不算很高,但一絲可以借力的地兒也沒有,她又要怎麼才能爬到樑上?

    她看向了不遠處委延在地的繩子,走過去拿在手上,心裡一動,繩子長且粗,有無可能將繩子搭在樑上再借力爬上去呢?

    外屋突然傳來踢開凳子的聲音,有人站了起來,她心裡一凜,忙幾步跑到僻光的角落裡,幾把將繩子裹在手上,偽裝成還被綁著的樣子,雖然她所處的角落昏暗,乍一見是比較難發現她已經鬆綁了,但她還是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只得慢慢地放緩了呼吸。

    側耳細聽著有些踉蹌的腳步聲往屋外走去,像是要去小解。

    她鬆了口氣。

    外面傳來的話語漸漸有些含糊不清,看來那些男人的酒都喝到有幾分了。她想了想,還是等男人們喝醉了酒再逃吧,即使能爬到屋頂。要揭瓦而逃,她也不能保證不弄出聲響。

    果然一個多時辰後,外面的聲響漸漸地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漸漸響起的鼾聲。

    她輕輕走到門邊側耳聽了一聽,心裡一喜,不敢耽擱,忙解下披在手上的繩索,站在正對著天窗的梁下,將繩索往樑上甩去。

    試了好幾次,不是偏了就是拉不下來,好容易甩了上去,卻發現繩索不夠長繫在梁下,她思索了一會,毫不遲疑地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脫下裡邊的夾裳,再將外衣穿上,為了不發出聲音,輕輕地慢慢地將夾裳撕成長條,一條條結了起來,其中一頭綁在繩子的一端繫牢,扯了一扯,確定可以承受她的力量,再往樑上搭去。

    尚沒有將繩索搭在樑上。突然聽得外間有男人嘟囔了一聲,一陣桌椅相撞的聲音傳來,一陣散亂的腳步傳來,房門一陣開鎖的清脆金屬撞擊聲。

    她心頭狂跳,難道竟是發覺了,忙幾步竄到了避光的角落坐好,將一邊的碎瓷片掩在手下,鋒利的瓷邊向外,繩索依然輕裹在手上,但時間匆忙,已經來不及做更好的偽裝了。她全身繃緊著,緊緊地盯著那一扇慢慢打開的門。

    門外突然湧進的燈光讓曉妍眼睛瞇了一瞇,只見一個漢子走了進來,腳步踉蹌著,背著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發出的猥瑣的「呵呵」地笑著,讓她明瞭了他的意圖。

    他掩上了門,屋裡又是一片幽冷的昏暗,只見一個黑影慢慢逼近。

    曉妍出奇地冷靜了下來,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心不再狂跳,沉穩而平靜地跳著,身子卻一點也沒有放鬆,緊繃著如遭受攻擊的動物一般。

    如動物的本能一般,面對迫在眉稍的危險,全身心地應付著,反而忘記了害怕。

    那漢子晃著身子,慢慢逼近,如餓狼一般的眼裡閃著貪婪和**的光芒,看著她縮在角落,衣裳有些鬆散,露出頸下一片雪白的肌膚,在昏暗的角落裡折射出瑩潤的光芒,更加觸目,亮晶晶一雙黝黑的眼睛看著他,不哭也不鬧,他更加興奮起來,心裡征服的**升騰而起,喉頭發緊,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沉重的身子從那嬌小的身影撲了過去。

    可酒精和**讓他忽視了她並不高明的偽裝,她手上的繩索是鬆散的!

    那一瞬間,曉妍沒有閃開,反而,快速地站起、長身,雙手往他腦後套去,動作如一個撒嬌的動作一般。只是卻暗藏著危險。

    那漢子愣了一愣,被酒精刺激不太靈醒的頭腦明顯地一滯,似乎感覺有什麼危險逼近。

    但下一瞬間,女子溫暖的身軀靠在他胸前,溫潤柔軟,一股幽香直逼近鼻端,讓他身子一酥,思想出現了一瞬間的鬆懈。

    曉妍知道,這樣的時機轉瞬即逝!若那漢子清醒過來,敗的便是她!

    手中的繩索毒蛇一般從她的手中翻出,毫不遲疑、毫不留情地套在那漢子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全身的重量往那漢子身上壓去,將那漢子反壓在牆上。

    用盡全身的力量用力雙手用力一拉!再拉!

    她咬著牙,用全身的力量控制著他拚命地、努力地想掙脫的身子,手肘重重地堵在那漢子的嘴上,手下的力度卻一點也沒有松,不斷地用力、再用力,拉緊再拉緊。

    看著那漢子張大的驚恐而慌亂的眼睛,她竟如此地冷靜,冷靜得近乎冷酷。

    那漢子漸漸地停止了掙扎,她依然不敢鬆手,一會確認他已經不再動彈了,才慢慢地鬆開了雙手,用雙腳抵著那漢子讓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那漢子還殘留著驚恐和不可置信的眼睛大張著,嘴巴也大張著,可已經沒有了生氣,一副可怕的模樣。

    曉妍這才感覺到從心底深處泛出的森森寒意,只一瞬間,就讓她全身冰冷、全身顫抖,背上已經是一片冰冷的濡濕。

    雙腳的力量甚至不足以支撐她站立,她慢慢地靠牆坐下,狠狠地喘了幾口,儘管她盡量不去看那漢子,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發抖。

    突然警覺,她還身處狼窩,力量似乎慢慢地回到了她身上,她撐著牆站了起來,站在門後,趴著門縫往外看,另外兩個漢子都已經趴在桌上睡熟,似乎還有一陣烈酒的香味傳來。

    輕輕地拉開虛掩的門,她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兩個漢子,躡手躡腳地往大門走,剛要拉開大門,一個漢子突然停止了鼾聲,動了一動。

    她一驚,全身僵硬著,緊緊地盯著那漢子,幸好那漢子一會後又睡了過去。

    輕輕地拉開門,似乎那灌入的寒風讓一個漢子不安地動了一下,輕輕地掩上門,想從外面反扣上,突然門內那漢子撞翻了一隻酒壺,傳來一清脆的一聲響。

    她身子一僵,再也顧不上反扣門,也顧不上那漢子是否醒轉,發足拚命地往外跑去。

    不辨方向地,在雪地裡,拚命地、拚命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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