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女也有春天 正文 六十七、閒言
    六十七、閒言

    待雨停了趕到淮陽時。(小說~網看小說)只見慕家門口掛了白燈籠白對聯,進了門,穿過幾層屋舍,幾層壁影,路邊站立著兩排全身素稿、臉色沉重的下人,正堂上放著黑漆的棺木,大大的「奠」字,在秋天的蕭瑟裡讓人憑添幾分寒意。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俏麗姑娘帶著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靈位旁邊還了個半禮,曉妍猜著便是任南口中的蕭家小姐蕭蝶兒和公子蕭涵周了,上前見了禮。

    抬眼打量蕭蝶兒,只見她渾身白色衣裙,不施半點脂粉,一應首飾未帶,鬢邊帶了兩朵白色的小絨花,眼睛紅腫,含了一層淚,眼波流轉,楚楚可憐,如同沾了露珠散發清香的薑花一般,心裡不由得讚了一聲。

    在靈前磕了頭,便有家人引著他們往偏院裡去。

    偏院與正院是有牆隔開。獨門出入的,並不相連,這是任以安自個要求的。

    因慕家如今只餘下一個十五歲的女兒慕蝶兒和一個方七歲的庶慕涵周,沒有成年的當家人,幾個外戚男子入住多有不便。

    偏院地方不大,裡面也分了三個小院落,一應青磚白牆,種了幾桿竹子,進了院門,任茗正從屋裡走了出來,向曉妍點了點頭道:「來了?先去歇息會罷。任南、任昊隨我來。」

    走了幾步又回頭,遞了一串錢給曉妍:「你到街上買上些菜,煮幾個小菜,煲個湯,幾天沒吃倒有些想念你的湯了……素淨些,慕老爺剛去了,不宜大魚大肉的。」

    有人惦記的感覺是挺好的,曉妍心裡一暖,忙應了接過錢,任茗幾人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跟著指引的小廝進了屋內,放下小包裹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門買菜。

    問著路,看著時辰還早,也不著急,慢慢地行著,頭兩天下過雨,街上濕濕潤潤的。路邊一些人家院子裡探出的樹枝上還掛著水珠,亮晶晶的。

    一路上人來人往的,有步履匆匆的,也有閒步漫行的,還有些挑著東西叫賣的,擺著小攤賣著糖果的,還有賣字畫的……這熱熱鬧鬧的民間氣象,讓人覺得溫暖。

    轉過幾條街到了集市,買了幾樣素菜,還發愁不吃葷腥的話要煮什麼湯才好,正好看到有人賣蘑菇,便買了蘑菇、豆腐、腐竹等,預備著做齋湯,議價付錢後,抬頭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婦人背對著她,提了個竹籃裝了幾樣菜,正在一個果蔬攤前挑著什麼。

    背影竟有些像小嵐,曉妍怔了一怔,再顧不上其他,用手扒拉開來往的人群,便往那婦人行去。只聽得「嘩啦」一聲,一個小攤上的果蔬被她不小心撞下了大半,滾在地上。

    那攤主如何肯依,拉住曉妍便要她拾起來,被踩壞了爛了的也得賠,廝纏著曉妍脫不開身,她著急地抬頭望去,早看不見那婦人的身影了,似乎剛才只是眼花了而已,或許只是人錯了人。

    想起小嵐曾經對她的關心愛護,想起她柔和的笑臉,心裡頓時酸酸澀澀的難受,對攤主的咒罵聲一句也不想回應,只低頭默默地撿起滾落一地的果蔬。

    眼前停了一雙青靴,沿著青靴往上看,正對上任以安的眼光,身後隨任茗。只覺得他兩天未見臉上便清減了幾分,眼裡依然平靜,但似乎深深地壓著悲傷,幸好看著精神還好。

    站起來衝他行了個禮,任以安看著滿地個果蔬,問道:「怎麼回事?」

    「不小心撞翻的。」眨了眨眼睛,壓下眼裡的有點酸澀,但眼圈有些紅。

    任以安點了點頭,看了看旁邊喋喋不休咒罵著的攤主,以為她是被攤主罵了心裡委屈,便冷冷地道:「閉嘴,賠就是了。」

    那攤主一噎,再不敢多說一句。聽得任茗問他該多少錢,見他們身上穿的布料都是極好的,氣度不凡,忙應道:「一……哦,兩百文。」

    曉妍已經在路人的幫忙下將地上的果蔬都揀了起來,大約目測了一下損失,攔住剛要付錢的任茗道:「三十文就夠了。」

    那攤主還想說什麼,曉妍已經一徑說開了:「蘿蔔兩文錢一斤,被摔壞的大概三斤,就是六文錢,菠菜也是兩文,踩壞的大概一斤,生薑四文一斤……給三十文你已經讓你有得賺了。」算得又快,口齒清晰地一一說了出來,令圍觀的眾人拍掌笑道:「好潑辣丫頭。」「好黑心的小攤……」

    攤主張目結舌了一會,只得訕訕地接過錢,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了,也就散了。

    曉妍隨著他們默默地行著,只聽得他們談論著鋪子裡的賬簿漏洞頗大等事情,看著前面任以安的青松一般的身影,沉靜的面容,想起他剛才喝住那攤主時維護的姿勢……

    陰了幾天的天空裡,陽光透過沉沉的陰雲空隙灑落了下來。照得前面的樹枝上的水滴如掛著的碎金一般,一如曉妍此刻的心情。

    在廚房裡一邊收拾著菜,一邊慕府裡撥過來打下手的小丫頭聊著天。

    這個叫阿碧的小丫頭年方十二、三歲,嘰嘰喳喳的很是多話,曉妍與她閒聊著,問著話兒,她就倒豆子一般地說了起來:「我家老爺是御史,夫人前幾年就沒了,只生了一個女兒……」

    一句一句的,便將蕭府的大致情況摸透了。

    蕭老爺官至御史,娶了任以安嫡親的姑姑為妻。可惜前幾年蕭夫人一病沒了,留下一個女兒蕭蝶兒,今年十五歲了。蕭御史也娶了幾房妾,生了庶子蕭涵周,年方七歲。

    任以安幼年時常在蕭府居住,因此與蕭御史和姑姑親近,聽得姑父生病後,便從侯府趕往淮陽,初時蕭府帶信給侯府也說沒有大礙,但在任以安趕往淮陽的途中,病情加重了,待任以安聞信趕到時,只來得及見了姑父一面,便天人永隔了。

    曉妍歎了口氣,這才明白為何任以安聽到蕭老爺病重時那臉上的傷心、擔憂,和自己坐的馬車拖著走不快時,眼裡的慍怒。

    這邊阿碧還在絮絮地說著:「聽說我們老爺生前有意讓任四公子娶我們家小姐為妻呢,也有些人說任四公子是娶過親的,我們小姐嫁過去只是續絃,不太好,但我覺得挺好的呢,任四公子人生得這般好,性子又好,家底兒也好,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雙璧人一般,又是親上加親,哪點不好了?」

    曉妍聞言怔了一怔,一雙璧人嗎?想起蕭蝶兒那楚楚可憐的俏麗模樣,與任以安站在一起,確實算得上是一雙璧人。

    不過她沒有想更多,她想的是:如果蕭蝶兒嫁給任以安了,可是近親結婚了,確實不太好。

    ——————取標題無能,隨便了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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