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過渡的幾章,雖然我很真正地寫,但發現自己確實不太擅長這種場面的描寫,寫得不太好,色調繼續灰暗,請親們批評指正。wenXUEmI。COm過了這兩章,對曉妍的生活來說,是個很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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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益發慌亂起來,李春玉再也坐不住,問得虎子已經被押往縣上了,無論如何也要到縣上一趟。
就連趙銀環也急得要趕往縣上,也就沒人攔著李春玉了。
只是天氣嚴寒,趙銀環自趙太爺去世後,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孝,憂思之下病了幾場,如今身上還沒好利索,只怕這一急一趕一凍又會病倒。因此,曉妍盡力勸住了趙銀環在家裡等著,而弟妹也受了驚嚇,從回來後就安靜了好多,也沒有平日的活潑,看得她很是心疼,自然得多留心照顧著。
家裡的雞鴨、豬等一時也離不了人,因此,她便留下來打理家務,照顧娘親和弟妹。
自古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因此,曉妍提醒佟景新帶上些錢,又提醒他小西在縣太爺府上當差,讓他去小西那打探些內情。
又悄悄地拉了拉小順,囑咐小順幫著打探清楚情況。小順滿口應了下來,虎子與他可是情同兄弟,他一聽得這消息,立馬便趕了來傳信,能幫的自然要幫了。
佟景新帶著李春玉,隨著小順出了門,三人坐了馬車,心急如焚地趕到了鎮上,天已經抹黑,佟景新和李春玉只在小順的勸阻下在小順家略歇息了一會,便又要急著趕往縣上,小順好說歹說,直說到天黑路滑,路途崎嶇,夜裡還有覓食的野狼出沒,若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更誤事兒?這才令佟景新和李春玉歇了下來。
但兩人如何睡得著,第二天天才透出一絲亮,便起身往縣上趕。小順知其心急,便不再勸攔了。
到了縣上,已經是近中午時分了,三人簡單地吃了幾個餅子,小順好容易勸住惶恐不安的李春玉在府衙附近的茶攤等著,便往府衙趕去。
到了門口,佟景新跳下車,便要往裡闖。府衙前兩個依靠門楣,沒精打采地呵著暖氣搓手的差役驚了一跳,舉棍攔住,呵斥著要趕了出去,小順忙賠笑湊近前來,報了身份。因以前也曾打過一兩次照面,那兩個差役依稀能憶起小順,臉色才緩和下來,卻依然猶豫著要不要通報。
小順順手在袖子底下遞了幾個錢過去,這下兩個差役便利落多了,對小順點了點頭,一個便進去通報了。
一會差役出來了,領著兩人進了府衙內,在一個側廳站住,雖然廳裡有些桌椅,只是沒人讓坐,雖然疲憊,也不敢造次,只得站了等著。
不久一個穿了家常綢衣,料子自然是極好的,但打扮得倒也平常的中年男人進了門,拿腔拿調地咳嗽一聲,那差役忙迎了上去,端了凳子讓他坐了,又倒了茶上來。看來這便是羅縣令了。
佟景新雖年輕時也有些見識,但在尋常人心目中,縣令依然是了不起的官,因此,見這羅縣令衣著尋常,倒愣了幾分,被小順一拉,忙跪了下去。
那羅縣令正眼不看來人,接過差役送的茶,抿了幾口,才慢慢地開口:「下跪何人?所求何事?」
佟景新與小順忙報了姓名身家,開口講明緣由,求縣太爺明查開恩,還不待講完,只見一個小廝附耳上來說了幾句,那縣令便站了起來道:「你們的事,說給師爺聽便是了,啊……」拖著長長的尾音,官味十足,無關痛癢地擱下這麼一句話,抬腳便徑直離開了。
佟景新和小順面面相窺,狠不得將他攔下來,終究不敢,只得忍著難受焦急等了那師爺來,那師爺漫不經心地聽了幾句,冷笑道:「事發時有無其他人在場?……你的女兒、兒子?都是自家人,作證不得……沒有其他人在場嗎?那誰證明死者是人牙子?……哼,聽上頭的意思,殺了人,少不得問斬。」
問斬?!佟景新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心中大痛,往地上就要一栽,嚇得小順忙接住了,佟景新反而清明了幾分,勉強鎮住心神,撲上去拉著師爺道:「青天大老爺明鑒啊,我家虎子絕不是無故作奸犯科之人,冤枉啊……」
那師爺臉上冷冷地帶了一絲笑,聽著佟景新一疊聲地喊冤枉,「嘿嘿」冷笑道:「這個林哥兒也是鎮上當了官差的,怎就這麼不會來事?這雨滴兒落在石板上,怎麼也聽不到個響兒?雨聲兒響了,鑼鼓聲自然就壓下了。」
原來就是要敲詐些銀錢。
佟景新無奈,只得壓下憤怒和惶恐,少不得要另想辦法湊錢,又使了些錢給師爺,讓師爺通融著先到牢裡見見虎子。
牢頭少不得也敲了幾個錢,一層層盤削下來,什麼事兒也沒辦成,便已經是花了許多銀子。
見了虎子後,佟景新等幾人心裡更是難受。虎子竟呆在那樣陰暗潮濕冰冷髒亂的地方,骯髒的被子裡露出的是沒一絲暖氣的稻草,前面擺的是那樣狗都不聞的牢飯,身上隱約還有些傷痕,卻強笑著讓家人放心。李春玉早哭得雙眼腫得如核桃一般,差點暈了過去。
小順知外頭的東西不能帶進牢裡,少不得又使些錢,讓牢頭好歹照顧些虎子,給點讓人能下嚥的吃食,給點有點暖氣的被絮……
從那陰暗之地出來,只見冬日的陽光亮晃晃地照下來,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只覺得眼前晃得四處反而看不真切了,佟景新只覺得腦中血流突突地跳著,頭暈腦漲,心像被只手毫不留情地拿捏著,轉頭看著旁邊依舊泣不成聲的兒媳婦,忍不住眼裡一酸,一直強忍著的淚便要滾落下來。
小順愁著臉道:「還是快些想法弄虎子出來是正經,這樣的苦頭,熬不了多久就能將個人熬壞了。」
佟景新點頭道:「不錯,我還是回村借些錢是正經。」又說起小西在知縣府上當差,只是在內院一時也見不到人兒。
忽然聽得小順喚了一句:「方貴。」
回頭看時,然後見方貴急得伸手撥開幾個路人,被那幾個人一陣數落,他卻顧不上,幾步靠了過來。
佟景新本已痛得麻木的心狂跳了幾下——莫不是家裡出事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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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看著父親和小順等三人遠去的背影,曉妍只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努力地回想著,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安了。她憶起小順曾經對她說過,有人在縣令前面說了她家好些壞話,而縣令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只是日久沒事,她竟忘記了此事。
如今,該不會是縣令借題發揮罷?
越想越不安,直到一雙弟妹怯怯地拉著她的衣角嚷餓,她才反應過來,給弟妹盛了飯,又喚上強自鎮定著做針線,卻刺到好幾次手指的娘親用餐。
只是心裡有事,擔心又焦慮,加上少了三個人在家,更顯得冷冷清清的,誰也沒有心思,不過略動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忙完了家務,天色已經晚了,加上昨日的奔波,一整天的擔憂,曉妍只覺得疲憊不堪,可卻一點睏意也沒有。往娘親房裡,只見她剛哄睡了一雙小弟妹,怔怔地坐在床頭,細看下發現她的額頭上的幾絲細紋似乎一夜之間變深了,鬢角幾絲銀髮折出微光。而如今她也才四十歲而已。
曉妍心裡一酸,勸了娘親幾句,虎子正當防衛是很明顯的事情,裡正和鎮上的官差都可以作證的,應該沒事的。
趙銀環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挨著一雙小兒女睡下了,但曉妍明顯地看出她心裡很不安和擔憂,只是為了讓她安心才肯露出而已。
出了房門,曉妍想起,方貴與縣上好幾個商戶都有生意來往,商戶的消息傳得快,若他能幫著打探消息,拉些關係,應該會有幫助的。
在腳地裡兜了幾個圈,只覺得坐立難安,便顧不上是晚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點了松油照明,往村裡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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