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231 船到橋頭自然直(三)
    part231船到橋頭自然直(三)

    夏亦瑤看了看夜羽,邁步準備走到他身邊,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中的靈碧蒼白著的臉色,最終收回了準備走到夜羽身邊的步伐,改向了靈碧,來到她身邊,抬手撫上她的肩膀,關心的道,「你沒事吧?」

    靈碧揚起一張彷彿受挫的臉龐,那表情令夏亦瑤看著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負了她什麼,雖然覺得無奈,卻也只能扯唇勾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緩緩道,「瞧你的臉色多難看,現在已經沒事了,也可以緩口氣了。(小說~網看小說)」

    說罷,夏亦瑤側目看向夜羽,見他依舊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便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想什麼呢?你準備一直都站在那裡嗎?」

    夜羽的背影晃了一晃,似是被夏亦瑤的話自思緒中拉了回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隨即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她和靈碧面前,坐在了沙發上。

    靈碧原本失落的模樣終於有了些好轉,注意力集中到了夜羽身上,她歉意的笑了笑,出聲道,「對不起,我父王又給你出了道難題。」

    夜羽擺了擺手,忙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我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惹麻煩,這件事本來就能怪在你身上,要不是我自己好奇,你父王也不會知道有我這麼個人的存在。」

    夏亦瑤聞言,也笑了笑,坐在了靈碧的身邊,溫婉的一笑,「對啊,好在是有驚無險,你父王沒有為難夜羽。」

    夜羽瞥了夏亦瑤一眼,暗忖著,這丫的太會說話了,勸人都說得出這話來,傻子都看得出,這還叫沒為難呢?都下達最後通牒了,一個星期之內必須要給答覆!

    夏亦瑤果真是不適合安慰人的,這話剛說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只不過是在安慰靈碧,而靈碧這個當事人更是心知肚明,側目看了看夏亦瑤,猶豫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道,「可是……我父王說給夜羽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最後都變得細如蚊蠅,因為她心裡那莫名的害怕與歉疚。

    夜羽見靈碧這副模樣,著實也有些於心不忍了,只得故作無謂的聳聳肩,開口道,「別說一個星期,就算是十個星期,我的答案依舊如初,上門女婿這事我可是絕對不會幹的。」其實他不得不說,靈碧的父王這個一宮之主做的實在是有魄力,面對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時,自己時常會被鎮住,甚是還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在渾身上下移動,方纔他也只不過是壯著膽子說出了拒絕的話,如果再過一個星期,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靈碧父王的那種滲人的眼神。

    「可我父王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只要他想讓你留下,你就必須要照著他的話去做。」靈碧雖然不想將這些說出,可這些卻都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他的這種做法也只能對靈池族的族人管用吧?不管怎麼說,我不是靈池族的人啊!」夜羽繼續為自己找著很好的理由考托,安慰靈碧,也做著自我安慰。

    靈碧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很明智的,聽了夜羽的話,她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淡淡道,「可你現在身在靈池宮中,你就必須要聽從他的話,我父王是個很**的人。」

    「……」夜羽徹底無語,因為他已經找不到再繼續接下去的理由了。

    靈碧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夜羽和夏亦瑤憂慮的面頰,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不如……在我父王向你索要答案之前,你們先離開吧。」

    夏亦瑤一個激靈的做起來,側目看向靈碧,想也不想的開口說道,「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此話一出,她就後悔了,一方面後悔自己說的太快,而另一方面,則是覺得有些自嘲,自己果然還是自私的,在這種時候,靈碧說這樣的話,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他們走了靈碧該怎麼應付她父王,而是他們還沒有拿到月晶體所以才不能走。

    想到此,自責感鋪天蓋地的襲來,惹得夏亦瑤的頭越來越低,最後都快要趴在腿上了,而一旁的靈碧顯然是沒弄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疑惑的開口問。

    「為什麼?」她一雙濃黑的大眼睛因好奇而顯得異常幽黑,滴溜溜的轉動,方才陰鬱之色彷彿也消失了大半。

    夏亦瑤被靈碧看的心緒,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不利索起來,「呃……因,因為,夜羽身上的傷不是還沒有完全康復嗎?他這樣的話,我們現在離開,萬一遇到了什麼突發*況,他應付不來豈不是很危險嗎?」面對靈碧,她發現自己的說謊能力鄭子昂一點點的退化,越來越不順口了。

    靈碧聞言,施施然的一笑,側目看了夜羽一眼,眼中包含著無盡的不捨與不能說的話,隨即又將視線投向了夏亦瑤,「他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運用法力和行動上都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其實你們可以隨時離開的。」

    夏亦瑤一怔,側目看了看夜羽,再次陷入了語塞,「那,那……」她一邊結巴著,一邊心裡叫苦,話說他們現在這樣可真是怪,之前一直想走,卻始終走不掉,也被靈碧多次挽留,可現在是靈碧勸著想著辦法讓他們走,而他們卻又絞盡腦汁的想借口而不願意走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要是這樣一走了之了,你怎麼辦?」

    「你們不必擔心我,畢竟走或留的選擇權都在於你們,我父王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靈碧面上掛著淺笑,只是聲音仍舊有些虛弱,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太好。

    「可夜羽一直都住在你這裡,這會兒你父王找上門來了,也下達了最後通知,我們要是離開了,這個罪名肯定是順理成章的落到了你的頭上,而且你那個二妹妹看起來好像對你恨之入骨,要是她再借題發揮的話,你可怎麼辦?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夏亦瑤咬了咬下唇,覺得靈碧太善良,善良的讓他們顯得太邪惡,她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我沒關係的,不管怎麼說,我也還是靈池宮的長公主,頂多受點小懲罰,我父王不會真的為難於我的。」靈碧小小的拍了拍夏亦瑤放在她膝上的手,似是在安慰她,可她那近乎沒有的力氣反倒讓夏亦瑤更加的擔心。

    「那可說不定……」夏亦瑤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夜羽看了看面前心事重重的二人,不禁有些失笑,拜託,現在該苦惱的人是他吧?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他理了理思緒,笑笑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安慰道,「先別想這些了,今天都先回去好好睡一覺,船到橋頭自然直,情況或許未必會比我們考慮的變得這麼壞。」

    夏亦瑤和靈碧同時抬起兩對幽怨的眼眸看向夜羽,點了點頭,似乎也沒有別的可行的辦法了。

    夏亦瑤帶著滿腹的心事回了房,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的事情,他們該如何脫身,如何拿到那顆月晶體,辦法不是沒有,甚至有很多種,可沒有一條是可以去實踐的,那樣會發生的結果和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她所不敢,也不能丟下的,或許這就是人的缺點,所要顧及的太多,因為有了情意,所以什麼都無法放下,可就是因為有了這些情意,人類的生活才比其他生物的生活更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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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過了五日,幾人都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彼此之間多了一份令人鬧心的沉默,連一向愛吵鬧的夏亦瑤也如同閹了一般,經常整日的坐在廳堂的沙發中苦著一張臉一籌莫展。

    天雷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的怪異舉動,他昨日曾找到夜羽詢問,夜羽卻沒有考慮好是否要告訴他實情,只是告訴他,靈碧的父王來了她的內宮,也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卻沒有說他見過靈池宮鎮宮之寶和靈碧父王有意脅迫他倒插門的事情,可天雷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主兒?

    他追問了夜羽幾句,問的他到最後啞口無言,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什麼也不肯多說,天雷見他如此固執,卻也沒有逼他,反而從容淡定的轉身走了,雖然想去問問夏亦瑤,可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而且問夏亦瑤,或許結果也是一樣,倒不如什麼都不問,自己觀察個看看好了。

    靈碧父王知道了還有外人在靈池宮,而且還知道是靈碧帶來的,這的確是件很嚴重的問題,還有靈池宮的鎮宮之寶,天雷現在其實心中特別想去親自驗證一下,可是理智還是超過了理性,讓他沒有衝動,地火有好幾次都憋不住了,想要去潛去看看,都被天雷出聲阻止了,不為別的,就算是不為了靈碧,也要為了他們的安全而再三小心謹慎。

    可如今,靈碧的父王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這裡面必然是有許多他不知道的問題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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