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231 船到橋頭自然直(二)
    part231船到橋頭自然直(二)

    幾人目送著靈碧父王與紫雨的身影消失在廳堂,靈碧最先舒了口氣,幾乎是一步三晃的走到了沙發前,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重重的歎了口氣,往日的淑女形象在此刻蕩然無存。(小說~網看小說)

    雪柔原本緊繃的面色也微微舒展開來,冰藍更是好似虎口脫生般的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就連方纔還鎮定平靜的夜羽也小聲的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好在有驚無險。

    夏亦瑤躲在角落裡始終都不敢動一下,這會兒見靈碧的父王終於離開了,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才怕稍稍一動會發出響聲,為了不被發現,她一直都保持著同一種姿勢半蹲在原處,之前沒有感覺,現在才突然發現,她的整條腿都麻痺了!

    望著靈碧父王與紫雨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他們一幫人徹底不見,確定他們不聽到任何聲響的時候,夏亦瑤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世紀大戰,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抬眼看見依舊站在原地的夜羽和一旁坐在沙發上彷彿丟了魂似的靈碧,唇角不由得溢出一絲苦笑。

    靈碧這人什麼都好,惟獨這性格,太軟弱膽小了,這點事就把她嚇成這樣了,雖然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幾人各懷著心事站在原地數久,直到夏亦瑤最先回過神來,略微猶豫了一下,邁步走出了夜羽為她撐起的結界。

    突見夏亦瑤騰空出現在廳堂的門口時,雪柔和冰藍還嚇了一跳,比起冰藍,雪柔的反應倒也快速,只是怔了一怔,倒也沒有過多的神色,冰藍倒顯得好奇多了,看向夏亦瑤結結巴巴地問道,「夏……夏小姐,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夏亦瑤見冰藍的小臉因驚訝與錯愕變得有些發白,不由得尷尬的笑道,「我一直都在那裡看著了,是夜羽給我撐了結界你們才沒發現我。」

    冰藍聞言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了夜羽,眼中的敬佩與羨慕一覽無餘,只不過她的法力淺薄,其實這種隱身術只要接觸過的學過三四成的,都能做到的。

    夏亦瑤看了看夜羽,邁步準備走到他身邊,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中的靈碧蒼白著的臉色,最終收回了準備走到夜羽身邊的步伐,改向了靈碧,來到她身邊,抬手撫上她的肩膀,關心的道,「你沒事吧?」

    靈碧揚起一張彷彿受了千萬次挫折的臉龐,那表情令夏亦瑤看著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負了她什麼,雖然覺得無奈,卻也只能扯唇勾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緩緩道,「瞧你的臉色多難看,現在已經沒事了,也可以緩口氣了。」

    說罷,夏亦瑤側目看向夜羽,見他依舊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便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想什麼呢?你準備一直都站在那裡嗎?」

    夜羽的背影晃了一晃,似是被夏亦瑤的話自思緒中拉了回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隨即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她和靈碧面前,坐在了沙發上。

    靈碧原本失落的模樣終於有了些好轉,注意力集中到了夜羽身上,她歉意的笑了笑,出聲道,「對不起,我父王又給你出了道難題。」

    夜羽擺了擺手,忙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我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惹麻煩,這件事本來就能怪在你身上,要不是我自己好奇,你父王也不會知道有我這麼個人的存在。」

    夏亦瑤聞言,也笑了笑,坐在了靈碧的身邊,溫婉的一笑,「對啊,好在是有驚無險,你父王沒有為難夜羽。」

    夜羽瞥了夏亦瑤一眼,暗忖著,這丫的太會說話了,勸人都說得出這話來,傻子都看得出,這還叫沒為難呢?都下達最後通牒了,一個星期之內必須要給答覆!

    夏亦瑤果真是不適合安慰人的,這話剛說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只不過是在安慰靈碧,而靈碧這個當事人更是心知肚明,側目看了看夏亦瑤,猶豫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道,「可是……我父王說給夜羽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最後都變得細如蚊蠅,因為她心裡那莫名的害怕與歉疚。

    夜羽見靈碧這副模樣,著實也有些於心不忍了,只得故作無謂的聳聳肩,開口道,「別說一個星期,就算是十個星期,我的答案依舊如初,上門女婿這事我可是絕對不會幹的。」其實他不得不說,靈碧的父王這個一宮之主做的實在是有魄力,面對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時,自己時常會被鎮住,甚是還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在渾身上下移動,方纔他也只不過是壯著膽子說出了拒絕的話,如果再過一個星期,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靈碧父王的那種滲人的眼神。

    「可我父王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只要他想讓你留下,你就必須要照著他的話去做。」靈碧雖然不想將這些說出,可這些卻都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他的這種做法也只能對靈池族的族人管用吧?不管怎麼說,我不是靈池族的人啊!」夜羽繼續為自己找著很好的理由考托,安慰靈碧,也做著自我安慰。

    靈碧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很明智的,聽了夜羽的話,她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淡淡道,「可你現在身在靈池宮中,你就必須要聽從他的話,我父王是個很**的人。」

    「……」夜羽徹底無語,因為他已經找不到再繼續接下去的理由了。

    靈碧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夜羽和夏亦瑤憂慮的面頰,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不如……在我父王向你索要答案之前,你們先離開吧。」

    夏亦瑤一個激靈的做起來,側目看向靈碧,想也不想的開口說道,「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此話一出,她就後悔了,一方面後悔自己說的太快,而另一方面,則是覺得有些自嘲,自己果然還是自私的,在這種時候,靈碧說這樣的話,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他們走了靈碧該怎麼應付她父王,而是他們還沒有拿到月晶體所以才不能走。

    想到此,自責感鋪天蓋地的襲來,惹得夏亦瑤的頭越來越低,最後都快要趴在腿上了,而一旁的靈碧顯然是沒弄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疑惑的開口問。

    「為什麼?」她一雙濃黑的大眼睛因好奇而顯得異常幽黑,滴溜溜的轉動,方才陰鬱之色彷彿也消失了大半。

    夏亦瑤被靈碧看的心緒,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不利索起來,「呃……因,因為,夜羽身上的傷不是還沒有完全康復嗎?他這樣的話,我們現在離開,萬一遇到了什麼突發*況,他應付不來豈不是很危險嗎?」面對靈碧,她發現自己的說謊能力鄭子昂一點點的退化,越來越不順口了。

    靈碧聞言,施施然的一笑,側目看了夜羽一眼,眼中包含著無盡的不捨與不能說的話,隨即又將視線投向了夏亦瑤,「他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運用法力和行動上都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其實你們可以隨時離開的。」

    夏亦瑤一怔,側目看了看夜羽,再次陷入了語塞,「那,那……」她一邊結巴著,一邊心裡叫苦,話說他們現在這樣可真是怪,之前一直想走,卻始終走不掉,也被靈碧多次挽留,可現在是靈碧勸著想著辦法讓他們走,而他們卻又絞盡腦汁的想借口而不願意走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要是這樣一走了之了,你怎麼辦?」

    「你們不必擔心我,畢竟走或留的選擇權都在於你們,我父王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靈碧面上掛著淺笑,只是聲音仍舊有些虛弱,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太好。

    「可夜羽一直都住在你這裡,這會兒你父王找上門來了,也下達了最後通知,我們要是離開了,這個罪名肯定是順理成章的落到了你的頭上,而且你那個二妹妹看起來好像對你恨之入骨,要是她再借題發揮的話,你可怎麼辦?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夏亦瑤咬了咬下唇,覺得靈碧太善良,善良的讓他們顯得太邪惡,她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我沒關係的,不管怎麼說,我也還是靈池宮的長公主,頂多受點小懲罰,我父王不會真的為難於我的。」靈碧小小的拍了拍夏亦瑤放在她膝上的手,似是在安慰她,可她那近乎沒有的力氣反倒讓夏亦瑤更加的擔心。

    「那可說不定……」夏亦瑤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夜羽看了看面前心事重重的二人,不禁有些失笑,拜託,現在該苦惱的人是他吧?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他理了理思緒,笑笑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安慰道,「先別想這些了,今天都先回去好好睡一覺,船到橋頭自然直,情況或許未必會比我們考慮的變得這麼壞。」

    夏亦瑤和靈碧同時抬起兩對幽怨的眼眸看向夜羽,點了點頭,似乎也沒有別的可行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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