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164 大義凌然的借口
    part164大義凌然的借口

    夜羽乍見月光寶盒。(小說~網看小說)臉上霎時閃過多種不同的色彩,他怔了一怔,有些愕然的道。

    「這不是……月稜盒嗎?怎麼會在你這裡?」

    「怎麼?你也認得?」夏亦瑤同樣驚訝的看向夜羽。

    「我怎麼會不認得呢?天雷讓你幫他保管的?」夜羽眉心微蹙,面上似有幾分埋怨,「我就好奇他怎麼現在都不提這事了,這小子……什麼時候已經找到了竟然不告訴我,還放在你這裡……」

    夏亦瑤聽得一頭霧水,忙出聲打斷道,「什麼跟什麼?這怎麼是天雷讓我幫他保管的了?這是我的?」她只是想把月光寶盒給夜羽看看,然後讓他推測一下月晶體的事情,他怎麼淨說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話?

    「你的?」夜羽眉心蹙的更緊,疑惑的重複道。

    「是啊!我可就是因為它才來到你們這裡的。」說著,夏亦瑤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月光寶盒,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又將視線投向滿腹狐疑的夜羽臉上,同樣疑惑道,「你說天雷什麼已經找到了都不告訴你?」

    夜羽頗為無奈的回道,「當然是你手裡的這個月稜盒啊!你不知道?」夜羽心底不禁暗歎,他以為天雷早已把一切都告訴夏亦瑤了,竟是沒想到夏亦瑤連這月稜盒對天雷的重要性都不知道。

    夏亦瑤原本疑惑的臉龐霎時僵住,她怔了怔。覺得身體有些難受,稍稍移動了一下姿勢,努了努唇,半晌才問出一句話,聲音卻有些無法克制的打顫,「你說……天雷一直在找這個盒子?」

    「是啊!」夜羽並沒有察覺到夏亦瑤的異樣,依舊誠實的回答道。

    「那他……找這個盒子做什麼?」夏亦瑤感覺到自己胸口有點悶,喘息開始有些困難,似乎隱隱之中,她已經猜到了答案,可她卻不願接受,想要從夜羽口中瞭解實情。

    夜羽倏地側目看向夏亦瑤,訝然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夏亦瑤深吸了口氣,使自己盡量保持著平靜,隨即點了點頭。

    夜羽疑惑的盯著夏亦瑤許久,才抿了抿唇,回答道,「天雷打敗魘王,除了必不可少的三顆月晶體以外,最為重要的就是月稜盒,由月稜盒發力,將三顆月晶體融合在一起,產生巨大的能量,打敗魘王,如果沒有月稜盒,找到月晶體也只是枉然……我以為他都跟你說了。沒想到你什麼都不知道。」

    有幾秒鐘的時間,夏亦瑤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肺裡好像擠滿了水,連呼吸都覺得疼。

    原來……原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雷設下局!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好心帶著她來黑魔界,他更不是真心的想要幫她找到月晶體!

    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會如此的袒護她!他竟然還能大義凌然的說要幫她?

    他只不過是想要利用她,得到月光寶盒,找到月晶體,然後完成命定的使命,打敗魘王……

    夜羽的話,仿若一根尖銳的刺紮在她的心裡,碰一下就會感到深入骨髓的痛楚。

    為什麼不能說實話?為什麼要一直瞞著她?就是為讓她感激他?

    夏亦瑤頹然的立在原地,垂著首,眼眸失去了以往的色彩,雙目空洞的盯著地面,此時的她,活像一具靈魂驟然脫離的軀體,沒有感知,只有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夜羽這時才發現夏亦瑤的不妥之處,頓時有些慌了神,匆匆站起身,手足無措的撫上她不住顫抖的肩膀,焦急的詢問道。「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要我叫靈碧過來嗎?」

    夏亦瑤極力的克制著渾身的抖動,頭依舊垂的低低的,只是聲音變得有些低啞,「夜羽,你告訴我的……都是真的嗎?」

    「嗯?什麼?」只顧著擔心夏亦瑤身體的夜羽,一時沒明白夏亦瑤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愣了一愣,才恍然大悟,「哦,你說天雷嗎?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地火,地火應該也很清楚的。」

    夏亦瑤的喘息聲變得漸漸有些急促,夜羽的話仿若將一根導火索迅速點燃,她的胸口因憤怒而劇烈的起伏,不可原諒!不能原諒!

    他可以不喜歡她,討厭她,甚至是嫌惡她都沒有關係,雖然她已經陷得無法自拔,但她會很好的掩藏,將這份感情一直埋藏下去,藏在心底的最深處,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

    對,她沒有法力,但她也在努力的學著自我保護,學著讓自己盡量遠離危險,學著讓自己不成為大家的累贅,可她無法容忍欺騙和利用!而且那個人還是天雷!

    這樣的事情,叫她如何接受?人的心都是肉張的,他這樣做。難道就不會感到一點點的抱歉或者內疚麼?

    「瑤瑤?你到底怎麼了?你坐下來休息,等我,我去找靈碧。」夜羽手忙腳亂的將夏亦瑤按坐在沙發上,匆忙之中就要轉身離去,手腕卻被一個冰涼的手死死地拽住。

    他不解的回頭,夏亦瑤這才緩緩地仰起臉,看向夜羽,淡淡的勾唇,唇瓣無聲的開合了數次,才低聲逸出一句,「我沒有關係,不用去叫靈碧。」

    「那你的臉色這麼差……」夜羽躊躇猶豫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夏亦瑤扯出一抹淺笑,那笑容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她蒼白的臉上隱隱透出一分淒涼,夜羽俯身重新坐回了她的身邊,努了努唇,猶豫了半晌,最終一句話也沒有問出。

    他不斷地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可結果卻又一遍遍的告訴他:你沒說錯,你說的都是大實話。

    卻偏偏就是這些無法改變的實話,在夏亦瑤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心裡。又劃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淺淺的口子。

    夜羽雖坐在夏亦瑤身邊,卻無法安撫住她此刻胡思亂想的腦海,她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怒,無數的情緒索繞在她的腦海之中,不但揮之不去,反而愈加深刻。

    憤怒,委屈,埋怨,失望,一時間全都湧上心頭。再也支撐不住的夏亦瑤倏地站起身,驚得一旁的夜羽滿臉驚疑的望著她:夏亦瑤今天真的好怪!

    夏亦瑤接受著夜羽驚訝的目光,仿若渾然不知,半晌,她倏地看向沙發的夜羽,道,「我要找天雷問些事情!」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向接連著天雷房間的那道拱門奔去,來到天雷的門前,夏亦瑤深吸了口氣,不斷地告誡著自己要冷靜,不要衝動,你是來向天雷求證事實的。

    收回思緒,夏亦瑤理智的敲了敲門,等了半晌,門內沒有反應,她便忍不住再敲了幾下,可門內依舊是靜默一片,這個時間不在房間?這些日子,和他關係最密切的就只有地火了。難道在跟地火談事情?

    夏亦瑤疑惑的想,隨即怒火又倏然旺盛,不知為何,每次想到地火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的上火氣,雖然地火現在根本就不再找她的麻煩,索性都是無視她,可她依然無法接受地火這個人的存在感,她總覺得地火的存在就是在對她的一種極度的否認,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她,她是個多餘的人。

    又或許,同性相斥的因子在她的體內活躍的太好了,以至於再加上天雷的問題,她更加無法接受地火。

    夏亦瑤邊想著邊挪動著步伐,不知不覺便已來到了地火門口,她咬了咬下唇,抬手敲下了門。

    不一會兒,房門邊從裡面打開。地火站在屋內,神色依舊是淡漠疏離的看著夏亦瑤,也不請她進去,只是淡淡問道,「什麼事。」

    「天雷有沒有在你這裡?」夏亦瑤不冷不熱的問道。

    「沒有。」依舊是一句簡單的回答,似乎除了天雷以外的人,她都不屑於說一個字。

    夏亦瑤看了看她,不溫不熱的哦了一聲,轉身欲走,孰料卻沒有看到身後走來的人,轉身剛邁出一步,便與那人撞了個滿懷。

    原本心情就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夏亦瑤當即直想抬頭將那人臭罵一頓,可想跟做卻有著實質性的差距的,她現在心情很糟,很亂,根本也沒心力乾耗了。

    想著方才夜羽的話,想著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和天雷所做的事情,她渾身就猶如墜入冰窟般的寒冷。

    就在夏亦瑤不打算理會眼前的人,正欲轉身離去之時,身前卻突然傳來了一身低沉淡漠的聲音,「找我什麼事?」

    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線條的語氣,依舊是夏亦瑤熟悉的聲音,可卻再也不是她心中那個外冷內熱的人。

    夏亦瑤僵硬的轉過身,看到那張依舊俊眉,卻在此刻顯得異常陌生的臉龐,胸腔裡彷彿瞬間下起了狂風暴雨,淚水險些溢出,卻被她硬逼了回去。

    她側目看了一眼依舊沒有進屋站在門內看著他們的地火,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氣,又將視線投向了天雷。

    微微努唇語氣冷漠的好似在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話。

    「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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