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122 解鈴還須繫鈴人
    part122解鈴還須繫鈴人

    腦子總是慢半拍的夏亦瑤恍然想起夜羽的身體還危在旦夕。(小說~網看小說)抓著如丸子般大小的藥丸,匆匆趕回了天雷的身邊。

    此時的天雷已經停止了給夜羽運氣,頹廢的蹲坐在夜羽身旁,神色凝重,瞥見夏亦瑤匆匆忙忙的趕來,眉心緊蹙,詢問道,「你去哪兒了?」

    夏亦瑤氣喘噓噓的停在原地,邊拍著胸膛順氣,邊結結巴巴道,「先,先別管我去哪兒了,把這,這個給夜羽吞下去。」說著,她便把夜塵給她的那顆如丸子般大小的藥丸遞到了天雷的手中。

    天雷看了看手中的藥丸,猶豫了半晌,終究也沒有再問什麼,彎身把昏迷中的夜羽攙扶起來,將藥丸塞進他的嘴裡,用雷獸取來的水倒入了他的口中,抬起他的下頷微微上仰。

    站在一旁的夏亦瑤不禁嚥了嚥口水。心底很不負責任的想,夜羽神志不清,這藥丸這麼大,萬一嚥不下去,不但傷沒給他治好,反而弄巧成拙把他給噎死了怎麼辦?

    顯然夏亦瑤的擔憂是多餘的,夜羽倒是很成功的將藥丸給囫圇吞了下去了,羽獸站在幾人的面前繼續給夜羽運送真氣,夜羽原本蒼白如紙的面色也的確有了些好轉,只是……

    天雷凝重的神色絲毫沒有好轉,眉心緊蹙,斂著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夏亦瑤見他這般神色,頓時也有些緊張起來,難道夜羽父親給的藥丸不管用?應該不會吧!那可是他親爹啊!應該沒有親爹整兒子這一說吧?

    「怎,怎麼了?這藥……不管用?」見天雷沉默了許久也不說話,夏亦瑤有些耐不住焦急的詢問道。

    天雷盤膝坐在地上,面色凝重,片刻之後,才淡淡道,「不是。」

    「那是為什麼?」管用夜羽怎麼還不醒?夏亦瑤更加著急了,這男人總是這樣,關鍵時刻不把話說完。

    「這藥把他體內的傷勢修復了大半,元氣也恢復了不少,可是他的意識卻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還是在昏迷狀態……」天雷微微抿唇。面露幾分不解。

    夏亦瑤神色一怔,天雷的話顯然不是她能夠完全理解的,只得再次問道,「那他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傷勢是好了不少,可是現在的狀況又像是根本沒好……」天雷被夏亦瑤鍥而不捨的詢問弄的也有些頭腦發脹,話說他自己現在都還百思不得其解,又怎麼能跟她解釋的清楚?

    夏亦瑤聞言臉色一沉,暗忖,這算哪門子回答?夜羽的身體到底是怎麼樣了,藥丸起作用了,人卻沒有恢復意識,那跟沒恢復有什麼區別。

    「那現在……」夏亦瑤的話頓了頓,眼睛卻沒有看向天雷,斂眸接著道,「怎麼辦?」她靜靜地望著面色平靜的夜羽,他原本漆黑溫潤的雙眸此刻幽幽的閉著,沒有一點生氣,她多希望如許多電視中演的那樣,他那雙漂亮明淨的眸子,會突然顫抖著睫毛,緩緩地睜開。從沉睡中醒來,可是沒有,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時,羽獸也停止了給夜羽運氣,它以往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看起來憔悴不堪,它微微抖了抖身上光澤發亮的羽毛,有些疲憊的臥在了夜羽的身邊,靜靜地趴在地上休息,眼睛卻沒有離開夜羽片刻。

    天雷沒有抬頭看向夏亦瑤,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雖然是回答夏亦瑤的問話,語氣卻更像是喃喃自語,「我不知道……」

    他的雙手有氣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夏亦瑤第一次見到這樣沒了氣勢的天雷,此時的他,在她的眼裡,一舉一動都像是個茫然無措的孩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在一點點的流逝,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只得束手無策的看著他的越來越憔悴,那種感覺,光想著都會覺得痛苦。

    夏亦瑤的胸口突然有些抽痛,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夜羽的身體絲毫沒有好轉,另一部分原因,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當她看到天雷這般無措的神情時,感覺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裡拿著錘子一下下的敲打著她的心房,使得她的胸口一陣陣的疼痛。

    腳步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卻又停在了原地,她原本是想過去安慰一下天雷,可她卻突然想起了地火還在身後看著他們,也對,在地火面前,她有什麼資格或身份去安慰天雷?而且,她也發現,此刻的她,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麼去安慰天雷?

    夏亦瑤抬首看了看臥在夜羽身旁的羽獸,邁步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在了它的身旁,羽獸彷彿明白了夏亦瑤的意思,將碩大的長臉的一部分抵在了夏亦瑤的膝蓋上,撫著羽獸光滑的臉龐,夏亦瑤似是想要給它一些勇氣,它那雙靈動的雙眸此刻顯露著無盡的低落,看向夏亦瑤抑鬱憂愁的臉龐,似在像她傾訴著什麼。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天雷坐在原地,始終沒有動彈一下,地火似乎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站在原地斂著眸不知在沉思些什麼。連雷獸此時也安靜的站在天雷身邊,一動也不動。

    半晌……

    身旁的樹林突然傳出了一陣響動,三人同時警戒的看向樹林,地火最先撩起掌心法力,瞬間擺好準備隨時作戰的姿勢,那響動稍稍停頓了兩下,便有一道頎長的身影落在了他們不遠處的一顆樹下。

    「別緊張,是我。」一個低沉柔和的男音低低的逸出。

    夏亦瑤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人,心底頓時又是驚又是喜,不禁輕喚,「玄朔?」

    玄朔俊美的臉龐溫婉的一笑。腳尖一踮,輕盈的縱身躍起,落在了他們的身旁,輕施緩步走到夜羽身邊,屈膝半蹲下身體,觀察著他的臉色。

    「你有辦法救夜羽嗎?」夏亦瑤見玄朔主動前來查看,眼前一亮,心底頓時又有了一絲希望。

    雖然夏亦瑤心底很清楚,玄朔其實只是一個有著萬年修為的靈狐,加之自身的靈力,法力中存在著令人覺得比較神聖的預知能力而已,甚至嚴格來說,玄朔根本就不算是人,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他的神聖高闊,上賽斗羅仙臣,下賽牛頭馬面,呃……不對,那……鬥戰勝佛?

    總之,如今的玄朔在夏亦瑤的心中,根基已經漸漸牢固,現在的他,在夏亦瑤心裡,可謂是高大威猛,法力無邊,無往而不勝的。

    也許人就是這樣,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出現在你眼前,這人知道的越多,神色越高闊,越令你覺得此人有異於常人之處,週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就像是廣場上擺攤算卦的,你原本是對他不屑一顧,但他只要稍稍道出幾件你最近的一些煩心事,你就會馬上被他吸引,其次他再隨便的說出你家裡任何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你便就會對他有了幾分敬佩之意。然後他再說出你家近兩年來都出過什麼大事,破過什麼財的,你就開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了,相信他就是你的救世主。

    不過這種比喻似乎有些不太貼切,拿玄朔這種有預知能力的高人跟那些只會算卦瞎掰的神棍比,的確是出差有些太大,呃……扯遠了,好吧,言歸正傳……

    玄朔見夏亦瑤對自己期望這麼大,倏地笑出了聲,看樣子,這丫頭到現在已經徹底把他當成神仙哥哥看了……

    瞥見玄朔俊顏上勾起莫名其妙的笑容,夏亦瑤雖心有疑惑,但也並沒有多問,畢竟她現在更關心的是玄朔究竟能不能把夜羽給治好。

    由於營救夏亦瑤之前受過玄朔的幫助,雖然他沒有親自出手,但總歸也是幫了他們一個小忙,因此天雷對玄朔的態度,也不再是以前那麼冷漠了,只是在看到他時,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能看得出,天雷眼底也有幾分期待與希望,或許是被夏亦瑤傳染了,也或許是他感受得出玄朔的強**力,所以對他增添了幾分期望。

    玄朔伸出修長的手指,掌心升起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光暈由夜羽的頭部緩緩下移,一直移到了他的腳底,才漸漸散去,他收起了手指,神色平靜的半蹲在原地沉默不語。

    見玄朔半晌沒有說話,夏亦瑤不禁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樣?」

    玄朔側目看向神色焦急的夏亦瑤,微微勾了勾唇,俊顏上露出了以往的溫婉,視線又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身旁的天雷和羽獸都顯得有些焦急的神色,才微啟薄唇,淡淡道,「你們剛剛給他吃的,是提煉了許多植物精華和稀有動物脂肪製成的藥丸,對修復身體機能和療傷的效果很大,他的傷勢的確是好轉了不少,至於為什麼不醒……那是他自身的原因,與傷勢無關。」

    「呃……那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夏亦瑤支支吾吾道。

    玄朔勾唇一笑,幽幽道,「簡單來說,就是他的意識自主做出了選擇,已經進入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狀態之中,就算是傷勢全部癒合了,他的神智依舊不會清醒。」

    「那怎麼辦?」夏亦瑤有些跳腳,為什麼玄朔現在也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的了。

    玄朔勾唇一笑,「解鈴還須繫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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