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121 究竟是好還是壞
    part121究竟是好還是壞

    「你把黑色月晶體交給了魘王!?」

    原本駐在原地安靜的傾聽著的夏亦瑤聞言倏地蹦了起來。(小說~網看小說)腦袋頓時猶如擠滿了無數只禽類在排隊尖叫,痛得她不斷地按著太陽穴。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夏亦瑤深吸了一大口冷氣,安撫著自己要冷靜,別激動。

    可她能不激動嗎!?黑色月晶體落到任何人手中她都能保持著坦然之態,可落在魘王手中,這個黑魔界的統治者,超級大魔頭手中,她怎麼能冷靜的下來?

    好不容易知道了一顆月晶體的下落,現在卻又告訴她這個殘忍的現實,知道了跟沒知道又有什麼區別?憑她的能力,想要從魘王手中拿回黑色月晶體,那跟讓她在天上練習騰雲駕霧翻跟斗有什麼區別?

    夜塵見夏亦瑤這麼激動的反應,倒也沒有感到詫異,唇角依舊是那抹苦澀的笑,如果當時的他知道之後的事情,他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快就先把黑色月晶體交出去的。

    半晌,他淡淡地接著道,「我告訴他,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離開黑魔界。他把黑色月晶體拿在手中端詳著,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過了好久,他突然笑了起來,就那樣在我面前,毫不掩蓋避諱的大笑起來,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認錯了,我拿給他的並不是什麼黑色月晶體,只不過是一顆光澤度特別好的普通晶石而已……」

    「他笑了很久,然後倏然停了下來,目光直直的逼向我,那道目光,是多麼的可怕我至今都還記得,我在他的視線裡感覺渾身都像是不受控制般,無法動彈分毫,他衝著我冷冷的一笑,對我說,我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喝他談條件,我告訴他,我只想要見到我的親人,是思念的力量讓我有勇氣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突然輕蔑的笑了,他告訴我,所謂至高無上的親情,其實分文不值,親情在利益面前。也不過如薄霧般不吹自破,他說,從來都沒有人敢跟他談條件,我是第一個敢忤逆他的人,不過,他不會殺我,而我,也不要想著離開黑魔界的事情,他命令我,為他效力,去幫他領導那些令他頭疼的達瓦安人,而如果我拒絕的話,那麼下一秒我兒子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成為躺在他殿上的一具溫熱的屍體……」

    夜羽微微揚首,看向無際的天空,淡青色的光線遮住了他眼底的淒苦,他吸了口氣,淡淡道,「如果他殺了我,或許我會很坦然的面對,起碼我死的很光榮很高尚。可我不能因為此事牽連到我年幼的兒子,我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只能選擇妥協,我只能往好處想,至少活著就還有一絲希望,或許我還能見到我的妻子和孩子,然後我就這樣陰錯陽差的成為了達瓦安族的族長,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然後老天真的在我身上發生了奇跡,我又看到了我兒子,只是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一旁的夏亦瑤聽得咬牙切齒,滿臉的義憤填膺,方才對夜塵的埋怨和責怪此時也蕩然無存,現在的她已經將所有的憤怒和怨念都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黑魔界的統治者,魘王。

    「真是太可惡了,簡直是十惡不赦!自己得不到親情的溫暖,竟然還阻撓別人得到!真是既小心眼又可怕,城府極深,陰險歹毒的男人!」夏亦瑤憤憤的道,將她嫉惡如仇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此刻的她對魘王更加怨憤到了極點,面頰微微泛出憤怒的紅暈,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夜塵真的很可憐,雖然他是為壞人效力,可那也是為了他的兒子,不得已之下。他才選擇這麼做。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死相淒慘的獨眼龍了,雖然他同樣很可惡,令人嫌惡,可比起魘王來,他真的是率直多了,他絲毫不掩蓋自己對地火的憤怒和恨意,態度也很直接,就是要殺了她,為自己雪恥。

    而魘王卻不動夜塵一分一毫,反而拿他最重要的人來威脅他,讓他效忠自己,為自己賣命,而夜塵寧願自己死,也不願自己的家人因為自己而受到任何牽連,只能選擇苟且偷生著,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這一刻,夏亦瑤突然覺得,那些達瓦安人,『收割機』,跟魘王比起來,那簡直都是不值一提的浮雲……

    夜塵聽聞夏亦瑤義憤填膺的話,神色微微一怔。原本平靜的臉上飛快的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訝然,片刻之後,他無奈的苦笑,「魘王其實……」

    他的話剛說出了幾個字,身體卻猶如觸電般猛地一顫,接下去的話卡在了喉間,瞳孔倏然放大,他原本淡定平靜的眼底,瞬間充斥滿複雜的神色,驚愕和慌亂。

    夏亦瑤見他半晌沒有再接著說下去,抬頭看到他臉色煞白。驚慌的神色時,不禁也有些渾身發毛,邊緊張的向四處觀察著,看是否有什麼異常動靜,邊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夜塵些許,微微壓低聲音道,「您,您怎麼了?」

    夜塵聞言,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快速恢復了方纔的神色,衝著夏亦瑤淡淡一笑,訕訕道,「沒,沒事。」

    夏亦瑤疑惑的看了夜塵一眼,對他的回答表示不信任,但見他似乎不想說,她這個做晚輩的,自然也不便多問。

    心念電轉,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達瓦安族的老窩時,自己無比詫異好奇的一件事,當時因為天雷他們的出現,才給忘了,思定,她看向夜塵,疑惑道,「您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地火的?」

    夜塵聞言,扯唇平靜的一笑,夏亦瑤見狀,心底不禁腹誹,又是這種高深莫測的笑……

    正當她以為夜塵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時,他平淡無波的聲音才緩緩地逸出,「如果是真正的地火,對於我的問題,我想她一定會不屑於回答半句,而你卻每句都如實的回答了我,然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你們的眼睛。地火常年居住在黑魔界裡,殺了無數個達瓦安族的族人,她的眼睛是充滿殺氣的,而你的眼睛,清澈明淨,毫無雜質,一個殺人無數的人,又怎麼能保持著這種明澈的眸子呢?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會長的如此相像,甚至那群經常和地火交手的達瓦安人沒有察覺出異常,我想,這都是命運吧,任誰都無法解釋得清的……」

    夜塵仰首看向淡青色的夜空,眼底是那種奢華的高闊,夏亦瑤突然覺得,此時夜羽的父親,和玄朔倒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想到這裡,她不禁幽幽的歎了口氣,以前的她,從來不相信命中注定這種說法,她只相信,志在人為,未來是要靠自己努力的一步步走下去的,而當她莫名其妙的來到滄玄月,看到了那些匪夷所思,甚至是荒唐至極的景物之後,她原本堅定的信念在被一點點的改變,當站在黑魔界這個陰暗可怕的領地時,她無數次的險象環生,認識了玄朔,那個好像神話一樣的男子,又遇到了和自己長相幾乎如出一轍的地火後,她的思想開始漸漸地進行大幅度的改變,有時候,她自己都無法不去懷疑,這些是不是都是命運的安排。

    夜塵扯唇苦澀的一笑,又向左右看了一眼,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顆藥丸塞到夏亦瑤的手中,淡淡道,「小羽受的是很嚴重的內傷,如果給他運氣行不通的話,把這個藥丸給他吃了,再試試看。」

    夏亦瑤看了看手中的藥丸,又抬頭看了一眼夜塵好像有點著急的神色,不解的道,「您難道不想去看看他嗎?」

    夜塵聞言,苦澀的一笑,「你也看到他今天見到我時的反應了,我去看他,只怕對他的傷勢更加不利而已……」他眼底是遮不住的難過和不捨,那種想看夜羽,卻又不敢打擾到他的樣子,夏亦瑤看在眼裡都有些於心不忍。

    「沒關係的,他之所以反應這麼過度,還不是因為對您的思念嗎?只不過是發現自己一直心心唸唸,原以為去世的父親竟然出現在達瓦安人的老巢裡,看起來還頗有權利,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而已,我想這種事換在誰身上,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會有些難以承受……呃……」夏亦瑤突然察覺到自己越說越不對,忙止住了話,低頭道歉,「對不起……」她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她這是在說什麼呢?明明是好心勸著夜羽的父親親自去看看夜羽,可話說出來怎麼像是不想讓人家去似的?

    夜塵無奈的苦笑,並沒有生氣,淡淡道,「沒關係,你不是滄玄月的人吧?」

    夏亦瑤一驚,抬頭看向他,正想問出口,夜塵卻接著道,「還是看眼睛看出來的,小羽就麻煩你們了,我要先走了。」

    「呃……那好吧,我想等夜羽醒來,他應該就差不多能冷靜的面對您了,到時我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還您一個清白,那時候您再過來,父子相認。」

    夜塵苦澀的一笑,開了開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點頭表示謝意後,再次戀戀不捨的看了夜羽他們那個方向一眼,轉身離去。

    夏亦瑤站在原地目送著夜塵的背影消失在森林裡,無奈的撇了撇唇,知道了黑色月晶體的下落,這個消息,究竟是好還是壞?

    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丸子般大小的藥丸,微微蹙眉,這麼大的藥丸?怎麼吃?整個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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