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回春堂的大門,沁雪就知道來錯地方了,心中思索著是將左腳邁進回春堂好,還是把右腳縮回外面妥當。wenXUEmI。COm早知道會遇到裡面這瀲灩的一幕,剛才就應該堅決不跟周玉卿到回春堂看望哥哥。
周志海坐在靠近角落的方桌子旁邊,被前不久治癒的林心萍纏得不耐煩,看到妹妹與沁雪出現在大門口,心中一動:正是個好機會!
「心萍,我瞧瞧你身體恢復得可好。」周志海變換坐的位置,由原來與林心萍面對面坐變成相依而坐,煞有介事地為這位大家閨秀察看臉色、眼睛、舌頭,抓住蓮藕般的手腕溫情脈脈地詢問生活近況。
林心萍驚喜交集,自以為真情感動了神醫,羞答答地低頭回話。嗯,你有情我有意,前景無限美好。
這一男一女親暱的身影,叫沁雪看得心中堵塞腳步發滯,由周玉卿拖住往裡面走。
「哥哥。」周玉卿小朋友目光不善地盯住緊握在方桌上的手。
沁雪的目光滑過桌面,很快移開,桌面上握緊的手並沒有因為有人到來而放開,仍是難捨難分,心裡不由得泛酸,這隻大手不久前曾經溫柔地擁抱過自己,如今同樣溫柔地握住另一個女子的手,說不盡的纏mian悱惻。幸好,當初沒有同意他的求愛,要不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周志海瞥見沁雪若無其事的觀看林心萍,含笑望身邊的人,聲音溫柔得發酥:「這位是我妹妹,另一位是我的鄰居。」
哦,原來在他的心中,自己只是一個鄰居,如此而已。沁雪臉色蒼白,藏匿在衣袖中的手指掐入手心,抑制微微顫抖的身體。
林心萍向剛進來的兩人進禮,只可惜這兩個人心情都不太舒暢,愛理不理的。冷落了佳人,周志海不樂意了,向妹妹命令:「玉卿,過來見過心萍姐姐。」
周玉卿不樂意,眼看地下,口中哼哼就算行禮了,她壓根兒不想搭理這位林心萍,瞧她身後站立著四個丫環,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丫環多麼,外出帶來一大串。
周志海眼角捕捉到沁雪蒼白的臉色,滿意地點頭,小丫頭平日讓人捉摸不透,這下子總叫他心中有底了。正想見好就收,林心萍腳絆到椅子,身體一歪倒在周志海的懷中。
「小心點,別摔壞了。」佳人還沒有摔倒地上,周志海就心疼得慌,輕輕摟抱美人薄責,呵護愛憐,把戲演足。林心萍撒嬌撒癡地倚在周志海的懷中,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這親熱行動肯定會有更進一層的發展。
沁雪若無其事地站立一旁,親身體會心如刀割的滋味,與這位周神醫的所有夢想都就此打住了,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淚滴。周神醫與林心萍大庭廣眾之下情意綿綿,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召告天下了。
電燈泡不好當,眼睛總是不經意間又看到不願意看的,耳朵一眼不漏地收集了所有的情話。沁雪向周玉卿示意到街道上去逛,不要在這裡大煞風景。周玉卿漲紅著小臉,拉沁雪進入裡面的後院,早知道是這種光景,就不拉雪兒姐來受罪了。
走入後院,沁雪渾身一鬆,終於可以耳目清靜了。進入周玉卿的房間,沁雪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向裡歎氣。
「雪兒姐姐,你別難過,我哥哥其實是很喜歡你的。」
「玉卿妹妹,你小孩子不懂。」
周志海進入後院找妹妹與沁雪,剛要敲開妹妹的閏房,裡面傳來的說話聲讓舉在空中的手停住。
「雪兒姐姐,你別哭了,我看得難受。」
「我不哭,我有什麼好哭的。」一陣身不由己的低低抽泣。
「早知道剛才我不拉你來。我原以為你們會和好的,哪裡知道會這樣。」
「知道了也好,最起碼我知道了真相不再蒙在鼓裡,冒傻地亂猜。難怪他這樣對我,原來他的心早就叫別人佔據了。我真傻。」
......
「其實,你哥哥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只是逗著我玩的。」沁雪咬住手帕,阻止從喉嚨間溢出抽泣聲。丟人,給人耍得團團轉還痛哭流涕。
「不對,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喜歡你,恨不能把你揉進心裡。」耳邊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沁雪沒有反應過來,就落到一個結實的懷裡。床邊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周志海。
周志海滿臉的喜悅,凝視懷中的可人兒。知道了她對自己的心意,接下來他懂得應該怎樣做了。沁雪莫名其妙地拒絕,傷心的周志海回到清州城,對沁雪進行了徹底的調查,得到的結果叫他大吃一驚。想到過就此放手,不再招惹這個會帶來麻煩的人兒,可是這小人兒的輕顰淺笑時時出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沁雪全身冒起一層雞皮疙瘩,沒有忘記剛才這位周神醫剛剛摟抱一個年輕小姐極盡溫柔。古人大多稱讚齊人之福,沁雪自愧不能入鄉隨俗,絕對不能容忍愛自己的人左擁右抱。沁雪奮力掙扎,摟抱在腰間的大手收得更緊。
「雪兒,跟我走。」周志海一臉地嚮往,他要帶沁雪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過一種悠然自得的生活。
「放開我,拿開你的髒手。」
周志海一臉的沉醉,沒有聽清沁雪在說什麼,也沒有看清沁雪厭惡的眼神,神往地描繪未來的生活:「我們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在那裡沒有人認識我們,平日裡我去給人看病,你在家中看護孩子,空閒時我們帶孩子去玩耍。」
私奔。沁雪驚恐地猛然推開周志海,他沉浸入暇想不沒有提防,叫沁雪成功地掙脫他的囚禁。太不可思議了,前十分鐘還與林心萍郎情妾意,後十分鐘就要與自己私奔。
「我們走了,林小姐怎麼辦?」沁雪越來越不能理解這位神醫。
「她只是我治癒的一個病人,不用管她。我們要馬上動身,遲了就怕來不及了。」
沁雪後背涼浸浸的,明亮的眼睛瞪大了看周志海。幾天前向自己求婚,剛才在林心萍前自己只是一個鄰居;自己親眼目睹他與林心萍極盡纏mian,現在林心萍居然只是他的一個病人。真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這個沒心肝的人極力引誘自己私奔,顯然居心不良。莫非,這周神醫干拐賣人口的勾當。
「雪兒,我們得快點,要是別人發現就遲了。我到樓閣上取個包袱,我們從後門走。你等等我。」連私奔的包袱都打點好了,顯然精心策劃過,真是準備充分。周志海開門出去,消失在沁雪的視線中。
不溜的是傻瓜。沁雪衝出門,三步並作兩步,落荒而逃。突然有人追上來扯住衣襟,邁不開腳步。糟糕,這渾蛋不是上樓閣了麼。
「雪兒姐,你跑什麼?」周玉卿小朋友一臉驚訝出現在沁雪的身後,叫沁雪繃緊的心弦暫時鬆弛。
「我要回去了。」
「不等李靖宇來接我們?」
「不等了,我們到街道上找他去。」
樓閣上傳來關門聲。對不起了,沁雪推開周玉卿,向外跑去。
周志海在樓閣上走下來,看到沁雪推開妹妹向大門外跑,急忙叫喊:「錯了,出後門,在後門出去。」
在回春堂大門口個,周志漲終於捉住沁雪的手腕,哭笑不得,悄悄地說:「你跑到前門幹什麼。我們不能走前門,在後門走,神不知鬼不覺地多好。」
沁雪面向行人臉朝天,冷漠地說:「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家。」
「你不肯跟我走?」周志海後知後覺地發現,沁雪臉上冷冰冰的,遠走他鄉雙宿雙fei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驚愕不已,剛才的試探足夠證明她在乎自己的,為什麼轉眼間就不肯離開這裡與自己一起生活。
沁雪氣得小臉蒼白,枉為自己曾經對他動心,竟然把自己當作白癡,憤憤地指責這個渾蛋:「周志海,你當我白癡。你剛剛與林小姐卿卿我我柔情蜜意,現在竟敢叫我與你遠走他鄉,憑什麼。」
血飆!剛才只想到試一試這小人兒的心意,竟然試出這樣的惡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周志海悔青腸子,心急如焚地解釋:「不是這樣的,這林小姐真的只是我的一個病人。我剛才只是故意這樣做,看看你是否在乎我。」
「當然,林小姐只是你的一個病人,我也只是你的一個鄰居而已。」
百口莫辯。周志海無論怎樣解釋,沁雪都不相信林心萍只是他的一個病人。眼見為實,自己親眼所見,還要花言巧語地狡辯,真虛偽。
圍觀的人不斷增多,裡面不乏認識周志海的人。
汗顏,神不知鬼不覺的私奔,變成了廣而告之的行動。
周志海要沁雪進裡面再說,沁雪說什麼也不肯再進裡面,兩個人在回春堂大門外拉拉扯扯,招來更多的觀看。
李靖宇趕到,撥開眾人走到沁雪的身邊。沁雪就像看到了親人,伏在李靖宇的胸前大哭。
呃,對一個家奴咋比自己要親近,遠走他鄉雙宿雙fei的美事演變成了拐騙人口。周志海很不甘心事情變成這種樣子,約李靖宇到裡面談談,他要與沁雪解釋清楚剛才的事。
「靖宇哥,我們回去。」沁雪沒有興趣與周志海談。
「雪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你進來聽我說清楚。」周志海痛苦地拉沁雪,不肯放手。
「放開你的髒手,它叫我噁心。」沁雪極其厭惡地盯住周志海的手,剛才這雙手曾經多麼親暱地擁抱林心萍。
「周公子,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也不遲。你看這四周。」四周站立了許多看戲的人,看得饒有興趣。
周志頹然地看沁雪與李靖宇消失在人群中,拉住妹妹哀求:「玉卿,幫幫哥哥,你知道哥哥是真心喜歡雪兒的。」
「哥哥,要是剛才你不與林小姐摟摟抱抱的,我保證不出兩天雪兒姐姐會與你重歸於好。現在,難了。」周玉卿小朋友老成持重地歎氣,只有請哥哥節哀順變了。
沁雪有些迷糊,下意識地讓李靖宇半扶半摟地走。突然李靖宇放開手向迎面走來的一個彪形大漢行禮:「小人拜見老爺。」
身體忽然失去倚靠,沁雪幾個搖晃向前面撲去。老爺一伸手撈住腰肢,沁雪免去親吻大地的尷尬,跟隨李靖宇呼叫:「拜見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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