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人正好眠。
烏黑的房間裡,鈴聲乍響,絲質的被單裡伸出結實有力的臂膀,捉起床幾上吵鬧的聲源。
電話螢幕顯示的號碼是趙迢風?半夜一點多,他找他做什麼?睡意正濃的黑瞳危險的瞇起。
「喂!」惡狠狠的聲音直劈而去。
這傢伙若是沒有好的理由,他非把他斬成十段喂野狗不可。
「駱總,你在睡嗎?」嘻嘻哈哈的聲音從彼端傳來,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罪惡感。
他身處的地方肯定是非正常的場所,否則聲音不會吵得像在打仗似的晨天的音樂和吼叫聲使得趙迢風的聲音微弱不清晰。
「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他決定了,十段太便宜趙迢風。他要把他攪成碎片,造福更多的流浪狗兒。
趙迢風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有個愛錢如命、又超級小氣的好友,絕非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明明他的薪水起碼有六位數,獎金紅利分一分,每年的進帳都快八位數。人卻小氣得令人髮指,凡事都想撈一筆的惡劣性子為他多添一個『搶錢王子」的稱號。車子開二手國貨車,吃的、用的皆採取能省則省的政策,連出去喝杯東西,都還要人言明請客,他才會出席,否則一律免談。
「駱總,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小的有大事要稟報。」愛錢的人,特別是死愛錢的人,最不要面子,因為面子不值錢。
趙迢風笑得很謅媚,對他的大金主,他向來能屈能伸,以挖到現金為最主要的目的。低頭彎腰算什麼?能賺錢就好!
「說!」駱慶峰低吼著,起床氣正濃。
「不如駱總一年前所說的獎金,有沒有時效性?」愛錢人的聲音徐徐的從彼端傳來,笑得很賊溜。這筆錢,他拿定了。
睡意「轟隆」一聲,悉數消逝。
濃眉斂起,黑眸閃動著凌厲的光芒。「你找到她了?」聲音嚴厲起來。
徐意晴整整失蹤一年,他翻天復地的就是找不到人,他……
雙拳緊握,血脈急速的流,天知道…他多麼思念她,思念到把她出人大廈時攝影機拍下來的身影,用權勢拿回來一看再看。
那股濃烈的相思這才稍微獲得舒解。
「有沒有時效性?」錢能否到手對趙迢風而言,才是最重要、最有價值的。這一年來,他想這一百萬想得心好疼,內傷慘重。
「只要我逮到人,一佰萬就是你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來,陰霆至極。
她失蹤一個月後,他曾幾近捉狂的下令,只要提供線索讓他找到人,一律獎賞一百萬。
「那就貪財啦!」
「人在哪裡?」
「駱總記不記得今天我們有個客戶從外國來,我還被派去機場接機?」提及此事,趙迢風就眉飛色舞,出差有出差費可領,外加加班費。事少錢多,何樂而不為?
『嗯!」駱慶峰思索著。
這一年來氣惱之餘,精力旺盛,無處可發洩便奮發強於工作上,他幾乎將大台北地區的大廈吃下百分之六十,南部和中部地區的大廈都在迅速的成長當中,雷霆保全的知名度這一年來打得很響亮,招牌擦得很閃亮。
「我在機場碰到她。」
「機場?」健碩身子如豹般敏捷的跳起,動作俐落,半生起身。「不要告訴我,你目送她出境。」寒冷的聲音如冬風吹過。
「不!我看著她人境。」含笑的聲音消遣著震驚的金主。
「人境?」他聲調升高,原來她出國了。
逃出國,難怪可以避開他層層的耳目。
憑他的能耐,不信她可以逃一輩子,他主要的手下都見過她的真面目,他在全台灣布下天羅地網,只要她現形,不信她還能躲。
「由於我要接貴客,所以——」
「管他什麼貴客,你不要告訴我,你為了接客人把她給弄丟了。趙迢風,如果你做出這種蠢事,你準備給我死一百次。」怒吼聲轟下來,天大的客人、再多的庸金,與她相形之下,頓時失色。
「我把客人丟給手下,親自跟蹤她。」他搶功,搶得毫不汗顏。
當趙迢風見到閃身而過的徐意晴,他眼前馬上出現一百萬的現金在對他招手,像甜美的戀人輕啟紅唇喊著:「來呀!來呀!」
毋需細想直接丟下重要的客人,丟下兩句話要手下全權負責,就藏頭藏尾的當起跟蹤的小人。開玩笑,事關一百萬的獎金,誰都別想跟他分杯羹。
「很好,還算機靈。她現在人在何處?」駱慶峰緊張的吁出氣來。
「駱總,當初你說好,只要找到人,就賞一百萬。」趙迢風認真的再次確定,語調間有股心虛。
一泓深水般的黑瞳瞬間危險的瞇緊,唇瓣緊抿。
沙啞的聲嗓低沉的揚起,「趙迢風,我駱慶峰認識你可不是一天兩天,少給我要計謀。說、清、楚。」最後的字句是以咬牙切齒的表情完成。
「一百萬…」錢得確認再談其他。
「該給的少不了,你得小心的領著。」言下之意,若有欺瞞,等死比較快。閻羅王不收他,駱慶峰助他一臂之力。
「是的。徐意晴現在在凱悅飯店……」趙迢風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報,便是去查訪一些相關的資料,同時也調來手下,嚴密看守他的一百萬,手下的加班費反正算在駱慶峰頭上,他調得理直氣壯、毫不心疼。「的房間裡面。」眼一轉,聲音比先前更低、更柔,差點沒有聲波。
「還有呢?」聽出心虛,察覺出不妙之處,駱慶峰的心不安的跳動著。
「這……」該說清楚嗎?是不是該把支票拿到手,才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哩?這樣他比較有保障。
「說!」怒吼聲「轟」的炸下來。
一顆心被趙迢風吐吐的態度搞得暴跳如雷,不安定的心緒又開始竄出來做亂,身子一跳,動作靈敏的下床,只手飛快的著衣。
他要在第一時間到達她的身邊,親眼看到她,那顆心才能安下來。對!他現在非常想馬上看到她!
「徐小姐她住進……飯店…專門為新娘子準備的新房。」趙迢風徐徐的吐出話來,他想,雷霆保全又要開始陷入黑暗期。
聽到彼方傳來震盪不安的喘息聲,跟著是「轟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趙迢風唇邊的笑意緩緩的僵住。
凱悅飯店是台北市最有名的五星級大飯店,以高雅精緻為主要招攬客人的方針。
飯店的保全並非交由雷霆保全公司負責,但駱慶峰在深夜知會該保全的總裁,運用他以往的高超手腕,要他通融後便將自己的手下安置到該飯店裡,嚴密的程度連蚊子都飛不出去,固若金湯的監視網令人咋舌。
由飯店服務處傳來消息,該新娘是今天中午將被陳姓男人迎進家門,新娘的姓氏是徐,夜間宴會將會在飯店內舉行。
駱慶峰的雙眸冒出濃濃火花,雙拳重擊在櫃檯,嚇得服務台的小姐當下臉色一陣青白,啞口無言,身子抖如風中落葉。
她要嫁人?
她居然要嫁給別的男人?
她竟連一點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他不甘願,他真的很不甘願!
駱慶峰怒髮衝冠的揚言要拆掉整間飯店,嚇得趙迢風連忙制止他失控的舉動,火速召來幾個手下,把駱慶峰拎到飯店的頂樓吹吹風,降低怒焰熱度。
一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去了,黑沉沉的天色徐緩的露出魚肚白。
怒焰狂燒中的駱慶峰仍無法回復冷靜,無法將滿腹的氣焰逼退,他真心的付出、苦苦的等待,竟換來這等的結果,他很不甘願,輸得很不服氣。
他知道,並不能怪徐意晴。從頭到尾都是他心甘情願,自以為是的付出一切,他想慢慢的靠近她,不想嚇到她,而以循序漸進的方式人侵她的世界,讓她慢慢的愛上他,感受到他對她的情意,進而相知相許。
他沒有料到,才整整一年,她就從他的掌心逃離,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甚至來不及表白,來不及訴說胸中的滾滾情意,她就消失在人海中,任憑他如何的尋找,就是找不到她。
如今找到她的下落,她卻要嫁作他人婦,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這段感情他細心的栽培灌溉,卻來不及收成就被毀滅!他恨!他真的好恨!
趙迢風的手機響起,哼哈兩句後,掛斷。「化妝師來了。「稟告最新狀況。
這個傷心的夜晚,很多人陪著他一同度過,趙迢風站在樓頂陪他吹一夜的冷風,俊逸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
兩個小時後,趙迢風再次稟告最新狀況。「新郎的迎親隊伍來了…,」
靜止一夜不動的健碩身影倏地轉身,如一尊被激怒的惡神般,迸出烈焰凶光,欲通過趙迢風往樓下而去。
趙迢風使出擒拿手制住他的手腕,抑制他的衝動,遇上殘酷的事實,要學會——死心。
「去哪?」
「該斷就要斷得明白。」駱慶峰冷硬的低吼,臉龐扭曲變形。
一夜的沉思末使他冷靜,反將他長期以來置於表面的招牌笑臉盡數撕去,談笑風生的高超手腕悉數蒸發。失控的他彰顯著他目前最真實的情緒。
不再隱藏,不再隱忍,不再躲藏在笑臉間運用權謀。
「事實已成定局!」該清醒了!
「也要一個死心的答案。」駱慶峰身手俐落,快速的拍開趙迢風的手,巨大的推力讓他狼狽的跌至粗硬的石板上,只見駱慶峰身形如飛地離去。
「要什麼答案?」他吼。
「我要她親口對我說!」駱慶峰冷然的話語,拋在他的身後。
趙迢風聞言一驚,未曾見過駱慶峰真情流露,心底寒意漸起。
手一揮,身後聚集數人,像黑影般飛快的追隨而去。
迎親當天,因新娘娘家過遠,便情商讓新娘前一天住進附近的飯店裡,避免結婚當天車程過遠,延誤吉時。
飯店就充當女方的娘家,禮數等-一備全。
新郎率領著媒婆、伴郎等進人電梯,當抵達充當女方家的樓層時,每個人喜孜孜的踏出電梯,往新娘房前進,準備迎親大禮。
一抹至寒的氣息掃過他們,詭異的從後鑽到前方,擋住他們的去路,陰寒的眼瞳瞪著迎親的隊伍,猶如惡反化身的仇人聶立在前方,令人膽寒。
媒婆和七個穿西裝的男人,紛紛強勢壓境的男人逼得後退一步。
「誰是新郎?」駱慶峰咬牙切齒的低吼聲陰森森的響起。
七個男人錯愕互望一眼,不解這個來勢凶凶的陰霆男人是誰?沒人敢出聲,就算是煤婆,也忍不住的往後退。
男人們打量著前方陰沉詭譎的人,那種架勢大有毀天滅地的可能,讓他們心裡打個突,定定的看著他。
尚來不及出聲喊話做出保護的動作,他們的後方又追上一批人汽勢騰騰的直接封殺他們的後路。前後被夾攻巨變的局勢令他們神色大變,小心翼翼的擠成一團,心存團結就是力量的信念。
「你們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新郎不得不站出來問話。
「你就是新郎?!」怒眼金睛危險的瞇起,這種斯文弱氣的男子,怎有能耐保護她一輩子?
一隻拳頭火速的握起,不由分的往前展開攻勢,憤恨的情緒化成暴力,痛扁前方令他火冒三丈的人。
居然敢娶他癡戀的人兒!怒意化成暴力,左右開攻的攻擊前方的人肉沙包。
男人們雖怕前有虎又擔心後有狼,但也不能貪生怕死,丟盡他們男人的臉。伴郎衝出來,正巧用臉接過那火力十足的一拳,駱慶峰打得連退數步。
其他的男人被牽連,當成墊子止成一堆。
掛綵的男人痛得齜牙咧嘴,斯文的臉龐罩上紅彩,流下兩管的紅色液體。
七個男人悉數展開無威脅性的攻擊,衝上去當劍靶,當沙包。
被扁得很慘很慘。
吉時已到。
十分鐘前,新郎打電話來告知,準備上電梯。怎麼人還沒有到呢?房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彼此,門鈴沒有,代表迎親隊伍尚未抵達上個電梯需要這麼久嗎?疑惑徐徐的浮上每個人的臉。
安靜,非常安靜的空間隱隱傳來一陣低低嘶吼聲和悲慘的哀歎聲。
某個好奇的人兒悄悄的把新娘房打開,探頭往外一看,忍不住的尖叫:「新郎在外面跟人打起來了!」
「打架?在這個時候打架?」某個人也跳起來衝過去。
「有沒有搞錯?吉時要到了耶!」婆婆媽媽們緊張兮兮的全擠到門口觀望,你一言、我一句的,鬧哄哄的場面格外引人注目。
「怎麼會這樣?哇!那個人動手怎麼這麼狠……一個打七個,還游刃有餘。」似同情似表揚般的話也冒出來,被某些責怒的目光掃視,那人才閉上嘴巴躲到一旁去。
「天呀!再打下去,這場婚事怎麼辦呀?」
「啊!」
哇哇大叫的聲音傳進內室,內室的數道人影也好奇的探頭望去
「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去告訴新娘子。」某個伴娘飆進屋內通風報信。
馬上,新娘子和其他的伴娘們聞聲趕到,擠在大門口的人馬上讓出一條路來……
「你們在幹什麼?」女子嬌聲喝道。
逞兇鬥狠的男人聞聲轉過身來,打到鼻青臉腫的男士們個個大大的喘氣,慶幸逃過死亡的關卡。可是當兇惡男踩著沉重的腳步,往新娘處而去時,全部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站在新娘這邊的人馬,被磅礡的氣勢駭得不自覺的往後撤退,腳步虛軟無力。
「你要幹什麼?」
「不要過來!」
「你」
「叫警衛…」
一大堆虛弱無力的叫喊不具威脅性,倒像可憐兮兮的貓兒在低鳴。
男人逼近的同時,肅殺之氣像疾風般吹到,嚇得大夥兒臉色慘白,猶如冷風來襲,不停的顫抖著。
冷冽的眼掃過所有的女子,鎖在一抹纖纖細影上,發出燦爛的光澤。
「你到底要做什麼?」女子被冷眼掃過,心也跟著顫抖,將身邊的人快速的往後拉。
他冷冷的瞪著她,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當所有的人安全地退到門內,正當她徐徐的鬆口氣,也想往後退離危險地帶時——
戀橫的力道火速箍住她的小蠻腰,穿著白紗禮服的身子像朵花般投人他的懷中。
她來不及反應,叫聲更來不及出口,男性軀體的氣味便快速地盈滿她的味覺,火熱的體溫震撼她的觸覺。
「救……」命呀!
紅唇輕啟,尖叫聲才喊出,不由分說的被灼熱的唇狠狠的印上,蠻橫的唇舌不顧女子的掙扎抗拒,困住那抹纖細的身形在寬闊的胸膛上,放肆的探索、盡情的品嚐。
硬生生的把她的尖喊聲化成呢喃。
一開始,玉手握緊,用力的推打著堅實粗擴的身軀……可是……不知怎麼地,身子裡詭異的傳出一陣陣火熱的氣息,翻滾不息的流竄在她的四肢百駭裡,轟轟的震動她的腦袋瓜,震住她的思想和身軀,被他狂炙的熱吻沖昏頭,百般柔順無力的偎在那具強健的體魄上,任他胡作非為。
熱辣無比的劇情在持續發燒,狂野激情的程度,令在場的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好奇的往熱情演出的角色注視著。
新郎那被打礙東倒西歪的人紛紛自力救助的站起來,有的拐著腳、有的抱著胸、有的腫著嘴,受傷慘重的走過來。
新娘子那方的人馬早忍不住的踏出門,全然果掉似的站在那兒,張人著眼瞧著。
跟隨駱慶峰前來的趙迢風和大批人馬,悉數定在原位,猶如在玩一二三木頭人般,被駱慶峰失控的行為震住。
這種火熱激情的戲碼,是出自他們向來不搞排聞的總裁嗎?
良久過後,駱慶峰胸中的怒意被甜美的滋味、柔軟的觸感澆熄,終於尋回一絲的理智。
自覺夠了,方鬆開懷中那個被強吻得四肢無力的女子,將她扣在懷裡。黑瞳內的熱情末退,怒意未全消的瞪向媒婆那邊、瞪著那群迎親男人,嚇得他們連退兩步,臉色青白,連氣都不敢喘。
「這個女人,是我的!」駱慶峰以咆哮的音量鄭重宣示。
想跟他爭?除非他死!
本來他只想親眼目睹她的婚禮,逼自己徹底放棄,唯有置之死地,能重生。怎知見到歡天喜地來迎娶的新郎,一股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怒意讓他壓抑不住,掄起拳頭就狠狠的教訓起那個跟他搶女人的人。
最後,見到她的身影,他被掏空的心瞬間盈滿,眼中只有她……
他沒有辦法讓她從眼前再次離去,縱使他要付出龐大的代價,他也毫不遲疑。他要她,要她瞭解他的心意,要她……只屬於他。
駱慶峰咆哮般的宣言轟隆隆的炸下,四下寂靜無聲,三十秒之後——
「可是……意晴,你今天答應要當我的伴娘。」某個身穿白紗的女子捂著被驚嚇過度的心,茫然不解的站出來。
堂妹徐意晴專門趕回國當她的伴娘,這個男人需要火到痛扁她的新郎嗎?需要衝動到毀掉她的婚禮嗎?
「伴娘?」駱慶峰冷厲陰狠的面孔呈現震驚,空白表情如定格一般。
驚心的煙硝味兒頓時疾速消散。
「你…你到底來做什麼的?」新郎捂著胸口忍痛的奔過來,將自己的新娘摟進懷中。「你……來跟我搶新娘嗎?」一把將新娘藏在身後,擺出捍衛的姿態。
這像搶婚嗎?
若是搶婚,搶的該是新娘,而不是伴娘吧?
可是這是新娘的婚禮,若非來搶親,何需來鬧場?
何必將伴郎們打得個個像豬頭,臉部全都印上駱慶峰拳擊套的號碼。
惡硝搶的是伴娘,強吻、強樓公告所有權……這到底是什麼戲碼?
古怪和錯愕浮上每個人的臉龐,目光一致的掃向惡霸。
「你是新郎?」駱慶峰茫然的目光眨動著,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當新郎點頭時,和煦的笑意如同春日湧上心頭,目光接著看向新娘,做最後的確認。
「她是你的新娘?」
新郎又點頭,隨後察覺自己的行為像白癡後,立即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鬧我的婚禮?你……」罪名是什麼較為洽當?
駱慶峰心如萬花盛開,喜出望外的低頭凝視滿臉徘紅的徐意晴。
她正迷迷糊糊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因劇烈的強吻而不停的輕喘。駱慶峰大大的招牌笑容又浮上臉龐,笑得很開懷。
原來她不是新娘,那股喜悅像火箭般衝上雲端,緊緊的將他圍繞住,重重囚禁的心被解放,忍不住想跳起舞來、唱起歌來。
突然,新娘後方有人乍見那似曾相識的招牌笑意,驚呼出聲。
「你是……」三個身影衝出重圍,指著笑容滿面的他,嚇傻眼。
徐意晴氣喘吁吁的看著前方的白雲楓和妹妹們,察覺她們神色有異,目光困惑地往上一望,當下也跟著傻眼。
三秒鐘後,玉手握起,用力的捶上那個摟緊自己的男人。
這個渾球……居然……
駱慶峰任她發狠、任她發洩,一手牢牢的困住嬌柔的身子,一手捧著令他思念無比的嬌容,熱吻不住的落在她的額上、眼上、鼻上。唇邊,不顧她的抗議,用力的吻著,烙下他的所有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場喜事還辦不辦?
滿天烏鴉,四處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