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幄的傷勢復元得不錯,屠森除了為他換藥外,總是盡量的避開他,因為他愧對這個兒子。他沒有盡到一點父親的責任,而今還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實在沒有資格當他的父親,更沒臉見他。
他深深;的內疚著、自責著,以往的野心和慾望早就消失殆盡了。他終於體會出親情才是實在又可靠的,什麼名利和權位都是迷人心智的害人精,弄;到最後不但眾叛親離,更讓人一無所有,換來的只是無盡的遺憾罷了。
這幾天三人在山洞裡一起生活著;因為這裡是屠森避難的地方,嘶以日常所需不是問題。而且屠森還有一手好廚藝,三餐飲食也是他料理的,這令柳玉痕不禁昨舌,一個高高在上的相國,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廚藝!
但心思細微的韓幄卻可似理解。屠森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陪伴,也許他的好廚藝便是從母親離開後訓練出來的。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不再恨他,反而是同情的成分居多。
吃飯的時候,大家還是避免不了得見面,但是兩人未曾說過話,就連柳玉痕也被這種僵局弄得不自在,也不知要說什麼。
父子倆其實都在關心對方,只是雙方皆不知怎麼開口,只好保持沉默。
但這一天晚膳之後,屠森約柳玉痕到外面說話。
「你叫小痕吧?我聽韓幄好像是這麼叫你的。」
「是的,有事嗎?」她看他神情凝重,猜測他有心事。
「韓幄有你這樣的妻子,我感到欣慰!」屠森欲言又止地,一會兒後他又道:「今後……希望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應該的,我是他的妻子。」她感到奇怪,他這麼慎重其事有何用意?「你們父子已團圓,更有機會互相照顧不是嗎?」
「是啊,但是我也不可能隨時在他身邊。」
「是沒錯啦!」她可以理解為人父親想補償的心理,所以他關心兒子也是理所當然。
韓幄有這樣的妻子,屠森其實大可放心,只是他仍忍不住要關心和叮嚀。
「這件寶衣煩你轉交韓幄,你要想辦法讓他穿上。」他把衣服放在她手上。
「這寶衣有什麼作用呢?」她好奇地問。
「可以延年益壽。」屠森簡單扼要的解釋著。
「那麼就是可以保安康嘍?」柳玉痕自行解讀。
「是的。」他不想對她解釋太多。
「好,我會想辦法讓他穿上。」既是好東西,她一定要讓韓幄穿上,何況這是他父親的二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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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已派出人馬尋找韓幄和柳玉痕的下落,但多日來仍沒有他們的消息。而九原山一帶以魏承英為首的正義人士,也得知韓幄是舉發屠森罪狀的一大功臣。
魏承英做夢也沒想到,原來韓幄自始至終都是為了幫他們魏家昭雪而努力,今日不但還了他們魏家清白,還當晉王的面揭露了屠森的真面目。
他真心佩服韓幄是個英雄,只是他搶走了柳玉痕,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他不但是他的情敵,卻也是他的恩人,讓他兩面為難感到困擾。
之前他還捅了他一刀,想想自己的行為確實卑劣了些。玉痕的心不在他身上,全是他一廂情願,他應該有雅曩成全他們。
「魏兄,準備何時出發!」柳如風詢問著。自從魏承英獨闖將軍府回來後,他才知道他對玉痕在乎的程度,但白宮廷事變,他對韓幄已然改觀,玉痕嫁給他,他心裡是讚許的,只是不好在魏承英面前表現出來。
聽說玉痕被屠森挾持,韓幄為了救她,單獨一個人追了上去,至今生死未卜。晉王派人尋覓也沒什麼嶄獲,現在反倒是靠民間的力量較容易找到他們。
魏承英一得知消息,立即要柳如風召集九原山的兄弟,動用民間的力量好探出他們的去向。努力了數日,終於有了結果。
「即刻出發。」消息一確定,魏承英已迫不及待的想去救人。
「你該不會是想把玉痕搶回來吧?」柳如風猛地脫口一問。
「不,我已準備成全他們,何況韓幄現在對我有恩,玉痕的心亦不在我這裡,我又何必強人所難。」掙扎一段時間,他終於想開了。
「魏兄有成人之美的胸襟,實在令人敬佩!」柳如風鬆了一口氣並讚賞他。
一千正義人土結合九原山被收服的土匪,浩浩蕩蕩地往太陰山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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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柳玉痕去摘野菜回來,在山坡上遠遠地看到一隊人馬往他們的方向而來,她急忙回山洞告知韓幄。
「他們找到這裡了……」韓幄心中不安,他終究要面對不願面對的問題了。
「會是晉王還是魏承英他們?」她自己也不確定。
「你有沒有看清他們可有旌旗?」他要她仔細圃想。
「沒有,而且衣著也不像是士兵。」柳玉痕細思道。
「可能是來救你的。」韓幄知道來的人定然是魏承英那幫人。
「不,應該也是要來救你的,相信他們都已知道夫君是位了不起的人了!」她肯定韓幄救晉王、撥亂反正的消息已經不陘而走。
「是嗎?」韓幄苦澀地閉上眼睛,好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這無疑是一大諷刺,天底下竟有兒子舉發父親的罪狀!
他寧願天下人都誤解他,也不願傲個不孝之人,即使是父親不對,他也無法用雙手將他奉送給晉王,或是任正義人士宰割。
這幾日他透過柳玉痕傳話,要屠森趕快逃走,無奈他卻固執的要留下來。難道他準備俯首認罪?他所犯下的罪狀,有可能被處以極刑,他不能讓父親去送死啊!
不久,魏承英和柳如風來到洞口喊話。
「玉痕在裡面嗎?韓將軍在裡面嗎?」魏承英和柳如風輪番叫喊著。
柳玉痕答應韓幢幫屠森擋過這一劫,她率先出來應付。
「是你們啊,魏大哥和大哥!」她露出驚喜之色,訝異他們尋人的神通。
「玉痕,你有沒有受傷?屠森不是挾持你嗎?他人呢?」柳如風急著檢視。
「他被韓幄打跑了,所以我沒受傷。」柳玉痕小心地應付。
「那韓將軍有沒有受傷?」魏承英接著問。
這次是韓幄為他們魏家昭雩;他才能重見天日,他是他的恩人,他不能為了兒女私情再與他計較,那有失大丈夫的本色。
「原先是受了傷,不過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已經慢慢恢復了。」她回道。
「我想見他,當面向他道謝。」魏承英又道。
「不必了,我替他轉達就好。」柳玉痕想辦法趕他們走,然後三人再悄悄離開這裡,到隱蔽的山林隱居。之前是韓幄傷得不輕,所以他們才不便遷移,現在他的傷已好多了,應該不成問題。
「不行,我必須親自道謝才有誠意。」魏承英固執地道。
「玉痕,你就讓他了了一樁心願吧!」柳如風開口。
「他……不方便見人,因為他傷得不輕啊,要見他以後還有機會嘛!」她婉轉回拒,要他們別再強人所難。
「他為了救你而受傷,我們更應該關心他。」柳如風反駁。
大哥最愛攪局了,她好不容易快要說服魏承英了,偏偏他又插上一腳。
「這樣干擾病人,教人家怎麼靜養?等他的傷完全好了,我一定帶他去和你們會面。」柳玉痕必須努力說服他們。「既然看到我已平安無事,現在你們可以安心的走了,她又加強語氣。
「屠森那老賊有那麼容易被撂倒嗎?」提到他,魏承英就咬牙切齒。他們魏家數十條人命都毀在他手裡,如果讓他逃了,豈不太便宜他了!
「唉,他的確是跑了。你們趕快去迫啊,幹嘛在這裡浪費時間?」她順著魏承英那股欲發的氣焰催促他們走。
「那……我們先走了。」魏承英揮手要所有人掉轉馬頭,準備離去。
柳如風也不再答腔,見到妹妹安然無恙,他也放心了。
當他們行至幾里外時,屠森採藥材回來,剛好遇到他們。他並不感到訝異,好像早巳料準他們會來。
「你這個老賊,居然還好好的活著!」魏承英認出他之後,先是破口大罵。他感到奇怪。屠森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且看樣子三人好似還和平共處。那麼韓幄的傷又是怎麼回事?而他又怎麼是韓幄的對手?
「你是……」屠森一時沒有認出他來。
「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惟一倖存的魏家之後——魏承英。」他憤慨地報出自己的姓名。
「原來是你!」面對曾經忌憚的敵人,如今他卻沒有絲毫懼意,也沒有先前想趕盡殺絕時的戾氣。
「今日我要親自殺了你,為我們魏家報仇!」魏承莢即刻下馬,拿劍指著他。
柳如風和其他人也都立刻下馬在旁靜觀其變,因為他們知道屠森也有不弱的武藝。
「這是我欠你的,你動手吧!」
屠森一副認命的神情,讓所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魏承英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會是屠森,這人一向心狠手辣,怎麼今日像變了一個人似地,竟然要束手就擒!不過他不會客氣的,他欠他們魏家太多太多了。
而當他的劍對著他的胸口正準備刺下時,柳玉痕和韓幄立刻趕到。
「慢著!」韓幄急切地制止。
「你……你來了!」魏承英驚喜地收回劍並看向韓幄。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如今面對恩人,他當然是恭恭敬敬的了。「請受我魏承英一拜。」他對韓幢彎腰屈膝是應當的,因為之前他還捅了人家一刀,如今得知他幫了它大忙,心裡更是慚愧不已。
「不,我沒有這個資格。」韓幄馬上向前阻止他。他幫他們魏家洗刷冤屈,最終只是在為父親贖罪,他沒欠他,何況魏相國對他有提攜之恩。
「韓兄,過去是我不對,我對你誤解太深,請原諒我的無知。」魏承英誠心地道歉。
韓幄不知要如何啟齒,轉來轉去,還是他們居家欠了他們魏家,嚴格說來他並沒有幫他什麼忙。
原來他們兩家原是世交,若不是父親利慾薰心起了歹念陷害魏家,如今也不會弄得這般下場。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是他咎由自取的結果;今日即使不是他舉發他,來日依然會有正義人士扳倒他。
這應驗了韓幄干日的信念——靠自己努力的難得之位才能守;而屠森利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之位,終究是守不久的。
「你沒錯,錯的是——」
「是我!」屠森搶著回答,他不願兒子說出真相而毀了他的一世英名。「你要殺立刻動手。」
魏承英感到氣氛不對,柳如風也覺得怪怪的,他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只有柳玉痕心知肚明。
「你不能殺他!」韓幄不管自己的名聲了,他只知這位眾人眼裡罪大惡極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我願以自己的命來抵,請你們放了他。」
「韓兄,你……」魏承英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對,居然要維護—個大惡人。
在旁的柳如風也一頭霧水,他才開始欣賞韓幄,也慶幸自己的妹妹嫁給他,但現在他的舉止卻讓人費解。
柳玉痕看出韓幄的無奈和痛苦,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也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無論如何她要幫他。她方纔還故意引開屠森,豈料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又蹦出來,枉費她和韓幄的苦心。
「你們就放了他吧!他已後悔了,韓幄的傷是他治的,這些日子我們的生活所需也都是他在資助,否則我們早就餓死了。」她故意為屠森邀功,看是否能激起他們的同情。
「韓兄是個嫉惡如仇的人,難道會為了一點薄恩就罔顧正義嗎!」魏承英不解地提出質問。
「他是個重情意的人,不忍心看我這個老人不得善終,我承領他的好意了。」屠森瞭解兒子的孝心,他不能讓他吐露真相。「不趕快殺了我,不怕將來我惡習難改嗎?」他有意激魏承英。
「韓兄,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但這血海深仇我不能不報,否則難以撫慰九泉之下的亡靈。」魏承英再把劍指向屠森,果斷又有力地刺下去。
但……倒下的人不是屠森而是韓幄!眾人皆不敢相信地瞪視著眼前這一幕,場面有點混亂,讓人搞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魏大哥,你……你居然殺了韓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柳玉痕抱著倒下去的韓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控訴著。
魏承英傻眼地看著柳玉痕的傷心控訴,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韓幄居然會為屠森擋下那一劍!
柳如風也不敢相信,玉痕的如意郎君怎會死在魏承英的手下?她這麼年輕就當寡婦豈不太可憐了!
就在此時,屠森居然舉劍自刎,倒在血泊裡。才一會兒光景就兩條人命休矣,弄得氣氛是既懸疑又詭異。
「你們走!我不要看到你們——」柳玉痕嘶喊著,她緊緊抱著韓幄啜泣著。「走!聽到沒有?再不走我就死給你們看!」她威脅著。
「魏兄,咱們還是先走吧!」柳如風搖著仍在失神中的魏承英。「玉痕性子很烈,她說到做到,咱們還是先避開為妙。」
「她會不會想不開?」他不放心地問。
「暫時應該不會吧!」以柳如風對妹妹的瞭解,她可能會抱著屍體眷戀一段時間,絕不會馬上尋短的。
「那……過幾天我們再來看她,並且厚葬韓幄。」魏承英語氣悲涼,只覺得此刻身體輕飄飄的,好似他的魂魄與身體分離了。這突發的意外讓他太震撼了,他居然殺死了恩人,也傷了玉痕的心。
一路上,柳如風安撫著他,說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意外,要他寬心別太在意-魏承英卻耿耿於懷,即使韓幄死了,柳玉痕也不會回到他身邊,她會恨他一輩子的;而且他殺了一個難得的將才和好人,他怎能釋懷!
★ ★ ★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韓幄醒來時,滿腹疑雲地看著對他微笑的柳玉痕。他明明為父親擋了一劍的,怎麼醒來時卻安然無恙?
「這是我的錦囊妙計。」她得意地道。「我早就料到你會來這一著,真是愚孝之人,害我差點又要失去你。」
「可是我只有這麼一位父親,我怎能不救他?」他理直氣壯地道。
「哼,只管你父親,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丟下我一人,不也等於殺了我?」柳玉痕抗議。
「屠森呢?」他張目四望,急著尋找父親。
「抱歉!我沒有能力救他,他已經自刎了。」她稟告實情,並注意他的表情變化。「你……你可要想開啊,我不是故意不救他,而是當時場面混亂……反正這個父親,有與沒有還不是一樣。」
「他是為我而死的,為了不讓我難堪,也為了保住我的名譽,他是為了盡一份為人父的責任,只為了我……」他暗啞地道。「而我連叫他一聲爹也不曾,他一定很遺憾!」
「這還不簡單,我陪你去他墳前,到時你盡可大聲的叫爹,他在天之靈一定聽!得到的。」她樂觀地安慰著。「別辜負爹的一番心意吧!」
「你承認他了?」
「他終究是你爹,而我是你的妻子,當然也是他的媳婦啊,何況這些日子來他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鐵打的心也會感動啊!」
「你是個明理的好妻子,我沒有看錯人。」他感動地把她納入懷中。「那日多虧你努力的維護父親,雖然他最終還是走了,但你已經盡力了,謝謝你!」
「不客氣啦,-這是為妻應該做的。」她滿足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毫髮無傷,卻也莫名其妙的不省人事?」韓幄凝望著她,要她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
「其實這還得歸功你爹啊!」柳玉痕嚴肅的道:「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其實不是我縫製的,而是你父親要我轉交給你的寶衣,看來這件寶衣是刀槍不入。」
「那奇了,既是刀槍不入,我又為什麼會昏迷?」
「你中魏承英那一劍時並沒流血,這事我馬上注意到,也立即發現寶衣的功用,於是就將計就計,趕快用我早準備好的藥往你鼻端一抹。那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眾人都沒注意到,只知道大人物被殺了是大事;而我故意抱緊你假裝傷心,才瞞過大家的眼睛。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免得因你的愚孝而害了你。」她慶幸自己料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所以她事先準備好了蒙汗藥,以備不時之需。
「你竟能隻手遮天瞞過大家!」韓幄對她要另眼相看了,能得到這樣聰慧的妻子,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叫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示疑示假,迷惑對方。」柳玉痕得意地朗聲道。「為了維護夫君的一世英名,我當然得費點心思。」
「你看了多少兵書?連內容都可以更改自用,我真服了你!」韓幄讚歎道。
「當時我混入將軍府,為了搜查文件,能看的不能看的統統都看了。」現在兩人已能交心,她可以全盤托出了。
「現在你倒很坦白啊!」他語意中有譏諷的意味。
「是啊,也許我還可以當你的軍師呢!」她自得意滿地道。
「只可惜……」
「可惜什麼?」難道他認為她不夠格?
「我不打算再回將軍府,我想隱退山林。」他渴望優閒、恬淡的日子。
「那很好,咱們可以另辟家園,重新開始新生活。」
「還是你瞭解我。」這些日子都是她在支持他,否則他不知要怎麼捱過來。
「從踏入將軍府的那刻起,我就努力的要瞭解你,因為你左看有看都不像是壞人,現在終於讓我看出你的底細了。」柳玉痕呵呵笑道。
「有志者事竟成,精神可嘉!」他佩服她鍥而不捨的精神,從今以後他對女人的看法將有所改變。
兩人會心一笑,氣氛輕鬆愉快。
半晌,柳玉痕問道:「要回將軍府交代一下嗎?」
「是該交代一下,衛青、衛雲是我的好兄弟。」韓幄對他們有難捨之情。「還有魏承英必定為我的死自責不已,這那邊也是要交代一下。」
「那將軍府的事你去解決,魏家那;兒由我來;說。」她覺得韓幄還是不要再和魏承英見面的好,她怕他會說明真相,如此就辜負屠森的一片苦心了。
「不該由我出面嗎?」
「你放心啦,我會辦得妥妥帖帖的。」她信心十足地道。
「好,就依照你的意思。」瞭解她的用心,他心中像春陽照拂般地溫暖。
「晉王那裡你要如何打算?」
「辭官隱退。」
「萬一晉王不答應呢?」
「很簡單,再以生病為借口。這次我從晉宮出去追屠森,其中會遭遇什麼風險他應該心裡有數,我可以趁這個機會佯稱身體已不堪負荷,希望能將將軍之位讓給更有賢才的人。」韓幄心裡早巳做好打算。
「嗯,這個主意不錯,相信晉王會體諒你,不會強人所難。」果然如她所料,他是個淡薄名利的人,如今為魏家洗刷冤情的心願已了,他可以放心退出了。
他們之間的心結解開,阻礙沒有了,彼此的心也拉得更近了。現在他們是一對可以掏心剖肺的愛侶,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刻啊!
柳玉痕滿足地依偎在他懷裡,感謝上蒼對她的厚愛,讓她擁有這麼好的夫君。相信他們的子孫會和他一樣,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