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端與羅美媚的婚禮在今天舉行。 寧芯兒從一早就嚷著要和祁蒼烈一起去參加,因為她從沒參加過真正的婚禮,所以十分的嚮往,希望有一天她和祁蒼烈也能有一個浪漫的婚禮。 她將秀髮綰成一個髮髻,露出柔美的頸子,簡潔的造型和柔順的髮絲,為她平添一股嫵媚的風情,既純真又不失性感。 「寧芯兒!」 才來到現場她就見到方永珩,那是奧菲勒心愛的女人。 她輕聲向祁蒼烈交代幾句,便走了過去。 「我想,你還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吧?」傅斯義站在他的身後突然說道。 老師果然還不死心!祁蒼烈震驚地望著他。 傅斯義把他拉到宴會廳的角落,神秘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了一些粉末,「你把這藥粉放在她的飲料裡,便可以讓她現出原形。」 他把小盒子遞給祁蒼烈,久久卻不見他伸手來接,於是不禁挑眉說:「放心,這不會要她的命,只是讓她精神鬆懈下來,卸除偽裝而已。」 「不?!你不相信老師?」 「我知道老師的用意,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拒絕。 傅斯義的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蒼烈,你終於明白了!」 「老師,請你聽我把話說完,寧芯兒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祁蒼烈感到非常悲哀,「你為什麼要這樣逼迫她?用藥物讓她現出原形供你研究,這樣就能使你滿足了嗎?」 他一怔,臉色沉了下來,「蒼烈,我們一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啊!這是我們學會的宗旨,也是我們的理想,難道你都忘了?」 「即使如此,我們也不能為了達到目的,而任意揭露他人的隱私,這樣自私的做法是不對的。」祁蒼烈後退一步,隱忍著不悅說道。 傅斯義卻逼前一步,「這不叫自私,這是研究,為人類帶來進步的研究!」 他掙扎地瞪著他。眼前這個一向被他敬重的長者,正糾纏著他,強迫他違背自己的人格。 「你才認識她多久?不過幾個月時間,她根本不瞭解你,而我卻是看著你長大的,我苦心栽培你,曾經還想把女兒嫁給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不,老師,我不想做一個鄙劣的小人。」祁蒼烈以堅定的口吻拒絕。他一向尊重老師,這還是他頭一回這麼頂撞他。 傅斯義臉色一變,「你這是在教訓我?」 「追求自己的理想固然重要,但方法也要正確,若是用偏激的手段去傷害別人而達到目的,這麼做值得嗎?」這違反了他的理念,他做不到,更何況,他不會傷害寧芯兒,也絕不讓別人傷害她。 「當然值得!」傅斯義喝道:「我追尋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機會。」 「別人的自由和隱私並不是你的機會!」 「蒼烈,我只是要求你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你這樣也做不到?」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祁蒼烈迎視他冷峻的目光,一字一字強調,「我、做、不,到。」 「你答應過要效忠學會的!」他大聲喝斥。 祁蒼烈毫無畏懼地直視他,「但沒說要用不擇手段來效忠學會。」 傅斯義仍然堅持立場地說:「歷史上成就大事的人,哪個不是用了一點手段,必要時,做一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轉身欲走。 猛地,傅斯義抓住他,指控道:「我想到了,你會這麼好心地收留她,是因為想霸佔她,獨享名利吧?蒼烈,想要揚名世界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咱們師生合作……」 「我不要什麼名利,我絕對不會傷害她!為什麼你要用卑鄙的手段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就因為她可以讓你名利雙收?」也只有自私自利的人才會這樣揣測別人的想法。 博斯義惱羞成怒,氣憤地指著他大罵,「好!好!枉費我花盡了心思栽培你,哼!忘恩負義的傢伙,你還說對可涵至死不渝,說什麼這輩子都不會再動情!那你現在為何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忤逆我?」 「老師,這不能混為一談。」他最大的痛苦就是可涵因他而死,這也令老師失去唯一的女兒,他因此一直深深地內疚自責。 這時,傅斯義又說:「枉費可涵為你而死,枉費她深愛著你,臨終前還不忘叫我們別責怪你,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他心裡沒來由地一緊,傅可涵的聲音彷彿在耳邊責怪他—— 蒼烈,你答應過要代我照顧爸爸的,你忘了嗎? 凝視祁蒼烈痛苦的表情,傅斯義為了實現畢生的願望,不借再次逼迫最得意的門生,「這藥拿去!」 他低著頭,為難地看著老師手中的藥盒。 「傅先生,你好像對我的外型很不滿?」不知何時,寧芯兒走過來,神色自若地問。 「我……」博斯義有點尷尬。 「我不是什麼外星人,也沒有義務陪你做這種荒謬的研究,以後別再騷擾我和蒼烈了。」 祁蒼烈將她攬在身後,「寧芯兒,不用跟他多說,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你再追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她再一次對他說。 傅斯義不服氣,恨恨地道:「我相信李郁文說的,她說她看到你異於常人的能力,我相信她既沒有精神失常,也不是想像力豐富的人,她說的一定是事實。」 「是嗎?」她沒有否認,只是不慌不忙地說:「那麼據她所說,你是否覺得我們的能力比人類更強?」 「也許……」他不解她為何突然這麼說。 寧芯兒俏皮地一笑,眨了眨眼,「你一定有聽過外星人綁架事件吧,說不定哪一天,我們也對你充滿興趣,把你綁到手術台上解剖研究一番。」 他聽了之後很震驚。他一心只想研究別人,所以總是充滿理想與使命感,然而換作易地而處,光是想像就讓他嚇得差點腿軟。手一鬆藥盒滾到布幕底下,然後他慌張地急忙離去。 「寧芯兒,你不應該這麼說的,這會使他更堅信自己的猜測。」祁蒼烈皺著眉擔心不已。 「你相信他的猜測?」 「寧芯兒,無論你是誰,你為我帶來的快樂毋庸置疑,這才是最重要的。」他早已下定決心不去追究了。 不是他沒有好奇心,而是愛一個人就不會計較她的背景,再加上之前他已經問過,她沒說肯定表示有苦衷,他尊重她也不願為難她。 聽他這麼說,她不禁為之動容。現在的她已經無所畏懼了! 於是她聳肩回道:「我才不怕他呢!」 「你不要讓我擔心!」祁蒼烈緊緊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心裡唯一的恐懼就是怕失去她。 那擔憂的口氣,恍若一陣暖風吹入她的心裡。 她仰頭望他,只聽他說:「誰叫我愛上了你。」他微笑注視著她,眼神中滿是快樂。 「是我的錯,對不起嘛!」其實見到他快樂,她的心也跟著滿足。 「這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他更加摟緊懷中的人兒。 他溫柔的表情和關懷令她好感動,彷彿自己就像他手中呵護的那朵玫瑰花。寧芯兒忍不住踮起腳尖輕吻他,而祁蒼烈則是捧住她的臉,熱烈回應。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躲在布幕後面的李郁文悲傷地望著兩人,感到心裡既憤恨又嫉妒。 這些日子,她不停地跟蹤他們,看他們深愛著彼此的甜蜜模樣,令她有股窒息感,她拋棄自尊討好祁蒼烈,最後換來什麼?他對她說了那麼多殘酷的話,讓她受了那麼多痛苦,這一切都歷歷在目。 她俯身撿起那個藥盒,冷冷地笑,心裡想著——寧芯兒,我一定要讓祁蒼烈看到你最醜陋的一面! 現在,祁蒼烈八坪大的研究室裡,有頂到天花板的書櫃、兩張大書桌、茶几、沙發、小冰箱……和以前沒啥兩樣,但有寧芯兒在,就洋溢著快樂的氛圍。 自從知道李郁文離職,她就自告奮勇說要來幫他的忙。 「你會?!」這不是一般的研究,還需要相關學歷與知識,才能幫忙收集。匯整資料,所以他濃眉挑高地看著她。 「我的學習能力很強啊!」她還是那一句話。 事實上,她果然馬上發揮強大的學習能力,收集、匯整資料都不成問題,問題是有時候她太膽大妄為,令他心驚膽戰。 中午,他出去買午餐回研究室後,發現她不在裡面。 「寧芯兒——」他放下手中的便當、巧克力和氣泡礦泉水。 「喵。」 猛地,他聽見貓叫聲,背脊一緊循聲往窗外望去。 只見地板上躺著寧芯兒的鞋子,她人呢? 他探頭望出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氣,額頭冷汗涔涔,「你……你在幹麼?你有沒有腦袋?還是不想活了?這裡是六樓,馬上給我爬上來!」 原來寧芯兒脫下鞋子赤著腳跨出窗外,踏在下一層樓的屋簷上,背靠著牆面,伸出手要抓隔壁遮雨篷的小貓。 岌岌可危的險境叫祁蒼烈的心高高懸起,可她卻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小貓爬上去不肯下來,我正在勸它。」 貓又聽不懂人話,為何她會有這種傻念頭? 他命令道:「快上來!」 偏偏她閒閒地回了句,「不怕,我沒有懼高症。」 「它爬得上去就會自己下來!」見她不聽話,讓他氣得臉色鐵青。 「它就是害怕不敢下來啊!小貓……乖。」 抓到了! 但她的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還好祁蒼烈及時探出身抓牢她的手,讓她有驚無險地掛在樓外。 「把貓放掉,不然你會受傷!」他牢握著她的手臂,吃力地想將她拖上來,怎知她卻緊抱著小貓不放。 結果兩人的手臂都擦破皮,等一回到地面,他便立刻抱緊她,雖然很想破口大罵,卻心悸得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將小貓放開,好奇地問。 她不是故是要嚇他的,原本以為他不在,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救貓,掉下樓去也沒關係,反正自己會飛。 只是,沒料到他正好回來,害她沒辦法伸出羽翅飛翔,因為不能在他面前洩露身份,這是她跟「主天使」、「能天使」的約定,唉!是她太魯莽了。 可憐不知情的他終於開口斥道:「我眼皮亂跳:心緒不寧,知道你要闖禍,還能不發瘋似地趕回來嗎?」 「幸好有你吶。」寧芯兒低下頭,輕聲地說。 祁蒼烈板起面孔,又無可奈何道:「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才會這麼擔驚受伯!」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看見他帶回來的氣泡礦泉水,先是打開來喝了幾口,再幫他打開便當討好地餵他吃。 「來,快吃,要上課了。」她看看牆上的掛鐘,都快兩點了。 但眼前男人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 「快吃啊,不然待會沒力氣應付不聽話的學生。」 「誰敢不聽我的話?只除了你!」他作勢抓她,伸手要打屁股。 「哇,祁大教授,你冷靜一點啊!教育都不准老師體罰學生。」她急忙閃開,笑得好不開心。 等鬧夠了,他才匆匆吃過便當,趕去教室上課,寧芯兒則繼續留在研究室。 她專心地把資料圖片掃瞄、建檔,忽然,有人推了門進來,她抬頭一看,「是你?」 李郁文瞅著她,瞼色平和地說:「對不起,我還有東西忘在這兒。」 「好啊,你去拿。」 「謝謝。」她打開第二個櫃子,拿了兩本書出來,「這兩本是我的,我帶回去了。」 寧芯兒看了一眼便點頭微笑。 李郁文看著她又問:「你在幹麼?」 「整理從火星傳回來的圖片。」見她一副還不想離開的樣子,便說:「蒼烈就快下課了,你如果要等他,就再坐一會兒。」 她坐下,卻哀怨道:「我不是要找他,我是來找你的,我想跟你道歉,以前我那樣對你,請你原諒。」 寧芯兒歪著頭看她,聳聳肩,「沒關係。」 「我有些口渴,可以給我一瓶水嗎?」李郁文看了眼桌上的綠瓶子,是她喝了一半的氣泡曠泉水。 「冰箱有很多,我拿給你。」寧芯兒起身去拿,卻不知道她背後的李郁文正拿出那個藥盒,迅速把藥粉倒進綠瓶子裡。 下課回來後,祁蒼烈才一進研究室就臉色驟變,「寧芯兒!」 他看見她縮著身子,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而李郁文則雙手抱胸,冷冷地站在一旁。 他頓時血液凝滯:心臟幾乎停止,衝過去扶起寧芯兒,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胸膛還微微起伏,才暫時定下心神。 「寧芯兒?!」他喚她,而她現在只能微微睜眼。 祁蒼烈瞪著李郁文質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不是想研究她?我幫你下了藥,她很快就會現出原形了。」她冷笑著離間他們。 這樣說還不夠,她也要寧芯兒心受痛苦,於是蹲下來說道:「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其實他最愛的並非是你,而是他的研究報告,他只是為了研究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我倒想看看你的原形是三頭六臂,還是像八爪章魚。」 寧芯兒聽了,身體如遭雷殛般狠狠一頭。 她看著祁蒼烈,悲哀地想。他真這麼做? 無暇理會李郁文的話,見寧芯兒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祁蒼烈就自責得無以復加。 「你給她吃了什麼藥?有哪些成分?」他急著問李郁文。 「那是傅老師那天拿給你的藥,成分也只有傅老師知道,我已經通知他,他很快就會過來,蒼烈,我們成功了,明天就是我們名揚國際的日子。」她使壞地說,還不忘盯著寧芯兒,期待地看著她會現出什麼原形。 寧芯兒感到胸口尖銳的刺痛,她緩緩地抬頭,嘴唇顫動,似有話要講卻說不出來。 因為她的心好痛!原來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是心碎…… 她知道心碎的感覺了,他是這樣計量愛情的?!難道,她付出的真心,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我帶你去醫院。」他想抱起她。 「沒用的,你快走!快走啊!」寧芯兒心灰意冷地搖頭。她吃了那些藥,意志力變得很虛弱,隱去的羽翅不自覺地會現形,她不想讓祁蒼烈看見。 李郁文卻殘酷地說:「是啊,我看去醫院也沒什麼用,等著瞧吧!看你有多怪異、嚇人。」 驀地,祁蒼烈站起來,怒瞪著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愛她。l 「明知道她是怪物,你還愛她?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是因為最不懂愛情的人是你,你根本不曉得什麼是愛!」他氣憤地用手推她出門,然後把門鎖上。 他回身看向寧芯兒,神情突然一凜,很很地駭住。 祁蒼烈吶吶地說:「是真的,竟是真的!」 這就是她的原形?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一個天使……現在你相信了?」她用雙臂環抱著自己,從背後緩緩伸出雪白的羽翅。 看著她的「真面目」祁蒼烈雙眼徬徨且驚訝。她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他,說她是一個天使,是他自己不相信的。 走過去圈住她,手臂橫抱在她腰上,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龐濕了,是她的眼淚!他想起她說過天使是不掉淚的,也不知道心碎的感覺,現在她正掉著淚,她心碎了嗎?她以為他背叛了她?! 「寧芯兒,我愛你。」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愛,可是愛早巳埋下種子。 來不及了!即使相信他愛她,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卻也表示他們分離在即。 寧芯兒抓住他的手回望他,眼神裡儘是空洞及茫然,讓他看了好難過,「不要哭……」 「我要離開你了。」天使是沒有眼淚的,她卻哭了,可這體會的代價好沉重。 「不!你不會死的。」眼淚濡濕了他的胸口,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天使是永生的,我不會死,但你已知道我的身份,我就得離開你。」她顫抖地啜泣,無數的淚水不斷淌下。 祁蒼烈的眼神陡然閃爍,只覺得寒意襲身,「為什麼?」 「這是墮天使應得的詛咒。」她也無能為力。 「不,我不會放你走的!我不准!」他緊摟著她,很怕她就這麼離他而去。 「這是定數,你要攔也攔不住的,我將會被放逐到另一個空間去,然後徹底忘了你。」 「不,你不會的……不會忘了我。」他聲音顫抖,拚命地摟緊她,「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 寧芯兒只是搖頭,淚水越淌越多。 祁蒼烈力持鎮定,壓抑住即將崩潰的情緒,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問道:「誰可以救你,你哥?」 「奧菲勒也沒有比我奸到哪兒去,他已被禁錮在黑暗中接受懲罰。」她遺憾地說:「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看來終究沒辦法在一起。」 「我不在乎你從哪兒來,是不是外星人或妖魔化身都無所謂,我只知道,我已經無法不愛你了!」他吼著,用力抱住她,「寧芯兒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再承受一次永別的痛苦,我沒辦法!求求你……」 「再見了……」在他心力交瘁的泣訴裡,她只能不捨、虛弱地望著他。 他看著她,發現她的眼睛起了變化,眼瞳竟然漸漸隱去,成了兩顆透明的玻璃珠。 祁蒼烈大驚失色,將她摟得更緊,但她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挫敗的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寧芯兒,別懲罰我,不要走——」他驚慌地想要抓緊她,但她整個人卻成了虛體,只剩下光芒,隨著光影慢慢消逝,她也徹底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人用力敲門。 他置若罔聞,直到門被人猛力撞開,傅斯義衝進來抓住他問:「在哪裡?她在哪裡?」 李郁文到處梭巡,「奇怪,怎麼不見了?」她看著祁蒼烈問:「她死了?」 「不,她會永遠活著……」他摀住自己胸口說:「活在這裡!」 她無法接受地尖叫,「她有什麼好?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你怎麼會懂?你只在乎自己的喜怒得失,從不知道為一個心愛的人付出一切的快樂。」 聞言,她全身力氣像瞬間被抽乾了似地跪坐在地。原本以為只要毀了寧芯兒,看著祁蒼烈痛苦她就會快樂,但此時此刻她卻沒有感到任何開心的情緒,反而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一直認為自己懂得愛情,原來眼睛看不到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盲目地在自作多情,一相情願罷了。 愛情——是要在兩情相願之下才能成就的幸福。